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懶得說了,隻偷偷告訴你,十八般武藝,我會十五般,除了重量級的冷冰器我揮不動,輕巧的我都會用,以後你還會擔心我有危險嗎?”


    桑纓意味深長的一語雙關,她覺得很有必要提醒易瑧,有些事情她是非做不可的。


    比如扳倒王海東,省得他再覬覦自己的福利院,三天兩頭給她下絆子。


    還有迫使易瑧去做危險行動。


    她討厭這種坐享其成,還手段極其不光明的人。


    易瑧一瞬不瞬望著她。


    “哪怕你再有能力自保,該擔心的我還是會擔心,所以別想著跟我證明了你不弱,就能出去大殺四方,這行不通。”


    最後四個字,易瑧咬得很重。


    重到桑纓眼裏快速劃過心虛,不由自主的,就把一些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了。


    再重新審視今天的浮躁,桑纓明白斷奶的疼痛就是借口,她煩的是自己花了時間,精力還有金錢,卻沒有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反而換來一個開放式婚姻,還變相的幫了王盛強跟雨鴿。


    這跟一拳打在綿花上沒有什麽分別。


    不但讓她惱羞成怒,還黔驢技窮。


    但這些,她不會跟易瑧說,因為太掉麵子,仿佛從頭到尾,就是鬧了個笑話,沒傷到敵人的任何筋跟骨。


    “你哪隻眼晴看我要大殺四方了,我明明就是個溫柔賢惠的小女人好吧,隻要沒人找我麻煩,我還樂得逍遙自在呢。”


    易瑧哼了一聲,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平時跟霍米娜在密謀什麽,隻不過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想扳倒王海東沒那麽簡單,無硝煙的派係鬥爭後麵,都是齷齪的症治。


    連他都要步步為營,哪有可能讓她撲騰幾下,說完蛋就完蛋的。


    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


    沒有點破不過就是,不論她激起什麽樣的浪花,他都有信心站在前麵,替她遮風擋雨。


    正所謂自己的媳婦兒,就是拿來寵的。


    “那麽逍遙自在的小女人,你什麽時候再做一次寶塔肉跟千層酥?自從去年給旺叔做壽,你做過一次後,就再也沒做過了。”


    聽著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卜一和蔣娟都懵了。


    尤其是卜一,總感覺兩人話裏有話,但又想不到是什麽,隻有不太愛動腦的蔣娟,直接把縫隙合攏,還壓低聲告訴卜一。


    “走吧,桑媽媽和易爸爸不會再動手了,咱們趕緊去把功課做完,我感覺寫卷子比練寸勁難多了。”


    卜一:“……”


    這兩者有可比性嗎?


    桑纓笑得膩起:“隻要寶塔肉和千層酥嗎?不要炭烤五花,孜然羊肉,筋頭巴佬?還有香酥鴿子?”


    易瑧胸腔齊顫,衝她招招手:“炭烤五花是用生菜包,還是蘇子葉包?”


    “都行唄,你和卜一開車去趟農場,想拿什麽包就摘什麽包,順便給爸媽帶幾包奶粉去,上個月小寶的兔子生了一窩,奶粉都給孩子們造完了。”


    兩人手拖手出來,就好像之前的殺氣騰騰全是幻覺。


    範阿芬哈哈大笑的問小群:“你說院長和你們易爸爸,到底誰打贏了?”


    小群掏了掏耳朵,嚴肅又認真道:“應該是易爸爸讓媽媽贏了,別看媽媽天天笑眯眯,真要生起氣來,可是會雞毛拳的。”


    還雞毛拳!


    伍麗媛幾個笑得喘上不氣。


    隻有屁都不懂的小櫻櫻睜著眼睛粑粑,粑粑的亂喊。


    很快到了八月下旬二十號,曾爺爺和丘爺爺帶隊,領著阿峰和小建高明就去北平了。


    拿不拿獎是其次,這種事情桑纓就覺得,參與和過程永遠比結果重要。


    沒多久,伍麗媛也收到蘇州商會的邀請函,說是要振興蘇繡,由他們商會牽頭,準備在年底十二月時,舉辦一次隆重的蘇繡作品展。


    “院長,邀請函是燙金的,還有他們會長親筆寫的邀請信,肯定很隆重了,你說繡個什麽作品去參展?”


    伍麗媛很高興,絮絮叨叨的還說,肯定是她師傅向商會舉薦了。


    她想除了自己繡一副參展,還想讓繡得好的孩子們也參加,尤其是悟性驚人的小草,小花,還有田諾糯跟孫翠翠,現在都可以獨立完成繡品了。


    桑纓笑著說:“要不要孩子們參加,你拿主意就行,讓她們跟著你一起見見世麵挺好的,至於繡品嘛,你們上次說的雙麵繡就很不錯。”


    伍麗媛高興的紅光滿麵。


    “行,那就用雙麵繡參展,我這就去跟孩子們商量繡樣。”


    結果等到吃飯時,黃麗娟忽然給了大家一個驚喜。


    她忐忑又靦腆的拿出一副草稿圖,隻見上麵畫了花團錦簇的七彩農場。


    小花小寶幾個抱著兔子,摸著兔子,還有小建小偉等人的騎牛趕鵝,馬波等人的遊泳打水仗,杜雨生跟小群幾個的摔跤攀岩,孫翠翠和田諾糯等人的穿針引線,歲月靜好……


    每個人物鮮活的……就像傳世佳作清明上河圖。


    桑纓滿目訝異。


    “你偷偷跑去拜張爺爺為師了?”


    黃麗娟紅著臉點頭:“沒,沒拜師,就是跟張爺爺說想學畫畫,張爺爺就教了我。”


    伍麗媛雙手合十:“天啊,這個主意太棒了,我怎麽沒想到呢,要不我們就一起繡這個吧,正麵福利院,背麵七彩農場,把我們所有人都繡進去。”


    桑纓眯起眼,想像了數秒:“那這個作品要繡好了,就舍不得給蘇州商會了,展覽完必須拿迴來,再訂做成屏風,放到玻璃櫃裏,做為咱們福利院珍藏才好。”


    範阿芬幾個,眼前仿佛也有了藍圖,紛紛附和:“是,真要繡出來,咱們必須好好收藏,等以後孩子們長大了,再迴頭來看,多美好呀。”


    伍麗媛點頭:“繡成兩米乘四米的大篇副。”


    就這提醒了桑纓,正所謂光陰一去不複返,她是時候整一塊照片牆出來了。


    把孩子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鐫刻在照片上,等到若幹年後再迴頭看,是件多麽有意義又充滿幸福的事。


    “就這麽決定了,咱們明天粉牆,把旋轉樓梯的東麵,全部重新粉刷一遍,以後就從一樓開始貼起,把孩子們還有我們的照片統統掛牆上。”


    “這主意好呀,我記得在雜誌上看到,歪果仁就這麽做呢。”


    桑纓倒在易瑧肩上,看著越來越狀大,又每個人都很幸福的“家庭成員”。


    “大後天我們集體照相哦,簡嫂子跟萱嬸不是還會做衣服嘛,想穿奇裝異服照相的也可以。”


    小寶幾個眼露桃心:“那我們可以打扮成女俠嗎?”


    “可以。”


    “那媽媽要幫我們梳俠女頭!”


    “行吧。”想梳就梳,就喜歡看他們歡喜的樣子。


    易瑧從善如流:“你們要穿成女俠,那和我你們媽媽該穿什麽?”


    小花幾個大喊:“爸爸穿成香帥,媽媽穿成蘇蓉蓉!”


    “……”


    好家夥,這是中了楚留香的毒啊。


    就在大家嘻嘻哈哈說自己要穿成什麽樣照相時,李錫忽然來電話,說杜雨生的爺爺病重,想在彌留之際,看杜雨生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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