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不怕死,特別是六一九年進來的這批真人,他們親眼目睹了十幾個小夥伴被“狂暴”的元力扯撕成粉碎。若非他們的魂魄已經融合且具有“靈性”,單是此番經曆就足以造成承受力差的人精神崩潰。


    烏延庭的表現越發的出眾,在其餘年輕真人還處於那場悲劇帶來的恐懼時,烏延庭隻花了一天時間就恢複過來。四時宗做出測試,烏延庭並非表麵樂觀心底悲傷,他確實已經平複了,這使得四時宗更願意把資源花在烏延庭的身上。


    真人並不是榮譽,真人是“戰士”,無法適應九州殘酷玄修戰爭的“真人”,三大國宗並沒有遣返,也無法遣返。但這些人也無法獲得重用,終身隻能在閱讀各種文籍中度過,終身也無法離開宗地,這對於年輕人而言是一種桎酷。


    烏延庭很清楚自己為何越發受到重視,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背後有一尊聖罩著,而因為他此次出動有危險,此尊聖還送了一張靈器級的“元力符”,術品級的“五行遁符”及術品級的丹藥。


    烏延庭如今已是真人,無法再使用人物麵板,這些物品的信息都是由“老君”告訴他的。四時宗其實也不小氣,但四時宗的物品有修為限製,烏延庭如今是九梯位,他自然清楚此時的九梯位與玩家的九梯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隻是四時宗的物品偏偏就有梯位要求,這讓烏延庭很多物品都無法使用,反而“老君”送的物品沒有限製。烏延庭最喜歡的就是靈器級的“元力符”,這讓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施展法術,對於隻有20斛元力儲量的他,3000斛元力儲量的“元力符”實在是太給力了。


    事情顯然沒有那麽緊急,否則,宗門就會動用“傳送陣”而不是“飛船”。


    “誰能料到我們的複活點就是傳送陣,而之所以把複活點設在傳送陣,就是因為傳送陣與我們的登錄器緊密相聯”,坐在飛船上俯瞰著下方山川田野,烏延庭心中嘀咕著,他如今備受注視,也就漸漸獲知了一些內幕。


    真人宗的存在就是為人間三聖獲取九州諸界權柄服務的,可以說楚國是塊“試驗田”,但究竟在試驗什麽,烏延庭不知道,宗門長輩說此時知道太多無益。可烏延庭也探測出來“老君”對人間三聖的計劃很感興趣,若想討得“老君”歡喜,爆這些料準沒錯。


    老君會危害人間界嗎?老君會破壞三聖的計劃嗎?老君又有什麽目地呢?等等,等等,這些問題,烏延庭都有思考過,他雖然隻有22歲卻也是懂得某些道理的。就烏延庭所想,他接觸“老君”這麽幾迴,無法判斷“老君”的真實意圖。


    但若說老君會危害人間界,烏延庭卻是不相信,且不說人間三聖對人間界的防護,“老君”的舉措也不象是要對人間界做出什麽危害。當然,這些都是烏延庭自己亂想的,他對“太上老君”也是持有警惕的,而所爆的料自然是通過挑選的。


    就象黑幫抓內鬼一樣,真料中摻雜著假料,烏延庭就是如此。


    思緒飄飛中,身體輕微一震,飛船抵達“草鬼庵”。


    首先入眼的就是“紅披風、紅袍鎧,雙肩飛鷹章”的鷹爪們,雄壯的“躍山馬”來迴奔走警戒,繡著雄鷹展翅高飛的“鷹爪旗”在各處豎立。鷹爪司往裏一層則是“藍紅袍、雙肩蔚藍海浪章”的“深海居”,這些魚蝦蟹們正墈查現場。


    再往裏則就是純色長袍的“楚士司”,飛船尚未降落時,楚士們已是整理出一條路迎接四時宗。四時宗對外自然不會稱“真人”而是稱“國士”,此次四時宗領隊的是“安越”長老,楚士司負責此地的則是紅衣楚士“鄭愉”。


    互通姓名後就進入正題,“無法迴溯,沒有元力波動,由於是居地,蹤跡太多”等等,總結就是“查無結果”。


    烏延庭注意到“無法迴溯”,據他最近努力讀書所知的資料,隻有“法寶”才會形成“無法迴溯”的情況。換個意思說,一夜之間偷走國宗七處陣物的是個“聖人”?烏延庭迅速將目標定在“太上老君”身上,但又覺得不對,聖人已經有兩千多年無法降臨本尊。


    “那就是太上老君把法寶借給門徒?”


    烏延庭在一邊琢磨時,紅衣楚士鄭愉也提到去前渭城陳第街發生過類似之事,但當時楚士司動用“鬼神辟易翻天印”時,卻是能看到茫茫銀霧,而此時卻看不到。


    鄭愉沒有往法寶營養不良方向想,長老安越同樣也沒有,畢竟,他們所知道的法寶從來都是很健康的。法寶是有自我意識的,認主後雖然不會叛主卻也會消極對待,若是主人不盡心盡力對待它們的話,法寶也自有辦法對付主人。


    由於三宗對此事極為重視,被點名的司衙都派出精銳去現場,各司衙的一把手去了各處現場。胡山雕知道烏延庭去了“草鬼庵”,他就率數百鷹衛去了“海鬼庵”,而“海鬼庵”現場隻有他一個司尉與一個紅衣楚士,迎接之事就兩人莫屬。


    抵達“海鬼庵”的是太一宗,胡山雕看到了老朋友“魏臨風”,魏臨風卻隻能裝著不認識胡山雕,否則,很難解釋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太一宗。魏臨風表現的很淡定,他知道自己如今的顏容,胡大雕是認不出來的,但他不知道胡大雕左眼上的單鏡片是法寶,早就認出他了。


    胡山雕自然很樂意魏臨風裝著不認識自己,而他也需要演出初次見麵的戲,對著魏臨風就是一頓猛誇,誇得魏臨風心中怒火衝冠。倒不是胡山雕的“誇詞”有什麽問題,主要是魏臨風自己的心態不行,胡山雕每誇一句,魏臨風就會想到就是眼前這個家夥讓自己功敗垂成。


    肩膀被按住,魏臨風無需看也知道是誰,正是此次領隊的太一宗四掌門之一“夏豐飛”,自稱“夏老飛”,他就是魏臨風的長輩,也是寫信給李宏傑的那個太一宗高層。夏豐飛今年112歲,見多了年輕真人的各種失當舉措,但他不想看到魏臨風也出現這樣的情況。


    楚國是人間三聖打造的魂念域,三大國宗的觸角遍布楚國,也因此,真人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危險,除非“真人”隱藏國宗門徒身份進入世俗遊曆。大部分年輕真人的死亡,就是因為隱名埋姓去遊曆的。


    與草鬼庵相同,海鬼庵現場勘探沒有任何線索,但也有一個不是結果的結果,那就是七處陣物失竊都是一人所為,此人持有法寶,應當是某位聖人門徒。得到這個結果,三大國宗就沒有必要再逗留,聖人的事,自然是由聖人來處理。


    不過,也不能讓年輕真人們白出來一趟,有這麽多司衙護著,又有長輩看著,想出意外也是很難的。但國宗長老們顯然忘了一個群體——玩家,玩家們這個群體是最怕事不夠大的,哪裏事大,他們就往哪裏湊。


    在七處鬼魂棲息的周圍已經出現了大量的玩家,由於外圍有大量鷹爪司警戒,玩家們也不敢湊得太近。


    “愛你後援會”的成員都聚集在草鬼庵附近,他們倒不是想打劫什麽的,就是想知道誰特麽一夜之間讓他們交易對象消失的。如何混進去是個難題,納浮油有些後悔沒有結交一些鷹爪,據說最近鷹爪們比較好打交道,隻要提供一些罪大惡極之輩的信息,就能成為他們的井犬。


    井犬難聽歸難聽,但“胡大雕”的傳奇經曆讓玩家們非常動心,至從被楚士司打壓的東躲西藏後,玩家們就清楚野外並不屬於他們。就如某句古老台詞一樣“十二點後,銅鑼彎,我說了算”,玩家們也以為野外是他們說了算,被楚士司一掃蕩才明白這就是個“笑話”。


    要打敗敵人就是了解敵人,有心在這款遊戲裏走得更遠的玩家們就投入“我愛學習”當中,也就知道如今渭城鷹爪司的司尉胡大雕,曾經屁都不是。這就是吊絲逆襲的勵誌故事,玩家們覺得沒有哪個故事比它更適合激勵自己。


    “大哥,我有情報”。


    納浮油湊到一名鷹爪身邊時,瞄了一眼他的肩章,有爪?那就是正式鷹爪,吃王糧的,他就笑得更開心。一爪就是飛鷹,無爪是鷹爪,此名一爪飛鷹聽到有情報三個字,就沒有驅逐納浮沒,翻身下了躍山馬走納浮油身前,“說”。


    “渭河北有一個馬寨,那些都是盜馬匪”。


    “證據?”


    “麻的,npc講證據這一點最討厭了”,納浮油暗罵,手伸進袖袍內取出一疊紙,上麵有圖有文。


    訥浮油指著上麵的圖說,此處是他們銷贓地,此處是他們的聚馬地,也就是從各處盜來的馬都先到這裏,再通過官方渠道洗白後轉到馬寨內。


    一爪飛鷹眼睛一亮,何衙?


    納浮油腦子轉了兩個彎才明白,他翻到自己遞過去的那疊紙最後一頁,那頁上是個人像,“何衙不知,但此人就是”。


    納浮油擁有5級繪畫技能,1級繪畫技能就能畫得七八分象,5級自然更是栩栩如生,他不僅畫了人像,還將此人的服飾也畫了出來。不過,納浮沒長期在野外混跡,對於楚國官場相當陌生,他如今隻研究了鷹爪司,其餘各司卻未能了解。


    “若實,收你為鷹犬”。


    納浮油頓時大喜,他隻是想當個井犬,沒想到還能升一級,他可是打聽過,井犬隻靠情報活,鷹犬卻類似輔警,有福利有工資,年終還有獎金,若是功勞大,鷹犬也能轉正。


    一爪飛鷹自然不知後麵那年輕人想什麽,他拿著那疊紙找到自己的頂頭上司三爪飛鷹“齊必溪”。鷹爪司的外圍警戒工作是由“鷹崗”負責的,現場來的自然都是“鷹崗”成員,由於鷹崗所所長“成方”已經請了病假,就等兩個月後退體,如今的鷹崗所扛把子是“孟山歐”。


    鷹爪司上下皆知孟山歐是司尉的心腹,之前就擔任新建的鷹衛所所長,如今當了人數最多,油水最足的鷹崗所所長,想來下一位飛鷹長尉就是他了。


    胡山雕前天夜裏窮得發狂,把所有頭目從被窩裏拽出來開會,讓他們想賺錢的路子,結果一個個都盡出餿主意,胡司尉當場全趕出會議廳,讓他們站在廳裏反醒。但隻過十來自息,就派人讓這些頭目解散,而據當值鷹衛們說,司尉當時在房裏吼“賺錢,賺錢,賺錢”。


    頭目們頓時憂鬱了,他們都是胡司尉提拔起來的,幾個月來,胡司尉不僅讓他們升官還發了小財,而如今司尉卻是為錢所苦,那兄弟們必須想出賺錢的辦法啊!但胡司尉卻是不要不幹淨的錢,那哪裏的錢幹淨?


    頭目們覺得哪裏的錢都不幹淨,但可以挑選一些有那麽丁點幹淨的錢路,比如抓捕通緝犯能拿到賞金;端掉匪賊們的老窩時,先打草驚蛇讓匪賊們來不及轉移財產,如此就能“沒”掉這些錢財。


    “合規、合法、正當”,這就是鷹爪司頭目們總結出來的行動口號,也因此,最近這兩天,鷹爪們跟瘋了似的四處行動。隻要不引起民沸,鷹爪司多瘋都不會遭到誹議,相反,鷹爪們如今盡力工作,渭城百姓們都是拍手稱讚的。


    通易司集財政、商業、稅務、海關等等為一身,權力極大,人員眾多,數月前又組建了自己的武裝隊伍“通易緝查所”。通易司的司章就是“五顆算珠”,司尉是四顆算珠擺正方正的圖案,各所所長則是三顆算珠,大頭目們是兩顆,小頭目們一顆,辦事人員沒有。


    訥浮油所畫的服飾就是三顆算珠繡在深藍色長袍上的“通易司”製服,象算珠、爪子、魚蝦之類的都是各司自己的華章以及級別。朝廷隻是默認卻沒有載入“楚律”,楚律的級別就是武“尉、將”,文“丞、尹、相”。


    齊必溪,三十歲左右,留著濃密的胳腮胡,左眼角有一條兩寸長的刀疤,思考時習慣摸著刀疤來來迴迴。此時,他就在摸著刀疤,隨著摸的動作停止,那個一爪飛鷹就聽到沙啞的聲音,那場令齊必溪留下刀疤的戰鬥,也讓他聲帶受到磨損。


    “你先探清畫像是通易司的哪位,三珠通易也不多,另外,派妥當的去告知孟所”。


    “密告人呢?”一爪飛鷹一邊問還一邊做“下切”的動作,顯然是想殺人滅口。


    齊必溪皺眉,“以往方法不得再用”,說完,見一爪飛鷹似有不解,多年老兄弟,齊必溪覺得有必要拉他一把,四周看了一眼後,低聲說“心狠手辣之類的我輩皆有,但我輩沒有的是一個執政大相的義父。胡司尉即有我輩的狠辣之性,亦有我輩貪婪之格,隻是胡司尉要的是合規合法正當的財源”。


    “由眾所研究出來的‘合規合法正當’,此六個字就是我等更進一步的六字聖言,隻要我等遵從此六字,旦有喪事,司尉必救我等。”


    一爪飛鷹恍然,他是很信齊必溪的,用力點了點頭後離去辦事。


    胡山雕可不知道自己一通喊窮,讓屬下們都奮力行動,他此時正在“海鬼庵”現場與魏臨仙瞎扯淡。魏臨仙越是不敢認出自己,胡山雕就越樂意逗他,最終,還是太一宗的四掌門之一“夏豐飛”帶走魏臨仙,才沒有讓魏臨仙暴走跟胡山雕撕逼。


    “大人,是否要查?”新任鷹衛所所長“牛塔”湊過來低聲問道。


    牛塔是個很機靈的人,旁觀一會兒就知道自家司尉正撩拔那年輕的國士。雖然不知緣由,但司尉就是牛塔的天,牛塔的地,國宗也不鳥它,牛塔就想著司尉若是下令,就去查那年輕國士。


    “大人,附近出現大量野民”。


    胡山雕抬頭時暗捏手印,霧境俯瞰之下,看到海鬼庵周圍出現大量的魂念體,“嘖,玩家們還真是禿鷲啊!哪裏有腐味就往哪裏湊”。給玩家們一個不厚道的外號後,胡山雕派人去通知太一宗與楚士司,至於其餘的兄弟司,那就不管了。


    海鬼庵西麵有座不高的山坡,背山之處蹲著十來個男女,他們就是圍住海鬼庵的玩家大佬們。七男六女的大老們意見似乎不怎麽統一,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但最後還是在“戴飛機”的勸說下,重新蹲下來商討。


    “海森這地頭又不是沒來過,除了樹木外再無它物,渭城司衙前來辦案,是渭城司衙之事,我們牽扯進去做什麽?楚士司殺得我們還不夠慘嗎?”


    “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能驚動楚士司與國宗的豈是小案子,說不定,海森藏著什麽法寶,靈器。”


    “你媽也是女人,你敢當著她麵說嗎?”


    戴飛機深吸唿又重重吐了出來,麻的,這群豎子真是不足為謀,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沒看到十幾匹躍山馬已經跑了好幾圈嗎?數百上千玩家已經暴露了,不決定是打還是撤,吵尼瑪啊!


    在心中恨恨罵了幾句,戴飛機露出自認最帥的笑容,“諸位,諸位,長短之類的話題等以後再聊,如今是打是撤,給句話。”


    戴飛機露出真心的笑容,他終於獲得了臨時指揮權,這對他以後整合這幾票人馬是成功的一步。想想渭地各處已漸漸形成割據的局麵,戴飛機就一陣心痛,他怎麽就沒早早的建寨種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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