巨蟒不緊不慢的朝著鄭濤遊來,“嘶嘶”之聲不絕於耳,鄭濤卻不敢睜眼去看,他在被迫進行一場賭博,一場生死豪賭,贏了,自己能僥幸逃脫,輸了,就成為巨蟒腹中美食。


    就在巨蟒吞吃野豬的那一炷香時間,鄭濤思考著自己該如何應付這巨蟒,論速度,巨蟒從洞中衝天而起的一瞬,連野豬都躲不過,更何況是自己。憑力量?看看野豬那七孔流血的下場就知道了。不能和巨蟒硬碰,要等待時機,一擊致命,才有一線生機。


    那巨蟒來到鄭濤身前,巨大的頭顱探了過去,鄭濤眯著眼睛,進距離看著巨蟒的頭顱,三角形,上麵布滿細密的鱗片,一看之下,還閃爍著光澤,此時蛇嘴部還沾著幾根野豬毛,“嘶嘶”正是從那裏發出,猩紅的蛇信,前端分著小叉,此時就快碰到他的臉上,鄭濤沒有再向上看去,因為他知道,此時的巨蟒,也在觀察者他,一旦眼神接觸,等待他的可能就是那血盆大口。


    片刻之後巨蟒縮迴了腦袋,繼續遊走,那巨蟒向前遊走十餘米,整個身形越過鄭濤,仿佛就此離去。聽著“嘶嘶”之聲遠去,鄭濤並沒有放鬆警惕,依舊那麽躺在。突然,那巨蟒一個轉身,望向鄭濤,見他還是躺在那裏,絲毫沒動,凸出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狐疑,然後再無停留,左右搖晃著巨大身軀,朝鄭濤遊來。鄭濤感覺雙腳被抬起,整個人呈倒斜著向上被慢慢地向腳下拉去,膝蓋之處,一陣溫熱,一陣惡臭從腳邊傳來,他知道,這是巨蟒在吞自己。


    雙腿筆直,全身絲毫不動,就那麽任由巨蟒吞食,待感覺大腿部分已經進入蛇口,鄭濤再無遲疑,凝氣聚意,雙手用力,緊握砍柴刀,向著巨蟒上下顎連接處薄弱的蛇皮處砍去,那砍柴刀前方微鉤的刀頭沒入蛇皮,雙手一拉,將刀頭劃至自己腰部,巨蟒的半個嘴巴算是被劃開了,鮮血淋漓,鄭濤連忙雙腿用力,雙腳發力於巨蟒喉信之處,整個人倒射而出,撒腿就跑,連頭都沒迴。


    且說那巨蟒半個嘴被劃開,一陣吃疼,滿地打滾,尾巴更是亂掃一氣,勁風將周邊的青草都吹拂倒地。一陣翻騰之後,看著鄭濤遠遁的身影,激射而出。


    奔跑中,鄭濤聽到身後巨蟒翻騰之聲漸止,他不會天真的以為巨蟒已被殺死,知道巨蟒這是要來報仇,連忙邊跑邊迴頭望去。隻見巨蟒此時離它有三丈左右,整個蛇身一半以上都立了起來,微微後仰,口中留著鮮血,巨大的蛇牙,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一股毒液從蛇牙處噴射而出,鄭濤連忙縱身一躍,朝著旁邊奪去,因為是跑的下山路,這一躍落下卻沒有穩住身形,整個人朝著山坡下滾了過去,逃跑速度倒是快了不少,隻是這渾身筋骨,被顛的像是散了架。


    那巨蟒見一口毒液沒有噴中鄭濤,又開始追了過來,鄭濤這嘰裏咕嚕一直滾到一顆數下才被撞停了下來。鄭濤整個身形一頓,連忙站起來。強運一口氣,想接著跑,隻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巨蟒又到了身後,在這山中,巨蟒遊走的速度比鄭濤滾的快的多。此時的鄭濤,心中充滿了絕望,當初麵對齊王爺抄家之時,也是這種感覺。


    想到齊王爺抄家,想到自己家族的血仇,鄭濤沒有心情去感慨、抱怨這絕境,自己必須要活下去,必須要替家人報仇,隻是,當下該如何是好呢?


    鄭濤將目光望向撞停自己的那棵樹,很奇特的楊樹,一個樹根,卻有兩個水桶般的枝幹左右生長著,像是分叉了一樣,想來是早年有人砍樹卻沒有挖掉樹根,又新發的兩支,看到這裏,他心生一計。轉身看像巨蟒,那巨蟒雖然憤怒交加,此時卻沒有急於絞殺鄭濤,它似乎在報複鄭濤,眼中的目光,如同貓戲老鼠一般,身形慢慢地向鄭濤靠近。


    鄭濤手提砍柴刀,一步步退向那分叉的楊樹,巨蟒緊緊跟著。鄭濤繞過楊樹,卻沒有朝後繼續退,反而圍著楊樹轉圈走了起來,巨蟒仿佛發現了鄭濤的詭計,張開血口咬向鄭濤,鄭濤運氣於掌,手握砍柴刀迎上那巨口,沒有想象中的碰撞,鄭濤抬頭望去,卻見巨蟒眼中戲虐的嘲諷,突然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隻感覺如遭雷噬,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口鮮血噴出,鄭濤整個人倒飛而去,撞在巨蟒身上,落在兩樹叉之間。


    原來巨蟒嘴巴受傷吃疼,見鄭濤又拿砍柴刀擋著,不一定能咬到他,一尾巴抽了過來,正打在鄭濤胸前,將他打入身側,腰尾一卷,就想像絞殺野豬一樣,把鄭濤活活勒死。可這一卷之下,卻連楊樹一起卷在內,剛好內部有個空間,暫時還不能一下殺了鄭濤。鄭濤也看出了巨蟒的意圖和自己的處境,巨蟒目前連楊樹一起卷起來,傷不了自己,可是一旦這楊樹斷裂,自己也和那野豬一樣的下場。


    想到這裏,鄭濤站了起來,握緊砍柴刀,在巨蟒身上尋找著什麽,隻見這蛇身上,好幾處都是野豬獠牙戳出的血窟窿,最上麵的一個,恰好靠進他,那個窟窿最大,相必是野豬第一次攻擊的地方。鄭濤如剛剛劃它的嘴一樣,又將砍柴刀剜向了那個血窟窿,隻是和剛剛不同的是,這一次不僅沒有劃開那蛇皮,砍柴刀也掉了下來:那巨蟒見鄭濤還在垂死掙紮,還攻擊自己,一陣大怒,全身收緊,勒的兩顆樹幹都搖搖晃晃,眼見就要折斷。


    鄭濤雙腳被卡在樹根部,明顯的感覺到鑽心的疼痛,顯然,樹根部已經開始合攏,這雙腳,怕是保不住了,疼痛的感覺刺激著鄭濤,深吸一口氣,隻感覺渾身力氣都聚於手掌,整個腦袋都由於那一口氣漲的疼痛,額頭之上,更是如針刺火燎一般。這是最後一搏,成不成就看這一下了,動物最了解自己的敵人,野豬所撞之處,必是巨蟒最脆弱的七寸死穴,一爪探出,朝著那血窟窿抓去,鄭濤運用了太乙形意拳中的鷹爪式,也不分是三指還是五指,隻見手掌直接沒入那蛇身,整個小臂都探了進去,摸到一物,不管三七二十一,鄭濤聚力於指,抓了下去。那巨蟒被這一擊之下,竟然“嗷”的一聲痛唿,全身再次加力,隻聽“哢嚓”,那楊樹竟然被這巨蟒擠斷,而鄭濤也被擠壓在這兩顆楊樹間,一手伸在巨蟒體內,另一隻手和腦袋一樣耷拉著,整個大腿以下,已經和兩顆楊樹擠在一起,生死未知。


    白猿在秦家,擺弄著那口大缸,準備等藥草買迴來了,讓鄭濤用藥草沐浴強筋健骨,忽然聽聞山間一聲似龍吟虎嘯的聲音,心知不好,這小子進山打獵,不會遇到什麽猛獸吧?聽這聲音,也是修煉的野獸,如果遇到了,以那小子的本事,根本不是一合之將。想到這裏,白猿起身進了山。


    當白猿看著那巨蟒和鄭濤時候,一陣大驚,那巨蟒已經思路,身體卻緊緊地盤著樹木,鄭濤更是生死不知,白猿連忙將盤在樹上的大蛇取下,把夾在樹中的鄭濤給救了出來,鄭濤此時手中還鮮血淋漓,抓著一物,血肉模糊,卻不知道是什麽。一探鼻息,一息尚存,當下拿出那小瓷瓶,也不管大小,拿出了兩粒喂他吃下,然後才放在地上查看傷勢。


    隻見鄭濤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是血,除了手臂和頭骨,身上再無一塊完好的骨頭,胸口凹陷,五髒移位,一雙腿上的肉和白骨混合著,還是碎了的白骨,中間還夾雜著樹皮、木屑,慘不忍睹啊,不知道是什麽讓他活下來的。盞茶的功夫,秦煙也跑了過來,他聽見聲音,擔心鄭濤遇險,跑過來看看,當看到鄭濤那慘樣,嚇得直接把手中的鐵鏟都丟了,呆立在旁邊,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一張俏臉也被淚水和手上的泥土抹花了,活像隻小花貓。白猿沒有理會秦煙,看鄭濤臉色稍微紅潤了一些,抱起他朝秦家走去。


    鄭濤醒來的時候,秦煙正坐在他的床邊上,一雙眼睛通紅。雙手托腮,正忍不住點頭瞌睡呢。看著她的樣子,鄭濤心裏一陣感動,想來自己受傷,她就一直陪在床邊。


    “怎麽了秦煙,又哭了啊?看你眼睛都紅的跟小兔子似的,整天還哭哭啼啼。”


    話都沒說完就咳嗽起來了,連帶著胸口也疼。


    “鄭濤你醒了!哼,你都睡了五天五夜了,要不是白猿大仙說你還活著,按照我們這的風俗,你都被埋了,還在這取笑我。”


    秦煙見鄭濤醒來就取笑自己,也算反擊了一下。


    “我這傷的這麽嚴重,骨頭好像斷了幾根啊?”鄭濤在查看自己的傷勢,不禁有些吃驚。


    “你這全身的骨頭都快碎完了,還斷幾根,白猿大仙抱你來的時候,你就是一灘肉泥。躺著別動,我去叫白猿大仙。”


    “這麽嚴重,都成肉泥了?”鄭濤有些懷疑的自言自語,這秦煙是不是也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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