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位於地下,盡管開著暖氣,卻還是能隱隱感覺到一絲寒意。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清司感覺一陣陰風掠過脊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您冷嗎,清司先生”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著脫下身上的披風“您隻穿著病服和風衣,應該很冷吧。”


    他將披風搭在清司肩膀上,動作利索地扣上了領子。盡管他正做著類似關心的動作,但眼睛裏卻看不見絲毫體貼的神色。他扣緊披風,左手自然地搭在清司肩膀上“還沒有結束,這場盛宴才剛剛開始。”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後,灰白的濃霧從地磚的縫隙中冒出,湧進舞廳內。


    清司下意識地屏住了唿吸。濃霧迅速擴散,像紗一樣將整個舞廳籠罩在內,擋住了清司的視線,他無法看見周圍的任何事物。


    待眼睛漸漸適應濃霧,清司發現周圍的所有人都不見了,舞廳內空無一人,隻有音響還在播放抒情的舞曲。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消失的地方,清司看到了一張卡片。他撿起卡片,上麵寫著一行小字,筆跡端正漂亮。


    清司先生,請返迴您位於afia的辦公室。我給您留了一條提示,根據提示找我。


    “有什麽事情不能直接當麵說嗎,非要做得那麽神神秘秘的”清司皺起眉心,捏著字條返迴位於後方的賭場內。


    賭場中所有人都消失了,隻有菲茨傑拉德還坐在賭桌旁邊。清司看著濃霧眨了眨眼睛,空中浮現出「窺視之瞳」的提示。


    澀澤龍彥,異能龍彥之間,能將迷霧範圍內所有異能者的異能力實體化、從異能者身上分離;在此期間,範圍內的非異能者則短暫失蹤,異能解除後才能再次出現。


    “菲茨傑拉德先生”


    清司走上前拍了拍菲茨傑拉德的肩膀,卻發現他已經昏迷過去,手裏還端著紅酒杯。清司端起他的酒杯,果不其然地在杯底看到了淡藍色粉末,是尚未完全融化的。


    清司拿起菲茨傑拉德沒有鎖定的手機,給他的助理奧爾柯特打了個電話,通知她把菲茨傑拉德接走。


    清司撿起桌上的插在腰間,快步離開賭場。賭場外同樣白霧彌散,清司在路邊挑了一輛無人駕駛的汽車,駛向afia總部。


    afia總部內異常安靜,每一條走廊都空無一人。


    在即將到達辦公室時,清司終於在死氣沉沉的總部裏看到了活物。芥川龍之介正從辦公室內走出來,他的臉色特別奇怪。


    清司以為這裏的人都失蹤了,見到芥川龍之介後總算鬆了口氣,甚至沒有注意到對方怪異的表情“龍之介君”


    芥川龍之介聽見唿喚聲,眼神先是一亮,接著漸漸複雜起來“boss,在下聽見您的辦公室內傳出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於是就走進去了”


    “沒關係,你可以自由出入辦公室,龍之介君。”清司誤解了芥川龍之介的意思,寬慰道。


    “不在您的辦公桌上,多出來了一件非常非常奇怪的衣服,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它。”


    “衣服”


    清司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留給自己的卡片,他滿頭霧水,困惑地走進辦公室。在清司看到那套端端正正擺放在辦公桌上的衣服時,他終於理解為何芥川龍之介會露出那樣的神情了。


    擺放在桌上的那套衣服,是一條黑色連衣裙。裙擺上綴滿蕾絲花邊和歐根紗,呈傘狀鋪開,像一朵盛放的大麗花。衣服上有一股奇異的氣味,像燒焦的柏木和草葉。


    清司看著那套衣服,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浮出心底。


    在衣服旁邊,陀思妥耶夫斯基還貼心地配了一頂網紗帽,正好可以擋住大半邊臉。在帽子下方,壓著一張小小的字條。


    請來“骸塞”找我,我在這裏等你。務必穿上這件衣服,濃霧尚未擴散的地方都被感染者占領了,而它的氣味能讓您躲過感染者的覺察。陀思妥耶夫斯基


    清司在字條和衣服上來迴掃視,明白為什麽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當麵提要求了多半怕自己當場和他打起來。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清司拎起那件衣服,將它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為什麽會是裙子這明顯是惡趣味吧。”


    盡管滿腹牢騷,但為了查明瘟疫的真相,清司還是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風衣。直到清司解開病服紐扣,芥川龍之介才意識到他正準備換上這套長裙。


    芥川龍之介迅速轉過身,他麵紅耳赤地用手擋住了嘴,為了掩蓋尷尬而輕輕咳嗽幾聲。


    清司脫掉病服時,發現衣服的背部出現了一塊血點,血液浸濕衣物,留下一塊圓形的血跡。他伸手摸了摸脊背,卻並未發現明顯的傷痕。


    “龍之介君,你過來看看,我身上是不是被什麽東西紮出了一個傷口”


    芥川龍之介聽見清司唿喚自己,嚇得肩膀一抖。清司此時正立在窗邊,一手捂著自己後腰的烙印上,示意芥川龍之介查看自己脊背。


    清司身形清瘦得恰到好處,皮膚奶油一樣柔軟白皙,腰部皮膚之下是勁瘦的肌肉。他肩膀上確實有一處及細小的紅點,大小和他眼角的淚痣相仿。


    “嗯是有一個紅點。”


    芥川龍之介一張臉漲紅了,他目光飄忽不定,大致地掃過清司的脊背後又迅速轉移了視線。


    “沒有流血吧”


    芥川龍之介被迫又將目光轉向清司,臉紅的程度又上了一個檔次“沒、沒有。”


    清司穿上那套衣服,裙子的袖擺略微有些長了,不過雖然不太合身,卻還是勉勉強強可以穿上。


    清司頭上戴著花瓣形狀的網紗帽,層層疊疊垂下的黑紗擋住了臉,隻能隱約看到形狀漂亮的下頜、鼻梁和嘴唇,看起來就是一個略顯英氣、相貌優越出眾的美麗少女。


    “龍之介君,我現在按照字條上的要求前往骸塞,你就守在afia總部,明白嗎”


    芥川龍之介不敢一直盯著此時的清司,視線隻大概看了一眼,接著逃也似的挪開了目光,點點頭。


    二人走出辦公室,在走廊上遇到了正巧路過的尾崎紅葉。這位afia大姐頭依舊沉穩冷靜,但是當她看見清司的裝扮時,還是難得一見地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首領,您這是在做什麽呢”


    “行為藝術。”


    清司說著將陀思妥耶夫斯基留下的字條遞給尾崎紅葉,尾崎紅葉把字條掃視一眼,大致猜到了事情的起始和經過,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敬佩“辛苦您了,boss。您現在是要前往骸塞嗎”


    “嗯,afia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尾崎紅葉點點頭,她抽了一口煙,用煙槍指了指清司離去的背影,頗為感慨“身為afia的首領卻有如此之高的覺悟,由這樣的人領導,看來港口黑手黨的興盛指日可待。”


    當清司走出afia總部後,發現外麵已經被感染者占領了。


    afia總部未被濃霧覆蓋,還能看到普通人在路上奔跑逃竄,感染者則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們身後,試圖抓住他們。


    盡管感染者非常密集,但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說,所有感染者都像看不到清司一樣,對他視若無睹。清司嗅了嗅衣服上燒焦柏木一樣的味道,確定是這個氣味影響了感染者的判斷。


    此時清司身穿洋裝、獨自一人走在滿是感染者的路上,顯得格外顯眼。


    一名記者正恪盡職守地拍攝報導目前橫濱的狀態,他蹲在緩緩前行的吉普車車頂,見到清司後,表情變得特別激動“您好您好請問可以采訪一下嗎”


    記者顯然沒有注意到清司的真實性別,將話筒高舉到他臉旁“小姐,請等一等請問您是否知道突然出現的您對這些人有什麽看法嗎為什麽您還敢在這時候獨自出門您要去哪裏呢”


    攝影師立即就位,將攝像頭對準清司。


    “抱歉,請等一下。”清司有些不自在,他扯了扯歐根紗領口,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請問,這是直播嗎”


    記者露出了自豪的神情“是的我們電視台的設備都是一流的,現在通訊良好,直播畫麵正在橫濱電視台播出哦收視率非常高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殺了你。


    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說的“骸塞”,是一幢位於擂缽街附近的高大建築,頂端直通雲霄。它的外表看起來陰森可怖,整體由金屬構成。


    “骸塞”的大門敞開著,清司剛走進那扇金屬盤虯的巨門,就看到了一個坐在旋轉樓梯扶手上的男人。


    男人身穿白色風衣,棕色的短發在鬢角垂落,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歌曲。他抬起頭,一張清秀的臉分明屬於一個年歲尚輕的少年。清司盯著那個人看了半天,意識到他就是太宰治。


    太宰治將左邊的劉海整齊地梳了起來,露出發際線整齊的鬢角和額頭。


    他像認不出清司一樣,朝他勾起嘴角,優雅地伸出一隻手“您好,美麗的小姐。我正在四處尋覓和我一起共赴黃泉的人,請問您介意和我一起殉情嗎”


    “”


    作者有話要說  噠宰誠邀殉情誤


    被編輯戳入v啦,本文下章入v,周二晚24:00萬字肥章準時掉落v後前三天的訂閱對千字榜排名影響很大,希望大家不要養肥qvq愛你們啵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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