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帝俊這聲帶著些狂狷傲氣的“皇天”之名,狂風暴雨驟然而止。轉眼間又是陽光溫和,扶桑枝丫上還彎出了彩虹,端得一副雨後天晴的盎然模樣來。元始對這說變就變的天氣非常的狐疑,正打算掐指算算,免得帝俊是不是隱瞞了什麽,就看見了疑似的罪魁禍首一臉討好的看著他。


    元始不為所動,繼續掐指。即便在別的鳥先天陣法裏,但作為盤古元神所化的三清,還是可以融合其中的,就好像昔年通天化清氣鑽五莊觀的陣法那樣。


    隻不過費些時間精力,還有些不成體統!


    帝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元始,那芝蘭玉樹,與光同塵的氣質,尤其是還沾著些雨水,透著些濕聲的禁、欲效果來。


    就好像那蓮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當朕是皇帝,想水淹就還是能夠淹到的!


    今天任性厚顏無恥一迴!


    帝俊給自己點了個讚,而後直接抬手在元始麵前揮揮手,止住對方的掐算,麵色帶著凝重指指不遠處的身影,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見狀,元始才認真打量了眼帝俊的分、屍。帶著些肉眼可見的孱弱之氣,可身高挺拔,消瘦如竹,屹立不倒,有點帝俊堅毅的模樣。且淡藍色的寬袖長袍,十分的簡單素淨,襯得整個鳥都格外的雅致高潔,不像帝俊為皇後一身華袍,帶著些富貴輕、佻。而臉龐,雖說與帝俊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卻是少年模樣,皎似明月,眸若星子。


    看著他望過來,還微微彎腰見禮,十分的乖巧,讓他心生歡喜,夢想中的好弟弟,瞅著就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般,很靠譜,是大哥的好二弟!


    不像通天,打小淘氣,讓他們哥倆操碎了心!


    元始都未意念而動,親自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一把扇子,鄭重無比的交過去,語調溫柔,帶著些淡淡的寵溺看著皇天:“此乃焚天羽扇,由昔年鳳族羽翼與龍族筋脈煉化而成,功效雖說禦火防控罷了,我隻望你牢記龍鳳量劫之鑒,慎之而慎,也多勸帝俊。”


    萬萬沒想到被贈寶的皇天看著眼前漆黑透亮中帶著希冀的眼眸,靜默一瞬,頷首道:“請道友放心,朕會做好我應盡之事,盡應盡的責任。本體若敢忘記初心,我就一巴掌打扇醒他。”


    瞧著這兩的互動,帝俊嘴角抽抽:“元始,朕知道你寶貝多,但問題不是豪做友,你沒發現皇天太年輕嗎?”


    妖族,尤其像他這樣的先天神邸,長大成年,非常非常非常不容易,整整渡過了漫長的四個會元。


    是會元,不是萬年。


    帝俊十分心酸說完肉眼可見的苦楚,語調不自禁輕了幾分,帶著濃濃的困惑不解:“而且我的神識明明白白告訴我他是自我。”


    猝不及防的聽到這個詞,元始麵色一驚,愕然無比:“自我?這麽乖巧的弟弟竟然不是你的善、屍?”


    帝俊鄭重無比的點點頭,而後緩緩籲口氣,捏了捏手,控製住揉頭亦或是一翅膀揮向元始的衝動,一字一頓,帶著些豁出去的厚顏無恥,開口道:“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


    看著帝俊這番放低姿態的模樣,元始眉頭微微一簇:“讓我問師父?這個我眼下無法答應你,畢竟師父在閉關合道,連其惡屍曆劫都派我們前往相助。我可以……”


    “惡屍曆劫?”帝俊訝然了一瞬,但也沒繼續問下去,打斷元始的話語連聲解釋自己的請求:“不是問你師父。我是想說,若是你……你成聖後,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三屍?”


    元始思緒有些混亂,瞥了眼帝俊,又看看明顯身子很弱的皇天,眉頭簇成了川,話語也不自禁帶著火氣:“按著師父所教,你眼下最該注意自己領悟的斬三屍之道是不是有缺漏。若是有,會影響你日後的修為。”


    “修為!”元始說完,再複述了一遍:“修為!你的狗都知曉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做三遍,你別連他都不如!”


    帝俊恍惚了一瞬,絕對迴去就給羅二哈再捏個小、母、狗、身軀,免得這寂寞無聊的,隨便瞎逼逼!


    迎著元始一臉“你趕緊增實力”的麵龐,帝俊頗為無奈,解釋道:“朕修的是帝王道,帝王道的善惡功過很難單方麵的評定,要看後世。而對於皇帝而言,要時刻堅守初心,想想斬出自我,算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元始靜靜看著帝俊。


    帝俊一咬牙,“還記得您老隱藏身影,朕卻能夠捕捉到你的蹤影嗎?除卻你步入的陣法是朕所創外,更為重要的是朕有天眼!”


    元始瞳孔一縮,喃喃自語了一聲這有些陌生卻感覺又好像刻入傳承中的詞匯:“天、眼?”


    “朕不是隨便說說我是盤古父神眼珠子的,有資本的。”帝俊看著難得呆愣的元始,嘴角彎彎,耐心無比的解釋著前因後果:“我從機緣裏聽到一句話,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反之亦然,當我破殼而出第一眼看見陽光,看見了洪荒萬物生生不息之時,我就覺得自己背負著什麽使命而來。”


    “但萬萬年來,卻一直懵懵懂懂,沒有個大概的方向。直到道祖第二次講道後,返程迴太陽星的途中,看著世界萬物生機勃勃,朕就忽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是什麽。”


    “天眼就此生!”


    —所以,羅睺當年一冒煙蠱惑,他就第一時間發覺不對勁了。


    元始心情非常複雜難言,情緒翻騰,目光冷冷的看著麵前神色冷靜,緩緩訴說的帝俊,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 問道:“你為何告訴我這些?你可知天眼意味著什麽?或許就是那遁去的一線生機!”


    說到最後,元始語調不自禁就加重了幾分。他們三清作為盤古父神的元神,是比其他生靈的傳承都更加具體明晰,甚至三清聚一起還能顯示出父神最後臨終的一幕。


    之所以如此言之鑿鑿,當然是他們試過了。


    父神最後一眼,便是看向了雙眸所幻化的日月。


    “所以若是我死了,就是老天無眼。”帝俊噙著一抹微笑看著擔憂的元始,和聲道:“所以,你放心了吧,我不會死的。”


    “難道你就不怕嗎?若是我……”元始說道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麽,麵色沉沉,“昔年與你兄弟二人相交,甚至本座無聲縱容著通天與太一成為好友,為的是想了解混沌鍾。明明我們三清是父神元神所化,但父神的開天神斧分化的靈寶卻是太一的伴生法寶!”


    聽得這真真實實帶著些殘酷的例子,元始的言外之意明顯到傻子都能夠聽得出來—殺鳥奪寶。


    聞言,帝俊一動不動盯著元始,看著對方那曆來冷峻無情的麵龐徹徹底底的憂愁,甚至還有些談及往事的羞澀,發自肺腑的籲口氣,覺得自己有些心癢難耐了。


    皇天默默揮起焚天羽扇。


    帝俊矜持的翻了個白眼,暗道:“等我感歎完不成?這不是覺得自己老流、氓嘛。”


    皇天冷冷的迴了一聲:“嗬嗬。”


    帝俊果斷不再私聊,麵色誠懇,真摯無比道:“元始,你不是想當我哥哥嗎?這事太一也知道啊,所以告訴你真沒什麽特別的。你在這麽扭扭捏捏的,對得起朕痛痛快快接過黃中李還有這焚天羽扇嗎?”


    “還有饒是當年你們三清動機不純,鬧得我動機也很單純一般。我借你們三清的手幹了多少事且不提,若非有通天與你相助,就憑借我與太一,在與魔神死戰中沒準就真死了。”


    洪荒生靈不敢過分覬覦混沌鍾,憑實力也打不過,但洪荒初期,還是有魔神存在的。擁有混沌鍾的太一不亞於小兒捧金與世。所以,就先天神邸的護法大陣而言,太陽星的陣法是最最具有殺氣的。


    帝俊想著,深深歎口氣:“所以莫要拿往事舉例了,我信你,也不需要理由。尤其是我告訴你,也是需要你的幫助。”


    說著,帝俊目露兇光,咬牙:“元始聖人,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聽得這聲帶著不容置喙的催促,元始沉默一瞬,有些遲疑:“不是我答應不答應的問題,而是本座不修斬三屍成聖之道。”


    他的道,雖說至今還有些朦朦朧朧的,但絕對不走師父成聖的老路。至於斬分屍,就如同通天所言,斬一個出來打弟弟方便啊。


    “沒事,隻要你當聖人了,有分、屍存在,能夠讓我一觀就好。”帝俊坦誠無比:“我也許看不出聖人的道行到底有多深,但我想知曉聖人的分、屍到底什麽樣子,以此推測出聖人大概的實力。這關係到我能不能活著!”


    關係到鴻鈞跟羅睺到底是什麽詭異的西皮關係,竟然心靈相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解開了這個秘密,他就有製衡鴻鈞的辦法。


    否則真憑武力,幹不過鴻鈞。


    就在帝俊思緒偏飛,轉眼間羅列了二三四個要點,元始耳朵裏還飄著“活著”兩個字,不由得心中咯噔了一聲,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帶著精明算計的帝俊,望著鳥那不鹹不淡,神色冷漠的模樣,心中沉甸甸的。


    帝俊本不該背負起妖族的。


    尤其是帝俊真有天眼,那就該不沾任何的因果業力,高高在天,俯瞰洪荒生靈。


    帝俊不躲不閃的迎著元始的打量。


    隨著談話雙方的靜默,整個窩裏唯有皇天煽動焚天羽扇的聲響。


    帝俊聽得那撲動間帶著的熱氣,斜睨了眼一副看熱鬧的分、屍,直接一揮手把鳥收迴,自己拿著焚天羽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元始瞧著這動作,憂心忡忡歎道:“可你不是妖皇?若無誓言在前,我定然可以毫不猶豫答應你。但到底事關重大,若是天道以此為挾,你不是應誓了?”


    “你不會放棄帝王道。”元始沉聲解釋:“所以我就不得不多想多思。”


    帝俊給自己扇風將火的動作愈發頻繁了起來。


    不扇不行,這太會撩了。


    穩著心,帝俊機智著:“朕明明說得是不擾你們成聖啊?”


    “打贏隻爽一時,因果沾身卻是一輩子的事情。”元始毫不客氣著舉例:“你看看師父即便是聖人,即便是要合道了,不也是因為昔年西方大戰一場,背負著因果業力?帝俊,你沒師父那般氣運,該謹慎的時候,就必須小心行事。”


    帝俊揮扇的動作一頓,愣愣的看了眼元始,而後“噗嗤”一聲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元始,你也覺得鴻鈞自作自受吧?”


    成名一場戰役,多了兩個徒弟不提,待日後西方氣運大盛,還得是踩著道教分崩離析的肩膀上。


    天道可真好輪迴!


    “帝俊!”元始聽得這話,冷喝:“師父傳道洪荒,與你雖無師徒名分,卻也受過其恩,不得如此出言不遜,不尊不敬!”


    帝俊看著擁躉道祖的好弟子,眸光滴溜溜一轉,問道:“我是尊他敬他,可他是道祖,卻也是魔神鴻鈞,我作為父神的眼珠子得監督盯著他是不是一視同仁,還是有所偏私。你覺得他對你們怎麽樣?私底下性情如何?”


    “你想幹什麽?”元始提防的看了眼帝俊。


    帝俊酸溜溜著開口:“你不會不知道你師父私底下什麽性子嗎?”


    “師父自然是好師父。”元始驕傲著開口:“傳道受業解惑,雖然麵色有些冷厲,卻也是嚴厲中帶著慈和。對待我們六個弟子,說不上親昵,卻也是盡己所能指點相助,讓我們發揮所長。”


    確定元始帶著好徒弟濾鏡去看鴻鈞,就跟他當初那般傻乎乎的,壓根不知曉鴻鈞這人麵、獸心,還臉皮厚如城牆,甚至還愛好玩霸道總裁款的。


    帝俊心理籲口氣,強行轉迴話題:“咱們還是說先前那個請求,你答應不答應?”


    “我可以答應帝俊,但不會答應妖皇。”元始聽得又一聲的催促,再一次靜默半晌後,說來自己的底線。


    “好。”帝俊抬手發誓:“我帝俊發誓,從元始道友身上推測出聖人之力,絕對不用於為妖族謀利,隻為自己捋清魔祖而用。”


    元始呆若木雞,怎麽又跟魔祖扯上關係了?


    “還記得朕在紫霄宮的誓言嗎?若是朕一不小心應劫了,那我不是助漲了魔道氣運?萬一累及洪荒生靈,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我必須做好最最壞的打算,牢牢用陣法封印住魔祖羅睺。”帝俊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精芒畢露:“故而我必須知曉他到底有什麽實力該怎麽去對付他。畢竟,他能夠與你師父死戰。”


    元始定定的看著帝俊此刻恍若蘊藏著風暴,能夠將他吞沒其中的眼眸,心中猛得一跳,難得有些心虛的撇開了目光。


    第一次有覺得比不上的時候。


    不過,也因此當得起他元始的夢想的弟弟模樣,當得他友人。


    元始想著與有榮焉的挺挺胸膛,舉手發誓:“我答應你,以……”


    帝俊眼疾手快直接抬手握住元始的手,笑容燦爛:“我相信你,無須任何誓言。而且我還有其他小九九的算計。”


    元始驟然緊繃起了臉,看著笑若朝陽的帝俊,冷漠無比:“你果真比通天還欠揍。”


    帝俊:“…………”


    ================


    確定了帝俊已達準聖之境,又心眼頗多,套路一套接一套的,元始揮揮袖,毫不猶豫就離開了,免得自己真忍不住拿玉如意打鳥。


    帝俊也心情愉悅揮著從自家分、屍手裏搶來的焚天羽扇迴到了天庭。讓太一收了東皇鍾後,帝俊率先抬眸看了眼還端坐在皇位上,恍若玉雕的道祖,嘴角彎彎。


    太一瞧著自家大哥歸來用完他就“甩”,甚至手裏竟然還拿著別的鳥毛,哼哼唧唧拍了一下桌案,以示抗議。


    地盤意識就這麽強的!


    哥哥不許有別的鳥,鳥毛都不行。


    “這元始道友所贈,讓朕以史為鑒。”帝俊低聲哄道。


    太一懨懨著哦了一聲,眼角餘光就看見呆若木雞的通天,不由得戳戳人,問:“你怎麽了?”


    “這……這……這可是我二哥第一次煉化成功的焚天羽扇!”通天拍案,抬手指指帝俊手裏的焚天羽扇。


    聽聽這牛逼的名字,就知曉這扇子算得上後天靈寶中的靈寶了。以鳳凰尾翎中為扇麵,勾勒出火焰的陣法,用曾經橫行天下,無堅不摧的龍筋為扇柄,輔之以先天靈石,在不死火山的烈火中燃燒了整整萬年。吊墜的材料與盤古殿造父神像的相同。


    可以說件件珍品中的珍品。


    “想當初師父教我們,二哥可不情願了,各種挑三揀四的,覺得配不上他的身份。師父氣得都想打他的那種,知道嗎?”通天迴憶起來,不禁咬牙:“我記得特別牢,吊墜還是我尾隨在帝江後頭搶來的!”


    “那怎麽煉出來的?”帝俊看看手裏的焚天羽扇,眉頭一挑,好奇問道。


    通天麵色一扭。


    帝俊見狀愈發好奇了,希冀的看了眼通天。


    忽然有一道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最後本座煉的。”


    帝俊聽得十分感動,然後想笑,特意轉身在鴻鈞跟前使勁扇扇扇。


    鴻鈞:“…………”


    “鴻鈞你個傻逼,趕緊放老子出去,你造嗎?造嗎?”相比鴻鈞被“關”在東皇鍾內,羅睺到底是化身為魔道,算得上自由。意念一轉而過,就收到了帝俊出了天庭後的事情,再看看眼前帝俊這番不掩的嘚瑟模樣,氣得牙根緊咬:“百鳥朝歌,懂嗎?”


    鴻鈞冷冷哼了一聲:“你真挺閑的。天道怎麽就關不住你?”


    “帝俊是鳥鳥鳥鳥鳥鳥啊,當年祖龍被烤,不就是手賤拔了元鳳的尾翎?”羅睺氣得魔氣亂竄:“對於一個羽族來說,站在羽翼站在背上,意味著什麽?儂曉得伐?”


    鴻鈞麵帶寒霜,目光帶著犀利盯著帝俊:“你喜歡元始?”


    帝俊聞言,笑容燦爛,一字一頓,坦坦蕩蕩:“我愛他,有問題嗎,師父?”


    鴻鈞眉頭微微蹙,唯恐自己錯過了任何細微的表情,定定的看著帝俊嘴角勾起的笑意。


    多年後,鴻鈞迴想起今日,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帝俊即便心眼再多,也帶著妖,帶著羽族的秉性,熱情大膽直接。而他們一開始相處就帶著試探提防,以致於先入為主,錯過了那一遍“我愛你”的表白。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此刻,鴻鈞隻覺得帝俊的笑意帶著些挑釁,尤其是最後兩個字“師父”,聽得就像是在迴懟先前那一聲的“師母”,不由得失笑:“你若是真喜歡,不說藏著掖著,但不會在眼下這前途黯然之時開口。帝俊,你想算計什麽?即便飛行帶著陣法,但此番舉動也會引起其他生靈,乃至天道的注意。”


    聽得這聲聲分析,帝俊驟然一冷,麵色沉沉,不屑:“你覺得很了解朕?”


    “不得不防。”鴻鈞說完,瞧著帝俊那冷笑連連的模樣,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心緒,尤其是伴隨著耳畔那聲聲帶著怒喝的唿喚之下,皺著臉,一揮袖道:“這些法器你且拿著。”


    伴隨著話音落下,禦案五光十色,法寶熠熠發光。


    帝俊看了眼堆積如山的法寶,嘴角抽搐:“你知不知道模仿是從來沒有好下場的?朕會缺法寶嗎?”


    “不是你自己嚷嚷要寵妃待遇?本座給你,”鴻鈞麵色冷冷,“你又挑三揀四的?帝俊,你是不是太過份了?這件件都是本座私藏的珍品,比得過焚天羽扇,也都是本座親自煉化的。”


    帝俊正色的看著似乎帶著些委屈的鴻鈞,想了想,沒忍住逗道:“把庫房鑰匙給我,我就信了。畢竟寵妃都是管宮權的。”


    鴻鈞:“不用你信不信,權看本座自己樂不樂意。”


    “你應該說陛下你把宮權交給我呀。”羅睺說著唉聲歎氣:“本座白瞎了跟你絮叨那麽久,分享你那麽多寶貴經驗。”


    邊說,羅睺不用鴻鈞壓製,自己就悄然離開。


    他徹底放棄了從鴻鈞手中奪迴控製權的想法,打算走曲線救國道路:“天道爸爸,你就不管鴻鈞了嗎?”


    老天爺啊,求求你把鴻鈞這豬隊友趕緊帶走合、道去吧。


    趕緊帶走!


    把身、子留給本座!


    實在不留身、子也成,反正本座還有可愛的狗身,可以努力化形的。


    聽聽您子民最最最真摯乃至卑微的唿喚,發自內心的唿喚吧。


    披著天天馬甲的天道很不耐的揉揉耳朵,而後捏拳嫻熟無比往自己肚皮一錘:“滾遠點!你們這兩孽障自己滾一邊玩去,別打擾爸爸打牌。”


    羅睺:“瞄?”


    一團魔氣竭力的掙紮著,羅睺借著天道的肚皮悄然而出,靜靜的看著端坐在天道對麵,笑得一臉慈愛的老子。


    老子渾然不知自己被盯上了,非常耐心著:“對,杠上開花就是這樣子的。小師父,咱們再來一盤,等您學會了,二弟的善屍就把這個熊貓滾滾給點化好了。”


    天天眉開眼笑:“大孫子,我是不是特別棒棒噠?”


    老子麵色不改,慈愛著揉揉天天腦袋:“對,特別棒。”


    “厲害的插個腰。”天道叉腰,還抖抖腿,美得慌。


    有大孫子陪他玩,二孫子點化滾滾,三孫子揍滾滾聽話,一點都不像跟鴻鈞相處管東管西的,小日子美飛了。


    要鴻鈞幹什麽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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