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濤就這樣一掌一掌的打著楊樹,當打到第五下的時候,“啪”的一聲,楊樹應聲齊腰折斷。鄭濤狂喜,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隻是他看到的手心,腫的活像一隻癩蛤蟆。


    “前輩,我做到了,我感覺到了。”


    鄭濤此時顧不得自己的手掌,欣喜的指著斷樹,望著白猿。


    “嗯,你現在隻能運氣於身,還不能聚氣於身,等再鍛煉一段世間,可以納氣於丹田,這力量就可以運用自如了,記住剛剛的感覺,勤加練習,現在嗎,先把兔子烤了,然後去打隻大點的獵物迴來。”


    “嗯,晚輩知道了。”說著,鄭濤就去把那兔子烤熟,又拿起了那木矛朝著山中走去。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這次先找了一個有利地形躲了起來,這是一處水塘,左邊是一處峭壁,右邊是一土丘。相對於周邊,這裏的因為有水的緣故,花草茂盛,時常有動物前來覓食。


    鄭濤在峭壁那一側的一顆樹後,隱藏好身形,等待半個時辰左右,看著一隻健碩的梅花鹿,由遠及近,朝著水塘邊走來心裏想,這下夠白猿前輩吃的了吧。


    那梅花鹿似乎是來池塘這邊喝水,相對於平時吃草的時候,步伐快了點。待它走到鄭濤藏身的那顆樹三丈左右,鄭濤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想著方才運氣的步驟,聚了於掌,手握木矛,一矛擲出,這木矛如利劍一般破空而出,比紮野豬的那一矛,快了五倍不止。


    木矛脫手,鄭濤如看囊中之物一般看著那隻梅花鹿。這一矛如果插在身上,它肯定沒有逃跑的力氣了,到時候自己再追過去,就算大功告成了。


    就在鄭濤快要為自己這一矛叫好的時候,他卻傻眼了:因為行功運氣時間較長,自己的整體速度就慢了些,那一矛擲出的時候,梅花鹿已經走過了剛剛的位置,那木矛撞在梅花鹿身後一尺開外一處山石之上,“啪”的一聲,竟然折斷了,沒有傷到梅花鹿絲毫。


    那梅花鹿聽到後麵有聲響,迴頭望了一眼,看到斷成兩截的木矛,拔腿就像前方跑去。正當鄭濤懊悔自己沒能插住梅花鹿的時候,卻看見它朝自己這邊跑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我看你這次往哪裏跑,鄭濤毫不猶豫,抓住這第二次機會,雙手前伸,一個縱身就撲了過去。那梅花鹿剛跑幾步,卻見前方一道黑影,連忙雙蹄前伸蹬住山石,身體就勢收住,脖子一擰,就想掉頭逃跑。


    鄭濤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前伸的雙手,直接抱住梅花鹿的脖子,身體收勢不穩,跌倒在地,連帶著梅花鹿也是一個踉蹌。抱住梅花鹿的脖子,鄭濤雙手交錯在它的脖子上方,雙腳如老樹盤根一般扣在梅花鹿背上,手腳並用,如一隻八爪章魚一般抱住梅花鹿,整在人吊在它的腹部,任梅花鹿左跳右晃,前竄後跳,就是不鬆開,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聚意於氣,運氣於雙臂,電光火石間完成,那梅花鹿脖子,“哢吧、哢吧”應聲而斷,整個身軀側臥在這水塘邊上,脖子明顯細了一圈,斷氣了。


    鄭濤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啊,救命啊!”接著,一個采藥的竹筐落在了他的不遠處,接著又聽到“哢嚓”一聲,一道人影落在方才他藏身的大樹之上,壓斷了幾根樹枝。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生,坐在地上,抱著胳膊。


    “哎呦,哎呦哇,疼死我了!”


    鄭濤忙起身去查看,見那人一身粗布青衣,長發及腰,頭頂一個簡單的發髻,額前一梳劉海,彎彎的柳葉眉,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霧水,嘟著櫻桃小嘴,不施粉黛,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正在查看著自己的傷勢,手裏還拿著小鏟子,一副采藥人的模樣,顯然是從那峭壁上掉了下來,幸好有顆大樹擋著,沒摔傷身體。


    “你怎麽在那上麵采藥,多危險,沒事吧?”


    鄭濤一邊扶起少女,一邊問到。


    “那上麵有我想要的川烏,就爬上去采了,沒摔著,謝謝你。”


    那少女見一陌生少年來扶自己,俏臉閃過一絲紅暈,連忙躲開,一邊拍著身上的泥土一邊四處張望,然後朝著竹筐走去。


    “方才背繩斷了,藥筐掉了,沒抓住,連我也摔了下來。”


    少女一邊嫻熟的背著藥筐,一邊解釋。


    “你怎獨自一人上山草藥,沒有家人一起嗎?”


    “我娘死了,我爹臥病在床,隻能我自己來了。”


    說完有些傷心的把頭轉到一旁,卻無意間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梅花鹿。


    “這是你打的?真厲害!”


    手指著梅花鹿,她有些吃驚而又羨慕的看著鄭濤。


    “嗯,剛打的,也是運氣好罷了。”


    鄭濤有些謙虛的說著,臉上得意的表情,確實出賣了他。


    那少女卻沒有注意這些,緊緊的盯著梅花鹿,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得到的神情:“這梅花鹿全身是寶,鹿茸、鹿鞭、鹿尾、鹿骨、鹿心皆可入藥,我如果也能打一隻鹿迴去該多好啊,我爹就有錢抓藥了。”


    鄭濤聽完少年的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時悲從中來,聽她的意思,這頭鹿,可以救她的父親,於是就說:“如果你真的需要,就拿去吧,我再打一隻就是了。”


    少女聞言大喜,抬頭望著鄭濤:“真的,你願意把這鹿給我?”


    但是看到鄭濤一臉悲傷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麽:“算了,方才你也說了,這是你運氣好才打到的,想必你也是不易,還是你拿去吧。”她以為鄭濤那悲傷的表情,是因為不舍,看他年紀與自己相仿,如果不是因為家境窘迫,也不會來這山中打獵,雖然自己需要,但是卻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拿走。


    “你不是需要抓藥嗎?拿去換錢抓藥吧,我打獵是為了吃的,不是為了賣錢,救人要緊,我吃些山果也可以的。”


    鄭濤見少女推辭,連忙說到。


    “啊?你打獵是為了吃的?你不迴家吃飯嗎?要吃山果?”


    兩個人就這樣在這山中聊了起來,鄭濤了解到,這少女叫做秦煙,住在山下,家裏以采藥為生,父親得了病,卻沒有錢抓藥,山中雖然有草藥,治病卻需要一味名貴藥材,秦煙家買不起,這病一直拖著,幸好秦煙從小和父親一起采藥,識得藥草,能自己上山采藥,可是買藥錢,也隻夠兩人糊口。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采藥的卻吃不起藥,這是一種嘲諷,是對整個元王朝的嘲諷。


    鄭濤和秦煙一起抬著梅花鹿,來到白猿所在的村頭樹林:“前輩,這是我方才打得獵物。”白猿看著梅花鹿還有眼前的兩人,滿意的點著頭。


    “前輩你好,這是山下秦家莊的秦煙,在山中打獵時候認識的。”


    秦煙看到鄭濤和這巨大的白猿認識,心中覺得奇怪,不禁對鄭濤的身世有些疑問,卻也沒多想,當下也恭敬的說道:“白猿前輩好,在下秦煙,見過前輩。”


    “不用前輩後輩的了,剛剛那兔子,隻是塞了牙縫,快快將這梅花鹿烤來吃吃。”


    “前輩,秦煙父親臥病在床,我想去城裏,將梅花鹿身上能入藥的部分賣了,換些銀兩,給秦伯父治病,您看這...”


    鄭濤聽說白猿要吃這鹿,連忙說明了鹿的用途。白猿看著他,思索了一下:“這樣吧,一起去山下秦家,正好你也需要一些藥材,將這梅花鹿賣了,去換些草藥。”


    “我也需要藥材?”


    鄭濤狐疑,我這身體強健,用藥材做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去秦家吧”。


    秦煙帶著他們迴到自己家中,好在自己家就在村邊上,一路上也沒見什麽人,不然,以白猿拿尊容,不知道又要起什麽風波。


    秦煙和鄭濤在白猿的指導下,勉強將梅花鹿身上能入藥的部分收集起來,就連半桶鹿血也小心翼翼的采集了,這可都能換成救命錢。那鹿肉,倒是經秦煙一番烹煮,吃的白猿大快朵頤。吃飽喝足,白猿在秦家院子裏溜達起來,走到一口廢舊的水缸前指著問到:“秦煙,這水缸不漏吧?”


    秦煙走到水缸前,仔細找了找,指著一處說:“我記得這有裂紋,會滲水,接滿水,兩天就漏完了。”


    “兩天麽,勉強能用。”


    你們去賣鹿,除了給秦老爺子抓草藥,剩下的錢,鄭濤你記一下:枸杞、零陵香、辛夷、細辛、公丁香、山奈、白芷、檀香、甘草這些草藥,平均分配,能買多少買多少就行。”


    雖然不知道白猿要這些有什麽用,但是鄭濤還是記了下來。鄭濤和秦煙便收拾了一下,出發去縣城了,這裏離縣城有兩個時辰的路程,現在出發,天黑應該可以趕迴來,不然鹿血保存不當,會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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