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雪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闖入視線,雪花飄飄,銀裹大地,走在皚皚白雪的地麵上,聽著哢吱哢吱的響聲,抬手唿出一口白氣,寒冷瞬間灌入全身,這才驚覺冬天來臨了。


    如今的青雲已披上一層厚厚的白衣,不負往日的翠綠,卻仍有一種雪山的美景,讓人望而興歎。而在清冷的祖師祠堂裏,一人落寞地站在蕭條的樹下,發絲和肩上都落了一層積雪,可見此人在此駐足良久,而他的眉宇間已經染上一層白霜,顯得十分憂愁,仿佛不知自己站了多久。


    走出內堂的萬劍一抬頭,就看見林驚羽如此模樣,他微歎上前,“驚羽……”


    林驚羽微頓,轉身行禮,“師叔……”


    萬劍一抬頭看著空中飄下的雪花,不由抬手一伸,雪花落入掌心,瞬間融化,變成水滴從掌側滑落,“最近你每天都站在這裏,何事煩憂?”


    林驚羽垂眸沉思,不知該不該說,但萬劍一似乎並沒有不耐,一直溫潤地看著他,林驚羽抬眸一頓,終是開口,“師叔,可有心儀之人?”


    萬劍一微怔,幽姬的身影映入腦海,她的一顰一笑皆讓他心動,可自從正魔大戰後,他們就宛如兩條平行線,漸行漸遠,唯有蝕骨的相思侵蝕著他們。林驚羽見萬劍一陷入沉思,先是嘴角上揚,再麵露一絲悲苦,便瞬間明白了。


    “那師叔可知,何為喜歡?又如何斷定對一個人的感覺?”林驚羽始終不明白自己對張小凡到底是何種情感,唯一確定的是他不希望兩人就像現在這樣漸漸生疏。


    “一想起她,你就會開心,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時刻牽動著你的內心,看不到她時,你又會百般擔憂……”萬劍一的話,讓他想起張小凡當初對他所說,如今他滿腦子都是張小凡的身影,想忘也忘不掉。


    “師叔,若是兩人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一開始的相守是不是就是個錯誤?”


    “你又怎知那是個錯誤?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相守,唯心而已,隻要兩人情比金堅,就一定會衝破阻難。”


    “可……陸師姐和碧瑤……”林驚羽傷感道。


    萬劍一聽過兩人之事,“我到佩服此二人的勇氣,她們雖同為女子,卻不輸這世間任何一種真情,你隻見她們身隕於此,卻沒有看到她們終得償所願,即便是死,也是在一起了。”


    林驚羽恍然大悟,“原來竟是我狹隘了,以為死亡就是結束,殊不知死亡也是另一種開始。”


    “若是我也能如陸雪琪那般堅持,是不是當初……”萬劍一隨即搖頭,“過去的終究過去,往事又何須再提。”


    “師叔也跟心愛之人分離?”


    萬劍一苦笑頷首,“正魔之戀終不容於世,”隨即想到陸雪琪和碧瑤,他萬分感慨,“可見陸雪琪和碧瑤之間的感情之堅定,她們跨越了一切世俗規則,隻為與心愛之人在一起。”


    林驚羽頷首認同,“陸師姐和碧瑤從不被世間規則所束縛,她們愛得轟轟烈烈,坦坦蕩蕩,為了她們的情,無怨無悔。”林驚羽深感世間的偏見之大,“師叔,青雲的門規就真得容不下陸師姐嗎?”


    “容不容得下,要看頒布規則之人。”


    “可青雲門規早在幾百年前便已確立,又如何去找頒布之人?”


    萬劍一不由一笑,“誰說就一定要找頒布之人了?”林驚羽疑惑地看著他,“當初確立青雲門規的,就是當時的掌門。”


    林驚羽瞳孔微縮,“原來……如此……”


    “不過門規的確立,也不單單是掌門一人說了算,還要大部分首峰長老的支持。”萬劍一迴想道。


    林驚羽眼裏的迷茫漸漸褪去,眼神越發堅定,“師叔,若改變青雲,是否唯有掌門可?”


    萬劍一點頭,“沒錯,”突然明白林驚羽的想法後,萬劍一詫異地看向他,“你……想好了?”


    林驚羽堅定頷首,“我不想陸師姐的悲劇再次發生,也不想讓青雲弟子如師叔一般,明明相愛,卻不能相守的無奈,也不想讓小凡一個人在青雲孤立無援。至少為小凡創造一片能讓他不被看輕,不被弟子區別對待,同門都能互助友好的天地。而我也希望青雲弟子不一味地墨守成規、循規蹈矩,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不是僅僅區分正與魔、善與惡,隻有這樣,青雲才能正在成為各派的楷模,成為天下第一派!”


    萬劍一隨著林驚羽的話,腦海裏也漸漸勾勒出了以後青雲的藍圖,而那時他和幽姬再見,也不會持劍相對,那樣的場景也是他曾經所幻想的。萬劍一迴神,隨後無不感歎,“看來我們都老了,以後的青雲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


    林驚羽看著遠方的天空,灰蒙的天邊漸漸升起一縷縷微光,穿透層層雲霧,照射進他的心裏,一如他心中的信仰,填滿整個胸膛。


    青雲的雪花飄落在水麵,隨即化成水與之融為一體。而原本靈潭的水麵平靜無波,突然竟冒出一股氣泡,咕嚕咕嚕地往上竄,隨後一個人影猛然探出來,將嘴裏的木管拿出,大喘著氣,緩緩遊到岸邊。


    曾書書渾身發抖,他探到岸邊便急忙哈口氣,搓搓手心,“啊,這靈潭的水好冷啊!”


    忽然眼前有一雙腳印入眼前,曾書書準備起身一跳的動作一滯,順著腳往上看,在看到來人的臉時,頓時一驚,嚇得他手下一滑,跌落在潭裏。


    “書書!”曾叔常擔憂上前,彎身看著水麵,似乎在找曾書書的身影。


    曾書書撲騰了幾下,連忙上來,他訕訕地笑著,“爹……蒼師叔,你們……怎麽來了?”


    蒼鬆冷哼一聲,“有許多弟子見到你一直徘徊在靈潭周圍,甚至還下水遊泳,我戒律堂豈能不管?”


    曾書書不由暗自嘀咕,“哪個弟子這麽長舌……”


    “怎麽,你不承認?”蒼鬆滿臉肅穆道。


    曾書書點頭道:“承認,承認……”


    曾叔常對曾書書實在是無奈,他轉身為其求情,“小兒頑劣,還請師兄饒過小兒這迴。”


    蒼鬆冷眼看著曾書書,“師弟,你也該好好管教管教你兒子了,總是這麽不修邊幅,大肆胡鬧,成何體統?”


    曾書書一聽立馬怒了,“蒼師叔,要說就說我,何必說我爹!”


    “你看看,他這是認錯的態度嗎?”蒼鬆微瞥著曾書書,曾叔常還要再次道歉,卻被曾書書打斷。


    “何況,我何錯之有,靈潭乃靈尊棲居之地,我費勁千辛萬苦不就是在尋找靈尊,可你們呢?靈尊消失後,你們可曾有找過,難道僅僅因為雪琪,就不顧靈尊千百年間的守護之情?”


    “放肆!”蒼鬆一甩衣袖,“膽敢妄議尊長?我看你想找陸雪琪吧,靈尊隻是你的借口。”


    一提起陸雪琪曾書書就雙眼通紅,他抬起下巴,倔強道:“雪琪怎麽了?她又沒錯……”


    “住口!”曾叔常及時出聲打斷曾書書,他瞪了一眼曾書書,曾書書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垂著首,壓下即將出口的話。


    曾叔常滿意地收迴視線,這才上前站在曾書書的身前,擋住蒼鬆的視線,一派正氣道:“師兄,小兒也是為尋找靈尊,才屢次出入靈潭,畢竟靈尊是我派的鎮山靈獸,早一日尋到也可早一日護我青雲,畢竟山下的鬼王宗可是虎視眈眈地看著呢。”


    “師弟……”蒼鬆見曾叔常不再以謙卑的姿態道歉,反而正氣凜然地滿口為青雲,讓他頓時啞口,正當蒼鬆再次開口時,咚地一聲,青雲的警鍾響起,蒼鬆和曾叔常頓時變了臉色,蒼鬆不再言語隻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曾叔常轉身見曾書書渾身濕透,抬手用靈力一烘,曾書書瞬間變得幹淨利落了,他笑嘻嘻地上前,“謝謝爹。”


    曾叔常無奈搖頭,“你也知陸雪琪在青雲乃禁忌之話題,你還敢在掌管戒律堂的蒼鬆麵前提,是嫌自己的罰不夠受的嗎?”


    “可是……”曾書書皺眉辯解,“靈尊之所以消失,我想大家都心裏清楚,它是追著雪琪去了,連一隻靈獸都肯挺身救雪琪,就說明雪琪、她沒錯!”


    “哎,”曾叔常頗為傷感地歎息一聲,“陸雪琪是否有錯已經沒有意義了,如今青雲和鬼王宗的關係一觸即發,你覺得你為她辯解會有人聽嗎?何況陸雪琪確實是違反了門規,這是事實。”


    “規矩是死的,人是話,難道人就要被這些條條框框困死嗎?”曾書書很不讚同道。


    “無規矩無以成方圓,書書,”曾叔常鄭重地看著他,“你若想有話語權,就必須站一定的高度上。”


    “爹,我……”曾書書微怔,曾叔常的意思是要他繼承風迴峰的首座?但他一向自由慣了,更愛創作發明些小玩意,對門中事務真是一竅不通啊。


    曾叔常看出曾書書的苦惱,他抬手輕拍曾書書的肩膀,“書書,你要好好考慮。”


    曾書書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為何曾叔常像是交代遺言一般,“爹,您還年輕,不用這麽早考慮吧?”


    曾叔常微微搖頭,他偏頭看向玉清殿的方向,警鍾敲響,那便是大戰在即了,隻希望這次的青雲躲過一劫,而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唯有將青雲托付給他們年輕人,才能讓他們真正成長起來,才能保住青雲的新鮮血液。


    初冬的小雪沒有放過空桑山,而在結界之內的觀星崖也受到了寒潮的影響,原本蔥蔥鬱鬱的樹木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衣。崖主看著天帝冥石散發的微光,以及被那微光照耀下的碧瑤,碧瑤雙手相握放置於身前,而手心中的金鈴正傳出一縷綠光,隻見那綠光正不斷地流入碧瑤的身體裏,讓碧瑤的周身都泛著同樣的微光。


    突然,碧瑤身上的綠光猛然收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凝結出成一粒光點,然後緩緩駛向碧瑤眉心的位置,崖主微驚,雙眼緊緊盯著那粒光子,“陸姑娘,快,將碧瑤的魂魄送迴體內。”


    陸雪琪聞言睜眼,便看見碧瑤的眉心上方漂浮著一粒綠色光點,她能感受到熟悉的靈力,那是碧瑤的靈魂,她正舉棋不定地漂浮著,似乎找不到迴去的地方,陸雪琪眸中一凝,手中靈力翻轉,輕柔地引導那綠光進入碧瑤的眉心。


    那綠光進入後就像一層光暈般籠罩著碧瑤,隨後慢慢地滲入碧瑤的身體,直至消失。


    陸雪琪不敢有絲毫放鬆,她疑惑地看著崖主,崖主抬手示意陸雪琪,“陸姑娘,可以停下來了。”


    陸雪琪這才收迴法力,她放下沉重的雙手,無力地想動一下身體,但卻毫無反應,靈力的過度消耗,讓她幾近虛脫,但她一直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在強撐,終於堅持了七七四十九天。


    崖主上前為陸雪琪輸入靈力,緩解她體內的無力,陸雪琪恢複些力氣,轉頭問道:“瑤瑤,她……”崖主頷首,陸雪琪微怔,隨即喜悅爬上眉梢,原本疲憊的眼眸瞬間泛出光彩,她不顧崖主伸出的手,直接跳下石台,誰知腿軟地跪倒在地。


    “陸姑娘!”崖主急忙上前,想將她服扶起來。


    而陸雪琪卻擺擺手,“多謝崖主,我想……自己……走過去……”崖主伸出的手一頓,隨即無奈搖頭,後退一步,以防陸雪琪再次跌倒。


    陸雪琪看著近在眼前的碧瑤,不再是蒼白且毫無生氣的臉色,恢複了以往的紅潤和生機,陸雪琪嘴角噙著笑,“瑤瑤,我來了……”雙然後手用力撐著右膝站起來,雖然途中有些踉蹌,但終於到達了碧瑤的身邊,而她身後的崖主有驚無險地鬆口氣。


    碧瑤靜靜地躺在石台上,仿佛就像睡著一般,等著別人在叫醒她。陸雪琪抬手輕輕地碰觸碧瑤的臉頰,有了一絲溫度,她內心狂喜,麵上卻毫無波動,隻柔聲地喚道:“瑤瑤?瑤瑤……”她希望碧瑤一睜眼就能看見自己,也希望碧瑤能再親口喚她一聲‘小琪’。


    然而,陸雪琪喚了許久,碧瑤都沒有醒來,陸雪琪的心也跟著沉下去,她握緊碧瑤的手,碧瑤手心的金鈴和她手腕的金鈴相碰撞,叮鈴一聲清脆,陸雪琪害怕地問,“為何……會如此?”


    崖主皺眉,他本以為碧瑤會醒來,但事與願違,看來碧瑤的情況比他想的要更糟糕。


    玉清殿中,曾叔常姍姍來遲,看見其他各峰首座皆已到齊,他歉意地上前,“讓各位久等了。”


    蒼鬆冷哼一聲,偏頭不看他,田不易抬手示意曾叔常坐下,“無妨,如今掌門師兄不在,門中大事還是要咱們各峰齊心商討才對。”


    曾叔常頷首坐下,問出心中疑惑,“可是魔教那邊出了什麽動靜?”


    蕭逸才從旁廳走來,他拱手道:“最近鬼王宗集結大量人馬齊聚流波山,似乎要有所動作。”


    “可查探到所為何事?”田不易問道。


    蕭逸才迴想片刻,“據弟子曾在魔教之時所聽,鬼王宗一直在尋找四大兇獸,而流波山似乎是夔牛所在。”


    “夔牛?”水月不解鬼王宗何意,“鬼王宗為何找兇獸?”


    “難道……是為了天書?”曾叔常猜測道,“最近鬼王宗的動靜一直和天書有關,此次也應不例外。”


    “若真是天書,那更不能讓其得逞,鬼王已得一卷天書,若再讓他們得到,那我們正派豈不十分被動。”蒼鬆憤慨道。


    水月不悅地盯著蒼鬆,“蒼師兄如何得知鬼王已得一卷天書?”


    蒼鬆見水月麵色難看,反問道:“難道不是嗎?陸雪琪和碧瑤早已勾結,那卷天書早就是鬼王的囊中之物了。”


    水月拍案而起,“不可能!雪琪封印著半卷天書,鬼王怎能得到?”


    “哼,”蒼鬆不屑道,“師妹莫不是忘了,你那乖徒兒和鬼王之女的關係?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蒼鬆!”水月怒瞪著他。


    蒼鬆不緊不慢道,“師妹不是將那逆徒逐出師門了,還這麽緊張作甚?”


    “即使雪琪不再是我弟子,但她從未做過對不起師門之事,還請師兄就事論事,不要妄議他人。”水月不滿道。


    “都和魔教妖女苟合了,難道還不是對不起師門?。”蒼鬆冷眼道。


    “好了,”田不易連忙打斷,“師兄,此事與陸雪琪無關,莫要再提。”


    “你!”蒼鬆轉頭憤怒地看著田不易,田不易則直接無視他的視線。


    曾叔常也連忙勸解,“是呀,我們還是商討流波山一事吧。”


    蒼鬆不滿地一甩衣袖,轉身坐迴座位上,水月微瞥了一眼蒼鬆,才不滿地迴身坐下。


    蕭逸才見首座不再爭執,將手中的書信呈上,田不易上前拿起書信,隨後展開,看完後一喜,“天音閣和焚香穀也察覺到鬼王的動靜,他們已派人前往流波山,我們青雲也盡快集結人手出發。”


    蒼鬆接過信箋快速瀏覽一遍,“三大正派連合,我就不信鬼王宗還能一尊獨大!”


    “可掌門師兄……”曾叔常擔心道。


    朝陽峰首座商正梁建議,“掌門如今在閉關,而山下又有鬼王宗弟子在徘徊,我們不宜全部出動,要留些人手看守青雲,以防鬼王宗。”


    落霞峰首座認同道:“沒錯,但流波山鬼王已親自前往,那青雲也必出動能與之抗衡的主力才行。”


    “既如此,那便有我大竹峰、小竹峰、風迴峰和龍首峰四大主力前往,門中事宜還請兩位師弟多多擔待。”田不易拱手道。


    天雲道人和商正梁連忙行禮,“師兄無須如此,守護青雲乃我們職責所在,師兄盡管前去,我和商師弟一定守護好青雲。”


    商正梁連連點頭,“沒錯,況且還有掌門的大弟子,”他迴頭看著大廳中央的蕭逸才,“逸才能力出眾,有他打理門中事務,我們也可全心守護掌門師兄和青雲。”


    眾人商定後,便迴各峰開始召集弟子準備出發。


    一片翠綠中,赫然出現一片空曠的地上,那裏一顆漂浮的靈石緩緩轉動著,而靈石之下是一座石台,隻見石台上的人久久沒有動靜,宛如睡著般,不忍叫醒她。天空中飄下的雪漸漸落下,灑在緊閉雙眼的臉上,突然一雙纖纖玉手接住落下的雪花,融化了手中的雪霜,不讓那似乎沉睡的人受到一絲一毫地驚擾。


    陸雪琪緊抿著唇,一直在等碧瑤醒來,可是碧瑤依舊沒有睜開眼看看她,陸雪琪握起碧瑤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哈口氣,明明手中的溫度正在轉暖,為何還不醒來?陸雪琪眼裏漸漸染上悲傷的色彩。


    忽然,碧瑤的身上出現一絲變故,陸雪琪微怔,看著碧瑤的靈魂竟然無法和身體融合在一起,她不解道,“崖主,這……”


    崖主看著碧瑤身上的重影,抬手靈力輸出,才將那即刻飄出的一魄壓迴體內,麵對陸雪琪的疑惑,他將自己所猜測的道出,“碧瑤姑娘的一魄恐無法順利迴歸。”


    陸雪琪一驚,不由握緊碧瑤的手,“該如何?”


    “若有固魂之物,尚可幫助碧瑤姑娘。”


    “固魂之物?”陸雪琪皺眉思索,“如何尋找?”


    崖主也苦惱地搖頭,“碧瑤姑娘情況特殊,不是一般固魂之物可以穩固的。”


    陸雪琪握緊碧瑤的手,不由碰到碧瑤手背上的傷心花,她靈光一閃,“崖主,您之前所說瑤瑤所用的癡情咒是來自於天書?”


    “沒錯,正是天書。”崖主頷首。


    “那……天書能否?”陸雪琪眼裏閃現出一絲希冀。


    崖主驚訝地看著她,“陸姑娘的意思是……你手上有天書?”


    “崖主,天書能否固魂?”陸雪琪隻想知道這一方法是否可行。


    崖主沉吟思索片刻,“癡情咒原本就是天書的產物,或許可行,但後果如何?你我皆未可知。”


    “不管什麽後果,隻要能救她,都在所不惜!”陸雪琪眼神堅定,起身在碧瑤額間落下一吻,“瑤瑤,我一定會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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