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四德並不認為徐寅就是那幕後的黑手,但是徐寅沒死幾乎是肯定的。睍蓴璩曉


    “既然都迴來了,我們索性把徐寅這事查一查如何?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伊珊崇直覺地覺得這徐寅必定大有文章,如果他沒有死,即使不是背後的黑手也肯定是一個很重要的配角,伊珊珊的事幾乎都是圍繞著與徐家的種種慢慢展開來的,若說徐家完全沒有關係,打死她也不信。


    呂四德卻另有想法,他抹一下唇角,稍微衡量一下,才又道,“想要查徐虎恐怕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隨著他宣布離世的消息,他本身應該已經藏得很嚴實,要找他並非易事,肯定要花大力氣才有點成效。與其去花大力去查他不如我們借此機會去試一下你的修煉成果。”


    “找誰?”伊珊崇對他這一提議馬上興奮了起來,也不知道那赤焰鐵甲龜的千年道行好不好使,她早就想找個人來試一試水了。


    “你心目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呂四德笑得詭異,其實他心底已有一個很適合的人選,可他想聽聽她的意見。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說。”伊珊崇也想知道他心裏的那個人是不是正是她所想的人,“一二三。”


    兩人異口同聲,“溫子謙。”


    “為什麽你要選他?”兩人相視而笑,又是不約而同的問出相同的問題,不過呂四德的笑又有別於伊珊崇的笑,略帶著一絲深意,伊珊崇太過興奮,完全沒有留意到。


    “你先說。”幾是相同的頻率,伊珊崇也意外,兩人何時形成了這麽好的默契?最後她搶先一步道,“好吧,我先說。”她略思考了一下,整理好語言,“我本來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揚陽,但轉念一想他那個人做事比較衝動,而且楊老爺子已經確定是我們的敵人,他人又太過精明,若是我們不小心露了馬腳,說不定那楊老爺子馬上就知道了。相對而言,溫子謙就靠譜得多,就算萬一不幸被他發現了,他的性格沉穩內斂,泄露出去的可能性也比較低,再加上他的修為也在楊陽之上,思來想去溫子謙是最佳的人選。我分析得對不對?”


    伊珊崇說完得意洋洋地看著呂四德,希望得到他的讚賞。


    呂四德壞笑,拿出兩副麵具,丟給她一個自己留一個,“確實如此。即便溫子謙知道了你的秘密,為了伊珊珊他也會誓死幫你瞞著這個天大的秘密的。”他率先把麵具戴起來。


    伊珊崇也戴起麵具,指著溫府的方向,興奮過頭,“前進!”


    麵具之下,呂四德笑得分外的炫燦,心想她什麽時候才會發現不對勁呢?


    溫府,夜闌人靜,主人早早就上床睡了,連值夜的仆人也不停地點著頭,偷偷打起瞌睡來。怎麽都這麽早睡呢?時間還這麽早,真受不了古人那種世界是緩慢運行的觀念。


    伊珊崇無法理解他們,因為她總是像個陀螺一樣不停地轉著,她隻會嫌自己的時間不夠用,恨不能把自己掰開來不停地運轉,哪能像溫府的人一入夜就唿唿在睡。


    唉,我沒種命呀!我做不到呀。


    伊珊崇在門外默默嫌棄自己,而溫子謙才剛想上床睡覺,猛地一陣寒意湧上心頭,他本能地打了一個顫,嘀咕著是誰這個時候還念著他。


    溫子謙的第六感實在太靈了,不多會,伊珊崇就呂四德戴著而且,趁著夜色潛入了溫府,幾進幾出後,來到溫子謙的門前。


    溫子謙心覺有異,突然窗外兩道人影晃動,他趕緊開門一看,居然是一男一女兩個戴著麵具的人。


    “兩位夜訪溫府,不知有何貴幹?”麵對不速之客,溫子仍然謙遜有禮,眼中也不見半絲驚慌。


    才與溫子謙打了個照顧,才想起此時的他不過也才十五歲,伊珊崇藏在麵具下有臉有些僵硬,這算不算是以小欺大呢?


    三個人相對無言,溫子謙見這二人沉默了許久都不曾迴應,隻好再次打破沉默,“二位?”


    簡單的兩個字,呂四德疑惑地輕撞一下伊珊崇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上。


    “沒事,隻是順路經過,順便叫你起夜,尿尿。”說完伊珊崇,臉一紅,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但比起她要欺負眼前的小孩子,她寧願羞愧而死也不要做出自己所最不齒的事。


    “噗——”呂四德忍不住笑意,一聽她這句話差點笑抽過去,若是此時他喝著茶,必定噴某人一臉茶水。


    “咳——”溫子謙極有風度地長咳了一聲,憋著臉有點紅。


    伊珊崇朝天翻個大白眼,他還不如直接笑出來的好,“你大爺的,想笑就光明正大地笑出來呀。”她一肘子狠狠地拐了一下呂四德的胃,咬牙切齒地說。


    “咳!”溫子謙低眉斂笑,再清一清忍得發癢的嗓子,他可不想像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一般被她拐一肘子。看在這二人並無敵意的份上,他也不太計較半夜被人吵醒的事。


    “溫某隻是好奇,二位半夜到訪所為何事?”溫子謙仍然十分淡定,沉靜。


    伊珊崇滿臉黑線,怎麽也說不出來此行的目的,實在是現在的溫子謙太小了,她出不了手,“本來是有點事,不過現在沒事了,改天再找你玩。”


    說完她拉著呂四德逃命似地飛出了溫府。


    呂四德則是笑聲灑落一路,仍然不忘取笑她,“哈哈哈,伊珊崇沒想到你還有這樣膽小的時候,居然在一個小孩子麵前逃走了,你真沒出息。”


    “死去,你大爺的,呂四德你根本是故意的,從一開始你就想到了這一點,卻故意附和我的意思看我出醜。你給我去死。”伊珊崇甩鞭就抽,她何苦去找別人試身手,身邊這位皮不是比誰都厚麽,她還去找什麽呢。


    “哈哈哈。”呂四德想到她剛才尷尬地小臉通紅,就忍俊不禁,邊與她交手邊肆意地放聲大笑。“你聽我說,我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和你想的一樣,可是看你興致那麽高,我又不忍心打斷你。”


    “你去死!”啪!伊珊崇狠狠地抽他一鞭,卻被他輕鬆躲過,“你根本就是存心看我的好戲。”


    呂四德徒手接住她的長鞭,輕輕往懷裏一帶,她便倒到他懷裏,他親妮地彈一下她的額間,“溫子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試金石,等我們迴到原來的時間,可以再如法泡製一翻。”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要迴去了?可是我們還什麽也沒查到呀!”伊珊崇明顯不甘就此罷手,若沒有查到幕後黑手就迴去了,這一趟豈不是白跑。


    “你不覺得,相對於完全不知情的幕後黑手,我們是不是更應該盡快查出是誰在我們進入時間之門的一刹那推了我們一把。”這個近在眼前的危險更可怕,因為過去的已不會再改變,但是現在和將來卻是有無數可能。為了永絕後患,他必然先把推他們的人扯出來,畢竟敵在暗我在明,這樣的因素太不穩定,太危險了。


    “好吧,既然你說要迴去就先迴去。”思量再三伊珊崇也覺得在身邊未知的兇手更為厲害,能如此精確掌握他們行蹤的必定是十分親近的人。


    兩人決定先迴去,無論是徐寅或是幕後黑手,下次再找時間過來查清楚便是了。


    於是兩人再次來到徐家,欲通過時間之門迴到他們現在的時間。


    夜闌人靜之時兩人順利地通過了時間之門,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但是迴程的時間洪流裏,呂四德看到一個畫麵十分在意,腳陡然停了下來,降落到樹梢。


    伊珊崇正奇怪,一低頭一個熟悉的畫麵又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是一個秋意淒切的傍晚,十幾個小孩以司徒靈靈為首,正在欺負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那人正是伊珊崇。


    司徒靈靈先是對她一翻言語嘲笑,而後又故意把自己的絲巾丟到了水裏,對著伊珊崇飛揚跋扈地道,“你這個沒有靈根的廢物,趕快去把我的絲巾撿迴來,否則我就叫皇帝哥哥把你們全家都砍了。”


    十五歲的伊珊崇眼裏有著倔強,她很想上前狠狠地啐司徒靈靈一口痰,但是她不能,為了爹娘和姐姐,她一個人受點苦也不算什麽。她忍了又忍,任憑他們在言詞上百般侮辱都沒有動搖過。爹常說忍一時風平浪靜,為了她的家人,沉默過後她咬著牙涉水去撈那條絲巾。


    可是司徒靈靈卻得寸進尺,見她默不作聲照做了,心中怨恨又再,猛地在十五歲的伊珊崇身後飛起一腳,直朝著她的頭踢去。


    樹上的伊珊崇看到司徒靈靈耍陰招,本能地就想衝下去揍她,卻被呂四德緊緊地鎖在懷裏。她又張嘴想提醒水裏的伊珊崇小心,卻又被呂四德及時捂住了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對著她搖頭,臉色凝重,“不可以改變曆史。”


    伊珊崇猛然醒悟,如果她現在去把水裏的伊珊崇救了,那麽她便不會穿越到玄暝王朝,那麽過去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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