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芙才迴到府中便收到了消息,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繼續找人去盯著夏俊楠,另外再找兩個人盯著夏豐徳,有什麽情況便迴來稟報!”


    玲瓏領命之後便很快的又轉身出了尚書府,暖月跟著夏珺芙迴傾雲苑的一路上,臉上都掛著一抹十分微妙的笑意。


    夏珺芙察覺,微微皺起眉,道:“暖月,你是否有話要同我說?”


    暖月頓時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那般,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目光堅定的道:“小姐,我沒有話要說!”


    “在將軍府你都看到了什麽?”夏珺芙頓住了步子,轉頭看向身後的暖月。


    夏珺芙的眼神十分嚇人,就好似在告訴她,若是她看了不該看的,那就別想再要那一對眼珠子了一般,暖月繼續搖頭,目光更加堅定的道:“小姐,我什麽都沒看到!”


    如今,夏珺芙更加的肯定暖月將方才將軍府的所有的看在了眼裏,隻不過她不承認,自己也就當做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她也覺得十分丟人。


    迴到傾雲苑中,上官芸兒在房中誦經,她便沒有進去打擾,直接迴了房間。沒過多久,玲瓏便小跑著進了房間,道:“小姐,小姐,夏豐徳從府中出去,就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家賭坊!”


    夏珺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點了點頭,什麽也沒有說。


    玲瓏卻是明顯有些厭惡的道:“小姐,聽說王氏今日已經花了幾萬兩銀子,如今夏俊楠還在醉仙閣中,那夏正源又跑去賭錢去了,您就不怕府中的那些銀子被他們一家子給敗光了嗎?”


    夏珺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跟我有什麽關係,花的又不是我的銀子!”


    玲瓏頓時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難怪小姐要故意暗示他們放開心的去花錢,就算花的再多,他們一家子花的也都是尚書府的錢,他們花的越多越好,最好是將整個尚書府中的銀子都給花光,到時候老夫人和老爺還不得來倒求著自家小姐。


    而後又來人迴報說夏豐徳已經將銀子全部輸光,打著尚書府的名號向賭坊借了不少銀子。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夏珺芙本來有些烏雲密布的心情,頓時變得好了起來,這日她早早的便沐浴完,躺在了床上。


    夏豐徳這一家還真是一點都不叫她失望,夏珺芙就是想要他們將尚書府中的銀子全部敗光,最好再為尚書府闖出幾個大禍來才好。


    夏豐徳一直賭到深夜才迴到府中,心裏還不斷的感歎,這京城的賭坊就是不一樣,隻要報個名號便能借錢,不止服務態度好,而且借錢還沒有上限,這麽多年以來,就數今天賭的最暢快了!


    已經快過未時,醉仙閣中依舊紅燈高懸,熱鬧異常,花廳內充滿女子或軟糯或清脆的笑聲,樓上樓下香豔嫵媚,男來女往摟摟抱抱,慢歌豔舞,一縷縷幽香伴著糜音散播開去,迴旋在整個廳堂之內。


    兩個妖嬈的女子一左一右伺候著夏俊楠,今天真是讓他大開眼界,雖然他在嶺安也是青樓的常客,可是那小地方的青樓哪比得上醉仙閣這般,裝飾奢華,女子個個風姿卓絕,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二樓一間極盡奢華的廂房中,一個紅衣男子姿勢慵懶地半臥在軟榻上,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另一邊的桌子旁,則是端坐著一名青衣男子,那男子微微蹙著眉,麵色十分古怪,似是十分的不習慣這種煙花之地。


    兩扇門緊閉著,將所有的喧鬧隔絕在了門外,房間內十分安靜,終於青衣男子忍不住開口道:“王爺,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是把我叫出來陪你在青樓喝酒?”


    夙千玨挑眉看了上官文軒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道:“不錯!”


    上官文軒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不悅的道:“我說王爺你一個大男人,來青樓這種地方,不找姑娘陪你喝,找我一個大男人作甚?”


    “喝酒未必要找姑娘,本王覺得有你坐陪便是甚好!”夙千玨半眯著眸子,看著上官文軒,笑得眉眼彎彎十分好看。


    上官文軒抬起桌上的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中不停的在咒罵,夙千玨這是將自己當成了梨園的小倌了不成?


    他眯著眼看著夙千玨,帶著一絲嫌棄的道:“王爺不會是被我表妹拒絕了,一時之間想不開,改成好男色了吧?”


    “嗬嗬,你覺得呢?”夙千玨笑得十分燦爛,卻讓上官文軒看得脊背發寒,立馬識相的閉上了嘴。


    不一會兒,便從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隨之而來的還有杯子被摔碎的脆響,夙千玨這才站起身來,打了一個哈欠,道:“走,隨本王出去看戲!”


    上官文軒頓時眼前一亮,跟在夙千玨身後走出了廂房,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便看到下麵花廳中一個肥胖的男子正和夏俊楠爭吵,一旁的桌子也被掀翻了,姑娘們也被這一場景驚的連忙躲到了一旁。


    那個肥胖的男子是當今太傅的長子林海,隻見他一腳便將腿旁的凳子踹得飛出老遠,麵上滿是怒意的指著夏俊楠便罵道:“你是什麽東西?敢跟本少爺搶姑娘,是不是活膩了?”


    方才夏俊楠正和兩位美人喝酒喝得高興,怎知老鴇子過來就要將其中一個姑娘帶走,夏俊楠也是從小耍橫慣了的,哪裏容得那老鴇子將自己看上的姑娘帶走,當即就發了飆。


    哪知林海便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將他的桌子給掀了,開口便說他身邊的那姑娘是他的相好。


    “哼,你說本少爺搶了你的姑娘?笑話,這醉仙閣打開門做生意,怎麽說也得分個先來後到,再說了,若這姑娘是你的,你怎麽不將她贖迴家中好好藏著,還放她在外頭接客,莫不是你還是個需要女人賣了養你的小白臉?”夏俊楠扯著嘴角諷刺道。


    林海被他氣得額頭都暴出了青筋,眼見說不過他,便撩起袖子就上去打人。


    可是夏俊楠會武功,林海這種成日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哪是他的對手,三兩下便被打的趴在了地上。


    夏俊楠不屑的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口水,道:“敢得罪本少爺,我看你真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正在夏俊楠得意洋洋的時候,老鴇子便朝他走了過來,臉上完全沒有了此前的諂媚,老鴇子冷笑一聲,道:“公子,您也說了,我們這醉仙閣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如今您將我們這桌子也砸了,人也給打了,還嚇走了不少的客人,這可……”


    夏俊楠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你當本少爺賠不起是嗎?多少銀子?”


    他在青樓之中鬧事也不是一次兩次,雖然這是第一次在京城的青樓中鬧事,可是天底下的青樓都一樣,有錢便是大爺,隻要你有足夠的銀子,就算將整座青樓給拆了,最後那些老鴇子還不是得笑盈盈的上前來問你拆累了沒有,要不要喝口茶休息一下。


    老鴇子一聽到錢,兩隻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臉上也恢複了一貫諂媚的笑,道:“一共十萬兩銀子,多謝公子!”


    這一句話差點兒沒將夏俊楠給一口氣噎死,他掃視了一周,也就是打壞了一張桌子,幾個酒壺杯子,還有幾個盤子什麽的,這老鴇子是將他當成豬宰呢?夏俊楠冷哼一聲,道:“十萬兩銀子,老婆娘,你腦子沒毛病吧?”


    老鴇子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此前諂媚的笑如今已經變成明顯的鄙夷,“咱們醉仙閣在京城那麽多年,從沒有任何人敢在這裏鬧事,你若賠不起,那便送去官府!”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叔叔可是當今的吏部尚書!”


    老鴇子冷笑一聲,道:“甭管你叔叔是誰,今日這銀子你也得照賠!”


    “憑什麽打爛一張桌子便要我賠那麽多銀子!”雖然尚書府有的是錢,可若他今日真任由這老鴇宰,那他往後還有什麽麵子在這京城裏混下去。


    老鴇眯著眸子看著這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一看就知道他是從外地來的沒見過什麽世麵,京城是什麽地方?京城可是天子腳下,達官貴人多了去了,一個小小的尚書還以為是什麽天大的官,也敢拿出來在這裏耀武揚威。


    “就憑我們老板一句話,讓你賠,你就得賠!老娘可是提前給你提個醒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鴇子一手叉腰,一手捏著絲帕指著夏俊楠便破口大罵起來。


    夏俊楠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一個老鴇子指著鼻子罵,他不發火,還真以為他怕了他們似得,他抬腳便又將旁邊一張桌子給踹翻,道:“你們老板又算是個什麽東西?本少爺我今兒個就是不賠,你能奈我何?”


    老鴇子這迴可是被氣得不輕,在京城中她見過的達官貴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還從未見過有人敢這般目中無人的,她捋了捋袖子,雙手叉腰,道:“大膽!你可知這醉仙閣的老板是何人?”


    夏俊楠又在地上啐了一口口水,不屑的道:“一個開青樓的能是個多了不起的人!哼,本少爺誰都不怕!”


    “嘖嘖嘖!”老鴇搖著頭看著夏俊楠,那眼神中充滿了諷刺,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那般,“小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煩急著去閻王殿報道了,這醉仙閣的老板可是當今禦王殿下!”


    此話一出差點沒將夏俊楠嚇得攤到在地上,嶺安雖然隻是一個小縣城,但不至於會閉塞到不通天下事,他又怎會不知道禦王是何許人也,早就聽聞禦王性情極為暴戾,絕對是個狠角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醉仙閣竟會是禦王的產業。


    等夏俊楠緩過神來,才立馬恭謹的朝那老鴇子笑道:“不就是賠錢嗎?小事,小事,你命人去尚書府取就是了,我初來乍到的,什麽也不知道,還望媽媽莫要將方才那些話讓禦王殿下知道才好!”


    老鴇子冷笑一聲,走過去揚手便給了夏俊楠清脆的一巴掌,諷刺道:“現在知道怕了?方才你不是還很囂張嗎?我告訴你,我春三娘在京城三十幾年了,還沒誰敢在我麵前這般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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