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司掀開被子跳到地上,扭傷的腳腕傳來一陣刺痛感“afia現在情況如何”


    太宰治顧左右而言他,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


    清司將太宰治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發現他黑色的風衣上滿是血濺的痕跡,推測道“看太宰君這副模樣,剛剛經曆一場苦戰吧如果沒有猜錯,是一個叫iic的外國黑幫組織,對嗎”


    “對,是叫iic。”太宰治知道清司不好糊弄,隻能將事情的真相如實相告“確實是一場苦戰。雖然我們抵達時他們的人已經被解決大半了,但為了重創iic,我們還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傷亡慘重。”


    清司問“已經被解決了誰幹的”


    太宰治提起沾滿凝結血塊的衣擺“不知道,大概是仇家吧。”


    太宰治刻意模糊了主語,清司敏銳地察覺到他正在向自己隱瞞著什麽事情。但清司並未深究,主動轉移話題道“織田作君怎麽樣了”


    “他和其他底層人員一起當肉盾,受了輕傷。”


    清司扶著牆壁單腳跳到窗戶旁,這個病房正好朝向醫院門口,隻見afia的成員們已經將醫院層層包圍,守在醫院外審查每一名可疑人員,確保沒有人能攜帶武器進入醫院。


    中原中也在一旁解釋“這些是負責安保守衛的黑蜥蜴,由廣津柳浪領導。”


    清司又扶著牆一步步跳向門口,太宰治擔心他摔跤,伸手扶住了清司的上臂“boss,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出院都已經很勉強了,不要為難自己。”


    “不行,afia的成員都守在外麵,今天必須離開這裏。”清司堅決地撞開了太宰治的手。


    單從理智而言,太宰治明白清司的想法沒有錯。自從兩天前遭受iic的襲擊,afia已經人心動搖了,如果清司出院的時間再拖延下去,afia內部那些一直對首領之位虎視眈眈的人恐怕會借題發揮,鬧出更大的事端。


    太宰治看著清司倔強的表情,隻能讓步“行吧,那今天就辦理出院手續但是請boss答應我的要求,至少在腳踝徹底痊愈之前,絕對不要去黑市。”


    太宰治原本已經做好了和清司討價還價的準備,但出乎意料地,清司乖乖答應了他“嗯,我不去黑市。”


    太宰治被清司的乖巧震撼到了,他甚至忘了伶牙俐齒,訥訥應道“好。”


    一旁的中原中也取來一件長風衣,幫清司穿上,遮擋了他身上藍白相間的病服。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人扶著清司的一隻手臂,將行動不便的清司扶出病房。


    清司在他們的攙扶下慢慢走向電梯,步履磕磕絆絆。


    三人乘電梯來到一樓,在電梯門打開之前,清司就聽見了醫院大堂內傳出的嘈雜聲音。中原中也已將清司醒轉的消息告知森鷗外,在場的afia成員此時都接到了這個消息,說話聲讓醫院大堂人聲鼎沸。


    清司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腳腕剛剛拆除矯正器,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因劇痛而兩眼發黑。然而清司還是輕柔卻果斷地推開了二人的手臂,因為疼痛而倒抽一口涼氣。


    中原中也見清司的身體微微晃了晃,下意識地想要扶穩他“boss”


    清司做了一個拒絕的手勢,順手抹掉臉上的冷汗。他一寸寸挺直因疼痛而躬起的脊背,站直了身體,將脊骨挺得筆直,背梁如同一支挺立的鬆樹。


    清司昂首挺立,在電梯門敞開的一瞬間,露出了最朝氣蓬勃的微笑。


    此時森鷗外、尾崎紅葉等人剛剛趕到,他們站在afia其他成員之中,望著這名年輕的小首領。清司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陽光落在他臉上,為他鍍上一層淡金色的晶瑩薄膜。


    在看到清司的瞬間,幾乎所有afia成員都鬆了一口氣;當看清他臉上鎮定自若的微笑時,他們懸著的心同時放了下來。


    他的笑容像浸沒在春風裏的花瓣,隻要看著他露出朝氣蓬勃的神色,心裏就不由自主地充滿了安全感。


    清司站在樓梯之上,他看起來是那麽清瘦孱弱,但那筆直的脊梁,卻似乎能抗住任何狂風驟雨。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首領黨”,即清司的心腹。但他們與清司畢竟地位有別,而afia向來注重階級,因此在迴總部的路上,二人隻能坐在後方的陪護車上。


    中原中也就坐在緊跟在清司身後的黑色三菱內,他見清司乖巧得出人意料,對他非常放心。


    抵達afia總部後,中原中也快步走上前,拉開清司那一側的車門。中原中也發現車廂內空無一人,他再三確認,最終得出結論,認定清司確實不在車上。


    中原中也向唯一的司機問道“boss去哪了”


    因為清司一上車就拉上了隔板,因此司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時候不見的。他看了眼敞開的窗戶,猶猶豫豫地說道“應、應該是在路上,跳車逃跑了”


    此時中原中也正撐著車門,隨著“吱”的一聲,門上被他用汙濁了的憂傷中不自覺地按出了一個巨大的凹痕“這個隨心所欲的家夥”


    清司在車經過黑市附近時,打開車窗翻了出去。他躲進灌木叢裏,待afia的車隊走遠後,來到和菲茨傑拉德約定見麵的地下賭場。


    賭場藏在舞廳的後方,用可以移動的牆壁分割開來。


    現在的舞廳裏在放一首悲傷的歌,清司步履輕快地穿過跳舞的人群,遠遠地就看到了正百無聊賴地投骰子的菲茨傑拉德。


    菲茨傑拉德正隨意甩著骰子消磨時間,當他發現清司衣服之下穿著一套病服時,嘴角抽了抽“你這聲打扮,難道不覺得冷嗎”


    清司打了個噴嚏,麵無表情地攏了攏敞開的衣領“剛剛在車上有暖氣,跳車逃走沒時間換上厚的衣服,隻能湊合著穿了。”


    菲茨傑拉德對清司口中的“跳車”二字頗感興趣,但菲茨傑拉德知道不打探商業夥伴的私事是經商準則,因此一句話都沒有問。他從懷裏抽出裉小小的木管,將它塞進清司手裏“這是南美的毒針,清司先生經常出入危險場所,想必需要這個東西護命。”


    清司將毒針塞進口袋裏“謝謝。”


    “我已經把該帶的東西帶過來了,就在港口的商船裏,清司先生。你們隨時可以將貨物帶迴afia總部。”


    菲茨傑拉德說著從口袋裏翻出一把細長的小型,將它放在桌上,推到清司麵前。


    “改良,每一顆霰彈都可以注入劇毒”菲茨傑拉德見清司打開彈匣,聲音頓時拔高了幾度“別碰彈匣也是有毒的,小心被刮傷手指”


    見清司小心地將彈匣重新裝迴去,菲茨傑拉德才鬆了口氣“清司先生約的地點太偏僻,我都差點迷路了。還好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好心的俄羅斯人,為我指明了身份。”


    清司對“俄羅斯”三個字十分敏感“俄羅斯人長什麽樣”


    他追問菲茨傑拉德追問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放在了清司的額頭上。


    那個人的手很溫柔,掌心寬大,用手指理順清司的頭發。清司抬起頭,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地,看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張蒼白又美麗的臉。


    陀斯妥耶夫斯基手裏端著兩杯香檳酒,他將高腳杯放在賭桌上,撐著清司的椅背彎下腰來,離清司非常近“不知道清司先生您,還記不記得我”


    他用那雙毫無笑意的眼睛凝視著清司,微笑著提議道“清司先生,和我去前廳跳舞吧。”


    清司想離這個陰沉蒼白的俄羅斯人遠一點,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說的下一句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iic是我殺的。怎麽樣,將這句話作為邀請函,足夠了嗎”


    陀思妥耶夫斯基優雅地朝清司伸出一隻手,邀請他進入舞池。他紫紅色的雙眸凝視著清司,眼睛的色澤讓人聯想到發酵過度葡萄汁。


    “我不會跳舞,要是踩到費佳先生的腳,請勿見怪。”


    “沒關係,隻要您不是主觀故意就好。”


    舞池裏的其他人都將兩名少年當成了一對醉漢,笑著給他們讓出位置。兩人都長得賞心悅目,所以不少人都有意無意地看向舞池中央,望著這兩名翩翩起舞的少年。


    陀思妥耶夫斯基動作優雅,而清司因左腳疼痛,隻能將大半體重倚在對方身上,並且故意踩對方的腳。


    陀思妥耶夫斯基揶揄道“看來清司先生確實不擅舞技。”


    清司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讓您見笑了。費佳先生有事情可以直接說,菲茨傑拉德先生不是外人,您大可不必用這種讓你我都丟人的方式支開他。”


    “您覺得很丟臉嗎”陀思妥耶夫斯基側過頭問道“可我覺得挺有意思。”


    “”


    “清司先生,您知道困擾了橫濱幾個月之久的瘟疫事件嗎”陀思妥耶夫斯基指了指自己,笑靨單純又天真“也是我幹的。死鼠之屋的部下亞曆山大普希金,他用異能瘟疫流行的盛宴,讓病毒在橫濱肆虐。”


    作者有話要說  黑田塞嘰式乖巧jgbhi


    出來吧影帝費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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