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和地在挑選我跟你,如像我亦重遇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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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在樓層裏飆了許久辦公椅的呂竹所等到的,卻不是自己的救援,而是對方的援助。


    帶著手下迴來的烏鴉看了看樓層裏呂竹溜著一群人東奔西跑的混亂場麵,二話不說就大步走到長桌前拿起一支左輪對著呂竹漂移的路線射了一槍。


    子彈打在地上發出一聲爆響,因為呂竹剛剛溜到了沙發前麵,那噴濺的火星甚至在後方的布藝沙發上滋出了好幾個小黑點。


    不止呂竹,就連笑麵虎和他的手下也停了下來。


    烏鴉瞪著眼睛又對著呂竹腳邊開了兩槍:“再跑啊,八婆!”


    看到呂竹似乎被他嚇到了停在眾人的包圍圈中央,烏鴉放下手裏的槍,拆開之後又換上了一個容量足以裝下二十發子.彈的加長彈.夾。


    “當年是你自己說不肯跟古惑仔的,怎麽?我才去了荷蘭多久,你就勾搭上了洪興的靚仔南?”


    “水性楊花的賤人!”烏鴉拿起一個空啤酒瓶砸過去,在地上開出一地的碎玻璃花。


    “記不記得以前你煮飯給他們吃的那些人?”


    “一共有二十人。”


    “我這支槍,也有著二十發子.彈。”


    “洪興的大b害死了我的手足,他是已經死了,但繼承了他地位的靚仔南還沒有死!”


    昏暗的樓層裏,烏鴉嗤笑著拿起了照相機:“我已經讓人通知靚仔南,想要救你的話就自己單獨過來……你覺得他會不會來?”


    “他不來,就證明不夠愛你,隻是個縮頭烏龜。如果來的話,就會看到他的女人落在我們手裏之後的模樣……一想到陳浩南到時可能會出現的表情,就比拍方婷的裸.照還讓我興奮!”烏鴉抱著照相機,激動得腳下不停地小幅度蹦躂。


    “你也隻會用利用性別優勢去欺負女人這一招了嗎?”呂竹突然迴了一句,冷笑著看向他:“你以為我會屈服嗎?”


    “屈服不屈服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們說了算的。”烏鴉這話說完,有些思想相對猥瑣的小弟已經緊跟著笑了出來。


    烏鴉迴頭看了一眼,卻沒有像方婷那次那樣製止他們的淫.笑,反而變本加厲地帶著邪肆的笑容上下打量起了呂竹:“你聽聽話話的,可能我還會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讓你少受點罪。”


    “對不起,我天生反骨,不喜歡聽話,特別是壞人的話。”呂竹瞪向烏鴉。


    “你信不信我會一槍打死你?!”烏鴉猛地用槍瞄準了呂竹這邊。


    “我當然信。”呂竹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決了起來,“若不是我的命還有用,你剛才瞄準的目標早就是我了。”


    之前的忍氣吞聲都是為了拖延時間,現在麵對烏鴉和笑麵虎兩相合作對付她的情況,逃出生天的幾率已經微乎其微。


    既然知道了自己會有什麽下場,就不需要再裝樣子忍耐了。


    她想懟烏鴉這種看不起女性的極為大男子主義的煞筆很久了!


    現在烏鴉他們需要她活著去要挾陳浩南,而她剛剛展露那一手滑輪技術和腿上的功夫足以讓他們不能直接靠近。因為一旦逼急了她,她腳下一滑直接就能滑到旁邊不遠處的落地玻璃窗前。


    這個高度跳下去,絕對有死無生。


    往日他們用來威脅恐嚇別人的助力,現在反而成了他們投鼠忌器的阻力。


    不像方婷那種逢場作戲的“女朋友”,這才是真正的大佬的女人麽?對別人和對自己都那麽心狠手辣。


    烏鴉剛才沒有直接瞄準呂竹的腿隻是擦著邊射擊威脅她,也是因為顧忌著留活口的原因。倘若直接瞄準呂竹,先不說會不會被她避開;誤傷了哪裏的話,呂竹容易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陳浩南過來這裏之前。


    但是,在烏鴉這類人的眼裏,要對付一個女人,不需要要她的命。


    他有的是辦法讓作為女性的呂竹生不如死。


    “喔哦!沒關係,我烏鴉最拿手的就是教女人聽話。”烏鴉放下了手裏的照相機,表情裏帶著無比的囂張和癲狂:“你信不信,惹急了我,我不僅會在那麽多人麵前強.奸你,還會讓其他兄弟……也過來一起玩你?”


    “恃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裝模作樣的,做出那麽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結果未滿十八歲就被人抓到主動帶著男人去開房……你這麽饑渴,當年怎麽也不來纏一纏你烏鴉哥哥啊?說不定我會大發慈悲滿足你,幹得你下不了床呢!”


    “成年男女上床還能弄傷女方的,不是能力強的表現,隻能說你技術太差。”呂竹嘲笑了一聲,看他的眼神猶如在看一隻無知的螻蟻。


    就是這種身處高位的人看底層無知人士的憐憫卻又嘲諷的目光,最為讓烏鴉這類自己看不起自己但又不允許別人看不起他的人生氣。


    烏鴉大口灌了一口酒,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地看向呂竹那邊:“你隻跟過陳浩南一個人吧?不試試其他人,怎麽知道其他人不好呢?”


    “別想著你能多貞烈!等我們輪完你,看看陳浩南到時還會不會要你這個千人騎萬人操的爛貨!”烏鴉獰笑了一聲,陰戾的目光落到呂竹的身上:“到時被人罵你又惡心又肮髒的時候……你可以開始哭了。”


    “像你這麽賤的人,就應該羞愧地去死才對!”


    “會做下這些惡心又肮髒的事的人,是你們,不是我。”呂竹毫不示弱地反駁道:“強.奸不是性.行為,而是暴力行為。作為受害者,為什麽要哭,為什麽要羞愧,為什麽要死?!這種讓親者痛者快的行為,我才不會做!”


    “更何況……我答應了一個人,有他在,我永遠也不會再哭。”


    想起吃日料的那天晚上,陳浩南笨拙地安慰裝哭的她,呂竹微微露出了一個懷念的笑之後,便再次用倔強而不屈的目光瞪向烏鴉那邊:“應該羞愧的,是你們這些恃強淩弱壞事做盡的人!”


    “是我小看你了。”烏鴉把手裏的槍隨意地放在桌子上,無比嘲諷地看著呂竹:“你比那些明星仔賤多了,女人之家隨隨便便就把強.奸兩個字掛在嘴邊……嘖,真是看不出來啊,表麵那麽斯文內裏這麽open的嗎?”


    “你們敢想敢做,為什麽我不敢說?我立身堅定清白,正視每一個詞語的的意思。無論意思好壞,所做的僅僅是引用——批判性的引用。”呂竹再次冷笑,“而你這種雙標狗,卻是實打實的犯.罪!”


    “烏鴉哥,這個八婆牙尖嘴利,不如像我們最開始想對付方婷那樣,輪完她,再拍照到處派吧。”一個眼神淫.邪的小弟湊了上來,語調裏都透露著內心的邪惡:“到時,讓別人罵死這個賤人!”


    “輿論本來要對付的人應該是壞人,即使這個世界對女性諸多苛刻,但總會有明白事理的人存在。而我,從來沒有做錯事,無論遇到什麽,我都不會怕你們這些威脅的。”呂竹微微挺起了胸膛:“因為,我內心足夠強大。”


    “我就是我,不需要活在別人的話語裏。”


    “至於那些隻會站在性別或者道德製高點指責受害者的人,不值得我為之動什麽心思!”


    “死八婆!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那個提建議的小弟明顯就是文化水平跟不上聽不懂呂竹的長篇大論,罵了一句死八婆之後就直接各種粗言穢語地罵了出口。


    “哦,對不起,我一時沒有考慮到你們聽不懂這個因素。”無視那些辱罵,呂竹表情誠懇地道了一個歉,“對於你們這類人,我應該簡單明了一點,這麽說和這麽做才對——”


    “呸!”


    被呂竹極為鄙視地唾了一口的那個小弟氣得呲牙咧嘴五官都快移位了,但一旁的烏鴉沒有發話,作為小弟的他也不能越過老大去動手教訓呂竹,因此,也隻能暫時忍下了這口悶氣。


    本來想著再挑撥一下讓烏鴉開口讓他們教訓呂竹,但在看到烏鴉突然露出了一個帶著殘忍和嘲諷意味的笑容時,那個氣得嘴歪眼斜的小弟也被這笑容嚇了一跳,隨後就默默地退了迴去。


    “漏口妹。”烏鴉叫出了以前呂竹說話結巴時期的花名。


    “你知不知道,你被陳浩南騙了。”說到這一點時,烏鴉嘴角的獰笑越發加大,“他趁著你的失憶一直沒好,騙了你,也騙了所有人。”


    不像洪興人那麽天真,陳浩南說什麽就信什麽。他從荷蘭迴到香江,安頓好之後就讓人打探到了呂竹當時的所在地,然後就立刻動身去找她。


    漏口妹當年在電視上利用親手製作的作品隔空對他表白,說無論他去到天涯海角都會找到他的時候,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更何況他當時還在異國他鄉打拚,一個年輕漂亮還有才華的女孩如此示好,百煉鋼也得化作繞指柔。


    本是想著迴到香江就和漏口妹舊情複熾重歸於好,誰料過去車站找她想要把她拉進小巷好好親熱一番時,反被冷漠不認人的呂竹毒打了一頓……


    那天,受傷的烏鴉從地上爬起來迴去後,就再次讓人打探起了呂竹在他離開香江這幾年的消息。


    不似舊時跟著一文不名的他什麽消息都沒有傳出,陳浩南即使在當年,也是洪興那一期的新人裏最出位的打手,沒有之一。


    因為偷了陳浩南的車而被陳浩南教訓,後來親爹為了洪興的大佬b擋槍而死,陳浩南就暫時接過了照顧她成年的攤子。就這樣,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動的心思抑或是兩人互相看對了眼,兩個人去賓館開房的前台監控被人爆了出來。


    但因為是呂竹出麵宣稱是自己自願,所以陳浩南搞未成年的兄弟遺孤的事也被高高提起輕輕放下,之後兩人更是理所當然地成了一對。


    後來陳浩南和大飛爭奪銅鑼灣摣fit人之位,被大飛派人去教訓陳浩南,結果陳浩南下車買東西躲過一劫,反連累了還留在車上的呂竹出了車禍失去了記憶。


    大社團裏,私底下的手段和人都多的是,烏鴉找到在警局的東星臥底,很快就搞到了那晚車禍的監控錄像複刻帶。


    那晚,呂竹已經是和陳浩南提出了分手;而陳浩南卻趁著呂竹出了車禍失了記憶,騙她說他已經求婚成功,兩人是未婚夫妻。


    最近還聽說呂竹為了陳浩南,明明拿到了國外名牌大學的錄取名額都不去,而是留在了香江支持他。


    洶湧而來的妒火和怒火,幾乎燃燒掉了烏鴉僅存的所有理智。


    今晚,他將會在呂竹麵前,親手拆穿陳浩南這個滿嘴謊話的小人!


    烏鴉想得如此的誌得意滿,看向呂竹的目光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憐憫:隻要她看清楚陳浩南的真麵目之後痛哭流涕地跪求他原諒,說不定他可以考慮考慮留她一命。


    隻可惜,對上烏鴉,呂竹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


    “失憶這個問題嗎?”呂竹抬眼望向他,嘴角漸漸勾起了一絲弧度:“其實,早就好了。”


    “我是後悔提出和他分手了,才繼續裝失憶的。”


    “不是陳浩南不讓我出國,他當時就想瞞住荷蘭的事讓人把我送出去。隻是我在報紙上看到了真相,想留下陪他渡過這個難關,所以我自己把錄取通知書撕掉了。”


    “像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


    看著烏鴉那張妒忌憤怒得變形的臉,呂竹暗中以眾人注意不到的極為細微的動作在背後稍稍活動了一下那磨損滲血的指尖,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緩解了一點因為一下子高聲說了太多話而從喉嚨深處延伸出來的疼痛。


    這一輪,她直接攻略或者間接攻略的人裏,每一個人所展示出來的愛意,都不盡相同。


    同樣都是愛,陳浩南堅持了守護,烏鴉代表了毀滅,大天二選擇了放棄,丁瑤始終執著過往耿耿於懷……而山雞,一直處於矛盾之中。


    顧忌著兄弟情義,在得知她選擇了陳浩南之後,表麵想要學習大天二的放手但內心依然是丁瑤那樣的執著。現在烏鴉已經得知了陳浩南的欺騙,那麽山雞會知道一切的真相,也是遲早的事。


    因此,她暗中留下了一個保險。


    那本特意留下的、記錄了她從逐漸恢複記憶到再次決定和陳浩南在一起的所有心路曆程的日記本,將會成為這個困局裏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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