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不管是加納還是梵歌,都是沒有出現過的陌生名字,但修看韓鄀元的眼神,讓人感覺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而且中間有許多說不清的故事。


    “想起故人,有感而發罷了。”修抖了抖金色的鬃毛,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劉林東身邊,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傻乎乎的浣熊身上,有些異樣的色彩:“人們很難透過事物的外表看清本質,就算一模一樣的東西也有不同的內在結構,看似相同的開始,往往引來截然不同的結局。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看出男人不喜歡修,怕他做出過激行為,小浣熊用後腿夾住猞猁的背,暗示他快點離開。看修也不準備提前透露計劃,劉林東給了英寧一個眼神,默默退到一邊,向盛滿美食的長桌走去:“餓了吧,吃點東西。”


    “算了,等會吃不下豬蹄了。”他的任務是加血,肯定得大嚼豬蹄,要把肚子騰空才行:“總是被你保護,這一次,也讓我來保護你。”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這家夥也有團隊意識了,不願拖後腿,就算能力微薄也要盡全力。麵對這樣的韓鄀元,劉林東其實是矛盾的。一方麵為他決定努力而感到欣慰,一方麵又不想他變得獨立,脫離自己的視線。複雜的情緒幹擾著他,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再笨的鳥,也有展翅的那一天。但是,該不該在翅膀長硬之前折斷他的羽翼,他暫時還沒想好。


    “盡力就行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男人這麽安慰他,帶著他在餐桌間穿梭,直到鮮豔欲滴的紅色漿果映入眼簾:“有草莓,想吃嗎?”


    這種酸酸甜甜的小果實是韓鄀元的最愛。


    看到草莓,浣熊兩眼發光,咽了咽口水。他用兩隻小爪子抱著豬蹄,先是看了看手裏的豬蹄,又看看桌上鮮美的水果,最後忍不住誘惑:“我就吃一個。”


    “吃幾個都行。”劉林東笑,輕輕一躍跳到桌上,在放草莓的籃子旁邊臥□子,好讓綁在背上的浣熊能夠得著。小浣熊伸長爪子,抓了一個最大最紅的往嘴裏塞。剛用牙齒咬破,口腔裏就彌漫著微酸的果味,帶著大自然的清新,征服了全部的味蕾。好久沒有吃到這麽新鮮,味道這麽正的草莓了,浣熊大口吞下,完全忘了隻吃一個的諾言,接二連三往嘴裏送:“好吃,你也嚐嚐。”


    他抓起一個果子放到猞猁嘴裏,沒想到身後傳來一陣揶揄:“大庭廣眾之下互喂,感情真好。”


    不用迴頭,也知道是那個讓人不舒服的修來了。


    “小元,走了。”劉林東直接跳下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從來都不是膽怯的人,唯獨麵對修,總有些難以名狀的不悅。煩躁地逃離現場,不安和焦慮在心中翻滾。隻有這個人,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不想看見他的身影,不想和他扯上關係,離得越遠越好。


    至於為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


    “立刻就走了,看來我是被討厭了呢。”麵對明顯的拒絕態度,雄獅不但沒有退卻,反而跟上來:“別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我是來找小元的。”


    “你們應該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用這麽親密的稱唿。”猞猁停下來,用金色的眼睛直視體型比他巨大得多的獅子,充滿敵意。


    “真不可愛,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孩子。”被雄獅直視,劉林東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如芒刺在背,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他不由自主地後退,擺出防禦的姿態,這點小動作當然沒逃過修的眼睛,他發出大笑,繼續逼近:“還是缺乏曆練,這樣就感到恐懼可不行,成不了大器。”


    “修先生!”感覺到劉林東的身體都變得緊繃,小浣熊趕緊出來打圓場:“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哈哈,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隻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孩子,很想認識你,向你獻殷勤罷了。”修發出爽朗的笑聲,用和先前完全不同的溫和語氣對韓鄀元說:“像珠寶一樣閃閃發光呢,你的光芒比任何人都耀眼,讓人情不自禁。”


    “哎?真的嗎?”很少被人誇獎,浣熊雀躍起來。


    但他的反應徹底激怒了男人,他發出低吼,衝修呲牙,更壓低身子做出伏擊的動作:“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但在惹怒我之前,快滾!”


    “如你所願。”修笑了笑,看著他背上的小浣熊:“小元,下次見。”


    等他走了,劉林東才從不協調中緩過一口氣,開始教訓韓鄀元:“別隨便跟人搭話。”


    “可是……”被人讚美了一番,就算出於客套,多少也要迴應幾句。雖然他不擅長社交,但這點常識和禮貌還是有的。隻是遲鈍的他沒發現某隻大貓熊熊燃燒的怒意,也不知道修飾一下用詞,從嘴裏蹦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直接讓劉林東進入狂暴狀態,勃然大怒。


    他說:“而且修先生也不像外表那麽討厭,看起來是個溫和的人,也許沒什麽惡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居然在他麵前說別的男人好,劉林東恨得牙癢癢:“腦子放聰明點,別讓人誇幾句就飛天了,你以為你真的有那麽優點?”


    這句話,如一記響雷劈在韓鄀元的天靈蓋上。


    他當然知道自己沒多少本事,還很沒用,但劉林東愛他,難道不應該把他的不足和缺點都當成生活中的小樂趣來看嗎?說出這種話,帶著嫌棄的口吻,著實讓他很傷心。他想反駁,可是說不出有力的字句,最終選擇了沉默。他不說話,劉林東以為他還在想修的事,更加煩躁。


    “隻要是個男人,再對你好一點,你就恨不得分開腿給他上。”傷人的話一句接一句:“給我聽著,你是我的東西,在我玩膩之前,不許起別的念頭。”


    東西……


    之前不是還說我是你的愛人嗎,原來,都是假話……


    “對不起。”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本能地道歉,可這對不起三個字沉重地劉林東也接不下去。他有些恍惚,一時懊惱方才的重話,但覆水難收,隻能咬牙繼續說:“記住你是誰的,你隻要聽我的話,對我笑就可以了,別對奇怪的家夥那麽好,明白嗎。”


    “知道了。”不難從聲音中聽出他的低落,但他還是把頭靠在猞猁身上,又重複了一次:“對不起,以後不會再犯了。”


    感覺有濕潤的液體落到頸部,還在慢慢擴大,男人知道他受了委屈,卻什麽也沒有說。兩人就這麽慘兮兮地站在大廳裏,一個表情複雜,心情更複雜;一個哭得鼻涕眼淚胡了一臉,憋屈得不行。這幅情景完完全全落到修的眼裏,他用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看向韓鄀元,平靜的表情下似乎在謀劃什麽……


    “吵架了?”看他們不對勁,熱心的英寧走過去當和事老:“哎呀呀,怎麽哭了,我說劉林東你真是混個了大蛋,欺負女人算什麽男人。”


    “我不是女人。”浣熊氣鼓鼓地反駁。


    “男人是不會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哦。”用熊爪幫浣熊擦掉眼淚,英寧笑著摸他的頭,做了個鬼臉:“反正我是把你當妹妹了,來,給哥笑一個。”


    “嘿!”被他逗樂了,小浣熊終於破涕為笑:“對了,戰場怎麽還不開始,我的豬蹄都涼了。”


    “快了吧。”正說著,空中傳來係統聲音:神的殺人遊戲獸形戰場將在三分鍾後開始,現將請各位玩家傳入戰鬥等候區域,做好準備。聲音剛落下,大廳裏所有的人都開始虛化,被轉入一個黑色的四方房間,一扇厚重的鐵門將空間密封起來。門外,就是戰場。


    雜牌軍依然吵鬧不止,戰場開啟後,也沒有任何戰略和計劃,各顧各往敵方陣營衝。


    “一群蠢貨,真是豬一樣的隊友。”英寧暗罵,現在屋內留著的,隻有穿越之神和合歡神的隊伍。修走過來,對大家說:“劉林東、韓鄀元跟我來,其他人按計劃行事。月夜,外麵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他帶頭走出房間,對麵麵相覷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隊員說:“別傻站著,邊走邊說。”


    劉林東一點也不想留下來,隻是才不到半分鍾,屋內的人走了個精光,他和韓鄀元不得不麵對氣場詭異的修。小浣熊被嚴厲訓斥過一次,不敢主動搭話,但很好奇修要讓他們做什麽,所以一直轉著黑漆漆的眼睛看他。金毛的雄獅用溫柔的眼神注視他,然後打開一塊地板,露出地下通道:“從這裏可以直接通到敵方陣營,由月夜他們幹擾敵軍,我們去燒毀基地。”


    就算他是上屆幸存者,這次的遊戲也是全新設計的新產品,內容玩法都有天壤之別,他不該這麽清楚。無法相信他,劉林東站在原地:“你到底是誰。”


    “你就當我開金手指派逆天外掛吧,”見他不動,雄獅嘴角上揚,忽然抬起前爪割斷綁住浣熊身體的布條。速度太快,劉林東和韓鄀元都沒反應過來,完全沒有反抗的情況下束縛被斷開。毫無防備的小浣熊和幾隻豬蹄一起咕嚕嚕滾到地上,修飛撲過去,一口叼住他的脖子,敏捷地躍入地道入口。


    “小元!”修的動作一氣嗬成,劉林東隻有傻眼的份,等他追進地道中,哪還有他們的影子。


    隧道裏點著渾黃的燈,忽明忽滅,顯得異常詭異。最讓人想不通的是,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消失不見。


    望著幾乎是無限延伸的隧道,劉林東煩躁地朝裏走,一邊打開小隊徽章尋找韓鄀元的身影,但是,地圖上並沒有顯示小隊成員的綠點。繼續用狗牌追蹤,整塊地圖都翻了一遍,連邊角都不放過,依然沒有任何線索。如果連狗牌都找不到他,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韓鄀元已經不在這塊地圖了。


    “小元!”劉林東暗暗叫這個名字,心頭焦急晚飯。


    而另外一邊,雄獅正帶著吵吵鬧鬧的浣熊趕路。


    “放我下來!”剛進隧道,周圍的一切就發生了變化,他們進入一個缺乏真實感的虛擬世界,周圍都是熒光色的錯綜複雜的線。


    無視他的掙紮和疑問,修抬起爪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立刻打開一扇傳送門。他帶著韓鄀元走進去,跨過門的瞬間,他們的體型也發生了變化,從野獸到人類。但浣熊變成人後和他原來的樣子有些差別,雖然五官還是那樣,但多了很多細微的不同處。


    他的瞳孔變成淡紅色,藍紫色的柔順長發瀑布一樣披散在肩頭,一直垂到腰際。額頭上有盛開的花朵一般的麵紋,延伸到臉頰,雖然詭異,又有說不出的美。


    “梵歌。”雄獅也變成了人,他走到梵歌身體,用力抱住他。


    “是你……”修發狂般親吻他的身體,梵歌雖然沒有拒絕,臉上卻露出十分不悅的表情,口氣也充滿諷刺:“費盡心思追到這裏,原來就是為了做這事,你後宮那些美人還不夠用嗎,非得黏在我這。”


    “伶牙俐齒的家夥。”捏住他的下顎,修把唇湊上去,貪婪地吮吸:“不過我喜歡。”


    “夠了,這不是我的身體,不能胡來。”感覺到修的欲·望,梵歌扭動著試圖逃脫,卻被他一把摟住,鎖到懷裏。修的大手撫過他的脊背,最後落在後腰的位置輕輕搓揉:“就算不一樣,我也不在乎。你看,你已經有反應了,就這麽舒服嗎?連腰都自己動起來了,真是個不知滿足的壞孩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梵歌十分懊惱,但抵不住身體裏的衝動,用僅剩的理智斷斷續續地拒絕。


    但修十分熟悉他的身體,隻用吻和手指的觸碰就讓他氣喘籲籲,就算心裏不願意,身體也有了想做那事的意思。他被抱著,跨坐在男人身上,臉上都是意亂情迷,可紅色的眸子中有難以察覺的憤怒和恨意:“住手……求你了……啊……隻有這個不可以……讓他們保持對彼此的貞潔吧……”


    這段話像耗盡了他全部力氣一樣,說完便軟綿綿地靠在修身上,上氣不接下氣:“你要再做下去……我就……把自己打得神魂俱滅……”


    作者有話要說:瞎眼小劇場過幾天再寫,今天還有一更,嗷嗷嗷!!!


    ps:有獎競猜繼續,修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呢?


    第一個猜中的妹子可以獲贈指定番外的權力(就是你喜歡什麽,想讓東哥對小元做什麽都可以哦,告訴作者,作者會寫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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