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坎耶·維斯特在spacex(左上);約爾·羅思(右上);傑森·卡拉卡尼斯(右下);戴維·薩克斯(左下)


    一個人的理事會


    音樂製作人、服裝設計師坎耶是馬斯克的朋友。說起來有點兒奇怪,“朋友”這個詞有時候形容的是社會名流派對上同樣精力充沛、引人注目,私下卻很少往來的派對夥伴。2011年,馬斯克帶坎耶參觀了位於洛杉磯的spacex工廠。10年後,坎耶拜訪了得克薩斯南部的spacex星際基地,馬斯克也去參加了坎耶在邁阿密為專輯《donda 2》舉辦的派對。他們身上有些共同點,比如都喜歡有話直說,在別人眼裏他倆都有點兒瘋瘋癲癲的,雖然這樣描述坎耶似乎隻對了一半。馬斯克2015年接受《時代》雜誌采訪時說:“坎耶的自信程度,還有他極其頑強的韌性,成就了今日的他。在文化界的名流裏,他為了爭得一席之地而努力奮鬥,他有強烈的目標感。在這個過程中,外界的臧否和嘲諷都不能動搖他。”馬斯克這麽說可能也是在形容他自己吧。


    10月初,在馬斯克完成推特交易的幾周前,坎耶和模特在一場時裝秀上穿著t恤,上麵印有“white lives matter”(白人的命也是命),隨即引發了一場輿論風暴。坎耶在推特上宣稱:“等我醒來時,我要進入對猶太人的三級戒備狀態了。”他隨即遭到推特禁言。幾天後,馬斯克在推特上說:“我今天和坎耶談了談,對他最近發的推文表示擔憂,我想他已經記在心裏了。”但這位音樂製作人的推特賬號仍然處於被禁言的狀態。


    坎耶在推特上三番五次地惹是生非,給馬斯克上了“好幾節課”,讓他了解到言論自由的複雜性和衝動決策的弊端。除了決定裁員,內容審核問題也成了馬斯克在推特第一周的主要工作內容。


    他一直揮舞著言論自由的大旗,但他開始意識到他的觀點過於簡單。在社交媒體上,真相還沒出門,謊言就已經傳到千裏之外。虛假信息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同樣嚴重的還有加密貨幣詐騙、欺詐和仇恨言論。另外這些問題還會引發推特的財務問題:廣告商整天如坐針氈,不希望他們品牌傳播的信息淹沒在一個充斥著有害言論的汙水池裏。


    10月初,在接管推特的幾周前,馬斯克在同我的一次談話中提出要組建一個內容審核委員會,由委員會來解決這些問題。他希望推特上可以呈現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的聲音,他也描述了他心目中理想的用戶群體。他告訴我:“在這個委員會成立並正式運行之前,我不會擅自決定恢複誰的推特賬戶。”


    10月28日,周五,收購完成後的第二天,馬斯克公開做出了這一承諾,他在推特上表示:“在內容審核委員會召開會議之前,推特不會在內容方麵做出重大決定,不會恢複任何封禁賬戶的權限。”說是這麽說,可是把控製權讓出去可不是他的作風,所以他隨即就把這個想法慢慢放到了一邊。馬斯克告訴我,以後委員會的意見純粹就是“顧問式的”,“必須由我來做出最終決定”。那天下午,他正在會議室裏徘徊,討論裁員方案和產品功能,很明顯,此時他已經對組建內容審核委員會失去興趣。我問他決定好讓誰加入內容審核委員會了嗎,他說:“不用,現在這事先不著急。”


    約爾·羅思


    “種族主義橘子臉”諷刺的是特朗普的長相。——譯者注 馬斯克解雇了推特的首席法務官維賈亞·加德後,內容審核方麵的工作,以及在內容審核方麵同馬斯克保持密切溝通的工作,就落到了一個35歲的年輕人約爾·羅思身上。這是一個麵容清秀、性格開朗還帶了點兒書卷氣的男人,而他接手的這兩項工作,難度可謂旗鼓相當。另外,他們二人在意識形態上的立場差異巨大,說起來也有點兒奇怪。羅思是一個有左翼傾向的民主黨人,在推特上留有反共和黨的言論。“我以前從沒向總統競選活動捐過款,但剛剛給希拉裏的競選活動‘hiry for america’捐了100美元,我們不能再瞎折騰了。”他在2016年,也就是他加入推特的信任與安全委員會後的一年發了這條推文。在2016年大選日那天,他在推特上嘲笑特朗普的支持者:“我隻想說,我們民主黨的競選飛機不在那些給‘種族主義橘子臉’ 投票的州落地是有原因的。”特朗普成為總統後,羅思又在推特上說:“一個真正的納粹入主了白宮。”他還稱參議院共和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是個“沒主張、沒個性的慫包”。


    盡管如此,羅思的天性還是飽含樂觀和激情,他渴望同馬斯克合作。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一個周四的下午,當時馬斯克正在為他的推特交易進行最後緊張的收官大戰,忙得不可開交。下午5點,羅思的電話響了,來電者說:“你好,我是約尼,請你到2層來一下好嗎?我們談談。”羅思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還是穿過萬聖節派對冷清的現場,來到會議區大片的開放空間,馬斯克、投資銀行家、律師和“火槍手”們正在那裏緊張地忙碌著。


    在那裏迎接他的是特斯拉的信息安全工程師約尼·拉蒙,一個出生於以色列的小個子,他精力充沛,長發飄逸。羅思說:“我就是以色列人,所以我看出來他也是,但除此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


    馬斯克給拉蒙的任務是防止心懷不滿的推特員工破壞推特程序的正常運轉。“埃隆太疑神疑鬼了,不過也是有道理的,要防止憤怒的員工搞破壞。”拉蒙在羅思來之前告訴我,“他給我的工作就是防微杜漸。”


    他們坐在開放空間的一張桌前,旁邊是瓶裝水售賣機。拉蒙什麽都不解釋,一上來就問羅思:“怎麽才能拿到推特的後台工具?”


    羅思仍然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他迴答說:“對於誰能接觸到後台工具,是有很多限製的,有很多隱私方麵的問題需要考慮。”


    “嗯,公司已經在完成過渡交接了。”拉蒙說,“我為埃隆工作,我們需要保證一切安全。至少能讓我看看這些工具長什麽樣子吧?”


    羅思覺得這沒問題,他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向拉蒙展示了推特使用的內容審核工具,建議他們采取一些措施來防範內部威脅。


    “我能信任你嗎?”拉蒙突然看著羅思的眼睛問道。羅思被這種認真的態度嚇了一跳,給了他肯定的迴答。


    “好,我去叫埃隆。”拉蒙說。


    不一會兒,馬斯克從剛剛完成交易的“作戰室”裏走出來,坐在休息室的一張圓桌前,要求工作人員給他演示一下安全工具。羅思調出了馬斯克自己的賬戶,展示了推特的工具可以做些什麽。


    “對這些工具的訪問權限應該暫時限定在一個人手上。”馬斯克說。


    “我昨天就這麽設置了,”羅思迴答,“那個人就是我。”馬斯克默默點了點頭,他似乎很喜歡羅思辦事的方式。


    然後他要求羅思提供10個“最信任的人”的名字,這些人應該被授予最高級別的工具權限。羅思說他會列出一份名單。馬斯克盯著他的眼睛說:“我的意思是,這些人你願意賭上性命來信任他們。如果他們做錯了什麽,他們會被解雇,你也會被解雇,你的整個團隊都會被解雇。”羅思心想,對付這樣的老板,他很有經驗。於是他點了點頭,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have a bee in your bo(你的帽子裏有隻蜜蜂)形容一個人對某件事情或某種觀點特別執著,經常談論或糾結於此。本標題中的“bee”(蜜蜂)同時有指代“馬斯克一直惦記著想要恢複的‘巴比倫蜜蜂’推特賬號”的雙關語義。——譯者注 他帽子裏的“蜜蜂”嗡嗡嗡


    約爾·羅思遇到麻煩了。第二天,也就是周五早上,第一個麻煩出現了。他收到了約尼·拉蒙的信息,說馬斯克想恢複“巴比倫蜜蜂”的推特賬號,這是馬斯克很喜歡的一個保守派新聞諷刺網站。這家網站諷刺拜登政府中的變性人蕾切爾·萊文,將其評選為“年度風雲男性人物”,因違反了推特“錯判性別”政策而被禁言。


    羅思其實對馬斯克善變的性格早有耳聞,所以他一有心理準備,說不準什麽時候,老板就會做出一些衝動的決定。他以為這個決定會是關於特朗普的推特賬號的,但既然馬斯克先提到了“巴比倫蜜蜂”,那麽同樣的問題他也得接招。羅思要做的是防止馬斯克單方麵武斷地決定恢複某些賬號。換句話說,他想實現的目標是“不讓馬斯克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那天早上,羅思會見了馬斯克的律師亞曆克斯·斯皮羅,後者正在梳理政策問題。斯皮羅告訴他:“如果你需要什麽,或者有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記得直接給我打電話。”於是羅思這次就打了過去。


    他給斯皮羅解釋了一番推特“錯判性別”的政策,還說“巴比倫蜜蜂”的賬號拒絕刪除違規推文後,有三條路可以選:繼續對該賬號保持禁言、廢棄“錯判性別”的規則,或者幹脆恢複該賬號,也不管什麽政策和先例了。斯皮羅了解馬斯克,所以他選了第三條路。他問羅思:“為什麽不能直接按照埃隆說的做呢?”


    “好吧,他當然可以。”羅思承認,“他買下了這家公司,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決定。”但這可能會引發一些問題。“如果另一個用戶違反了同樣的規則,但規則還擺在那兒,必須執行,我們該怎麽辦呢?要前後一致,不能厚此薄彼。”


    “好吧,那我們應該修改這項規則嗎?”斯皮羅問道。


    羅思迴答:“你可以這樣做,但你應該知道,這裏麵牽涉如何幹預不同文化衝突的問題,這非同小可。”很多廣告商都擔心馬斯克處理內容審核問題的做法。羅思繼續說:“如果他一上來就要刪掉推特與錯判性別相關的煽動仇恨行為的限製規則,我相信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斯皮羅想了想,說道:“我們得和埃隆談談這件事。”他們正要離開房間時,羅思又收到了一條消息:“埃隆想恢複喬丹·彼得森的賬號。”彼得森是加拿大心理學家、作家,2022年早些時候因為他堅持把一位已經變性的男性名人稱為女性,他的推特賬號被暫停使用。


    一小時後,馬斯克走出一間會議室,與羅思和斯皮羅會麵。他們站在零食吧的公共區域,周圍的人走來走去,讓羅思感到很不自在,但他還是討論起“馬斯克任性恢複推特賬號”的問題。“那麽,你就當這些是‘總統赦免’的人行不行呢?”馬斯克問道,“憲法裏規定這樣做沒問題,對嗎?”


    羅思看不出來馬斯克是不是在開玩笑,他承認馬斯克有權任意發布赦免令,但他問道:“如果別人也違反了同樣的規則怎麽辦?”


    “我們不是要改變規則,我們是在赦免這部分人。”馬斯克迴答。


    “但在社交媒體上,我們不是這麽做的。”羅思說,“大家都在試探平台規則的邊界,尤其是在這個問題上,他們想知道推特的規則是不是已經變了。”


    馬斯克停頓了一會兒,決定把口徑往迴收一收。因為他太熟悉這個問題了,他有個親生的孩子就是變性人。馬斯克說:“聽著,我想跟你說的是,我不認為故意說錯別人的性別值得肯定、值得提倡,但這畢竟不是那種要動真格傷害別人的行為,比方說威脅要殺死對方。”


    羅思再次感到喜出望外,他說:“我真的挺同意他的觀點的,雖然他們給我起外號,叫我‘內容審查大隊長’,但實際上我一直認為推特沒必要大動幹戈,可以采取一些更溫和的、小小的警告措施達到警示目的,而現在卻刪掉了太多的推文。”羅思把他的筆記本電腦放在台麵上,展示他計劃中的一些想法,比如在推文上添加警告信息,而不是刪除推文或將某個賬號禁言。


    馬斯克熱情地點了點頭,他說:“這才正是我們應該做的,這些有問題的推文不應該出現在搜索結果中,也不應該出現在大家的信息流裏,但如果你點進某個人的主頁,可能你就會看到它們。”


    推特公司放出的內部文件,包括截圖、電子郵件和聊天日誌。向公眾展示這些內部文件的目的是批評馬斯克的前任們,審查公司過去所進行的內容審核,並揭露存在於內容審核中的偏見和政府施加的影響。——譯者注 一年多來,羅思一直在研究這樣一個計劃:淡化某些推文和用戶的影響力。他認為這樣做可以避免對爭議性用戶直接采取禁言、封號的辦法。2021年年初,他在ck上給推特團隊發的信息中寫道:“我喜歡研究的一大領域就是在不刪推文的前提下的政策幹預,比如禁用參與按鈕、不擴散傳播、可見性過濾。”具有諷刺意味的是,2022年12月,在馬斯克公開的數據文件,也就是所謂的“推特文件” 中,羅思的這句話也包含在內,卻被當成了保守派在推特上被自由派“暗地裏禁言”的有力證據。


    馬斯克批準了羅思的想法,也就是“可見性過濾”,以此來弱化有問題的推文和用戶,作為永久禁言的替代性方法。他還同意暫時不恢複“巴比倫蜜蜂”和喬丹·彼得森的推特賬號。羅思建議:“我們不如花幾天時間建立一個包含不擴散傳播機製的係統版本。”馬斯克點了點頭。羅思承諾:“我可以在周一之前做出來。”


    “不錯,不錯。”馬斯克說。


    薩克斯和卡拉卡尼斯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約爾·羅思正在和他丈夫一起吃午飯,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讓他到辦公室來。戴維·薩克斯和傑森·卡拉卡尼斯想問他一些問題。推特的一個朋友建議他:“你應該去。”因為這個朋友清楚二人的重要性。於是羅思開車從他的住地伯克利穿過舊金山灣來到推特總部。


    那一周,馬斯克住在薩克斯位於舊金山太平洋高地5層樓的住宅裏。他們在paypal時期就認識了,薩克斯從那時起就是一個直言不諱的自由意誌主義者,支持言論自由。雖然民粹主義、民族主義的意識形態讓他對美國采取的幹預主義立場持懷疑態度,但他對覺醒文化的鄙夷讓他漸漸向右翼靠攏。


    2021年,在托斯卡納,為互聯網企業家、自由意誌主義者斯凱·戴頓舉辦的50歲生日晚宴上,薩克斯和馬斯克討論起大型科技公司是如何勾結起來限製網上自由言論的。薩克斯秉持著民粹主義立場,認為企業精英們的“言論卡特爾”正在以審查製度為武器,壓製外部觀點。同馬斯克坐在一起的格萊姆斯予以反駁,但馬斯克總體上還是認同薩克斯的。在此之前,他並不太關注言論問題和審查製度,但隨著他對覺醒文化越來越反感,這些問題引起了他的共鳴。馬斯克接管推特時,薩克斯也擁有了一個固定角色,就是幫著協調召開會議,給他提供一些建議。


    傑森·卡拉卡尼斯是薩克斯的好友,也是他的牌友,而且每周都會和他一起錄播客。卡拉卡尼斯出生於布魯克林,是一位互聯網創業家,性格急於求成,喜歡圍著馬斯克轉。他有著少年般的熱情,與薩克斯那種嚴肅寡言的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他在政治上也更加溫和。馬斯克4月首次在推特收購計劃上有所行動時,卡拉卡尼斯就發信息表達了他願意幫忙的興奮之情:“無論是做董事會成員還是做顧問,我都支持你,我可以當個遊戲教練!推特首席執行官是我夢寐以求的工作。”卡拉卡尼斯表現得急不可耐,有時候也會遭到馬斯克的警告,比如他為了給馬斯克籌集收購推特的資金,還創建了一個特殊目的實體(spv)。“你為什麽要把spv推銷給陌生人?”馬斯克發信息說,“這樣不行。”卡拉卡尼斯表示道歉並做出了讓步,他說:“這筆交易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大家對它的期待值已經爆棚,實在是太瘋狂了……我願意為你拚命,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n開頭的詞指nigger、nigga等對黑人群體具有種族歧視意味和侮辱性的詞語。——譯者注 當羅思在總部見到薩克斯和卡拉卡尼斯的時候,一場危機已經開始。推特上充斥著種族主義和反猶主義的推文。馬斯克曾公開宣稱他反對內容審查製度,結果現在來勢洶洶的“巨魔農場”和破壞分子正在對他和推特的忍耐力發起挑釁。在馬斯克掌權後的12小時內,“n開頭的詞” 的使用量飆升了500%。新的推特團隊很快就發現,不受約束的言論自由已經凸顯它的弊端。


    羅思知道薩克斯瀏覽過他的推文,清楚他的左翼傾向,所以他對薩克斯的禮貌和熱情感到驚訝。他們分析了這一波仇恨言論激增的數據,探討了他們手頭有哪些工具可以處理這些數據。羅思解釋說,大部分數據並非來自表達個人意見的獨立用戶,而是來自有組織的“巨魔農場”和機器人攻擊。“這顯然是有組織的行動,”羅思說,“而不是一個個真實的人在種族問題上變得更加激進。”


    大約一小時後,馬斯克在會議室裏徘徊著,他問:“這場種族主義言論衝擊是怎麽迴事?”


    “是‘巨魔農場’搞的。”羅思說。


    “馬上把它們燒掉,”馬斯克說,“用核彈炸掉它們。”羅思聽了很興奮,他以為馬斯克會反對控製言論的嚐試性舉措。“煽動仇恨的言論在推特上沒有立足之地,”馬斯克繼續說道,就像特意做出指示,以便記錄在案,“不能允許這種東西存在。”


    馬斯克離開後,卡拉卡尼斯稱讚羅思非常擅長把複雜的事情解釋清楚。“你為什麽不發一些有關這件事的推文呢?”卡拉卡尼斯問。於是,羅思發了一條推文來解釋情況,他寫道:“我們一直專注於解決推特上煽動仇恨的言論激增的問題,有超過50 000條重複使用某一特定侮辱性詞語的推文,它們都來自300個推特賬戶,幾乎所有這些賬戶都不是真實用戶。所以我們已經采取行動,所有參與這一‘巨魔活動’的用戶都會被禁言。”


    馬斯克轉發了羅思的推文,還補充了一條他自己的推文,目的是安撫已經開始逃離推特平台的廣告商。馬斯克在推文中表示:“我要特別強調,我們還沒有對推特的內容審查政策做出任何改變。”


    就像對待自己核心圈子裏的人一樣,馬斯克開始定期給羅思發信息,提出問題和建議。即使有好事者翻出羅思5年前的左翼推文來做文章,馬斯克依然支持他,無論是私下裏,還是在公開場合。羅思說:“他告訴我,他認為我有些舊推文很有意思,即使很多保守派人士要來砍我的腦袋,他也是真心實意地支持我。”馬斯克甚至在推特上迴應了一位保守派人士,為羅思辯護:“我們都發過一些能讓人挑出毛病的推文,其中我發的比大部分人還要多,但我還是要說清楚一點,我支持約爾。我感覺他非常值得信賴,我們都有權保有自己的政治信仰。”


    盡管馬斯克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約爾的名字應該怎麽發音,但看上去這應該會成為一段美好友誼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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