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長老計算滿腹算計, 也隻是個人, 在這迷霧重重裏, 視覺和簡無憂等人相差不大。簡無憂等人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十長老也必然看不見。


    十長老在這迷霧裏行走, 無非是靠著以往的經驗。可惜, 現在多了簡無憂牧道廷這兩個變數, 經驗已經不適用。


    此時此刻,站在濃霧裏, 十長老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這會兒不太好用的視覺。


    畢竟,憑借感知來感受周圍情況已經不適用了, 因為他的感知告訴他, 簡無憂牧道廷就在他身後。


    好巧不巧,外麵的鬥鬼場裏,觀眾們看了好久簡家弟子的迷霧鬥鬼,已經看到了那名弟子成功收服了厲鬼, 然後手中的符紙一收,開始往更深的迷霧中走去。


    可是,不知道是這位簡家弟子再次進入的迷霧太濃,還是其他的原因。水幕畫麵跟丟了。觀眾再怎麽看,也隻能看到那名弟子留下的足印,然後就是滿水幕的白霧。


    於是, 那名簡家弟子的長輩有點擔心,要簡父把畫麵調到十長老那裏,看看是不是十長老把得到機緣的人接走了。


    簡父答應了, 結果畫麵剛一調到十長老哪裏。


    觀眾們就看到十長老憑空擺出了防禦的姿勢,警惕地看著周圍轉了一圈,整個人顯得神經兮兮的。


    觀眾:………你別不是個傻子. jpg


    有和簡父比較熟悉的道友直接開口問道,“簡族長,這位長老是不是陷入心魔了?”


    這話問得委婉,其實就算在他們修道之人看來,十長老這樣子,也就是個失心瘋。別說心魔了,就是幻境都不可能。


    簡父,簡父什麽都不想解釋,十長老的動作,在他看來也是有病。周圍啥都沒有,你警惕個啥?


    而且,關鍵是這個長老他也不熟啊!


    但是本著畢竟是簡家人丟人丟的是簡家的人的想法,簡父決定替十長老圓一圓。


    簡父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這……長老可能是在修煉意念。”


    周圍觀眾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簡父也不強求他們相信,畢竟他自己也不信,所以麵子上看的過去就好。


    結果,這邊剛平息,水幕裏的十長老,被無處不在的簡無憂和牧道廷嚇得神經衰弱,滿腔怒火。


    十長老對著周圍的白霧喊道,“你有本事就出來!躲躲藏藏的幹什麽!”


    周圍白霧一眼看過去,什麽都沒有。別說邪祟了,連煞氣都稀薄的可憐。


    觀眾們默默地看了剛剛作保的簡父。


    空氣中又響起無聲的啪啪啪聲。


    簡父:冷漠. jpg


    簡父:……我再替別人著想,我就是狗!


    剛才想找十長老問問情況的簡家人,也不想問了。十長老這情況,可能連自己都照顧不囫圇,就別說看顧進了迷霧的簡家弟子了。


    他有這時間,不如給自己孩子念念經。但是這位長輩內心總覺得不安穩,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而簡無憂,她在搞了個小事情之後,就全然忘記了自己幹的小壞事。拉著自家鬼使一步一步慢慢在迷霧裏散步。


    雖然方向是朝著山陽的,但是煞氣的濃度依舊不低,簡無憂覺得這種環境下,撞見什麽東西都有可能。


    她拉著牧道廷走了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朝著他們的方向靠近,但氣息又不像是邪祟。


    簡無憂微微皺著眉,看向牧道廷低聲問道,“鬼哥哥,你感覺到了嗎?”


    “活物。有靈氣。” 牧道廷下巴一揚指了個方向,就在他們左前方。


    簡無憂也覺得來的,不是什麽邪祟。這就有點奇怪了。但是不論朝著他們跑來的東西是什麽,就光看這個目的性,就是應該防備的對象。


    簡無憂手腕上的紅繩自然垂下,在左前方鋪了密密麻麻的一地。


    左前方的灌木叢葉子開始抖動,在簡無憂耐心的等了一會兒之後,灌木叢裏徒然躥出一團白影,直接撲向簡無憂和牧道廷,甚至還叫了一聲。


    簡無憂的手快了眼睛一步,直接用力一拉,紅繩瞬間變成了牢籠。


    中間那團被綁起來的白影,一聲叫喚都還沒有叫完。


    “汪!……嘰…” 簡……顧問……


    一隻雪白的狗子被五花大綁地捆住吊在空中。


    簡無憂臉色尷尬,拉著手裏的紅繩道,“小白,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取了你的狗命了。”


    白清臣一隻狐狸混血的假狗子被捆住,表情十分無辜,“簡顧問,我也沒想到。”


    白清臣邊說邊試圖抽出來自己的狗爪,但是紅繩捆得牢牢的,白清臣隻好保持著五花大綁的姿勢。


    白清臣想了想自己現在的樣子,覺得有點不忍直視。


    紅繩,捆綁,人shou……


    這姿勢……這標題放出去,分分鍾要被禁的節奏。可能還要被請去喝茶順帶進行一下思想教育。


    簡無憂看著被捆的狗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小白啊,你這個樣子好像不太好呢。”


    白清臣抖了抖狗耳朵,你看吧!果然畫麵很不健康把!就連簡顧問都這麽覺得。


    隻是,簡無憂下一句話就是,“小白,你這樣好像待宰的豬,讓我想起捆蹄了。”


    白清臣:微笑. jpg


    雖然簡無憂這麽一形容,白清臣瞬間覺得畫麵不黃色了。但是莫名的他就多了一肚子媽賣批呢。


    簡無憂挑了挑眉,白清臣瞬間恢複了一臉無辜的狗樣子。跟著簡無憂混久了,就連白清臣這種老實人都學會了演戲。


    簡無憂到是不介意,直接鬆了紅繩把狗子放下來了。


    “小白,你跑到簡家後山幹什麽?” 簡無憂邊放狗邊問。


    她到是不覺得白清臣私自進來有什麽問題。畢竟簡家後山本來就是開放性的。有能力的人都可以進。


    白清臣被放開,當場表演了個大變活狗,變迴了人型道,“皮處說你們簡家的陣法不對勁兒,讓我和莊哥來找你。他說他要去找簡族長說一下。”


    簡無憂點點頭,陣法這幾天她到是沒來得及看,但是皮進說不對勁兒,那八成就是不對了。


    “那莊明呢?他不是也來和我們匯合的嗎?”


    “我和莊哥分開走的,他是另外一個方向。我聞到了氣味才找過來了。”


    “那他可能得翻山越嶺了。” 簡無憂聳聳肩,“沒事,反正發生什麽,莊明他自己也能應付過去。”


    簡無憂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繼續問道,“小白,老皮有說陣法具體哪裏不對了嗎?”


    白清臣仔細迴想了一下道,“皮處說簡家後山的陣法似乎變成了聚陰的陣法。而且鬥鬼場好像也布下了陣法,但是皮處還沒有看出來是什麽,所以皮處打算找簡族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觀眾都清空。”


    簡無憂點點頭,不置可否。她覺得既然十長老都布置陣法了,又怎麽可能讓人輕易出去呢?


    皮進想要轉移觀眾的想法八成是不可能實現的。


    簡無憂手臂挽著牧道廷,貼在他胳膊上說道,“鬼哥哥,這個人好像是要搞個大動靜呢。這麽處心積慮,我們不去破壞一下,是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牧道廷伸手揉了揉簡無憂後頸,淡聲道,“隨你,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換言之,有什麽事他兜著。


    這話讓簡無憂勾唇笑了,在牧道廷嘴角親了一下。


    在場唯一一隻單身狗默默地扭開了臉。就算是荒郊野地,深山老林,他都能被秀一臉……今年迴家,他是不是可以考慮去相個親了?


    簡無憂也沒有親很長時間,隻是蜻蜓點水的一下,不過親完之後腿彎被牧道廷抱住,整個人都被抱在了他懷裏。


    牧道廷抱著人,淡聲問道,“去哪兒?”


    簡無憂笑得更加明媚了。好嘛自家鬼想抱著自己,她根本不可能拒絕的好嗎?這根本就是撒嬌吧?這誰能擋得住?


    反正簡無憂是擋不住。


    簡無憂笑嘻嘻地趴在牧道廷肩頭,貼近牧道廷的耳邊,小聲到,“鬼哥哥,是抱著我比較舒服嗎?”


    牧道廷偏了偏頭淡聲迴道,“在床上抱著更舒服。”


    簡無憂:“!” 光天化日,當著狗麵公然開黃腔!


    這是她騷不過的鬼了。


    聽到聲的白清臣,白清臣已經閉麥了。


    白清臣以為,簡無憂和牧道廷秀恩愛不過是在他身上拍打兩下,不痛就是讓他心裏難受,可他沒想到,簡無憂根本就是騙小孩的護士啊!


    拍兩下之後一針頭就紮進去了!


    這紮心的感覺,他怕不是除了拍打,還被來了一套連環組合拳。


    可憐他一隻單身狗,受到的創傷不是根本十天半個月能養好的。


    白清臣隻能默默地跟在簡無憂和牧道廷旁邊。走了幾步,白清臣才想起來說,“簡顧問,我們不用在原地等等莊哥嗎?或者做點什麽標記?”


    簡無憂趴在牧道廷肩膀上迴道,“小白,你仔細看過後山的樹嗎?”


    “嗯?沒有。怎麽了嗎?”


    簡無憂解釋道,“簡家後山的樹大多是槐樹,性陰招邪,樹底下都是那些被吸引過來的邪祟劃過的劃痕。所以不管你留下什麽記號,莊明大概率都發現不了。”


    白清臣點點頭,“那我不刻符號了。”


    “可以,反正老莊自己肯定會往中間走。說不定還能遇上。”簡無憂無所謂的點點頭道,“走吧,去看看十長老到底畫了什麽陣法。”


    白清臣點點頭,跟在簡無憂和牧道廷身後走了。


    還在山溝溝裏掙紮的莊明就這樣被簡無憂等人拋棄了。


    作者有話要說:簡無憂:十長老好努力,我們去搞個破壞:)


    牧道廷:慢點別累著,我幫你。


    十長老:人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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