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加了個白清臣, 簡無憂等人的視線範圍也依舊沒有什麽變化。迷霧該濃, 依舊是濃, 該看不清周圍也依舊看不清。這種情況,一個不小心, 真的是走著走著有的人就沒了。


    對簡無憂和牧道廷來說還好, 畢竟一人一鬼是牽著手的, 如果有必要,甚至能緊緊抱著走, 就連紅繩也是圈在了牧道廷的手腕上,這絕對是走丟不了的。


    這種情況鬼要是能丟, 簡無憂能把手裏的紅繩給吃了。


    但是白清臣就不一樣了啊。孤零零一隻單身狗, 丟了也就丟了。無非是迷霧中少了一點光亮。


    簡無憂自然也注意到了白清臣的尷尬處境。身為同事,她好歹還是有一點人道主義關懷的,簡無憂想了想,抖出來一截紅繩圈在了白清臣胳膊上。


    畢竟, 她自己也不好伸手拽著白清臣。真要拽了,自家鬼哥哥可能就被醋淹了。嗯,最大的可能是是白清臣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但是,就算是用紅繩圈住了白清臣,這個畫麵也依舊有點不對。


    簡無憂一名女子,左手牽著牧道廷, 右邊紅繩還綁住白清臣。


    怎麽看都覺得這三人情感關係不太對的樣子。


    白清臣康了康自己胳膊上的紅繩,再康康牧道廷撇過來的淡淡的一眼。明明沒什麽表情,眼神也沒什麽溫度, 但是白清莫名就覺得,自己在那一眼裏,已經變成了火鍋。


    就,很嚇狗。


    白清臣當機立斷,變迴了狗樣子。他這個樣子,總不至於情感關係不對了吧?


    然後,原本圈在胳膊上的紅繩,輕飄飄地落下,直接拴在了他脖子上。


    白清臣:……這個樣子,就他本人來說,倫理關係好像不太對的樣子。


    但是沒關係。


    能夠保命狗就狗,誰還不是單身狗。


    果然,在白清臣變迴原型之後,牧道廷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就收迴了,似乎是不再有興趣的樣子。


    白清臣:強顏歡笑. jpg


    白清臣從不知道,他的種族優勢能在這個地方體現。


    他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這種複雜的感受可能就是人生吧。


    這邊,簡無憂等人還在無知無畏地朝著迷霧中探索,鬥鬼場裏的,卻突然有觀眾覺得不對勁兒了。


    不是他們自身出了問題,而是透過水幕,他們看到的直播總透露著一種奇怪的感覺。


    一開始最先得到機緣的那個簡家弟子再沒有出現,他的長輩有一點慌張,但是並沒有說話。


    打破平靜的下一個簡家弟子獲得了機緣的時候。


    這個弟子的長輩,在他剛開始偶遇機緣,眉頭就皺起來了。


    後來看到這名弟子順利降伏了厲鬼,這名弟子的長輩表情就更加凝重。


    最後弟子一身輕鬆,隱入迷霧不見人影的時候,這位長輩直接向簡父提出要去找自己的孩子。他覺得有人在後山做了手腳。


    甚至於,這位長輩建議先暫停這次後山之行。


    單憑這位長輩的一句話,別人自然是不答應的。除了剛才那個已經收獲了機緣的弟子的長輩應和了一句,其他人全是不讚同的樣子。


    畢竟是這些長輩在鬥鬼場齊聚一堂,而不是直接進後山幫自己的後輩,就是因為怕步入後山影響了小輩的機緣。


    他們自己都不敢影響,又怎麽敢讓別人去影響自己的孩子?


    但,簡父還是理智的,他透過水幕看到了自己閨女的神情並不像以往那樣輕鬆。簡父內心也有疑慮。


    所以簡父問了一句,“請問具體有什麽理由嗎?”


    那位長輩倒也不避諱,直接說了原因,“小兒幼時算過八字,他這輩子歲運並行,基本是是不可能有大運的。要是一生踏踏實實倒也沒什麽,但是今天這種機緣,不是假的,就是要和血光之災並行。”


    這句話說得中肯,隻差沒告訴在座諸位自家孩子是個非酋。


    有些簡家人猶豫了,畢竟機緣之所以占個緣字,就是它少之又少,巧之又巧。能遇見一個已經是不易,更何況在他們說話期間,已經有第三個簡家弟子遇到自己的機緣了。


    這情況確實有些詭異。


    但是那些小輩還沒遇到機緣的人,抱著點僥幸心理,有點不想終止,萬一這一會兒功夫,他們的後輩也遇到機緣了呢?


    於是,有人問道,“那有沒有可能隨著年歲增長,命理變了呢?”


    那位長輩果斷搖頭道,“不太可能。如果能輕易改變,那我早就給他改命了。”


    簡而言之就是,非酋就是非酋,偷渡基本上是沒可能的。


    他家孩子天生注定,路上撿個錢,都隻能是冥幣。


    非酋就是這麽硬氣。


    鬥鬼場裏的簡家人都有點難以抉擇,就連坐在場裏的觀眾也被簡家人沉默的氛圍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這個時候,幾乎是同時,剩下的五名簡家弟子同時遭遇了邪祟。


    簡父當機立斷,叫各家長輩去把自己家的小輩領迴來。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晚了,水幕上的畫麵像是被點了快進,幾乎是瞬間,簡家弟子就完成了收服邪祟,然後一步步走入了迷霧。


    這鬥鬼場上的水幕自然是沒問題的。隻可能是在迷霧裏有人動了手腳。他們看到的人在迷霧中行走,是不斷重複的畫麵,真正發生的事情被掩蓋了。


    瞌睡他們發現的太晚,幾乎是和簡家弟子全部消失在迷霧中的同時,鬥鬼場外圍升起光幕,把整個鬥鬼場都圈了起來。


    簡父內心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準備動身去找小輩的簡家人全都唄光幕擋住。


    他們被困在了這裏。


    簡家人瞬間就黑了臉。


    這根本就是挑釁,把他簡家的麵子往地上踩。就算他們簡家內部有諸多糾紛,各種利益衝突,但是有人敢冒犯到他們頭上,簡家必定會統一起來的。


    簡父開始指揮著人去破除鬥鬼場周圍的陣法。隻是,這陣法玄妙,每一息都在流轉變化,根本不是固定的符文。這陣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能解開的。


    讓簡家人近乎瘋狂的,事下一刻他們從水幕上看到的畫麵。


    有一名長輩眼尖,看見了邊角灌木叢中露出來的一片衣角。


    他們操控著水幕的角度,百般嚐試,看到了灌木叢裏掩蓋著的簡無昇。


    簡無昇臉上全然不複之前的神氣,身上占滿了枯枝碎葉,裸.露的皮膚上全是泥土和灰塵,甚至還有不少枝幹劃出的傷痕,上麵的滲出的血都已經幹涸。


    最詭異的是他們臉上明明滿臉的塵埃,卻掛著詭異的笑容,眼神空洞瞳孔潰散。水幕不夠清晰,他們看不出來簡無昇到底還有沒有唿吸。


    看到這一幕,簡無昇的父母瞬間心裏一涼,隨後就是瘋狂的砸向光幕。他們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居然在後山生死不知!


    其餘的簡家人,瞬間瘋狂的朝著陣法攻去,留下幾個法術一般的,操縱著水幕尋找簡家弟子的蹤跡。


    在鬥鬼場裏的觀眾也坐不住了。同為修道之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惡劣的事件他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不少修士也開始幫著破除陣法。


    可是這著呢,如同頑石一般牢固。那麽多法術投進去,就跟進了無底洞一樣。


    而另一邊,在水幕中查看簡家弟子情況的人也是一身冷汗。九名簡家人,他已經找到了七個,個個都是躺在不易發現的角落,被重重迷霧遮蓋,臉上帶著詭異的笑,不知生死。


    如果說一名簡家弟子出事,還有可能是意外的話,現在這個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們樂觀。這就是刻意的,隻是不知道到底是邪祟所做,還是認為。


    這個時候,最後一塊對著簡無憂的水幕,也找到了她的身影。


    隻是和別人不同,簡無憂依舊和她的鬼使平穩地走在路上,手裏還牽著隻狗?


    頗有種氣定神閑的感覺。


    這個情況和生死不知的簡家弟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不得不懷疑。


    有些簡家人按耐不住地問道,“簡族長不給解釋一下嗎?為什麽你的女兒沒有中招?難不成是知道什麽內幕嗎?”


    簡父抬眉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那人迴道,“我相信不止我這麽想,就憑您女兒的行為,任誰都會懷疑她!”


    簡父簡直被氣笑了?他女兒是多閑著沒事幹才搞這麽大一出?


    簡父掃過周圍人的神色,很多少人不說,但是表情都是暗暗讚同的樣子。


    簡父怒極反笑,反問道,“無憂要是這麽做能得到什麽好處嗎?”


    “自然是簡家。簡家小輩都死了,你女兒自然可以成為族長 ”


    簡父道,“可笑,我當了族長也沒覺得有多好!天天就管管你媽這群人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女兒才不稀罕!”


    那人迴道,“那還有山中的獎勵呢!”


    “嗬,我女兒有鬼使了。山中那些不入流的邪祟,哪個能比得上我女兒的鬼使。”


    “就是因為有了才可疑!誰知道那個鬼王吃不吃生魂?說不定這些簡家弟子都被她喂鬼了!”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暗暗讚同。畢竟鬥鬼決賽那天,牧道廷所展現的實力,幾乎被在場所有人忌憚。


    簡父再次氣笑,“那她為什麽不鬥鬼當天就把你們這群沒腦子的吃了?!還留到現在?留著給自己添堵嗎?”


    那人一時講不出原因。


    簡父繼續道,“更何況,為何先懷疑我女兒,十長老可是這次帶隊的人。”


    有人聽了小聲迴答,“十長老看著都瘋了,不可能是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十長老因為過分沙雕而逃過第一輪投票:)


    被迫背鍋簡無憂:我時常因為不夠菜雞而和你們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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