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努力靜下心來,在這種時候,一定要先發製人。可是子彈畢竟打不穿泥土,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抓住我的這隻手斬斷。我想到了風幹雞那把隨身攜帶的短刀。我手腳麻利的把槍插在了腰間,然後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出身子慢慢的蹲下,生怕這個時候突然從地底下鑽出一個什麽怪東西。那隻抓住我腳腕的手力道並不重,隻是把我的腳束縛住,並沒有用力的向下拉。我心裏一直提心吊膽,在風幹雞身上摸了一圈,總算從他身後的腰間,找到了那把短刀。風幹雞嘴裏一直在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都說些什麽,我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也是什麽都聽不到。我甚至覺得風幹雞這是在說夢話。


    於是我小聲的對風幹雞說道:“小哥,你說話嗚嗚啦啦的我實在是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我先借你寶刀用用。你要是有事想告訴我,等會兒我解了這危險,再具體聽聽你說的什麽東西。”


    我揮起刀卯足勁就要把這隻手抓住我腳腕的手斬斷。可是就在我揮刀的一片刻之間,這隻剛剛還抓住我腳腕的手,居然自己鬆開了。慘白的手眨眼間就縮進了地下的土裏,隻留下一個暗黑的洞口。我心裏的衝擊感難以言喻,感到異常的驚訝,本來還想向後退幾步,離這洞口遠一點,可是身體完全不停我的使喚,僵硬的站在原地。我一時搞不明剛才是發生了什麽事?地下埋著的絕對不可能是活人。難道剛才的那隻手上長著眼睛不成,居然在我要用短刀砍它的時候,自己突然就縮迴去了。這地底下的倒地是人還是屍體,要是屍體就算是行屍,也是沒有感知思維的東西,不可能主動躲開攻擊。


    我身體慢慢的向後退了退,使自己漸漸離那個洞口遠了些。見那隻手再也沒從那個洞口伸出來,我便拿我的背包壓在了那個洞口上麵。我本想把風幹雞也向一旁移動一下,可是想到以前高中上生物課的時候,好像對於那些有疑似骨折或者身體有脫臼的人,不要隨意移動他們的身體,以此來避免重複的傷害。所以我也沒有移動風幹雞,隻是直接就坐在了風幹雞的左手邊,右手拿著槍對著外麵,左手握著風幹雞的短刀,神情緊張的注視著地麵的動靜。生怕這時有一隻手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


    外麵,現在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一團團的火球。雪佛爺淒慘的悲鳴聲迴蕩在空中。透過慘白的月光,看到夕羽惠和大凱兩個人完全殺紅了眼。油火槍不間斷的噴出一條條的火龍,雪佛爺估計還沒從剛才的雷管爆炸中緩過來,馬上就被夕羽惠和大凱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我看到有些雪佛爺甚至還都愣在原地,夕羽惠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不管活的還是死的雪佛爺,夕羽惠統統都拿油火槍再噴一遍,甚至是那些被炸斷手腳的雪佛爺,夕羽惠也都一個都沒放過。而那些愣在原地的雪佛爺,當夕羽惠從他們身邊走過,隨著一聲哀嚎,馬上就變成了一個滾動的“火球”了。這時的雪佛爺們早已不向帳篷這裏進攻了,甚至對夕羽惠和大凱都沒有一點威脅,一個個都匆忙的向四周逃命而去。剛才還是雪佛爺追著我們,轉瞬間角色發生了反轉,夕羽惠和大凱變成了獵殺者,現在是他們兩個人拿起油火槍就追著四散的雪佛爺,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


    隨著越來越多的雪佛爺被油火槍噴中,外麵逐漸變成了一片火海,被點著的雪佛爺像一個個滾動的火球,在火海之中滾動。頃刻間哀鴻遍野,雪佛爺逃都逃不及。這樣的場景讓我感到是身處在煉獄之中。雪佛爺雖說不是什麽善物,可是夕羽惠也有點太狠了,完全不給雪佛爺留後路,大有斬草除根的樣子。估計連雪佛爺自己都沒想到,這次遇到了這麽狠的角色。


    我時不時的再朝帳篷裏的地下看看,就怕那隻手在露出來。說來也怪,從剛才那隻手溜進地下後,風幹雞也不嘟囔了。看起來睡得挺香,剛才可能真的是在說夢話。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吧,夕羽惠和大凱便走迴了帳篷。外麵隻剩下來那些燒焦的雪佛爺屍體,還有一些正在燃燒的雪佛爺。夕羽惠和大凱的身上一股焦糊味。兩個人臉上都有一塊塊的黑灰。大凱進來之後就很興奮,直說:“殺的真過癮,找到了以前打仗的感覺。”而夕羽惠則是一臉的疲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趕緊把水遞給夕羽惠,她搖了搖頭,但還是接過了睡袋,說是現在還不能喝水,不然體內外溫差過大,會給唿吸係統造成損害。


    我戲虐的對大凱說:“肯定是過癮了,搞得和屠殺一樣。那些雪佛爺都沒什麽反抗能力。”


    “小李同誌你這種想法是嚴重錯誤的。在戰場上你的敵人可不會對你仁慈。我們這是堅決的貫徹了作戰宗旨,將敵人摧毀到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這樣才能保證我軍的安全。”大凱義正言辭的對我說道。


    “雪佛爺不會再迴來了吧?”我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夕羽惠。


    不等夕羽惠迴答,大凱就對我蘇宏道:“還迴來?你沒看他們剛才跑到跑不及嗎?再迴來,老子直接把他們烤了。要說夏小姐給準備的這些裝備可真的是夠勁啊。”


    這時一旁的夕羽惠突然盯著我看了看,指了指我移動過的背包,還有放在地上風幹雞的那把短刀,問道:“剛才這裏出了什麽事情?”夕羽惠話畢,眼神就開始很謹慎的在周圍打量著。


    要說夕羽惠的觀察和推理能力還真的是細致入微。僅僅憑借這幾點小事兒,就推測出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於是,我把剛才遇到的那件腳腕被抓的怪事,和夕羽惠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個手伸出的位置是不是就在你的背包下麵?”夕羽惠聽完之後,臉色有些凝重馬上問道。


    我點了點頭,問夕羽惠是怎麽知道的。夕羽惠這時又露出了她那標誌性的笑容,笑著對我說:“我還能不了解你嗎?就你這點小心思,平時在家裏藏現金,我發現了給你拿出了一部分,你都不知道吧?下次別再藏在鞋盒裏了。”


    “我操!我就說怎麽放在鞋盒裏的現金,沒怎麽花過就變的越來越少了。你可算是暴露了。”我迴道夕羽惠。大凱這時也開起了我的玩笑,我就知道一會兒大凱免不了埋汰我,於是直接對他說道:“你甭在這笑,我們家要是哪天失竊了就是你幹的。”


    大凱還要說點什麽,夕羽惠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不要鬧了。她把我的背包輕輕的拿開,看著下麵的那個手腕粗細的洞口。隨後她皺了皺眉頭,讓大凱拿出工兵鏟,把這裏挖開看看下麵有什麽。大凱和我一樣,聽到要掘出一具很詭異的屍體,連忙讓夕羽惠打消這個念頭,大凱說道:“人家不來再麻煩我們就不錯了,夕小姐你可別打擾別人休息了。我可聽說這種屍體邪氣的很。我們幾個人不一定罩得住啊!”


    夕羽惠點了點頭,說:“就是很邪氣,可是這具屍體抓住小爺的腳腕,這種原因,要麽是她又未完成的遺願讓小爺幫他完成,要麽是,她要給小爺什麽特別的東西。”


    第五十八章 還願(上)


    夕羽惠說完之後看了看我,問我剛才那隻慘白的手在抓住我腳腕之後,還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我答道夕羽惠,“什麽都沒了,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剛才和你說過的,我要砍那隻手的時候,那隻手突然就鬆開我的腳腕縮進了地底下。”


    夕羽惠一麵盯著那個細小的洞口沉思著,一麵督促大凱快點去找工兵鏟。隨後我又再一次的勸道夕羽惠:“咱們快在這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雪煞停了吧。可別再招惹地底下麵的這位了。我也聽說這種屍體詭異的很,一般都是冤死或者是死的時候怨氣太大,所以陰氣特別的重,這裏本來就是個折陰範,雪煞又是怨氣堆積產生,這種屍體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容易起屍,我們剛解決了那些雪佛爺,萬一挖開這裏,下麵那具屍體起屍怎麽辦?”


    夕羽惠聽我說完,慢慢的蹲下身子,將我的褲腳向上卷起,輕輕在我腳腕上捏了捏,問道:“有什麽感覺嗎?疼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什麽感覺都沒有。你想幹嘛啊?”


    夕羽惠這時從大凱手裏接過工兵鏟,然後左手捏著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對我說:“這不就得了。剛才那具屍體抓住你的腳腕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你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這具屍體還算善良了,並不是積怨已久的怨屍。應該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你幫忙,或者想要給你什麽特別的東西。如果她真的對你不利,你現在早就中了屍毒了。腳腕上應該會有一層紫黑色的印記。人家都對你手下留情了,你還不快點看看她到底有什麽事情求你幫忙?”


    隨後夕羽惠把工兵鏟扔給了我,讓我來把下麵的那具屍體挖出來。我雖然是極不情願,但是夕羽惠說的也確實在理。下麵這屍體要是想害我,我早就中了屍毒了。應該是像夕羽惠說的那樣,她是有什麽未完成的事情需要我們幫助。這種事情我以前聽四爺給我講過,那還是當年抗美援朝的時候,戰事非常的慘烈,每天需要處理犧牲戰士的遺體都非常多。四爺他們的部隊有次在處理遺體的時候,一個在兩天前死去的戰士再被運送的途中,他的手忽然抓住了前麵抬著他的那位戰士。當時前麵那位戰士都嚇懵了,一不小心把擔架都摔落了,屍體隨著擔架掉落在地上,可是那隻手還是緊緊的抓在那位戰士的小臂上。旁邊還有幾個小戰士,都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怪事。一個個都嚇得往後退。一些見過了“大場麵”,膽子又大的戰士,試著用槍杆子去撬,用手去扳,可是那隻手就是死死的抓住不放。這件事隨後傳到了四爺那裏,因為當時正值戰事膠著之際,不容的半點閃失。特別是出現這種怪事,極易造成軍心動蕩,所以四爺立刻就趕到了那裏。到了那裏,四爺首先讓那幾個搬運遺體的戰士不要聲張,然後又仔細的觀察了那具奇怪的遺體。四爺又問道被屍體抓住的那位戰士,是不是認識那具遺體的主人。那位戰士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不過還是勉強的迴答了四爺的問題,答道他和那位死去的戰士是同鄉。四爺之後從那位死去的戰士身上找到了一塊玉,當時四爺和我說,這塊玉雖然不是什麽明玉,但是玉是靈性之物,所以四爺將玉拿了下來,然後交給了那位被遺體抓住的戰士,讓他在戰事結束迴國後,把這塊玉交給死去戰士的親友,也算是把死者的遺願帶迴了家鄉。四爺話音剛落,隨後把玉交給那位戰士之後,死去戰士的手突然就鬆開了。


    四爺告訴我很多人死後往往有遺願未了,如果遺體殘存有少許陽氣,他們就會找人來幫他們還願,找到的這個人往往是相互熟悉的人。這種屍體一般不會加害於人,他們隻是希望自己迫切的遺願得以完成。


    想到這裏我又聯想到剛才抓住我的那隻手,直接是從土裏伸出來的,這遺願是要有多麽的迫切!這惡魔穀裏估計幾年都進不來一個人,更不要說找人還願了,現在可算是讓下麵的這位找到還願的人了。幫她還願應當是理所應當,畢竟沒有加害我,有些這種古怪的屍體,稍不留神一碰就會中屍毒。我一麵好奇的想著,下麵的屍體究竟想讓我幫她還什麽願,一麵慢慢的用工兵鏟撬動泥土。


    夕羽惠就蹲在我的旁邊,很專心的看著我掘土。要是這工兵鏟就是好使,掘起土根本不費什麽力氣,不一會兒的工夫我就挖了有小半米了。可是還沒有見到屍體的蹤跡。這裏的土非常的鬆軟,土質裏參雜著一些白色的微小顆粒,土的密度應該不大,掘出來的土都和散落的沙子差不多。那怪那隻手能從地下輕而易舉的伸到上麵。


    “大凱,你快過來幫幫你們家小爺。”可能夕羽惠覺得我一個人動作太慢,這個時候又叫道在一旁抽煙的大凱,讓他一起過來幫忙。看來大凱也對下麵的屍體很好奇,聽完夕羽惠的話,立馬就把手裏的煙掐滅了,掏出工兵鏟就過來幫忙。


    有了大凱幫忙,我們倆挖的速度快了不少。夕羽惠見挖開的深度已經不淺了,所以提醒我們,說道:“現在下鏟的時候輕一些,屍體長時間置於地下,屍身非常的脆弱,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把屍體劃破。小爺之前說過,抓住他的那隻手和常人的手並沒有差別,也就是說屍體沒有發生屍變的跡象。這也就告訴了我們,屍體是經過處理的,所以屍身之內一定是有屍毒的,千萬不要把屍體弄破。”說道這裏,夕羽惠幹脆讓我和大凱停手,她自己接過我手中的工兵鏟,一點點的挖了起來,還對我說道:“幸好剛才那隻手及時縮迴去了,不然你的刀把手斬斷,你也就死定了。”


    夕羽惠這樣說,確實讓我心裏心有餘悸。夕羽惠動作非常的慢,基本不是鏟土,而是用工兵鏟的背麵,輕輕的將下麵的土拂去到一側,周而複始的重複著一個動作。大凱看的心急,小聲的對夕羽惠說:“夕小姐,你也太細密了。照你這樣挖要挖到明年了。”


    夕羽惠也不擺大凱,隻是在專心的重複拂去土的動作。隨後才淡淡的對我們說道:“喏,現在找到了。”


    我和大凱趕緊盯著那個挖開的坑看著。隻見被夕羽惠不斷擦去的泥土下麵,幽然的浮現了一個人形,屍體在鬆散的泥土之中若隱若現。屍體的左手放在胸口,而右手則貼身而放,我想剛才抓住我腳腕的那隻手,應該就是她放在胸口的右手。我目測了一下,身體的長度大約也就一米五上下,個子應該不高。夕羽惠這個時候也不用工兵鏟了,直接拿起剛才大凱往弩箭上綁的布條,用布條輕輕的把屍體身上的泥土擦掉。


    夕羽惠也就剛用那布條擦了兩三下,突然就停了下來。臉上一臉驚異的神情,目光有些呆滯的盯著下麵的屍體,很快夕羽惠的神情由剛才的呆滯,就變為了極度的緊張,甚至有些驚恐的樣子,我和大凱看到夕羽惠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出什麽事兒了?這屍體是不是有是什麽古怪?”我著急的問道。


    夕羽惠愣了有幾秒鍾的時間。然後抓起我的手,我還來不及反應,手已經被夕羽惠拉著碰到了下麵的屍體。剛一碰到屍體,我心裏就“咯噔”一下,手立刻條件反射一般向迴縮去。這個時候夕羽惠問道我:“發現有什麽不同之處了嗎?”


    “這這這,這屍體有體溫!”我結結巴巴的說道。


    第五十九章 還願(下)


    我這話一出,大凱忙不迭的向後退去。我自己則愣在那裏,心裏一時無法平靜。一具埋在地下的屍體,怎麽會有體溫?正說屍體在人死後,兩小時就開始漸漸的消失,用不了多久,屍體就不會在帶有體溫。我們身下的這具屍體,不論是幾千年前,或者是幾天前埋在這裏,都絕對不可能帶有體溫。


    夕羽惠這個時候示意大家都淡定,並對我們說道:“咱們奇怪的事情見得太多了,這點事情也不算什麽。你們倆快點過來幫忙,咱們抓緊時間把屍體從土裏拉出來,看看這屍體究竟有什麽古怪。”


    “小少奶奶,你就消停消停吧。這玩意兒都這麽古怪了,你就放過人家吧。萬一能出什麽髒東西,小哥現在半死不活的,小爺又是一個白搭,咱倆真不一定能罩得住。你說說屍體都他媽的帶著體溫,難不成這土下麵還裝著地暖呢?”大凱見夕羽惠還是執意要把下麵的屍體拉上來,趕緊勸夕羽惠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夕羽惠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她要是決定做什麽事情,就絕對不可能改變計劃。所以,夕羽惠直接就不搭理大凱了。隻是抬起頭看了看我,眼神命令一般的看著我,雖然我心裏有千般不願,可是我也隻好咽了一口口水,就屁顛屁顛的過去幫夕羽惠把那具奇怪的屍體向外拖。大凱見到我都上手了,便也極不情願的過來幫忙了。


    人帶有體溫的手,碰觸到一個帶有體溫的屍體,那種感覺十分的難以形容,就像是我們在從土裏向外拖的這個不是屍體,而是一個被埋在土下的人,但是每個人也都知道在這種條件下,土下不可能還有活人。


    因為擔心屍體經不起力量過大的拉拽,所以夕羽惠又是把屍體四周的土刨開一些後,直接讓大凱抱住屍體的腰部往上的上半身,讓我去托住屍體的頸部和頭部,而夕羽惠抬起屍體的下半身,我們三個這樣合力將屍體從土裏搬出來。可是想象必然和現實不太一樣,屍體搬動的過程比我們想的複雜的多。我把手插進土裏,想抱住屍體的頭部還有頸部,可是手剛剛插進土裏,我頭皮就感到一陣陣的發麻,我能感覺到手上碰觸了無數的發絲,也許是因為這屍體的頭發太長亦或是太多,土下的這些發絲很快的纏在了我的手上。奇怪的是,這些發絲在我的手中,使我感到的是發絲十分的柔順,就像是剛剛洗過一樣,完全沒有那種長埋於地下,頭發幹枯錯亂的感覺。我的手在下麵摸了摸,試圖摸到屍體的頸部,可是無奈頭發實在是太多了,摸到了全部是頭發,根本找不到屍體的脖子在哪,我甚至順著頭發想找到屍體的頭皮,結果也沒有找到。


    我剛想把頭發這件事告訴夕羽惠,可是當我抬頭看向夕羽惠和大凱的時候,他們二人臉上不約而同出現了驚訝的表情,都盯著身下的那具屍體看著。這個時候大凱首先開口了,他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屍體穿衣服了嗎?怎麽身體這麽滑啊?就像剛洗完澡一樣。我手都有點托不住。夕小姐,這屍體真沒問題吧?”


    “我這裏也是一樣的情況,頭發滑得就像是剛剛洗過一樣。而且頭發太多了,我找了半天,都沒摸著脖子在哪。”我也急忙說道。


    看得出夕羽惠也是有些不解,大眼睛盯著表麵還有一層層土的屍體,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她隻是告訴大凱,讓他用兩隻手把屍體卡住,以免屍體發生脫落,也不多給我們解釋。因為屍體身上還有一層層淺淺的土層,所以屍體的麵貌也看不清,夕羽惠也沒有再次擦拭屍體,而是讓我們把屍體先搬出來。我看到大凱直接把半個胳膊都插進了土裏,然後兩條胳膊成環形扣在一起,算是“卡”住了屍體。夕羽惠也是一同樣地動作,把屍體的下半身抱在了懷裏。而是準備好之後,統統看向了我,示意我抓緊時間。我也隻好再把雙手向下放,揉著那一團團的發絲,摸索了半天,好歹是摸到了一個完整的腦袋。於是我兩隻手夾雜著無數的頭發,和這個屍體的頭一起抱了起來,屍體的頭發非常的多,加上頭部的頭發,我能明顯的感到屍體的腦袋都大了一圈。


    大凱見我也準備就緒了,便喊道:“1,2,3。起!”


    我們三個慢慢地用力,將這具屍體從土裏搬了出來。隨著屍體的出土,一股暗暗的幽香也隨之撲鼻而來。好像還是從這具屍體的身上發出的。我們把屍體抬到了離風幹雞不遠的一側。然後夕羽惠開始輕輕的將屍體臉上的浮土擦去。一個窈窕有致的美女麵龐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屍體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腐敗的跡象,臉部非常的飽滿圓潤,在小火爐的火光之下,甚至還有一絲紅潤之感,和活人無恙,甚至比我們幾個疲憊的人更有神采。屍體五官亦是非常的精致,瓜子臉,櫻桃嘴、玲瓏鼻,雙眼緊閉,麵容看上去非常的和善,就像是熟睡了一般,完全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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