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向月扭扭身子,擺脫了戴家郎不老實的手,坐起身來說道:“哎呀,那就趕緊打開看看吧,裏麵究竟裝著什麽寶貝。”


    戴家郎也坐起身來,嚇唬道:“說不定裏麵裝著一顆人頭呢。”


    梅向月驚唿一聲,伸手就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別嚇唬人啊。”


    戴家郎笑道:“瞧瞧,哪像是警察,膽子這麽小。”說完,跳到床下,說道:“必須找個工具,我的褲子口袋裏有把起子呢。”


    箱子上的鎖終於被撬開了,梅向月伸長脖子一臉期待的樣子,戴家郎好像也有點緊張,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下就掀開了蓋子,梅向月嘴裏驚唿了一聲。


    隻見鐵皮箱裏麵赫然放著一把手槍,不過,隻有一把手槍,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好像是五四手槍吧?”戴家郎說道一邊伸手想把槍拿出來。


    梅向月急忙阻止了他,說道:“別留下你的指紋。”


    說完用浴巾墊著把槍小心翼翼拿出來查看了一番,點點頭,哢嚓一聲退出彈夾,說道:“確實是五四手槍,不是仿造的,而是警用製式手槍。”


    戴家郎一臉奇怪道:“不對啊,怎麽隻有一把手槍呢?”


    梅向月說道:“現在也不清楚王奎犯的什麽罪,很顯然,這把手槍有可能是兇器,說不定背著人命呢。”


    戴家郎不解道:“既然是兇器的話,已經都埋起來了,王奎為什麽還要暗示同夥再挖出來呢?”說完,湊到箱子裏看看,奇怪道:“好像還有一本書。”


    梅向月疑惑道:“好像是一本雜誌,墊箱底的。”


    戴家郎拿出了一本四開本的雜誌,梅向月一看,罵道:“該死。”


    原來雜誌的封麵上赫然是一個光屁股的性感女人,不用翻開看就知道這是一本色情雜誌。


    戴家郎倒是饒有興致地翻看了幾頁,說道:“都是繁體字,應該是台灣出版的成人刊物。”


    說完,拿過鐵皮箱子仔細查看了一下,還倒過來在床頭櫃上磕了幾下,確定裏麵再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難道王奎隻是舍不得這把槍?如果他用這把槍打死過人的話,應該想方設法銷毀證據才對啊,不可能再讓人取出來。”戴家郎有點失望地說道。


    梅向月猶豫道:“你又不清楚王奎的案子具體牽扯到什麽人,我看,還是把這些東西交給紀文瀾去處理吧,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搞清楚王奎的真實意圖。”


    戴家郎往床上一躺,一臉失望道:“白白忙活了半個晚上。”


    梅向月嗔道:“怎麽?你該不會做著發財夢吧?”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倒沒有指望找到金銀財寶,但起碼也應該有點讓人感興趣的玩意吧,王奎搞得神神秘秘的,沒想到隻是一把破槍。”


    梅向月嗔道:“你懂什麽?王奎既然暗示同夥挖出這個鐵箱子,自然尤其用意,在你看來隻是一把破槍,可紀文瀾他們可以通過這把槍查清案件的真相,抓捕王奎的同夥,我看你還是想辦法盡快把這個鐵箱子交給紀文瀾。”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就讓紀文瀾安排在二道河見個麵,我可是因為我爸病危請假出來的,近期不可能迴南召市。”


    梅向月說道:“既然是個意外的插曲,那也隻好采用非常手段了,我相信紀文瀾應該能在二道河安排一個安全的地點。”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打了一個哈欠道:“明天在說吧,都快兩點鍾,還是先誰吧。”


    嘴裏說著睡覺,可還是躺在那裏把那本色情雜誌翻看了一邊,看到最後難免上火,在梅向月假惺惺的抗拒中再次上了她的身子,直到心滿意足,兩個人才交股而眠。


    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餐之後,醫院的寧大夫就給梅向月打來了電話,說她母親願意見見記者,約定十點鍾在張秀萍家裏見麵。


    張秀萍的家距離梅向月住的賓館隻隔著兩個街區,梅向月和戴家郎也沒有開車,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寧大夫已經在單元門口等著他們。


    “這是我的同事。”梅向月簡單介紹道,她不敢說戴家郎名字,畢竟他在二道河解決釘子戶難題的時候已經小有名氣,擔心說出名字會被寧大夫認出來。


    寧大夫到沒有太在意,馬上帶著兩個人走進了一樓的一套屋子,相對於二道河的普通老百姓來說,張秀萍的這套房子算得上有點檔次了,盡管麵積不是太大,可裝潢的卻很精致,可以看出來屋子還是新近裝潢的。


    “媽,這位就是南召市來的梅記者。”


    一個七十來歲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坐在沙發裏,看上去精神還不錯,並沒有老態龍鍾,看見梅向月和戴家郎進來隻是微微欠欠省,並沒有站起來。


    “阿姨,打攪你了。”梅向月招唿道。


    “坐吧,坐吧。”老太太指指沙發說道。


    戴家郎和梅向月在沙發上坐下來,寧大夫給兩人衝了一杯茶,說道:“你們聊吧,我今天還有幾個病人。”


    張秀萍顯然是個辦事效率很高的人,寧大夫離開之後,也不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看看孩子的出生證。”


    梅向月吧周玉冰的出生證複印件遞給張秀萍,說道:“這張出生證是在孩子出生之後三個月左右才辦理的,孩子實際的出生年月日和時辰都在這張紙上。”說完,把蔣碧雲交給她的紙條遞了過去。


    “周玉冰?”老太太一臉疑惑的樣子,說道:“也比奇怪,一般孩子出生的時候都沒有名字,大部分家長都是迴去起好名字以後才來辦理的出生證,所以,我們一般不清楚嬰兒的名字,隻記得產婦的名字。”


    梅向月謹慎地說道:“那你記得蔣碧雲這個名字嗎?她就是當年在你們這裏生下了一個女兒。”


    張秀萍仰著腦袋想了好一陣,說道:“我們當時婦產科總共隻有八個人,其中三名醫生,五名護士,我是護士長,並不是每個孩子出生都經過我的手。


    但當時來這裏生孩子的人並不多,我對每個產婦還是比較熟悉的,隻是年代久遠了,加上年紀大了,所以一時想不來也比奇怪。”


    說完,站起身來說道:“不過,不要緊,我這裏有詳細的記錄。”


    梅向月驚訝道:“怎麽?你記下了每個產婦的姓名?”


    張秀萍一臉驕傲地說道:“這是我的工作習慣,每個產婦的基本情況都會做記錄,也算是工作日誌,說實話,這些資料醫院裏可能都查不到呢。”


    說完,走進了裏麵的一間屋子裏,過了幾分鍾,隻見老太太抱著一大疊厚厚的記事本走了出來,戴家郎急忙過去接了過來。


    張秀萍讓戴家郎把十幾個記事本放在茶幾上,然後戴上老花鏡翻看了開始翻看記事本,不一會兒,就伸手指著記事本說道:


    “找到了,有這個人,蔣碧雲,二十六歲,南召市人,待產時間五個小時,晚上八點三十分產下一個女嬰,重三斤七兩。”


    戴家郎忍不住打斷張秀萍問道:“阿姨,你確定蔣碧雲生的是一個女孩?”


    張秀萍疑惑道:“是女孩,這不是有記錄嗎?”


    戴家郎狐疑道:“這個孩子是你親自接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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