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緩緩籲口氣,鼓勵自己再接再厲,畢竟還有比他更加小可憐的存在—元始。


    元始從太陽星急急趕到,就見自己的善屍一臉和善的對著一排黑白相間的熊,嘴裏還念念有詞的,似在傳道。而其對麵的熊卻是各有各的姿態,十分敷衍,啃竹子曬太陽互相揮拳鬥毆的,道法在熊的耳畔飄來飄去,就是傳不進去。


    故而他的三弟分、屍就幻化出一把把劍架在熊的脖頸上,兇神惡煞監督狀。可繞是眼神再兇狠,可眼底裏卻流露出“毛揉揉好想揉揉”的意思來,毫無殺氣。


    光看一眼就格外的嘈心,一點也不想從自家分屍識海裏接收其他嘈心的畫麵。


    但無奈嘈心的事情自己不懂,也能找上門。


    元始緊繃著臉,幽幽的看著傳說中受傷的惡屍小師父。


    這一身張揚明豔的黃袍,繡著山河日月,端得比帝俊還富貴堂皇幾分。若不是師父親自指引,都能誤以為是帝俊子嗣了。


    不過湊近了卻能夠分辨出來。


    畢竟,帝俊的雙眸璀璨,盛著耀眼星光。而這惡屍小師父眼裏,眸子漆黑漂亮,卻恍若死物,沒有任何的情緒。隻不過白皙而精致的臉龐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白嫩的小胖手朝他招唿著:“二孫砸,你迴來啦?咱們一起玩。”


    元始身形一僵。


    看著如遭雷劈,麵目驚悚的弟弟,老子耐心解釋:“小師父說,他跟盤古父神同輩,我等乃父神元神所化,四舍五入算孫子。”


    邊說,老子還發了個神識,唏噓無比:“師父的惡屍,大約是受傷挺嚴重的,心智比通天小時候還不如。”


    聽得這個具體生動形象的例子,元始緩緩籲口氣,穩了穩心神,一臉愧疚的看了眼胡須都被辮成小辮子的哥哥,發自肺腑道:“大哥,辛苦你了。”


    “不苦。”老子一臉淡然,眼角餘光望了眼依舊在配合的兩個分、屍弟弟,最後看向了元始,望著那張緊繃著的臉,完完全全在隱忍著一簇火苗,語重心長道:“我三清得開天功德,相比其他洪荒生靈算得上順風順水沒曆經太多社會毒打。此番有此一劫,也算一段因果。”


    通天太過隨性,但不在眼前,暫且擱議。


    而元始太過孤傲,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黑白分明,純粹到眼裏融合不了任何的沙子。比如說眼下這個有殘缺的惡屍小師父,不如師父那般睿智便罷了,還喜歡玩,喜歡毛絨絨的,還愛鬧騰。


    即便元始未曾言說,但是那一聲的道歉卻已經透出了其心意。


    不滿天天言行舉止,覺得自己沒與他一起承擔。


    老子的話語不輕也不重,如同往常那般還帶著些親和,但聯想自己近日曆經的種種,便字字如開天神斧,一下又一下的劈在元始的心中。


    在他元始心理,隻有與他一般優秀的才有並肩入目的資格。


    所以放眼洪荒,泛泛之交都一個巴掌數的過來,帝俊更是唯一能夠與他坐下對話的。但這一點一開始還是看在混沌鍾的份上。


    堪堪入目。


    可曆經種種,尤其是近千年間發生的事情,讓他第一次正視帝俊。


    弱小者,或許是偽裝實力,其實內心強大,修為也不俗,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需要也不屑依靠旁人。


    想著,元始定定的看了眼還在揮揮手的天天。


    從利益而言,這算師父另類的蔭庇了。不管日後是師父成天道,還是天道與師父一體,但照顧好這個天天,讓其得機緣,那天道就與他們三清有一段因果。


    從情感而言,也算師父對他們的信賴了。


    元始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握住天天的手,垂眸看著對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認真無比道:“小師父,強行點化,拔苗助長不可取。”


    天天笑容一僵,眨眨眼。


    “從今後弟子會問靈尋藥,您好好喝藥,然後修煉,爭取早日康複,恢複鼎盛之期。”元始認真訴說來自己對日後的規劃,目光透過天天,看了眼老子。


    老子捋了一把自己的小辮子胡須,抬眸望天。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是熟悉又陌生的哭嚎。


    “哇哇哇啊啊啊啊嚶嚶嚶嘰嘰嘰嘰喵喵喵,我不要。”天天撒手,使勁往老子懷裏鑽,眼淚說來就來:“我要二善善就好了,不要他不要他,大孫子,爺爺的掌心寶,帶我走!”


    元始瞳孔一縮,神色無比複雜的看著窩在自家兄長懷裏哭得一抽一噎的……師父。


    通天小時候都沒這麽嘈心過啊。


    被親哥作為比較對象的通天此刻心情非常複雜。


    也不是說自己小氣吧啦的,再者不管是黃中李還是焚天羽扇,都不是他們三清共有,是二哥元始自己獨有之物。但凡他樂意送給誰都沒事。


    可是吧,就是心裏有種描述不出來的緊迫委屈—二哥送禮都不給他說一聲,一出手就這麽實用又有心意的,被對比著他通天好像就隻會口頭山關心自己的好友。


    明明他跟太一交情更好,可一下子就被哥哥組比下去了。


    通天看著帝俊端坐皇位,像是有事在忙,便靠近太一,神色肅穆無比,“太一,其實我也煉化了不少寶貝,都是我自己親手煉的,都是!”


    看著幼稚強調兩遍“親手”,好像求表揚的通天,太一放下筆記,麵色凝重,認真解釋道:“通天,我也有不少自己親手煉的寶貝。且先前每一次挑山頭,基本將那些山大王的寶庫都一鍋端了,等妖加入天庭,才施恩賞賜他們一些。再者,我等為皇,還享受著其他妖族的上貢。”


    “所以呢,我卻什麽都不缺法器。”太一說著,反倒是小夥伴憂心起來了,“你趕緊迴昆侖吧,要不然你二哥萬一又創新了什麽陣法的,你沒準困陣裏出不來了。”


    說著,太一似想起了什麽,發神識小聲道:“哥哥,我能把不、涉政的某些筆記分享給通天嗎?通天的收徒觀實在是太隨便了。”


    與其有緣,簡單之就是看臉。


    雖說截教教義很好,奪一線生機,逆天而為。但收徒還是要講究些的,起碼看看品性。


    一教之主,完全可以設立這個門檻,享有選擇權利。


    可他們為帝,便不能如此行事,隻能倡導妖民向善。


    “這……這應該不涉及哥哥你先前的誓言吧?”太一想著,有些緊張的看了眼帝俊。


    “當然不涉及了。”帝俊毫不猶豫著開口:“比如說你把倚天屠龍記給通天,讓他深刻領悟殷素素臨死之前對張無忌說的話語。天道能夠強行判定你幹涉聖人機緣不成?你隻是告訴他漂亮的東西招惹之前注意安全罷了。”


    說起來,元始選徒嚴苛,通天隨性,但也算性格鮮明,可以揣測個十之八、九。但老子卻是挺難窺伺的。又留下老子化胡典故,封神前期神隱,後期卻抓住了多寶。這個在佛門氣運大盛之期的佛祖。


    越想,也就越玄妙。


    揣測不出,也就不先入為主,暫且擱置。


    反正眼下他帝俊的心頭大患還是三清的師父鴻鈞。


    壓根不知自家哥哥思緒偏飛了一圈,太一非常聽話,將自己近些年所學,尤其是用來寓教於樂的小說電視劇,全都一股腦兒的送給通天:“咱們這樣富二代,送法器這種太俗了,就該走樸實無華的路線。以後我們互相送讀書心得吧。”


    通天本來很高興的,但是看著源源不斷往自己懷裏塞的書籍,語調都有些打顫了起來,“別……別……別……”


    太一手一頓,直勾勾的看著通天,然後緩緩將手指合攏成拳,簇起火焰。


    通天舌尖一轉,改口:“特別的難為情。”


    “你要認真學習,超級有意思的,而且還有很多的遊戲,就像麻將,你見都沒見過的。”看著通天服軟,太一嘴角一彎,和聲道。


    “不要提麻將這個詞,陰影。”通天喪喪的垂頭。


    “那你也可以給老子元始兩位道友看嘛,讓他們跟著學習,就沒有時間搓麻將了。”太一聞言,眸光一亮,自覺非常機智的開口說道。


    也許對通天的兩位哥哥也有觸動,然後封神戰役或許還會發生—畢竟得有人去填官位,否則玉帝王母就成光杆司令了,但不管如何不會鬧到誅仙陣四打一的場麵。


    “他們沒時間的,師父說讓我們與他的惡屍一起遊曆洪荒。”通天一聽這話,腦袋左右一轉,神秘兮兮的捂嘴,湊太一耳畔,悄聲:“我師父的惡屍竟然是昔年大戰魔祖的主力。太一,你什麽時候分化出惡屍來,我偷偷帶著師父的惡屍天天溜出來,我們兩聯手,請師父指點指點。”


    “跟你說,我的善屍反饋迴來說小師父超級萌萌噠,還喜歡玩熊貓,超級可愛,超級好騙!但武力值依舊杠杠的,能夠揪著我大哥編小辮子,讓我二哥的善屍對著熊貓點化。”


    太一:“…………”


    太一果斷無比的一腳踹通天,揮翅膀往外趕人:“趕緊走走走,別打擾孤好好學習了。”


    雖然沒了東皇鍾,鴻鈞道祖的輪廓看不出來了,但是從自家哥哥的表情上還是知曉的,道祖就在皇位上坐著。


    通天那個指點就是聯手群毆的意思。完全可以想象當事師父的心情。


    見狀,帝俊也催促:“你惡屍才智有缺,還不趕緊去尋求機緣治個病?別在這裏坐著不動了,朕接下來還要準備天庭第一屆大會的流程,製定天規,選址建幼兒園,編寫教材。忙得是連軸轉,肯定沒時間聯合羅睺給你搞事。”


    鴻鈞瞥了眼禦案上依舊熠熠發光的法寶,看著規劃政務的帝俊,固執著:“你為什麽不收下?”


    萬萬沒想到鴻鈞這位屯寶怪竟然還糾結此事,帝俊嗬嗬一笑:“沒聽太一和通天說的,朕什麽都缺,就不缺法寶。你既然在意,有本事把蟠桃給朕。”


    “與你無緣,即便到你手裏,也會死。”鴻鈞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帝俊,漆黑的眸子裏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無奈,語重心長:“先天之物,不是天命之主自己心甘情願所交。你若是仗著後世的機緣搶奪。即便一開始你或許會擁有法寶,但最後也會遭到反噬。”


    “那換一句話紅繡球,朕也盤算不得了?”


    “的確,女媧之物,證天地人三婚。”


    帝俊聽得這話,翻了個白眼:“朕不邀請女媧,她還能自己前來,強行給證婚不成?”


    “天命難違。”鴻鈞說完,似想起了什麽笑笑:“那時候她已是聖人。聖人至,你不迎接,妖臣們該如何想?作為帝皇,你不得不考慮這點。”


    帝俊笑笑,他早已有代替紅繡球之物,完全不用考慮鴻鈞話語中的提醒,反而考慮其另外一個問題來,“所以是你找朕曆所謂的情劫呢?還是天命難違?”


    看著眼眸純粹,嘴角掛著燦爛微笑的帝俊,一開口卻是一針見血,鴻鈞眼眸微微一眯,帶著些興趣,反問道:“何為所謂的情劫?”


    “情劫,”帝俊神色淡淡,目光帶著篤定,開口:“很基本的操作,有情才能忘情。”


    就像他,當察覺到自己那一縷情絲之時,不去克製,反而是放縱情絲滋生,順從本心,然後操作成白月光,將這情誼限定在了青澀正好的初戀上。


    不會意難平,也不會迴首留下任何的遺憾。


    很圓滿。


    也就順其自然的斬斷了情誼,斬出了自我。


    即便是有些騷、操作,可這疼痛也不過是肉、體上的疼,在情感上沒有痛楚,反而還有些該死的甜美。


    鴻鈞看著帝俊眼裏閃過的精芒,眉頭微微一簇:“帝俊,有情無情,不能一言概之。比如元始,贈你黃中李,唯恐你因為人參果功效權衡利弊答應鎮元子,對你便是有情,但對於有性命之憂的鎮元子而言便少了一個與你談判的籌碼。此無情也。”


    “這應該是你這個師父的問題。同樣的徒弟,通天關心,還停留在發現問題層麵上,而元始直接是解決問題。”帝俊道:“你袖手旁觀,好意思嗎?故意放縱通天,非得讓他在封神之戰才跌跟鬥?”


    說完了通天這個捎帶的問題,帝俊將注意力轉迴自身利益上來:“所以鴻鈞,你是在轉移話題。是天道命令呢,還是你自己想要順手找個炮灰罷了?畢竟朕身在巫妖量劫中,已沾染因果業力。即便最後被你坑死了,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影響。”


    看著忽然間幾乎當麵鑼對麵鼓,帶著些直爽乃至不掩暴戾的帝俊,鴻鈞眉頭緊蹙成川:“你與元始到底聊了什麽?感覺你忽然間有些心煩氣躁。”


    “不是心煩意燥,而是朕心情算不錯。故而與你開誠布公談一談。若是天命,那得考慮你是元始的師父,不pua你,免得我們日後不好相見。”帝俊笑盈盈的揮了揮焚天羽扇,愛屋及烏著:“畢竟,你看起來挺疼元始的,還給他煉器,寵著他的小脾氣。”


    “若不是天道指派,”帝俊橫掃了眼禦案上的寶物,神色冷冷:“這些東西,遠遠不夠朕陪你演一場的出場費。招惹了朕,朕要你身家性命。”


    帝俊說完,又揮了揮焚天羽扇,目光幽幽的看著鴻鈞。


    迎著帝俊審視的目光,鴻鈞靜默一瞬,而後沒忍住笑出聲來:“一邊用pua字眼挑釁本座,一邊號稱給本座選擇?帝俊,你這算不算帝王級別的白蓮花了?”


    “比不上道祖您老一口一個魔神,卻幹老牛吃嫩草的事情。”


    “看來你還有自知之明。”鴻鈞感歎:“沒忘記一直是本座掌控主動權,而不是你。”


    言外之意,竟說他帝俊是沒有選擇權的草芥。


    帝俊一噎,緩口氣,繼續懟迴去:“可你並不見得沒有弱點,道祖。你調戲朕的時候隻敢說魔神鴻鈞,而不是鴻鈞道祖,未來的天道代言人。”


    聽著格外咬著重音的幾個身份,鴻鈞緩緩往椅背上一靠,神色帶著些慵懶,“所以即便你這妖皇寶座,本座也坐的。”


    “可你的身份注定了你會輸。”帝俊見狀牙癢癢,“朕隻要周旋巫妖平衡,考慮妖族發展便夠了。而你得念著整個洪荒。也是因此,你不敢直接動手殺我,也不敢抹掉我的機緣。畢竟,一旦朕失去了機緣世界的記憶,那一切按著原本的軌跡運行,到時候便是一起完蛋。你這個天道代言人,也怕活不久。”


    望著帝俊如此言之鑿鑿,眼底帶著些傲然篤定的神色,鴻鈞沉默不過一瞬,便點頭承認:“沒錯,這點的確是本座如此耐著性子的緣由。但心知肚明的事情,你這個時候說出來,卻讓本座不得不慎重多想,你到底是想要專注巫妖量劫呢,還是盡己所能想要引起本座的興趣。”


    帝俊聞言,靜靜地看著鴻鈞。


    鴻鈞如此坦然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承認了。


    換一句說,也就是佐證了鴻鈞與羅睺的的確確的親密關係,親密到所有機緣可以相告。


    帶著沉思,帝俊嘖嘖了兩聲,也跟著坦誠相告:“我不想你在羲和的問題上過份插手。畢竟等我天庭穩定下來後,朕得去看看傳說中的妖後,看看傳說中引發日月同崩,導致天地不存的羲和。”


    “不可能。你既然如此言說,就該知曉他此刻……”鴻鈞話語戛然而止,看著近在遲尺放大的臉龐,難得茫然了一瞬,“你……”


    本就是故意偷襲,帝俊迎著那呆愣的眸子,抬手點了點鴻鈞的唇畔,俯身湊其耳畔,輕聲喃喃:“鴻鈞道祖,你說的,跟你做的相差太遠了。”


    紫霄宮上的尬撩,唇畔輕觸,即便帶著怒火第二次探路,也是呆愣羞澀,


    大殿之上依靠武力強撩,雖說很強勢也很舌、法嫻熟,但對於一個學習過程序員知識而言的老、司機帝皇,不過片刻便能夠察覺到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規律。


    不叫攻城略地,叫機械模仿。


    但模仿的對象是誰???


    全洪荒的生靈哪一個在意親親的,直接幹,延續血脈才叫正經事。排除法一做,也能推測個八成,罪魁禍首是—羅睺。


    那一縷陪伴他在東皇鍾內曆經萬年,沒少誤打誤撞看過英語四六級聽力的魔祖。


    “想要老牛吃嫩草,除非把你的三個分屍叫出來一起幫忙,否則你永遠不知曉自己下一刻麵臨什麽。”帝俊笑著往鴻鈞耳洞裏曖、昧的吹口氣,“鴻答應,你吃驚的模樣怪可愛的。”


    三個分、屍排排坐,羅睺束縛在二哈內,對鋪公堂的場麵定然很精彩。


    剛想著,帝俊便發現自己天旋地轉的,被壓在了皇位上,不由得抬眸看了眼麵帶慍怒,但耳根卻泛著些微紅的鴻鈞,漫不經心的開口:“你除了修為比得上朕,能不能拿出些別的手段來?雖然你親的是舒服吧,但沒羽毛沒翅膀,我們鳥不搞道體這一套,要上就本體,否則終究不匹配的。”


    “你元、陽、未、泄,不也是後世機緣窺伺一二,怎麽就如此老練?”鴻鈞思緒翻騰,脫口而出。


    即便帝俊命中有十子十二女,但這一切目前都還沒有發生。


    “你聽過……”帝俊本想說他打小就看洪荒現場版,但開口之前,忽然舌尖一轉,麵上帶著些哀怨,開口問道:“你聽過相思嗎?”


    —《西遊記後傳》,某個魔最愛看。


    因為無天佛祖,超級酷炫。


    不過這個故事,他也愛看。


    鬼畜中帶著些宿命的悲戚,比如說黑無天白無天,有些哲學意味在。


    鴻鈞看了眼意有所指的帝俊,眉頭緊緊簇起:“你不會想說自己真的喜歡元始,故作風、流?”


    “相比醉臥不夜城,明顯在道祖你的懷裏更舒服,不是嗎?”帝俊垂眸遮掩住眼底飛快閃過的殺氣。


    羅睺,等著朕慢慢將你的封印變成物理大陣。


    “道祖,聽過三足金烏唱歌嗎?”


    帝俊輕笑:“反正你也不走,朕不想泄露某些天庭政務,就唱歌給您老聽,如何?”


    說完,帝俊也不去看鴻鈞反應,自顧自唱起來:“【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相思算什麽】……”


    鴻鈞麵色沉沉。


    本該在陣法外的太一驚悚的筆一抖,抬眸看著那依稀漏出來陣法,抬手捂住耳朵,小聲哀求:“哥哥,有話好好說,莫要唱歌。”


    他哥哥什麽都好,就是有點五音不全,一旦放歌高唱比太陽精、火殺傷力還強。


    隻要不唱歌,太一永遠是複讀嘰的好弟弟。


    帝俊聽得這聲私聊,特別不滿,目光洶洶的看著鴻鈞,“朕唱歌不好聽嗎?”


    鴻鈞看著鳥眸子裏閃爍的火焰,不像先前朦著一層的淡漠陰鷙,無悲無喜的,反而一如往常,跳躍的火苗,讓人想打。


    笑著點點頭,挑釁:“果真難聽,魔音灌耳。”


    帝俊磨牙,咻得一下子化成三足金烏,翅膀猛得一撲,帶著滾滾的火焰:“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


    鴻鈞定定看了眼帝俊,從順如流離開了。


    說不出為什麽,就是不想逼太緊了吧。


    畢竟,狩獵之道,最講究的便是耐心細心。


    再者,他鴻鈞是個好師父,必須關注關注弟子的情感問題。


    還有財產分配問題。


    作為一個白手起家的魔神,即便薅盡了洪荒天材地寶,但他也不是個愛浪費大方的魔神!


    反而好屯寶煉寶。


    怎麽能教出如此敗家的崽子存在?


    元始莫名背後一寒,還沒等他神識放出,就收到了師父的旨意,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你自己賺過錢嗎?”


    錢是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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