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天氣特別好,四月下旬天氣已經開始沒有那麽冷,風吹過來有一種微微的暖意。我們一行人到了鳴沙山是傍晚,先騎了把駱駝,過了一把癮。騎駱駝真的很爽,就是味道有點大,特別是風吹過來的時候,那氣味一上來。不過鳴沙山還是好看的,我們上迴來的是晚上,又背了很多物件,剛從地下層拿了好多好東西出來,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就不太敢多看。現在騎在駱駝背上,一望無際的沙丘,藍藍的天,一時間心裏翻騰著一種遼闊,萬事萬物都可以踩在腳下的感覺。


    我們走了一圈駱駝,之後就開始爬山,實際上是爬沙丘,剛開始都穿著橘黃色的鞋套,後來來勁了,一個個都脫了鞋,把鞋子掛在脖子上,腳插在細膩的沙子裏,玩得很是痛快。說實話爬沙丘特別累,我們一行人爬了兩座就開始大喘氣(實際上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大喘氣,哦,還有一個,屁哥),累得不行,沙丘上麵風就大了,側耳細聽,真的能聽到嗚嗚的聲音,都夾帶著細沙子,刮倒臉上像80顆粒的那種砂紙在磨臉,痛得要死。等我們從後方爬到月牙泉邊上的那座沙丘太陽基本上就快要落山了。


    大西北的日落真的是很美的,我文筆不好無法良好的表達那種美麗,不過,我相信隻有真正見過這樣恢弘的日落的人才能夠體會到那種寬廣的胸懷,以及其中夾雜一抹暖橘色溫暖的柔和。也隻有這樣的日落才能配得上敦煌的名字。那一輪暖橘就在粉色的天空慢慢滑下,似乎要融進沙丘裏麵去了,月牙泉的泉水和黑色發光的鏡麵似的,此時天上一輪太陽,地上一輪月亮抱著太陽。那些金色的光線不管不顧的四射開來,一時間佛光普照,讓我心裏浮現出一種朝聖的虔誠感來。


    終於日頭消失在沙丘背後,天色一下子就沉積下來,一抹銀白卻再次散漫了整個鳴沙山,我們扭頭一看,就看到一抹銀白的大月亮懸在後頭的天空上了。


    我們又坐了一會,喝完了一大瓶康師傅菊花茶,然後開始往瓶子裏裝沙子,說是要帶迴去留作紀念,由於周圍好多人都這麽幹,我們也就隨了大流。


    董叔他們也不說什麽事,就隻是帶著我們坐在沙丘上,眼看一批批遊人看完日落都迴去了,我們還幹坐在那。不過坐著吹吹風看看月下鳴沙山也挺好的。天上一輪月地上一輪月,我忍不住就往月牙泉那邊瞧,一打眼這麽猛地一看,居然覺得這月牙泉上麵全是黑氣,月光都照不開,鬼氣森森的,但是待我一揉眼,月牙泉又變迴了原來的樣子,在月光下像一麵黑鏡子,一點波紋都沒有。剛才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我心裏暗想。


    又坐了一會我們就開始吃零食,這時候遊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幾個小情侶,抱在一起幹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慢慢等日出。隻有我們這邊七個大男人加一個像男人的女人,紮堆坐一塊,一看就不像幹好事的,尷尬的要死,當然,我才沒有羨慕人家小情侶呢,不要誤會。


    看到我們附近都沒人了,董叔才壓低聲音對我們說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語焉不詳,看樣子是不想我們知道的太清楚,我估計可能是他們五大家內部的事情,我和向東他們幾個嚴格來說是外人。不過張霖和老頭子劉岩鬆都說我是江南五大家的頭兒,不知道我逼問董叔他這幾天幹了什麽他會不會如實告訴我。不過,以我的性格也做不出逼問這種事情,尤其是對長輩,做人凡事要留底線要留一手,這是我遵從的一個原則。


    董叔說:“我們幾個出來之後就遇上了沙塵暴,差點沒死在裏麵,後來好不容易躲過了沙塵暴,找到我們要去的地方,等我們到了那個地方,遺留在那個地方裏麵的東西又指引著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就這樣兜兜轉轉終於指向了月牙泉。到了這邊問題就出現了,我們不知道為什麽進不去月牙泉的閣樓,那裏好像有屏障一樣的東西排斥著我們,連月牙泉裏麵的水都摸不到,所以董叔我隻能找你們給我看看。”


    這說和沒說基本上一個樣,說實話,我聽了心裏很不爽,本來身處在迷霧裏麵就已經渾身不自在了,董叔他們還事事都瞞著我們不說,碰著危險的事情二話不說的就叫我們上,我們也不是傻子啊,這麽好擺布,想到這,我心裏老大不舒服,就和董叔說:“董叔,你這就不對了,你不把事情說明白,就叫我們往黑水窟窿裏麵跳,這可是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的。你把事情和我們屢屢順,這樣我和向東哥幾個下手也有底氣啊。”


    董叔看了我一眼,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問,不過他沉默了一會,還是從包裏掏出一個東西,給我們說了來由:“阿蕪啊,不是董叔騙你們,實在是很多東西是知道的越少越幸福啊。這是黑窟窿給我們的任務。你也知道我們要進去地宮的,據說這地宮入口又一道黑玄鐵門,炸藥都炸不開,隻有用他的鑰匙才能開啟,而找到他的鑰匙又要先找到三個玉石柱。我手上拿著的就是第一個玉石柱,是在我們上次王城大毛僵的棺材裏麵發現的。之後根據阿野的整理,我們知道第二個玉石柱在敦煌,不過在此之前我們找的地方都沒有,不過線索最後指向了月牙泉。但是月牙泉我們幾個人進不去。於是我們就猜測可能碰過第一個玉石柱的人都無法進入月牙泉,所以隻能找你們幫忙了。”


    我看看董叔手上拿著的那個玉石柱,大概有手臂粗細,寸長,是那種晶瑩剔透的青玉石,一看就知道是好貨,上頭雕了很多紋樣,很繁複,粗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麽玩意。不過董叔這一番解釋的確讓我好受很多,心情也平複下來一點。按照道理來說,我平時不會這麽激動的,這是怎麽了?


    既然弄明白了,我就認認真真打量起月牙泉來,不過除了好看一點以外沒什麽其他不同的地方啊,對了,剛才我倒是有在月牙泉那裏看到過鬼氣,難道和這個有關?


    光看是沒用的,要實踐,我把大包放下,隻帶了幾件最實用的東西在身上,就往山下衝,你還真別提,這種頂風衝下山的感覺特別爽,就和飛起來一樣,我張開手,任由慣性帶著我走。一迴頭就看見屁哥和障,還有赤都張著手,嘴裏喊著烏拉烏拉的聲音大開腳往下衝。一下子我也來勁了,加快腳步免得被他們追上,隨後我就深切體會到樂極生悲這個成語的準確含義。


    我腳下一個打滑,屁哥剛好到我旁邊,他又撞了我一下,隨後趕緊伸手拉我,但是沒拉住,反而帶著我拐了一個彎,背著月光我看不清屁哥臉上的表情,但我想一定是錯愕的。之後我就失衡了,整個人橫滾著下了鳴沙山,到地上也沒停下來翻滾。隨後我就感到渾身冰一樣的冷,身子也一重,合著,我直接滾到月牙泉裏麵來了。


    我靠,我這倒黴催的,真是到哪都能遇上事兒,四月的風是不冷了,但是水絕對是冷得一逼。一下子就給我凍住了,好在我還憋著一口氣,自己緩了緩,就往上掙紮,撲了兩下發現自己沒往上走,反而還下沉了。等在緩過來一點,我才感受到我腳上有個東西拉著我,水裏有東西,無非就兩種,水草和水鬼。我心裏想,我這運氣應該不會這麽糟吧,一邊低頭像我腳上看去,一張腐爛的差不多的臉一下子充斥了我的整個視線,我從來沒有這麽恨過我的天目,他娘的,給看的太清楚了,這給我一下子嚇得,口裏的氣一下子吐光了。我掙紮了好幾下,隻覺得力氣越來越小,身體越來越重,眼前發黑,不斷往下沉,過了一會居然有佛光普照的感覺。甚至感覺到水裏拉扯我的東西越來越多,仿佛要將我拉到彼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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