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老鴇子打了一巴掌,夏俊楠心中早已經憤怒的不行,但這老鴇子身後的老板偏偏就是那個冷血無情的禦王殿下,如今他心中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不敢往外泄了,隻能一個勁兒點頭哈腰的陪笑道:“媽媽教訓的是!媽媽教訓的是!”


    老鴇子看他如今這副孫子樣,胸口的氣也順了許多,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發髻,斜眼睨了夏俊楠一眼,才道:“這錢我自然會命人到尚書府討要,隻不過……我怎麽知道尚書府一定會為你賠這筆銀子?”


    頓了頓她才又接著說道:“我看這樣吧!在我收到銀子之前,你就暫時留在這醉仙閣中,若是收不迴銀子,那你就準備用你這條小命來賠吧!”


    說完便轉身命幾名護院將夏俊楠用繩子給綁了起來,拖去了後院。


    沒過多會兒,花廳中被打壞的桌椅就已經全部換上了新的,地上也收拾幹淨了,台子上的樂師又接著奏起了樂,廳內的客人也接著喝酒,挑弄身旁的姑娘,好像方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那般。


    上官文軒挑眉看著夙千玨,道:“還好我素來不好女色,不然不知要被如王爺這種無良商人給坑了多少!”


    夙千玨展開手中的折扇,轉身朝廂房走去,上官文軒也跟隨其後進入廂房,關上門,上官文軒邊用一種十分微妙的眼神看著夙千玨。


    今日半天他便已經聽說了,夏珺芙的大伯一家搬到尚書府中居住,方才聽那人提到尚書府,想必那人必然就是夏珺芙的堂哥夏俊楠了。


    此前他還覺得好奇,這醉仙閣雖然是他的產業之一,可是夙千玨這人可是從來不喜歡到這種煙花之地來,今日卻破天荒帶他到醉仙閣喝酒,原來……這目的並不是真的想與他喝酒,而是為了他的表妹夏珺芙啊!


    夙千玨對自家表妹,還真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上心,隻是……他為自家表妹做那麽多的事,人家也不知道呀!上官文軒真是有些弄不明白,夙千玨明明心中對夏珺芙是十分的在意,卻怎樣也不願與夏珺芙直接表露心情,真是難懂!


    第二日一早,玲瓏便樂嗬嗬的從外麵迴來,朝夏珺芙笑道:“小姐,那一家子人可真是絕了,就一天一夜的時間,差點沒把老夫人和老爺給活活氣死,昨日王氏眼睛都不眨便敗了幾萬兩銀子,今兒個一早醉仙閣和賭坊的人就都來尚書府要銀子來了,聽說夏俊楠沒銀子給,現在人都還被押在醉仙閣呢!”


    此時暖月正在給夏珺芙梳頭,聽到玲瓏的話,夏珺芙微微皺起了眉,那賭坊的人上門來要銀子那也就罷了,醉仙閣那地方雖然消費不低,可是夏俊楠昨日可是在賬房支走了兩千五百兩銀子,照理說不至於會連人都被押了才是。


    “玲瓏,他們欠了多少銀子?”


    玲瓏扒拉了一下手指,才笑著迴道:“整整十三萬兩呢!”


    夏珺芙更加疑惑起來,道:“你可知他們都是如何欠下的?”


    十三萬兩這可不是筆小數目,任憑夏豐徳再如何賭,也不至於能輸掉那麽多的銀子,夏俊楠逛青樓也斷不可能逛出幾萬兩銀子來,夏珺芙怎麽都覺得這事情有些詭異。


    “啊,夏豐徳去賭坊賭錢,才開始都在贏錢,而後不知怎麽的就一直在輸,隨後將所有的銀子都給輸光了,賭坊便借了銀子給他,而且是無上限的借,想來夏豐徳也就隻管伸手借錢,最後到底輸了多少恐怕他自個兒也不大清楚!”


    夏珺芙側頭看向玲瓏,又接著問道:“那夏俊楠呢?”


    玲瓏捂著嘴笑了起來,道:“那人更加好笑,聽說昨夜在醉仙閣中,與太傅府中的大公子打起來了,還是為了搶一個姑娘,在人家做生意的地方打架,人家哪會願意呀?最後太傅府中的大公子也被他給打趴下了,老鴇子就讓他來賠償損失!說來他也真是夠倒黴的,也就是打爛些不值錢的東西,醉仙閣就一口咬死非得讓他賠出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夏珺芙有些震驚,越發覺得這事情之中有什麽蹊蹺,這父子倆明顯是被人給算計了,可他們才到京城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又如何會得罪了誰呢?


    夏珺芙正沉思著,過了好半晌,暖月才遲疑的開口道:“那……那個,小姐,嗯……我想,我應該知道是怎麽迴事兒!”


    “你知道?”夏珺芙有些狐疑的看著暖月。


    暖月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那賭坊,還有醉仙閣,那……那都是禦王的產業!”


    夏珺芙眸光一沉,夙千玨?夏豐徳兩父子連見都沒有見過夙千玨,更別說是會得罪了他,莫非……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想到這裏,夏珺芙心跳突然跳漏了兩拍。


    此前的那些事情,若說是夙千玨閑的發慌喜歡多管閑事,那如今這樣做又是為的哪般?難道真如他所說的,是因為傾慕自己才會做那麽多的事情嗎?


    還沒有等她想出個緣由來,就聽到門外有丫鬟前來稟報,夏老夫人和夏正源請上官芸兒去前廳一趟。


    夏珺芙打開房門,正巧上官芸兒也剛從房間出來,夏珺芙走過去挽著上官芸兒的手,笑道:“娘,芙兒陪您一同過去吧!”


    想都不用想,夏老夫人和夏正源定是拿不出那麽多的銀子來,所以將主意打到上官芸兒的頭上來了吧?夏珺芙想要的,也就是這樣的結果,隻是事情的發展比她預料中的快上了許多,或許應該說,是夙千玨幫她將這件事情推前了許多。


    夏珺芙不由的在心中腹誹,原來自己的想法早就被夙千玨給洞悉了去。但是這卻讓夏珺芙的心中更加不安,這個男人實在聰明的有些可怕,自己的心思完全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是如此精明的一個人,若真是傾心於自己,又怎會這樣大費周章的幫她,如他所說,自己還欠他一條命,真想讓自己嫁給他,他定會有很多的辦法,而絕不會選擇最麻煩的這一種!


    猜不透夙千玨心中到底在盤算著什麽,她索性也不再去想,就繼續當那男人是閑著沒事做,多管閑事罷了!


    夏珺芙和上官芸兒才走到前廳門口,還未踏進門檻便聽到裏麵傳出來的聲聲咆哮。


    “我不管,若是你們不將錢拿出來救我的兒子,大不了我們就魚死網破,要死那便一起死!”夏豐徳氣得滿臉通紅。


    夏珺芙同上官芸兒並未停住腳下的步子,走進前廳內,一人便齊齊向夏珺芙行了一禮,道:“參見郡主殿下,郡主萬福!”


    夏珺芙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而朝滿麵怒容的夏豐徳笑道:“發生什麽事了?大伯緣何要發那麽大的火呢?”


    夏豐徳並沒有理會夏珺芙,扭頭“哼”了一聲便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


    夏珺芙也沒有去計較夏豐徳的無禮,徑直便走到堂上端坐好。看著夏老夫人臉色蒼白的如同死人那般,夏正源的臉則是已經被氣得發青,柳如夢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小媳婦縮在一旁抱著肚子不敢說話,夏珺芙頓時覺得十分好笑。


    夏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在臉上堆起和善的笑容,才朝上官芸兒道:“芸兒,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上官芸兒麵色沒有任何起伏,隻是淡淡的迴了一句,“老夫人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夏老夫人雙手放在腿上摩挲了半天,最後還是腆著一張老臉道:“是這樣的,俊楠那孩子不知道怎麽得罪了醉仙閣,如今醉仙閣把他人也扣下了,非要咱們拿出十萬兩銀子作為賠償才肯放人,如今咱們府中也沒有那麽多的銀子,那些個古董玉器又實在是賣不得,你看能不能把你的嫁妝……”


    “不可能!”還沒等夏老夫人說完,上官芸兒便冷冷的開口拒絕。


    夏豐徳一聽上官芸兒不願出錢,便拍了大腿一把,怒視著夏老夫人和夏正源,那眼神似是再說,不管他們今日是變賣了家當,還是將這宅子都給變賣了,都必須湊出這筆錢來將夏俊楠贖迴來。


    夏正源見狀,也軟著聲音半哄半騙的道:“芸兒,你這又是為何呢?咱們是一家人,俊楠出事了,你總不能袖手旁觀吧?隻是十萬兩銀子而已,就當是為夫向你借的,日後一定歸還給你!”


    上官芸兒坐在那裏不偏不移,麵色也不悲不喜,冷笑一聲道:“那些都是我的嫁妝,以後還要留給芙兒,我不會將我的嫁妝變賣,這銀子我也不會借!”


    夏正源心中十分氣惱,夏珺芙如今已經貴為郡主,還得了封地,等她及笄之後,那一年的稅錢也不止一百多萬兩,緣何還會稀罕上官芸兒的那一點嫁妝。


    “你……你這女人,不過是向你借區區十萬兩銀子罷了,好像是要了你的命那般,在你心中到底是俊楠的命和為夫的前途重要,還是你那點兒銀子重要?”夏正源此時雙眉橫豎,已經氣得全身發抖。


    上官芸兒依舊冷著一張臉,眸色淡淡了看了夏正源一眼,才道:“當然是銀子重要!”


    夏正源一愣,沒想到這樣的話,竟會是從一向對他溫順的上官芸兒口中說出,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搖著頭看著上官芸兒,她就如同一座冰雕那樣坐在那裏,沒有一絲溫度。這真是他娶的那個女子嗎?


    沉默了許久,夏正源才突然歎了一口氣,道:“芸兒,你當初可不是如今這般模樣呀!”


    上官芸兒聽到他說當初,忽然臉上露出些許悲涼的笑容,那笑容中卻又帶著濃濃的嘲諷,這個男人如今竟還有臉對自己說當初,他也不想想,當初他是如何求上官老將軍,又是在自己麵前如何發毒誓,說會一生一世的疼愛她,結果呢?真是太可笑了。


    “尚書大人,當初你對我,也不是這般咄咄逼人的嘴臉,那嫁妝是我的東西,我不願意拿出來,誰也不能拿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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