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在發生在十幾秒鍾之間,我和大凱都愣在了一旁。大凱手裏還掏出了油火槍。夕羽惠用袖口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隨後從嘴裏啐出一口血沫,然後對大凱說道:“守住門口。有東西往裏進,就用油火槍噴。我看看小哥傷勢重不重。”


    大凱聽到夕羽惠的命令後,不敢稍有怠慢。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大凱這個時候用手拿著油火槍,左手掏出了夾在腰間的手槍,走到門口之後半蹲在地上,注視著外麵的情況。


    夕羽惠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我,問道:“身體怎麽樣了?”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示意身體並無大礙。然後從地上站起來,和夕羽惠一起走到了風幹雞的身邊。風幹雞身上並沒有什麽外傷,隻是嘴角有一絲的血沫。風幹雞眼睛微閉,表情還算安詳。夕羽惠先試探了一下風幹雞的鼻息,然後又測了測風幹雞的脈搏。隨後夕羽惠讓我幫忙,把風幹雞外套向下拉,將風幹雞一半的背部亮了出來。我看到在風幹雞頸部和肩部有較為明顯的淤血痕跡。夕羽惠在那淤血痕跡上,輕輕的按壓了一下,隨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我說:“氣息很均勻,應該沒有嚴重的內傷,脊椎也沒有受到致命傷,隻是被砸到之後,產生了一些淤血。現在僅僅是暫時昏厥而已。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還好小哥命大,帳篷門口的雪堆足夠厚,為他減輕了不少的重力。不然直接被雪佛爺從上麵砸下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經過夕羽惠剛才這麽一說,我心裏的石頭也算是落下了。剛才看到風幹雞瞬間被雪佛爺砸中,心裏一直非常的擔心。風幹雞可是我們的核心人物,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們這趟仙山之行,勢必會更加的兇險。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風幹雞受傷暈厥。雞哥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戰神”一樣的人物。想不到這次居然會被這裏的雪佛爺砸傷。想想反而覺得有點好笑,風幹雞這樣一個在無數生與死之間遊走,卻毫發無傷的人,如果最後居然被雪佛爺這種東西砸死,那死的也有點太窩囊了。


    夕羽惠很小心的在給風幹雞檢查他的四肢,看他身體其他部位有沒有骨折的跡象。我看到夕羽惠臉上表情一直比較淡然,料想風幹雞身上也應該沒有打傷。果不其然,夕羽惠在簡短的檢查之後,讓我給風幹雞把衣服整理好,夕羽惠自己拿了一個小火爐放在了風幹雞身邊。


    “小哥,當時可能並不是毫無反應。而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了自我保護。我看到小哥雙臂上的淤青麵積很大,而且左手臂有些脫臼的樣子。反倒是脊椎和頭部等要害部位沒有很重的傷。說明他在將要被雪佛爺砸中的瞬間,身體是主動下沉做出了調整,把兩支手臂墊在了上麵,用來保護自己的要害部位。如果是任何防備都沒做,小哥現在可能已經死了。”夕羽惠說完,便讓我在這裏照顧風幹雞,其實就是讓我在這待著。她則走到了帳篷門口,觀察著外麵的情況。我看著眼前的風幹雞,不由生出一陣敬畏之情,在如此之短的時間中,發生了危機情況,風幹雞居然還能理性的進行自保,使對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這點不得不讓人佩服。


    大凱可能聽到了剛才夕羽惠和我說風幹雞的傷情,所以也沒有問風幹雞的事情。見到夕羽惠過去,大凱一麵繼續注視這外麵,一麵對夕羽惠說道:“這玩意兒現在是和咱打遊擊,一次來這麽一兩三個騷擾騷擾我們,然後就又跑了。”


    夕羽惠拿出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況。然後很冷靜的對大凱說:“雪佛爺並不是想取我們的性命,他們的目的隻是為了找替身!”


    第五十五章 雪佛爺(五)


    大凱不解的抬起頭看著夕羽惠,有些疑惑地問道:“這玩意兒找什麽?怎麽還找替身?夕小姐這話啥意思啊?”


    夕羽惠告訴大凱,這雪佛爺平時不下雪的時候不會出現,而是會埋在地下。當遇到大雪天,雪佛爺才會從地下爬出來。它們爬出來的目的就是找替身!隨後夕羽惠問道大凱有沒有發現雪佛爺的臉,長的像嬰兒的臉?大凱猛勁兒的點點頭。夕羽惠繼續說道,這雪佛爺也叫做地精。就是用出生不滿90天的嬰兒,把啼哭的嬰兒活埋在土中,這活埋嬰兒的人必須是嬰兒的父母,或者是直係的親屬,活埋不能短時間內完成,而必須埋完三個時辰,這樣做是為了讓嬰兒的怨氣最大化,古時有一種說法,剛降生的嬰兒因為前世魂氣未散盡,今世的魂魄還未能全部上身,因此身上隻有一魂一魄。所以嬰兒也是靈體最重的一類人,很容易被一些“不幹淨”的東西驚嚇。嬰兒如果在自知將死後,隨著怨氣的增加,嬰兒的今世和前世的魂會交合在一起,古時這三個時辰也叫做“送魂時”,意為知道自己將要死去的人,在三個時辰之內,魂就會離開肉體。活埋嬰兒保證在三個時辰,是為了不讓嬰兒的魂離開身體,這樣就可以使嬰兒的怨氣達到最大,才能作為地精埋於地下。


    “這個雪佛爺就是地精?那地精是什麽玩意兒?”大凱忍不住問道。


    夕羽惠看了一眼大凱,示意大凱不要打斷她的話,隨後才又繼續說道,嬰兒被活埋之後,身和魂就會都被封於地下。這裏又是一個人為形成的折陰範,所以地下嬰兒的怨氣要大得多。因為折陰範裏的草木均是無根的,所以被活埋於地下的嬰兒就會起到一個“根”的作用。將一定範圍之內的草木聯係在一起,所以我們能看到剛才樹木可以如履平地一般的移動。這些嬰兒身上會漸漸的長出一些根莖,我們看到雪佛爺身上的那層雪白“絨毛”一樣的東西,其實就是地精身上的根莖,沾滿了雪而形成的。雪佛爺身材越大,說明它在地下掩埋的時間也就越長。掩埋時間越長的雪佛爺,因為被這裏的怨氣催化,所以身形就會變大,不再僅僅保留嬰兒時的身形。因為這裏天降雪煞,雪煞正好可以保證這裏草木所需要的怨氣,地精也就有機會從地下來到地麵之上,也就是成了我們現在所說的雪佛爺。因為地精死的時候,前後世的魂都被封在身體裏,所以魂迫切的想從身體中出來,以得以繼續的輪迴。但是他們從地精身體裏出來的情況隻有一種,就是找到代替他們的替身,從而使自己的魂得以解脫。


    說道這裏大凱見夕羽惠差不多說完,於是急忙問道:“夕小姐,我算是聽到有點明白了,這雪佛爺就是地精,地精下雪天就是雪佛爺。你說雪佛爺找替身,那替身是怎麽個找法?”


    “咬開人的眉心就可以了。據說人的魂都是在眉心處。這樣是為什麽在射擊的時候,隻要子彈射中眉心,就必死無疑的原因,因為子彈打穿的不僅是人的肉身,還有就是人的魂魄被打散了。眉心被咬穿,人的魂就會居無定所,地精就可將人的魂吸入它的體內。地精體內原有的魂,即可繼續輪迴了。”說著夕羽惠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夕羽惠好像又想起了什麽,繼續對大凱說道:“小哥剛才說過,我們如果不能及時從雪煞中出去,人就會永遠留在這裏不得輪迴。我想小哥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從這裏去,我們留在這裏的方式,很可能就是變成這裏的這種地精。魂魄被禁封在這裏,永遠都不會從這裏出去。”


    “我操!好像還真的是這麽一迴事兒啊!難怪剛才小哥說我們的結果,還不如那個吐蕃什麽大馬。那個吐蕃大馬人家不管升天不升天,好歹死了一個痛快,原來我們留在這裏的意思,就是變成那種惡心唿唿的雪佛爺了!”大凱說著啐了幾口。


    夕羽惠說的確實很明晰,我剛才還在想風幹雞說永遠留在這裏是什麽意思。原來是以這種雪佛爺的“形式”留在這裏。想到這裏我也不禁感到有些後怕,一個剛下生不久的嬰兒,變成雪佛爺那樣就夠讓人毛骨悚然了,要是我們這些成年人也變成那樣子,簡直是讓人難以想象。我也有些明白風幹雞為什麽不讓大凱輕易用油火槍了。據說靈魂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夕羽惠剛才說的眉心處,如果是被火炙燒過,靈魂就會變成一種類似於虛無的形式,既不能繼續存在於先前的肉體中,也不能輪迴轉世。如果用油火槍,直接可能直接就燒到了那些雪佛爺的“魂”,使其不得繼續輪迴。我記得剛才風幹雞第一次用小火爐,蓋在雪佛爺的臉上時,隻有雪佛爺的臉被燒成了焦黑色,身上卻沒有燒痕,小火爐的火苗也是熄滅的。可是剛才風幹雞和夕羽惠,用點著活的弩箭射擊雪佛爺,雪佛爺身體就會全部燃燒起來,而且在雪地之中燃燒的雪佛爺,並沒有因為在雪地中翻滾幾周,身上的火就滅掉,而是直至燒成炭色,身上的火才會漸漸熄滅。我想風幹雞第一次用火爐蓋在雪佛爺的頭上,應該是直接燒到了雪佛爺身體裏的那個“魂”。所以隻有頭被燒黑,而身體並沒有著火的跡象。


    這個時候夕羽惠又從門口走了過來,眼睛瞄了一下我和風幹雞,然後走到一側的窗戶口看著外麵的情況。我看到夕羽惠麵色異常的凝重。大概看了有半分鍾的時間,夕羽惠直接把窗戶簾拉上了,語氣低沉的對我們說:“我們的處境不容樂觀,帳篷四周全都是樹,這裏雪佛爺的數量太多了,我們根本應付不來。隻能在這堅持到雪煞停下來,雪佛爺又變成地精埋於地下後,我們才能有一線的生機。”


    說完夕羽惠從我的包裏拿出了龍刺和油火槍,分別遞給了我。一會兒如果雪佛爺再來進犯,讓我看護好風幹雞。夕羽惠平時生活中倒是一個挺心慈手軟的人,我們家從來不吃活物,因為我們倆都不願意下手殺生。以至於上迴老爺子帶迴來了兩條活的中華鱘,讓夕羽惠補補身子,我們倆也都沒吃,第二天直接被夕羽惠買了一個大魚缸養了起來。


    可是每次到了這種地遍布危險的方,夕羽惠都像是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完全不會給對方留下一點後路。用夕羽惠的話就是“在這種地方,對對方的仁慈,就是對我們自己的殘忍。”所以夕羽惠這個時候很嚴肅的對我和大凱說道,“現在我們就隻能守住帳篷了,熬到雪煞停下來才可以。等一下如果雪佛爺再來襲擊,不要用弩箭射擊了,用油火槍直接噴他們的頭部。這種殺傷力會更大。或者用槍射擊雪佛爺的頭部靠眉心的地方。”夕羽惠話畢,便把油火槍遞給了大凱,自己拉下槍栓,目光犀利的看著外麵。


    大凱一聽能用油火槍了,一臉的興奮,往手上吐了幾口吐沫,便拿起了油火槍。還說要給風幹雞報仇雪恨。我看他倆人都是滿臉的殺氣,特別是夕羽惠,讓我有種說不出的畏懼感。她的話就像是命令一般,讓人難以抗拒。我本來還想再提醒一下她,剛才風幹雞說不要讓我們用油火槍的事情,可是仔細想想,夕羽惠做的也很對,那些雪佛爺肯定是不會同情我們的,我們能不能熬到雪煞停下來都是未知數。現在隻能盡最大的可能保留生機了。


    我問夕羽惠,雪佛爺為什麽隻會從帳篷的門口衝進來,夕羽惠迴頭看了看我,淡淡地說道:“雪佛爺以熱量來探知物體,我們打開帳篷,熱量自然會吸引雪佛爺從帳篷的門口來進攻,隻要我們守住門口……”


    “我操!你們小兩口先別說了,一大波雪佛爺來襲了……”大凱顫抖的對我們說道。


    第五十六章 雪佛爺(六)


    我急忙抬頭向外看去,隻見從四周,幾乎是我整個視線所見範圍內,正有一個個雪球一樣的東西,速度較快的朝我們帳篷這裏滾了過來。乍一看去,有點像小雪崩。可能連夕羽惠都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有這麽多雪佛爺一起朝我們帳篷奔來。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大凱問夕羽惠現在該怎麽辦,這麽多雪佛爺就是拿油火槍噴都噴不完。不過,夕羽惠畢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短暫的茫然之後,夕羽惠大聲對大凱說道:“雷管!用雷管把雪佛爺炸散。”夕羽惠一麵說,一麵已經從大凱的背包裏翻出了一些雷管。大凱見狀立馬要過去一起幫著找雷管,可是被夕羽惠製止了。


    夕羽惠急忙的對大凱說:“你不用過來,拿槍現在先零星的射擊那些雪佛爺,能打中一個算一個。小爺,你拿油火槍向外用微火向外噴射,油火槍噴出的火焰氣溫很高,雪佛爺又對氣溫感知非常的敏銳,起碼能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能輸了士氣。”


    夕羽惠說完,手裏已經開始在分配雷管了。我也不敢怠慢,趕緊找出油火槍,身體雖說還有一些僵硬酸疼,不過動起來還不算吃力。我一晃一晃的走到了大凱身邊,此時大凱早已扣動起扳機,一發發的子彈射向了狂奔而來的雪佛爺。我看到一隻雪佛爺倒下了,後麵立刻有一隻踩踏著前一隻的屍體,再次向前衝鋒。我看到雪佛爺這種架勢,完全是視死如歸一般,而且數量也太多了,就靠大凱這零星的幾槍,根本對阻止這些雪佛爺前進,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小爺,別愣著了!快到門口打開油火槍。”夕羽惠忙對我說道。


    我學著大凱剛才往油火槍上裝管子的樣子,把那種裝滿氣體的小罐子,立馬上到了我的油火槍上。有了剛剛風幹雞被雪佛爺砸到的陰影,我也不敢整個人完全邁出帳篷,隻是輕輕的走到帳篷門口,離門口還有個半米左右。隨後我試著用了一下手裏的油火槍,我的右手食指剛剛輕扣扳機,瞬間我就感到一股熱氣迎麵而來,一條由小變大的火龍從油火槍的槍口快速的竄出,呈錐形的放射狀向四周噴開。連蹲在帳篷門口一側的大凱,都被油火槍噴出的火星子點著了外套,大凱大罵一聲立刻在地上滾了幾周,把外套上不多的火苗蓋滅。門口的帳篷簾兒也被噴出的火苗點著了,還好夕羽惠反應神速,立刻上前用衣服把火苗撲滅。


    “小爺,你他娘的是臥底是吧?他媽的雪佛爺沒弄死一個,差點把自己人弄死了。”大凱站起來沒好氣的罵道。不過大凱罵完也就不再多話,立刻又朝逼近我們的雪佛爺連開數槍。


    我也沒想到這油火槍的威力這麽大,幸好我還是快走到帳篷門口,才試了試威力。剛才我還想,在原地衝著地下噴一下試試威力的,現在心裏一陣慶幸,當時幸虧沒那麽幹,不然現在燒幹的就是我了。


    那群雪佛爺好像真的被剛才油火槍噴出的火震住了,他們現在向我們這裏爬行的速度比剛才要明顯的慢了下來。而且時不時的抬起那張長得異常古怪,而又猙獰的臉,朝我們帳篷這裏四下張望。


    夕羽惠這個時候拔出槍,走到帳篷門口處,朝著帳篷頂上就連開兩槍,隨後對我說道:“現在帳篷頂端沒有雪佛爺了。要是有的話這兩槍就能聽到慘叫聲了。你把露在外麵的皮膚包裹好,盡量不要讓雪煞碰到你的皮膚。然後拿著油火槍去外麵,按照‘弧形’的方向噴射油火槍。”


    我還沒怎麽聽懂夕羽惠的話,夕羽惠就立刻轉身,拿起兩捆她綁在一起的雷管,夾在了她的腋下,左手舉著槍,向外麵的雪佛爺連開了幾槍。我也不明白夕羽惠到底想怎麽用這些雷管,隻管自己把外套的帽子戴上,拿著油火槍就跟在夕羽惠後麵走出了帳篷。


    我們倆剛走出去,我就看到外麵雪佛爺的數量真的是太多了。從近到遠,我們身前到處都是呈現出雪球狀的東西。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我們身後,好在身後並沒有出現雪佛爺的蹤跡,不然真的被雪佛爺團團包圍了。旁邊老頭的那頂帳篷,門簾還是緊閉,而且之前圍在他帳篷周圍的樹木也已經沒有了。帳篷的四周也沒有見到雪佛爺的屍體。難道那些雪佛爺沒有攻擊老頭?我注意到帳篷的門簾上並沒有堆積而成的積雪,門簾應該是敞開過的,不然這麽久的時間,門簾上應該有積雪才對。也就是說老頭曾經出來過,之後又進入帳篷把門簾拉上了。


    就在我還在想老頭的事情的時候,夕羽惠突然迴頭大聲的對大凱說:“現在不要開槍了,拿著油火槍出來!”


    之後夕羽惠又看向了我,拿起手臂在空中大致給我指了一個方向,說道:“就以帳篷的兩個邊角作為兩個點,從左邊的邊角沿著右邊的邊角的方向噴,如果雪佛爺離近了,直接對照目標噴射。”


    剛才速度減慢的雪佛爺,這個時候又試探性的加快了腳步。夕羽惠眼神很銳利的看著奔來的雪佛爺,然後點著雷管,身子向後仰起,右臂舒張的張開,右腳為支撐腳,左腿使勁向前邁去,隨後身體借勢向前猛地一進,夕羽惠右臂的雷管便被她拋了出去。因為雷管本來體積就不大,加上周圍的是一片雪白的積雪,我根本沒看清夕羽惠把雷管扔到哪裏了。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波傳到了我的耳中。雙耳頓時嗡嗡直響。我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一陣氣浪打在了我的臉上。隻見我們前麵十幾米的地方,居然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雪浪,堆積的雪花如海浪一般,雪沫一層一層的由那個被炸的地方,向兩邊湧著,雪沫甚至都飛濺到了我們身邊。前麵的那些雪佛爺有好多都被炸的四分五裂,雪地中遍布雪佛爺的殘肢和屍體,雪白的雪地,被雪佛爺的血染成了紅褐色。離爆炸點較遠的那些雪佛爺,雖然身體沒受什麽傷,但是也被這爆炸聲嚇得不輕,停留在原地不敢再接近我們的帳篷。


    “這,這,這雷管也太帶勁了吧!”大凱驚訝的說道。


    我們以前也用過雷管,但是從來沒見過威力這麽大的!夕羽惠幸虧沒把整個雷管撇出去,不然搞不好這地兒就被炸平了。夏夏這都是弄得些什麽裝備?上戰場打仗應該也不過如此了。夕羽惠也沒想到這雷管的威力居然這麽大,眼睛看著前方的景象有些遲疑。她本來還想再把另外一捆綁好的雷管扔出去,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這一小捆雷管就把衝來的雪佛爺全部炸趴下了。我看另外那捆綁的雷管比第一捆還要多,這要是扔出去搞不好還會傷到我們。


    夕羽惠這個時候,從我手裏奪過了油火槍,然後把另外的那捆雷管放在了我的手裏,急忙對我說道:“小爺,你現在迴去守著帳篷。”說完,夕羽惠叫了一聲大凱,二人端起油火槍就朝著,雪佛爺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我現在身上也沒有什麽防身的東西,所以趕緊先跑迴了帳篷,從我的背包裏掏出了槍。然後就坐在了風幹雞的身前,槍口一直對著帳篷門口,有點緊張的看著外麵,心裏很擔心這個時候突然在我麵前出現一個雪佛爺。


    我坐下還沒多久,就聽到風幹雞好像是醒了,嘴裏發出了一點聲音。我趕忙站起來想看看雞哥情況如何。可是當我邁出左腿向後走的時候,感到自己的右腿好像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我疑惑的低頭一看,不禁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第五十七章 暗手


    隻見我的腳腕被一隻慘白的手緊緊地抓著。起初我還單純的以為這隻手是風幹雞的。然後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風幹雞,隻見他雙手貼在身上,嘴裏好像在嘟囔著什麽,然後身體一個勁的咳嗽。看到這裏我心裏就隱約有些不安了。於是忍著恐懼的心情,再次仔細看向抓住我腳腕的這隻手,我發現這手是從地下的泥土之中伸出的!但是在慘白的手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泥土。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頭皮一陣的酸麻,腦袋瞬間就麻木了,完全不能運轉。現在夕羽惠和大凱在外麵對付雪佛爺雙方激戰正酣,風幹雞則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屬於泥菩薩過河,也幫不上什麽忙。現在這裏就隻有靠我自己了。這隻怪異的手,露出地麵的部分也就是手腕處向下一點,說上絲毫沒有血色,但是手指卻是異常的飽滿,和正常人無異。特別是這隻手,手指上的指甲,並不是非常的長,而是像是剛剛修剪過一般,十分短淺平整。而且在手上我還發現有一層淺淺的白色絨毛。抓住我的這隻手難道是雪佛爺?可是根據這隻手的大小,明顯不是一隻嬰兒的手,手掌細長,手指纖悉,應該是一個成年女人的手!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夕羽惠說過這雪佛爺是出來找替身的,莫非現在抓住我手的這個“人”,就是雪佛爺以前找到的一個替身,現在她又出來繼續給自己找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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