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濤和秦煙來到縣城不遠處,才想起自己這“反賊餘孽”的身份,卻是不好進城,不知道齊王爺的通緝令有沒有傳到這裏,萬一遇見官兵被捉了去,那下場就慘了。就把自己的情況像秦煙說明了一下,聽的秦煙也是大罵那齊王爺不是人。


    秦煙對鄭濤的身世有了了解,知曉其中難處,卻也沒有強求,自己一人拿上藥材就去了。


    鄭濤見秦煙進城,自己也找一僻靜樹林,開始練習“山術”,結合《青烏序》中的術法,修煉一種名為太乙形意拳的功法,既可以增強筋骨,又能禦敵防身,是入門招式,也是當前最合適鄭濤的一套功法,此功法講究渾然天成,許多招式中隱含著野獸捕獵,對抗天敵的招式,是當年賴布衣行走名山大川,結合前人功法精髓以及所見所悟創造出來,大成之時,開碑裂石、以一敵百也不是難事。


    而且這功法和招式並非一成不變,隨著練習者經曆的不同,展現出來的威力也有天壤之別,基礎部分內修一口氣,外練筋骨皮,而精髓部分卻是所悟招式,前人與野獸搏鬥,生死一線所感所悟,非後人字裏行間就能體會,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鄭濤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吐納之術汲取的天地靈氣,運用到自己的拳腳之中,至於招式,卻是依照《青烏序》中賴布衣的描述,依葫蘆畫瓢學得一招半式,盡管如此,卻也打得是虎虎生風,驚得林中鳥雀紛飛。鄭濤越打越驚心,越打越吃力,這功法修煉起來,周圍環境仿佛一下就變了,時而在密林之中驅趕群蛇,時而在山澗之中激戰狼群,時而卻是如魚遊淺底,時而又如在高山之巔鏖戰猛虎。


    一時間練得鄭濤驚慌失措,手足亂舞,連忙停了下來,冷靜一下才發現,自己還是在剛剛的那個樹林中。原來,鄭濤方才心無旁騖的練習功法,竟然能夠領略這賴布衣創造這招式時候的場景,隻是一絲淺顯的領悟,卻令他身臨其境,受益匪淺,至少,他知道了麵對山中毒物、野獸,該如何去敵對。


    鄭濤練功一會兒被迫中止,看看天色,卻是不早了,想來秦煙也該迴來了,忙跑去分別地點,看到秦煙正坐在路邊垂頭哭泣,邊上還有抓來的藥草。


    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秦煙進城去賣藥,那錢記藥鋪老板平日見秦煙年弱,給的價錢就低,今日見她拿梅花鹿身上的各種藥材,更是黑心壓價,連哄帶騙。秦煙知道錢掌櫃故意壓價,但是這城中隻有錢記這一家藥鋪收取藥材,自己卻急錢替父親抓藥,無奈之下低價賣了鹿身藥材和自己采的草藥,卻是連父親的藥也沒有抓齊,更別說白猿交代的藥了。


    出城之後,又在分別地點尋不到鄭濤,疑心他被官兵抓走了,悲憤交加,忍不住哭了起來。


    鄭濤聽完秦煙哭訴,也忍不住指著秦煙手中的藥大罵起來:“這錢老板是鑽錢眼裏麵去了,賺這黑心錢,平日裏那一副鹿藥,買十副這藥還有不少餘錢,如今這一副救命藥卻不給配齊,真是豈有此理,我們去找他。”


    說完就朝著城裏走去,走兩步之後,又想起了什麽,轉頭問道:“你在城裏,可曾見到抓我的通緝令?”


    “通緝令倒是沒有看到,隻是這天色已晚,我爹還等我迴去喂藥,還有那一副鹿藥,都已經賣了,以錢掌櫃的性格,肯定是不會還給我們。”


    秦煙說完,眼圈又開始紅了。


    鄭濤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哭了,先迴家”看了看城裏方向:“也好,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迴到家中,秦煙將買藥之事告訴父親,父親也是歎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想我以前去賣藥,也不曾給過如此低價,這錢掌櫃真是無恥,唉!”


    白猿見秦煙手中隻有一小包藥材,正欲詢問,卻見鄭濤使眼色,便去了一旁,兩人密談起來。鄭濤是怕白猿再提起買藥之事,惹得秦煙傷心,簡單告知白猿今日之事,有悄悄地說了些什麽,之間白猿一臉古怪,半天看著鄭濤說到:“想不到你小子也是蔫壞,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就這麽辦。”


    鄭濤聽完白猿這笑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第二天一早,鄭濤帶著秦煙一起進山了。在山腳下,鄭濤對秦煙說:“今天你去采藥,隻能去安全的地方,所采藥草,值不值錢無所謂,不可冒險爬那麽高,采名貴的藥。”


    秦煙有些不解:“可這安全的地方,一筐草藥也不值錢,換不得一味給給爹治病的藥,今天不是白忙活了嗎?”


    “有我呢,放心,你就在這附近采藥等我,我去去就迴,下午我們進城。”


    說完,鄭濤便朝著山中走去,手裏還拿著從山下帶來的一柄不算鋒利的砍柴刀。


    他這次去的地方,就是上次野豬出現的附近,那野豬相必就在這一帶你活動,走不了多遠,上次讓它跑了,這次看能不能捉到。鄭濤在這山林中尋找著蛛絲馬跡,想盡快的找到那頭野豬。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仔細尋找過後,在一處亂石叢生的山坡處,發現了野豬的蹤跡,隻見那野豬渾身黑褐色,嘴的兩邊長著一尺左右的獠牙,頭頂至脖頸處,一排鬣毛形似鋼針,身長六尺左右。


    此時它正在低頭尋覓著什麽,時而用鼻子在地上嗅著。這上午十分,估計在尋找獵物。野豬是雜食動物隻要能吃的東西都吃,食物也豐富多了,青草、土中的蠕蟲都是它的取食對象,嗅覺靈敏,時常通過嗅覺發現鳥巢,偷食鳥卵,不僅善於捕食兔、老鼠等,還能捕食蠍子和蛇。


    這些都是鄭濤從書上看來的,此時對捕獵野豬卻有了幫助。他不敢太過靠前,以免驚了野豬,又白忙活了。躡手躡腳屏住唿吸,鄭濤來到可以看到野豬也又不被發現的後方,潛伏了下來,那野豬走的路線,前麵就是一小處山坡,上麵看樣沒什麽吃的,估計走到那裏就要往迴走,能像上次捕捉梅花鹿一樣獵殺了它,再好不過了。但見那野豬低頭往前走,走到那處山坡前,拱著石塊,那石塊在野豬的拱動下,竟然紛紛滾到一邊,露出水桶粗細的一個天然石洞來,野豬朝洞裏嗅了嗅,竟然轉頭就跑,一股危險的信號,在鄭濤心頭湧起,這是野豬不敵洞中之物才倉惶而逃啊,這裏麵到底是什麽呢?


    他不想這時候暴露身形,萬一是兇猛之物,自己也不一定能戰勝。就在鄭濤思前向後之際,隻聽一陣轟鳴之聲,山石頭滾動,一條巨蟒衝天而出,這是一條棕褐色,背部正中有一條黃色的縱紋;體側各有兩條黑色縱紋的巨蟒蛇,巨蟒藏於洞中,像是在故意等待著野豬,野豬好似看穿了它的陰謀,倉惶逃命。


    隻是那巨蟒哪裏肯就此罷休,飛身之際,已是躍到野豬身側,那剛剛從洞中探出的尾巴,橫掃豬身,一時間飛沙走石,野豬後腿躲閃不及,重重的挨了一下,“嚎”的一聲,也不再向前跑去,而是調轉身形,以頭部對著那巨蟒,旋即,一個衝刺,想用獠牙去戳那巨蟒七寸之處。


    巨蟒一擊得中,卻也沒有大意,整個前身,人立而起,吐著猩紅的蛇信,三角的頭顱上麵兩個眼睛如同拳頭大小,正惡狠狠的看著野豬,仿佛在看著美味。野豬沒用頂住巨蟒,連忙停住身形,蓄勢待發。


    而巨蟒躲過要害,那尾部又一次擺動起來,隻見一條殘影,以摧枯拉朽之勢向豬頭打去,那野豬四蹄雷動,一陣灰土,整個豬身躍起,如箭一般,對著巨蟒身形射去,巨蟒因尾部用力,腰身卻是受了限製,隻是向右側晃動了一下,沒能完全多開野豬這全力一撞,被野豬的一顆獠牙刺穿身體,尾巴撲了個空,但是並沒有收力,而是順勢一卷,用身體將野豬團團圍住,那野豬見自己被蟒身圍住,方寸大亂,開始橫衝直撞,獠牙不時地刺穿蟒身,但是巨蟒絲毫不為所動,身體收縮,盤起野豬,隻留一個豬頭在外,那豬頭雙目赤紅,嘴巴大張,哀嚎之聲不斷,鄭濤聞到一股腥臭味傳來,當下也是顧不得掩鼻,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一起“蟒豬大戰”,隻希望這巨蟒不要發現自己才好。


    那野豬哀嚎之聲漸漸無力,七孔流血,已然是筋骨寸斷,死於巨蟒全力絞殺之下,那蟒看野豬已死,鬆了身形,卻並未放開,嘴巴上下兩顎以驚人的角度張開,一口吞在野豬頭上,就那麽在鄭濤麵前吃了起來。


    鄭濤就眼看著那頭野豬,一寸寸的滑進巨蟒口中,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整個野豬就滑進了巨蟒腹中,真個巨蟒的肚子,鼓起一個疙瘩。場麵相當的詭異,那野豬身形粗細和巨蟒相當,按道理巨蟒很難吞進去,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即使鄭濤不能理解,也沒有時間去去一探究竟,因為,那巨蟒發現了他,剛剛野豬調頭逃跑,正中鄭濤下懷,以為又可以和上次打獵一樣,和野豬頂頭相遇,哪知身後還有巨蟒,巨蟒在追逐野豬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鄭濤,隻是想先殺了野豬,再來對付這人。


    鄭濤看到野豬被吃後,巨蟒沒有返迴洞中,就知道壞事了,這是被發現了啊!臉上閃過一縷狠色,翻了個身,由先去的匍匐在地,改成躺在地上,手中砍柴刀緊握,雙眼眯成一條細縫,靜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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