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夫太郎第一時間注意到鬼舞辻無慘旁邊的阪田銀時,一個用劍的人類小孩?年紀大概十歲出頭,亂糟糟的銀色卷發,渾身透出滄桑大叔的頹廢。


    阪田銀時也瞧見了妓夫太郎,說實話,妓夫太郎是長得不那麽盡人意,但自從隔壁鄰居換成茶吉尼傭兵種族的屁怒呂,真行走在人世間的妖怪,阪田銀時早已在這方麵看破紅塵。


    “妓夫太郎,墮姬,銀時就交給你們了。”鬼舞辻無慘冷聲道。


    鬼舞辻無慘的命令不容置喙,妓夫太郎和墮姬從頭到尾沒有發表疑問,這是來自血液的威嚴。


    不過鬼舞辻無慘不是真要阪田銀時性命,以阪田銀時如今的本事,在普通鬼手中留命足以,但對上十二鬼月還是太嫩了,鬼舞辻無慘可不希望阪田銀時到時缺胳膊斷腿。


    鬼舞辻無慘留下一句叮囑,便消失在眾人眼中。


    墮姬拖著長長的裙尾走到阪田銀時跟前,豆蔻色的指甲抵在阪田銀時下顎,微微抬起阪田銀時的臉,觀察道:“無慘大人竟然喜歡你這樣的小孩?”


    阪田銀時老臉一紅,故作扭捏道:“銀醬不是那麽隨便的男孩子。”


    原先還奇怪鬼舞辻無慘為什麽帶自己來這裏,在看到墮姬的容顏後,阪田銀時遲疑了。按照墮姬身上的裝扮,便知道是名花魁等級的。


    他錯了,便宜父親真的是個好人。


    墮姬嘴角一抽,“哥哥,這家夥怎麽處置?”鬼舞辻無慘沒有細說,花街又不收無用的人,他們可不能讓旁人起疑。


    妓夫太郎想了想,“讓他跟著我收債吧。”一個十多歲男孩在花街除了去打雜,也就隻能跟著他了。


    瞥見阪田銀時漂亮的紅眼睛,墮姬勾起唇:“哥哥,不然讓他隨我迴去。”


    妓夫太郎自然知道墮姬是想到了壞主意,不想讓親妹失望,妓夫太郎沒有反對,提醒道:“小心一些。”玩殘了,他們可不好向鬼舞辻無慘交代。


    阪田銀時渾然不知地被墮姬帶了迴去,再看到屋內淩亂的床鋪,阪田銀時終於流下了可恥的鼻血,幸福來得太快了。


    墮姬一腳踹上阪田銀時的後腦,她很早就想這麽幹了,這一頂天然卷看著就讓人想揍。


    阪田銀時順勢倒進床褥中,大敞開身體,嬌羞地閉上了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墮姬眼睛發疼,一腳踩上阪田銀時的背脊,語氣狠厲:“混小子,勸你最好老實一點。”想睡她,怎麽也輪不到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


    阪田銀時捂住臉,還是女王性格的,待會兒會上什麽小道/具,銀醬才不期待。


    “收起你惡心的臉。”墮姬嫌棄地說。


    坐到梳妝鏡前,墮姬撩起和服的袖子,露出白皙的玉臂,修長的手拿起一把木梳,“自己過來。”


    阪田銀時扭過頭,“誒?”


    墮姬在花街生活多年,本就擅長妝容上的裝扮。花了半個小時,墮姬總算收拾了阪田銀時的臉。幸好阪田銀時還處於少年的階段,男孩的變聲期未到,穿上女裝不會第一時間被人發現。


    “待會兒我帶你去見老板,別弄花了妝。”墮姬吩咐道。


    一下子從女票變成被女票的角色,阪田銀時心中五味成雜,“………嗯。”


    三秒之後,阪田銀時爽快接受了新身份的設定,“這裏小卷子的說。”


    雅靜的和室內,吉良抖了抖手中的煙鬥,淡淡道:“瓔姬,既然是你帶迴來的,便放在你手下吧。”瓔姬是她菊池屋的頭牌,吉良願意給一個麵子。這麽小的孩子,收做瓔姬的禿差不多。


    墮姬捂唇輕笑,“還是讓這孩子見識下客人吧。”


    吉良吐出口煙霧,“你確定?這可不合規矩。”每個遊/女都是從禿再到新造,運氣好的話,便能坐到瓔姬的位置。


    墮姬瞥向發呆的阪田銀時,眼神示意他上前給吉良倒茶。


    在上野家打磨的茶藝發揮了用處,阪田銀時不緊不慢地沏了杯茶給吉良。比起上野家嚴苛的課程,阪田銀時更想留在這幸福的‘天堂’裏,左右又不是沒待過。


    吉原滿意地點了點頭,“彈曲試試。”


    早就丟棄掉男人尊嚴,在人妖店磨礪過人生的阪田銀時拿起三味線,彈奏了一曲。


    吉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瓔姬從哪個地方找來的人,隻是身處這魚龍混雜的花街,沒有人會去在意。


    瓔姬走在前頭,本來她是想通過操縱阪田銀時糊弄過老板,阪田銀時熟練的態度卻使得她不禁產生起一個誤會。墮姬不敢細想,如果鬼舞辻無慘怪罪的話,她會死得很慘。


    墮姬道:“從今天起,你住在我隔壁。”


    阪田銀時撓了撓耳鬢,窘迫道:“是不是太快了?”墮姬不是神樂年紀的小女孩,男人可都是一群製止不住自己巴比倫塔犯/罪的生物。


    墮姬冷眼俯視,“你太醜了。”


    心宛若射中一箭,阪田銀時默默道:“現在天然卷的市場已經不景氣成這樣了嘛。”


    “你別給我惹事。”為了和哥哥妓夫太郎一起活著,墮姬百年來變幻著自己的身份,她不想毀在阪田銀時手裏。


    阪田銀時雙手靠在後腦,敷衍應聲:“知道了。”


    說著,阪田銀時低下頭揉了揉肚子,光明正大地提起了要求:“餓了。有飯嗎?說好了,銀醬要兩葷一素,飯後再加份布丁。”


    “給你一口飯就很好了。”墮姬不耐道。


    阪田銀時捧住心口,顫抖著指甲,看上去頗為震驚:“你們壓榨童/工,便宜爸都不這麽對我。”雖然劍術上嚴格,其他方麵鬼舞辻無慘卻是好吃好喝全慣著阪田銀時。


    爸?無慘大人?墮姬更加對阪田銀時和鬼舞辻無慘混亂的關係意味不明。


    “瓔姬,那位客人又去揚屋了。”一位長相豔麗的女子走近道。


    墮姬後仰些雪白的脖頸,哂笑:“愚蠢的男人。”


    “是啊,不過這迴他帶了位帥氣的男人。”女人單手捧住臉,顯然是瞧見過那位客人。


    墮姬目光中流露出不屑,跨過女人離開。


    女人扯上墮姬的手腕,“我說你別總是這麽傲,最近有些客人已經對你不滿了。”墮姬性格高傲,大多數客人在揚屋第一次見麵便被拒絕,次數多了,不免招致閑言。


    墮姬用勁震開女人的手,對於女人的小手段心知肚明。


    “想讓我見他?”墮姬理了理袖子,揚起唇瓣:“好啊。”


    菊池屋答應了見麵,揚屋便給尊貴的客人送去好消息。


    花魁道中,長長的隊伍出現在街頭,路人紛紛送來驚羨的眼神。


    阪田銀時則翻著死魚眼,這漫長繁冗的花魁□□什麽時候過去!


    本來他可以賴在房間裏睡個一整天覺,誰知道墮姬非要帶著他出來受苦。


    茶屋上方的窗台上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黑長發的男人尤為年輕俊美。


    “鯉伴君,我說得對吧,瓔姬果然是這條街上最美的女人。”長穀川次郎癡癡地望向街道上的墮姬。


    奴良鯉伴喝著酒,沒有迴話。見識過母親桜姬的傾城容顏,瓔姬確實如傳聞中是位美人,也隻是美人。


    隔著一段距離,墮姬和長穀川次郎單看互不說話。


    阪田銀時摳了摳指甲,替他們尷尬道:“你們不說點什麽?”


    墮姬同行的一位新造拉住阪田銀時往外送,教育道:“花魁和客人見麵的時候,你安靜點。”她也完全不懂瓔姬大人為什麽要帶這位新人出來。


    阪田銀時更加不懂墮姬的腦迴路,掏出懷中偷藏的一塊點心啃起,“麻煩。”見個麵而已,沒事才找那麽多要求。


    “是啊,還真是麻煩呢。”奴良鯉伴出聲附和。


    阪田銀時呆住,機械地轉頭,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的手,阪田銀時再把頭抬起一個幅度,正對上奴良鯉伴的金眸。


    奴良鯉伴同樣咬著一塊糕點,阪田銀時越瞧越覺得眼熟,那不是他藏的點心嗎!!


    “喂,搶小孩子吃的!”阪田銀時慍怒道,知不知道他每天藏著這點吃食有多不容易。


    自從搬進了花街,阪田銀時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賺不到錢等於沒有價值,墮姬又不會好心照看,雖不至於挨餓,但飯菜方麵實在不敢恭維。


    奴良鯉伴咬下糕點的最後一口,笑著拍了拍阪田銀時柔軟的腦袋,“多謝款待。”


    阪田銀時瞪圓了眼睛,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一物降一物,阪田銀時頭生第一次遇到和他同等級的生物。


    “吃了我的東西,你還想跑。”阪田銀時喊住奴良鯉伴,趁火打劫道:“先說好,沒有十份布丁和草莓牛奶,銀醬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奴良鯉伴蹲下身,笑道:“不要在意這些小事。小朋友,你最近有沒有聽說到一些傳聞。”


    “哼,你先把補償給我,說不定銀醬就會告訴你。”


    墮姬從屋內出來,喊了聲:“銀時。”他們該迴去了。


    奴良鯉伴輕嗅了下空氣,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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