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炸響隻是一瞬間的事,所以即使恐懼、不甘也隻是在那短短幾秒的時間裏。周習坤曾經覺得自己並不怕死,重走人生的這一遭,他是刀尖舔血,時時刻刻都在拿命來拚。也相信隻有拚命,甚至比別人更不怕死才能在這世上立足。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間,他是真的在害怕。也許人之所以不怕死,隻不過對生沒有眷戀罷了。一旦有所牽掛,便哪怕隻為螻蟻,也想要偷生下去。


    周習坤終於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贏過嚴秉煜。他是真的不怕死,不但不怕死,還一心想要和自己死在一起。這算是愛?顯然已經超出了周習坤可以理解的範圍。隻是明明應該是自己橫了心要與他同歸於盡,可結果卻成了他拉著自己陪了葬。


    隻是,死亡並沒有如期降臨。不知道是說周習坤他手氣太好,或者太不好,那顆手雷竟然是一顆啞彈。


    等了一下,兩下……遲遲沒有到來的大爆炸,讓周習坤完全楞住了。而嚴秉煜在笑,笑得前俯後仰,那聲音幾近淒厲,哭笑難分,而他眼角也是通紅,竟然笑到落了淚。他一看周習坤,痛快道:“周習坤,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天意?也許隻能說是天意吧。當下反應過來的周習坤,奪門就向外衝。嚴秉煜一手抓住他,大力往床一甩。他麵色赤紅,笑容幾近猙獰地朝人走了過去,道:“周習坤,你就認命吧。”


    四月天裏,冰雪已經消融。草是嫩綠的新尖尖,亮得耀眼。桃花也開得燦爛,爭豔枝頭。上海這座城市也變得生動起來。一切都是充滿著勃勃生機,展開著新一年的藍圖。


    百樂門舞廳是永遠的歡樂世界。跳不完的舞,唱不完的歌,喝不完的酒。嚴秉煜坐在白色歐式沙發上咬著煙,隔著不斷晃動變換的起舞者,看著對麵沙發上端坐著的周習盛。這樣的場景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反正這一段時間若不是周習盛本人,也一定有其他人如影隨形地跟著他。雖然跟著隻是跟著,但是一舉一動都要在別人的監視下的滋味並不怎麽好受,尤其是他的確還藏了一個周習坤。


    周習盛的人隔三差五,總是會找各種名義到他的各個小公館裏搜查,這讓他甚至沒辦法安然地享受這好不容易才換來的溫柔鄉。兩人是互為眼中釘,卻又都不敢擅自去撬動對方。


    都市之玩世高手


    在節奏輕快的舞曲裏,嚴秉煜拎了紅酒杯笑著走向了周習盛,在他身邊一坐下便道:“周兄,來喝杯酒,別這麽辛苦嘛。”


    周習盛盯著他,笑了一下,依舊端坐紋絲不動。


    嚴秉煜微微皺了皺眉頭,將酒杯送到了自己嘴邊喝了一口又道:“你為什麽認準了一定是我把習坤藏起來了?習坤不見了我也很著急。你在我身上純粹是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別處找找。”


    “你這些話猶如放屁!總之人我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可以陪你慢慢耗下去。”周習盛道。


    嚴秉煜苦笑道:“你對我的誤解實在太深了。看來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恐怕黃河就在你眼前,你也未必敢跳下去吧?”周習盛目光銳利,從兩道筆直的劍眉下射出來,盯在他臉上。


    嚴秉煜又笑了笑,為了周習坤他是真的可以不要命,周習盛也未必做得到吧。


    “你想要什麽?你出個價。”周習盛道。


    “這又不是錢的問題。”嚴秉煜笑得無奈,他以手比槍,指著自己腦門道:“就算拿真家夥,我也隻有那句話,真的交不出周習坤啊。”


    周習盛按捺著,額上一道道青筋乍現,什麽也不再說,扣上了軍帽站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他是恨不能學了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把上海攪爛了看能不能找到小弟!隻是這又是絕對不能夠的事。唯一可做的就是耐下性子,和這人磨到底了。可自己能忍,周習坤他又如何忍下去?按道理來說,小弟也是個機靈的,這次怎麽就一點消息也不給自己透了呢?是一點機會也沒有,還是他因為姚宛寧的事對自己灰了心了?


    他娘的,那時候自己還管姚宛寧個屁啊!帶著小弟遠走高飛還會有今天?周習盛一腔子懊惱,要是小弟有個三長兩短,那都是因為自己。


    想想周習坤才失蹤的那幾日,他整個瘋了一樣,不眠不休滿世界找人,就連南京的調令也遲遲不赴。上海的大小飯店旅店,凡是周習坤可去的地方都掃地毯似的正過來翻過來被他尋了一遍,他是個大活人又不是一隻螞蟻,隻要還在上海就不可能找不到。再說他若隻是因為生氣才離開,也不能丟下自己孩子不管,就這樣人間蒸發了吧。算來算去,也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嚴秉煜,嚴秉煜他怎麽會甘心讓周習坤就這麽跑了呢?如果小弟沒在他手上,這人不可能這麽安靜。然而明明知道小弟就在這人手上又如何?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枯天


    孩子是一天天地長大,怎麽看那眉眼裏都有些周習坤的氣質。一看到他,周習盛就想起小弟,其他的事便一概考慮不了了。


    相比之下周習坤倒是平靜多了。反正他除了吃喝拉撒睡,也沒什麽其他東西可想,腦子對於他來說已然無用,偶爾動了腦筋,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嚴秉煜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下真是一點自由也不給他,裝瘋賣傻那一套哪裏還行得通。不過周習坤倒也沒灰心,這樣總是暫時的,大哥肯定會來救自己。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他隻知道這是一間地下室,房間裏也隻有床和馬桶而已。牆上有一扇小小的圍著鐵欄的窗戶,從那裏他可以感受到日升日落,可時間久了他也不曉得自己呆在這裏麵到底有多久了。嚴秉煜不在,就隻有一個一個又聾又啞的老頭給他送飯倒水,交流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晚,嚴秉煜來了。他發現周習坤沒有蓋被子,鬆散著睡衣扣子歪睡在床上,胸前的衣服是鼓鼓囊囊地被撐起來,衣擺下麵竟然還露出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尾巴。


    嚴秉煜沒有驚動他的意思,悄步走過去扯過一腳被子,輕輕往周習坤身上蓋。這個時候,從周習坤的衣領子裏竟然就伸出個白j□j頭來,衝著嚴秉煜呲牙一叫,甚為兇惡。貓一叫,周習坤也醒了,可眼睛還打不開,隻睜開一線,上麵還鋪著厚重的眼睫,睡眼惺忪的模樣也像一隻慵懶的貓。沒過多久又歪了腦袋繼續睡。


    “睡覺就睡覺,還抱著它幹什麽?”嚴秉煜坐到他的身邊道。


    “他冷。”周習坤垂著眼皮,把貓往懷裏抱了抱。這貓是嚴秉煜帶來給他的,純白色還有一對綠色如瑪瑙一般的眼睛。他本來對貓沒什麽興趣,不過這裏日子實在太過無聊。這貓也成了他唯一的盟友了。[楚留香]毒蠱香生


    嚴秉煜笑了,攏摟住他背道:“我也冷,你抱我吧。”


    那貓似乎覺得自己地盤受到了侵犯,又嘶叫了一聲,露出幾顆尖銳白透的虎牙。周習坤倒沒什麽意見,他放鬆了手,把貓從衣服裏趕了出來,白貓受到主人冷落,很不服氣跳到了地上,趴在角落裏,虎視眈眈地盯著嚴秉煜。周習坤混混沌沌模樣轉過身將嚴秉煜抱了住。嚴秉煜揉著他的後腦,道:“以後讓貓上床,你看你身上都是貓毛,臭烘烘的。”


    “那你還抱我做什麽?”周習坤不鹹不淡地道,他已經習慣了和嚴秉煜這種相處,不高興便是不高興的樣子,嚴秉煜說什麽他都要頂迴去,而那人也不會太在意。


    “你抱你的貓,我抱我養的貓。”嚴秉煜蹭了蹭周習坤的脖子,貓味實在太濃了點,不過那味道後麵,倒是餘留著本來香甜的味道。他想起了周習盛,頓時覺得有些不安,怕這人又來把周習坤搶了去,可更多的是亢奮!周習坤就是他所有獨有的,連老天都幫著自己!趁著著點亢奮,他解開周習坤鬆誇誇的褲子,壓了人腿就往裏頂。


    周習坤偏著腦袋皺緊了眉頭,雖沒有出聲,可明顯是疼得厲害。嚴秉煜加了把勁,更是往深處杵。周習坤就用雙手抱緊了他,一口一口地大喘氣,這身體早就被他幹熟了,完全脫離了主人的心,異常敏感禁不起撩撥。


    嚴秉煜全身高昂緊繃快頻率地進出,眼睛一動不動地緊盯著身下的周習坤。汗水也一滴一滴沿著頭發滴落下去,滾到那人胸膛上。胸膛顏色是潔白,肋骨肌肉都在劇烈的起伏勃動,看著都是一副驚心動魄的畫麵。兩個的感官是連在一塊的,自己所感到的興奮,同樣也附加於周習坤。旁物什麽都沒有了,唯獨剩下這血脈相連高度亢奮的世界,一同奔向頂點。


    隻要自己不說。周習坤就不會知道周習盛找過他,時間一長還能記得什麽?這日複一日下去,從身體到心都離不開自己。周習坤總是會認命的,而認命以後便是習慣,習慣了以後呢,也就是老夫老妻一般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有雷出沒.....反攻雷-=-!


    t t 求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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