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木葉流劍術能自成一體,稱為流派,除卻它是由第二代火影所開創,自然有它的獨特與精妙之處。


    與劍道古流一刀流相似卻不同。


    在作戰方式上,是傳統一刀流的要點——講究“切落”;但在特殊的奧義上,如三日月之舞、月影,卻更偏向於詭劍二刀流——作戰方針側重於技巧,以詭異的劍法迷惑對手,來取得勝利。


    二刀流的價值一直為劍道界的許多人詬病,就在於這種流派在刀劍對拚上次於一刀流雙手的揮劈;且雙刀作戰容易顧此失彼,所謂用心不專,生死相搏,出現一絲疏忽,便是改命的敗亡!


    所以對於沒有掌握二刀流的人來說,二刀流無疑是一種瘋狂且違背常理的詭劍。


    木葉流奧義中,雖然沒有用到雙刀作戰的地方,可不論是三日月之舞,還是月影、朧月夜,都與二刀流一樣,注重技巧,劍法詭譎。


    以僅次於s級忍術的三日月之舞為例:施術者需要利用三個分|身,同時向目標發動突然攻擊,然後本體在一旁觀察出對手死角後,一刀抹下,從而抹殺對方,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法被規避的閃電攻擊。


    三日月之舞的分|身不是影分|身,而是特殊的專為這個法術而生的分|身。


    它無法被寫輪眼複製,也無法被白眼所勘破。


    因而在威力上,三日月之舞雖然遜於月影和朧月夜,但也能夠與後兩者並列、稱為絕招了。


    ·


    隨著細微崩裂的鳴聲,以及什麽東西轟然倒塌的聲音,青空下,幾句燕雀被驚起,在林上徘徊好一陣子才飛落迴去。


    “我是要學這個嗎?”他坐在木樁上,看著場中持刀而立的紫發少女。


    “不,還早著呢,我隻不過是給你演示一遍,讓你認識一下所要學的劍術流派而已。”卯月夕顏轉身收刀,亮鋼色的刃身翻轉之下,木屑絮絮自其上滑落。


    太刀入鞘,忍具鞋後是一株已然從中間一分為二的大樹。


    “怎麽樣?有興趣嗎?”她望過來,挑眉道。


    她的聲音三分認真,更多的是自信。


    她與月光疾風,唯二的木葉流劍術繼承者。一個前不久進入暗部,一個晉升為特別上忍。


    君麻呂隻要肯學,未來成就絕不會比他們兩個人差。


    君麻呂手根撐著木樁邊緣。


    天空中幾道雲痕向遠方蔓延。


    他想到那剛才,那如流光匹練一般的劍痕,心生搖曳之下又升起了幾絲莫名的失落……按理說已經夠好了,他從未見過比這更好、更淩厲的劍勢,像風穿竹林,月痕當空,斬落的瞬間,就好像連視覺聽覺一同剝奪了一般。


    ……但還可以更好。


    指腹無意識地巡撫過掌下木樁的邊緣,他還是在麵前人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總之,隻有先接觸到才能再往下發掘的對吧。


    “那麽,接下來的訓練……可就會更加嚴格了。”卯月夕顏緩聲道。


    ·


    道場中


    她鬆開手,一片豆黃色的花朵自空中飄落,當劍刃劃過,仿佛隻是無故起了一絲微風,嬌嫩的花瓣於是在那劍風中抖動了一下。


    ……沒有切中嗎?君麻呂微怔。


    “已經完全切開了哦,隻是它並未感知到而已。”


    隨著少女的聲音落下,在來臨的真正的風裏、在他的視野盡頭,花瓣赫然分開做兩片,一前一後施施然落在了不遠處的河道中。


    “在切落的瞬間,隻要達到了極致的快,就可以做到刀過而不留痕。按照我教的劍式先用葉子練吧,等你練成了,再換用更柔軟的花來練。”卯月夕顏解釋著,她遞出刀柄。


    “來試試。”


    君麻呂收迴落在河畔的目光,他垂眸伸手去接,就聽到有人在訓練場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身著深色高領的宇智波,在草叢後向他招了招手。


    “是你的朋友嗎?”對於這個所謂的“宇智波族第一人”認識君麻呂這件事,她並不意外。


    銀發少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太刀,又看向訓練場外站著的人,略微遲鈍的點了頭。


    “去吧,明天再訓練也沒有關係的。”年紀隻比他大幾歲的老師大人理解道。


    碧色的眼眸移向旁側,他注視著虛無的某個點,有些擔心,“但是,卡卡西等下是會來接我的……”


    “唔……”提到這個,卯月夕顏也有些奇怪了。“前輩他怎麽看你看的這麽嚴啊……”


    她想了想,安慰性地保證,“沒事的,你和朋友去玩吧,等會兒卡卡西前輩來了,我和他解釋一下就好了。”


    大概是已經決定要教導他學習木葉流劍術的原因,卯月夕顏現在看少年,隻覺得無一處不順眼,無一處不好。


    算上月光疾風,繼承木葉流劍術的就有三個人了,想想就覺得好像自己保護到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一樣呢……


    ·


    這樣就沒有他可以拒絕的理由了。


    君麻呂應下來,與夕顏道別,他走出道場,宇智波少年邁步過來,與他並肩。


    “是不是打擾到你的訓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唇,他低聲道。


    順著出林子的小道,斑駁葉影自發頂掠過,南賀河的水流聲漸低,直至消失不見。


    樹很高,陽光落下也被遮擋,投下的隻有稀零交錯著的光束。


    君麻呂搖了搖頭,他揚起下頜,目光投向層疊葉片間的孔隙。頰邊發絲滑落至肩際,額上的劉海也分開一點,露出銀白色的細長眉峰。


    “要去哪兒呢?”


    他說著,陰影下呈現深綠色的眼眸傾斜下來。


    是翡翠浸入光裏的、蔥鬱的黛色,柔和濃密的長睫有著絨毛的質感,在風中淩亂地向上翹著。


    眼形在小時是內尖外圓,同貓別無二致,現在長大了,眉目長開,一點點展露出叫人驚豔的輪廓來——眼尾化作略微上調的弧度,但因睫毛為淺淡顏色,不會顯得強勢。


    在這樣稀鬆平常地看向你時,仿佛自塵埃中開出花來,靜謐安和到叫人心髒都為之驟停。


    止水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他在他身上找尋著過去的痕跡,卻總是不經意間為現在的他所屏息。


    正如此刻,撞上少年的眼眸,他靜了片刻,竟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看君麻呂都會有這種感覺,還是單單就他一個。


    鬱悶地在心中糾結著,又為自己拙笨的反應而感到苦惱。


    銀發少年撇過頭秀氣地打了個哈欠。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心情也變好了一些,迴過頭來,同低著頭的某人道,“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就要去休息了。”


    卡卡西看他看得太嚴,他都溜不出來找睡覺的地方。


    聽不到人類睡熟的唿吸聲,他就會做噩夢。


    這些天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休息?是去……醫院?”黑發少年思及前些日他那句“去醫院休息”的迴答,此時便有些驚疑不定地試探道,“不如跟我迴宇智波族地那邊去吧,那裏…很安靜,還有一個南賀神社,近些日子已經在重新修葺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他是不相信對方是去休息的。


    君麻呂去過一次宇智波族,帶土帶他去的。不過那次他是被帶土背著,走的屋頂,什麽也沒看到。


    他想到團扇族徽,想到帶土的紅眼睛。


    “好吧,去宇智波族。”


    見他答應的如此爽快,止水越發確定他去醫院絕對不是去休息的了。


    ——————————————


    簷下灑下的薄光鋪展成一片碎金,庭院深深,棕褐色的橫梁上係著晴天娃娃。


    順著飛石小徑,池邊陰影裏棲著幾隻飲水的飛鳥,驚鹿敲擊石頭,極靜的院中發出的水滴聲,也僅僅讓幾隻鳥抬起小腦袋疑惑地左右打量一番,複又埋下了頭。


    抱著已然熟睡的弟弟,宇智波鼬望著簷外的天空,他坐在階上,保持著能讓小孩子睡得舒服的姿勢一動不動。


    青冥映在眼底,是深沉的暗藍。


    直到有什麽東西跳到了他腳邊。


    他向腳邊看過去——一隻跛腳的烏鴉,黃喙黑羽,背脊在陽光下泛著幽綠的光澤。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的視線,它扭著頭理翅膀上羽毛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看了看他,蹦跳著後退、收起翅膀,飛走了。


    黑發小孩莞爾,一直注視著那隻跛腳烏鴉消失在圍牆外。


    “itachi。”


    被叫到的小孩眼睛微亮,順著來人聲音的方向望過去,深色高領的黑發少年站在院門處眯著眼衝他笑,“走了,去神社那邊訓練。”


    來這邊的半路上,突然就想到自己還在屋裏帶弟弟的族弟,宇智波止水在征求過旁邊人意見過後,欣然準備帶上他一起同行。


    並不了解他心思的宇智波鼬看到他後,第二眼便注意到他身後百無聊賴的銀發少年。


    小孩抱著自家弟弟,遲疑了片刻。


    “佐助這邊離不開人……下次再和止水哥一起去吧。”


    他其實也很想去訓練的,又覺得如果打擾到止水和他的朋友相處……就不好了。


    宇智波止水一眼就看透了他在猶豫什麽,好笑之餘,又不由得瞅了瞅旁邊的少年。


    君麻呂在他的偷偷注視下抬起眼眸。


    “我來幫忙照顧你弟弟吧,你和止水去訓練。”


    他跟著止水在宇智波族族地入口那邊走過來,一路上都是大板鬆,屋舍整齊,像是被分開的豆腐塊,古石、青磚路,還有無處不在的團扇族徽——這裏是標準的風雅建築群落。


    可是他不感興趣,也覺得很陌生。此刻都有些後悔跟止水來這裏了,更不想去什麽宇智波神社。


    ……


    宇智波鼬下意識地看向族兄,果然在後者臉上隱隱看到了足以具現化的不可置信以及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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