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否要查?”新任鷹衛所所長“牛塔”湊過來低聲問道。


    牛塔是個很機靈的人,旁觀一會兒就知道自家司尉正撩拔那年輕的國士。雖然不知緣由,但司尉就是牛塔的天,牛塔的地,國宗也不鳥它,牛塔就想著司尉若是下令,就去查那年輕國士。


    “大人,附近出現大量野民”。


    胡山雕抬頭時暗捏手印,霧境俯瞰之下,看到海鬼庵周圍出現大量的魂念體,“嘖,玩家們還真是禿鷲啊!哪裏有腐味就往哪裏湊”。給玩家們一個不厚道的外號後,胡山雕派人去通知太一宗與楚士司,至於其餘的兄弟司,那就不管了。


    海鬼庵西麵有座不高的山坡,背山之處蹲著十來個男女,他們就是圍住海鬼庵的玩家大佬們。七男六女的大老們意見似乎不怎麽統一,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但最後還是在“戴飛機”的勸說下,重新蹲下來商討。


    “海森這地頭又不是沒來過,除了樹木外再無它物,渭城司衙前來辦案,是渭城司衙之事,我們牽扯進去做什麽?楚士司殺得我們還不夠慘嗎?”


    “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能驚動楚士司與國宗的豈是小案子,說不定,海森藏著什麽法寶,靈器。”


    “你媽也是女人,你敢當著她麵說嗎?”


    戴飛機深吸唿又重重吐了出來,麻的,這群豎子真是不足為謀,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沒看到十幾匹躍山馬已經跑了好幾圈嗎?數百上千玩家已經暴露了,不決定是打還是撤,吵尼瑪啊!


    在心中恨恨罵了幾句,戴飛機露出自認最帥的笑容,“諸位,諸位,長短之類的話題等以後再聊,如今是打是撤,給句話。”


    戴飛機露出真心的笑容,他終於獲得了臨時指揮權,這對他以後整合這幾票人馬是成功的一步。想想渭地各處已漸漸形成割據的局麵,戴飛機就一陣心痛,他怎麽就沒早早的建寨種田呢?


    關於戰鬥,人間界所謂官方論壇上有很多貼子可以參照,漸漸也就形成各類風格明顯的戰術。這些戰術基本上依托寶物、符、咒而形成的,主要是玩家們的元力儲量比較低,所以,絕大部分玩家身上常備“霧咒、火符”等物品。


    戴飛機采取的也是常規戰術,定下時間,各隊先扔火符再呤霧咒,緊接著就是穿插,但並非穿插進“霧圈”內,由於並非真正的虛擬遊戲,也就沒有組隊功勇,誤傷是很經常的事。但若是有人施陣的話,陣有敵我區分的法效,誤傷就不存在,軍隊就有軍陣。


    海鬼庵現場除了國宗知道周圍是玩家外,其餘各司衙卻以為是附近居住的“野民”,等被攻擊後,各司衙頓時知道這群人是誰。玩家們經常無緣由的攻擊渭地民眾,這就給楚國各處司衙一個印象,目無楚律者皆為真,也就是跟神經病似的胡亂攻擊他人者就是真人。


    雖然楚律有“擊殺”的種種規定,但碰上這種情況,各司衙基本上就是采取“擊殺”而不是擒獲。讓海鬼庵現場諸司衙意外的是,那群真人卻是以進為退,不等“霧咒”結束,數百上千的真人就四散而逃。


    戴飛機很清楚如今的npc都狡猾的很,或者說已經摸清楚玩家們攻擊的套路,那套路就隻能做為幌子來用。他先讓玩家們攻擊後再四散,然後全部抵達指定的位置,等人數齊後,利用地頭的熟悉,繞到海鬼庵的北側。


    國宗府沒有逗留多久,要查的已經查到,若是涉及到另外的聖人,那就要與人間三聖溝通,而楚士司卻已是發出求援信號,在國士們還沒有坐飛船離去時,現場的楚士已經離開追查真人。


    主事的都離去了,鷹爪司、巡境司等等前來輔助的司衙人員自然也不會留下,紛紛撤離了海鬼庵。


    胡山雕走得比國宗府更早,迴到渭城不久就聽到七處鬼魂棲息地都爆發戰鬥,打得相當激烈。但真人們此次卻是沒有占到什麽便宜,每處都留下數百道“光”後撤退,楚士司零傷亡,倒是鷹爪司、巡境司、城衛司、深海司等等幾個司衙傷亡較重。


    親信們沒有傷亡,胡山雕就沒有悲傷,撫恤處理自有金鷹所來辦,他俯案寫寫畫畫準備一場能夠提升元力儲量的行動。不管是升校尉、司尉,還是獲得渭城“國民官輝”,都讓胡山雕的元力海獲得擴增,如此也就明白“入玄即入仕”不是假的。


    當然,還有一句叫“入玄即入世”,就是非仕途玄修的元力海增漲之路,入世有很多,但象玩家那樣就肯定不是入世。不當官可以經商、可以種田、可以行醫、作匠等等,這些都是“入世”。


    租了胡山雕地皮的玩家們就是“入世”,而當他們與胡山雕簽下“租約”時,在建寨種田中都同過力的人,就收到係統提示,告知他們獲得多少元力上限的擴增。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好處,十六處租戶都不舍得放棄這份基業,隻要他們不暴露真人的身份,一直“種田”搞不好元力儲量就能與真正玄修並肩。


    打擊真人、野修等大多超凡事件的是楚士司,巡邊衛靖的是巡境司,守衛城門街坊的是城衛司,間諜、刺殺及案件預防的是深海司,辯護定罪的是“楚律司”。各司衙皆有自己的職責,鷹爪司要搞個大行動,餘地其實並不大,罪案調查偵破及緝拿就是鷹爪司職能的簡括。


    紙團慢慢的增多,胡山雕最終扔下毛筆放棄要搞大行動的想法,實在是餘地不多啊!鷹爪司終究隻有“緝賊權”,而“匪、盜、寇、逆、孽”則無權涉及。當然,若是恰巧碰上也是可以執法的,問題是,城裏基本上都是賊,城外才是“匪”以上的活躍之地。


    與熊笑達成調解也不是沒有好處,好處之一就是胡山雕如今工作時間寬裕了很多。沒達成調解前,胡山雕每月隻有三天沐期,其餘時間都必須準時應卯,這應卯不是指去鷹爪司,而是去渭城府衙。


    如今就免去了應卯,胡山雕的去向也就無需報備,他隻需吩咐一下鷹衛,人則“界道”來到了支珢山。支珢山與碧宮峰的情報,一來自於莊仁宣,一來自鷹爪司檔案室,一來自雙頭鷹,但雙頭鷹尚未接觸到“雲牢城”。


    現如今就是玩家都知道能被稱為“城”的都是具有強大護陣的建築,玩家們的村寨雖然也有護陣,卻也隻需要犧牲千百人就能攻破,而有護陣的城,死十幾萬也攻不破。百萬玩家攻渭城,連渭城的城牆都沒碰到就灰飛煙滅了,由此可見有護陣的城是多恐怖。


    胡山雕以前不來雲牢城主要是營養跟不上,元力隻有幾十斛來雲牢城就是走個過場,這就沒意義了。如今擁有98張儲量3000斛的“元力符”,情況就不一樣的,充沛的元力讓胡山雕都膨脹的幻想自己能擋下整個黑巾軍。


    玄通道身篆印是“者”,玄通歸位篆印是“臨”,李銀聃用這兩個玄通讓胡山雕明白,篆印也是有針對類型的,若是篆印與玄通、法寶等等不匹配,則會遭到反噬。


    傳送、遁、穿梭等等是“臨”;兵器、物器、傀儡、機關等則是“兵”;符、咒、法術等則是鬥,小雷音寺的篆印就是“鬥”;變形、隱身、幻像等等則是“者”。


    篆印的作用是縮短攻擊或防禦的時間,也是讓物品認主的烙印,同時也能讓敵人在冶療上更加困難。另外,也能利用打入敵人體內的篆印進行定位,或如定時死亡般啟動按鈕等等,可以說,擁有自己的篆印,就相當於擁有本命玄通。


    用玩家的理解就是,篆印能讓一切物品“不可掉落”,若是交易出去,也隻需揮揮手就能召迴來,完美演繹了一個叫“空手套白狼”的套路。當然,“不可掉落”完全是誤解,會不會掉落或失去,則就要視雙方實力是否相等,一方強則可掠奪,另一方強則就能召迴。


    峭峰直插雲天,如有千仞之高,支柱蒼天,氣勢畏人。


    鱗次櫛比的建築貼著峭壁,如如蒼龍駕馭白雲般,這些建築並非在峭壁上鑿開挖掘,而是懸空貼壁而立。建築群百步之上有條瀑布浩蕩湍急,俯衝而下,弧形瀑簾忽起鐵落如同琴弦彈奏。


    瀑布墜落中段有座巨大雕像,遠看若婷婷淑女,近看則因水幕騰騰仿如虛幻,繞峭壁一圈而巍峨屹立著一座城池,即雲牢城。色彩繽紛的雲朵如雪花般在城風四處飄浮,被劃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區域的雲牢城,城民並不是很多,但所有人都會小心翼翼避開彩雲。


    “界道”而來的胡山雕也沒有去觸碰彩雲,他知道這些彩雲都是“星宿”碎片,他以前從雲牢城所得的九片彩雲都屬於“渣滓”。若是完整的彩雲,觸碰後就會進入石室或廳廂之類的地方,而這意味著“彩雲”是煉製儲物裝備的好材料。


    胡山雕此次來雲牢城就是想偷“儲物裝備”,他肯定雲牢城這麽多年下來,一定煉製了不少彩雲為儲物裝備,否則,他手中的九片雲彩哪來的?現在恢複本名的“烏延庭”就曾經擁有兩片彩雲,這也從側麵說明雲牢城的彩雲渣滓是蠻多的。


    而就算是渣滓,能夠飄浮固定的雲彩用處也是極大的,把它們當成“雲梯”來使用,大多天險就如如履平地。飄浮符、輕身符之類的雖然也能做到,但這需要成本,彩雲卻是能反複使用的,非常經濟。


    去年北窟一場浩劫讓雲牢城損失慘重,城主同樣也是黑巾軍最高層的“忽兀烈”為此悲痛不已,損失了數員大將,讓他不得不從黑巾軍老營“綠竹峽穀”抽調人手。莊仁宣也因此有機會進出雲牢城,之所以沒有固定住下來,則是忽兀烈對這批人不信任。


    可再不信任,雲牢城的探索也要繼續,忽兀烈已經在雲牢城探索了將近五十年時間,去年北窟雖然損失慘重卻也不是沒有收獲。忽兀烈以及其餘活下來的人都攀升了一梯,忽兀烈在去年梯位是四,如今是三梯位。


    忽兀烈走的是“大可汗”玄徑。


    “大可汗”是商朝時期的一個官職,此官職有個別稱叫“苠王”,商朝設此官職就是專門用來管轄苠族人的。商朝是統一九州的王朝,每一州都有麵積很大的草原、高原等等,每一州也因此都有一個“大可汗”。


    盡管曆任“大可汗”都是“商垊人”,但苠族人卻咬著牙認這些“大可汗”為爹,無它,大可汗成聖的例子頗多。也正因為曆任大可汗都是商垊,成為玄徑的“大可汗”各梯職與“苠族”關係並不大。


    忽兀烈沒有在草原牧馬而是跑支珢山深處當挖掘機,就是因為“大可汗”的各梯職業與草原沒關係。不過,忽兀烈確實是苠人也是野民,岷族人自稱“山民”,苠族人則自稱“草民”,垊則稱“農民”。


    忽兀烈時常凝望北窟,那地方單是讓其浮現就用去十餘年的時間,探索前的準備工作也花了大半年,而如今卻是塌方了。東林南澤,西宮北窟,就是雲牢城的遺跡分布,但這都屬於“北鬥星君”的遺體部分。


    東林方位出現奇特的元力波紋,不是波動而是波紋,這是忽兀烈身雲牢城主才能看到的,他頓時一驚,身影幾次閃現後就出現雲牢城東。此處名為東林,確實是一片茂盛的森林,單是探索這片森林,忽兀烈就用去了三十餘年的時間,也因此,他對此極為熟悉。


    胡山雕也沒有料到“界道”在渭城能進出自如,卻在一進入雲牢城時就被忽兀烈發現,但他也不慌,玄通“道身”一動,法效“無形無相”啟動。但隻啟動“無相”,若是無形則是身形都無,這種無並非隱形,而是沒有具體形態。


    無相即全相,無形亦全形。


    忽兀烈心中隻要有了猜測,他所看到的胡山雕就是心中所想的模樣。因此,忽兀烈心中更驚,因為他來之前心中有猜測,猜測來訪的是位首梯,此時“靈性”就感受到首梯的威壓,這就是玄通“道身”的玄虛。


    胡山雕心中也是驚歎,無形無相的法效消耗太高了,若無“元力符”撐著,他帥不過一息。十息110斛的元力消耗,胡山雕心疼自己的損失,不願與忽兀烈相對太久,利用李銀聃處得來的資料,高深莫測的迴答了忽兀烈的一些問題後,一個“界道”消失。


    但並非從“東林”消失,隻是移動到東林的另一個位置,同時啟用“霧鏡”鎖定忽兀烈所在的位置。忽兀烈沒有當即離開,霧鏡也因此有足夠的時間將他鎖定,鏡頭也因此會跟著忽兀烈移動。


    霧鏡俯瞰中,忽兀烈身影閃現的方向正是自己這邊,胡山雕就懂了,雲牢城的護城大陣的法效能定位。定位的應該不是陌生人,若是能定位陌生人,胡山雕去年潛入雲牢北窟時就被發現了,那雲牢護陣的法效針對的是“法寶”。


    想想也對,雲牢城是“北鬥星君”的屍體,對於首梯而言,靈器固然要警惕,但法寶才是首梯僅次於聖人的防範。


    胡山雕推測,若是自己能攀升至首梯,然後很不幸的死了,那他的屍體就會化為茫茫銀霧,銀霧中還有太清峰、上清峰及玉清峰,峰上還有三座觀等等,而這些必然也成為忽兀烈這些玄修口中的“遺跡”。


    “我擦,我怎麽能咒自己死?”胡山雕暗罵一聲,再次“界道”而走,他是知道“東林”已經被忽兀烈等人探索完了。但他此次來除了要偷“儲物裝備”外,還要對比一下“蓬萊大羅金仙”與“北鬥星君”的屍體區別。


    蓬萊大羅金仙的屍體化為“地木窟”,地木窟又孕育出“老蒙頭”這個窟靈,那是不是意味著首梯死後“三花鼎足而立”?也就是魄骸、魂念、靈性都化為遺跡,而窟靈則是靈性充沛,天地所孕育。


    忽兀烈的玄府中有“雲牢護陣”的“陣鑰”,陣鑰一般是私人建造陣式才有的,象渭城護陣就不設“陣鑰”,畢竟,一旦被人得到“陣鑰”,渭城也就成為私人城池。擁有“陣鑰”,忽兀烈對於雲牢護陣的掌控可隨心所欲,也就能時刻找到胡山雕。


    忽兀烈倒不是要跟胡山雕剛正麵,他是有很修煉上的疑惑想問胡山雕的,畢竟,他從“大可汗”九梯攀升到三梯,全靠自己的摸索,萬一走了岔徑,他可腫麽辦?可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外出遊曆,即怕雲牢城被搶走,又怕被楚士司給滅了。


    之前雖然隻得到三個問題的答案,忽兀烈卻受益非淺,他自然想得到更多修煉上的答案,隻是那位首梯大人卻是不願多迴答,他這邊閃現過來,首梯大人也閃現離去。兩人就跟捉迷藏似的不斷移動,忽兀烈在移動一炷香後覺得不對。


    “我有陣鑰可得位置,那位大人是如何知道我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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