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今後還能有機會欣賞到你精彩的表演……”柳中原在監控中的話在韻真的耳邊響起,她忽然就明白了男人的下流企圖。


    身體。肯定是這樣。這個下流胚肯定是在打自己身子的主意,天呐,如果他用這事威脅自己,然後提出讓自己用身子交換可怎麽辦呢?難道真的要喝下這杯自己釀的苦酒嗎?


    現在看來,一切希望都隻能寄托在明玉身上了,悔不該最近一直冷落她,不過,也許她現在並不知情,否則絕不會同意在鏡頭裏麵對自己表演。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現在心裏應該對自己感到歉疚才對,畢竟她幹了挖牆腳的事情,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如果自己跟她說明情況,也許她能製止柳中原的瘋狂報複,就看那個下流胚對她是不是真心了。


    可是,如果明玉也擋不住的話,難道自己真的要聽憑他玩弄淩 辱?不。絕對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韻真一下倒在床上,轉動著眼珠想了半天,嘴裏念叨著明玉的名字,忽然,她想到了明玉的情夫劉源。不知道劉源知道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之後會有什麽反應。


    不過,考慮到劉源在盛怒之下很可能會采取極端的行為,韻真決定在最後迫不得已的時候才采取這個下策,畢竟她不想讓明玉受到連累,解決這個問題的順序應該是這樣:勸說加金錢;明玉出麵阻止;用劉源威脅他。


    不過,劉源也不一定能鎮得住他,他是個漂泊的人,隨時可以在這座城市消失,甚至可以躲到日本去,而自己的秘密掌握在他的手裏,隨時都可以給自己致命的一擊,唯一有效的辦法是馬上殺了他,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韻真躺在那裏一邊想著對策,一邊流下了屈辱的眼淚,她寧可不當行長,寧願被人當做表子,被人吐吐沫,可不想成為為一個殺人犯,況且,她相信自己也沒有能力殺得了他,那個下流胚人高馬大的,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自己製服了。


    也不知道躺在那裏多長時間,韻真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看看手表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了,她覺得應該采取點行動,在自己沒有想好辦法之前先穩住柳中原。


    剛好自己現在要出差,起碼可以拖延一個月的時間,他在沒有和自己正麵接觸之前應該不會采取行動,他那顆賊心還指望著染指自己的身子呢,在沒有達到目的或者沒有絕望之前應該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當然,家裏是不能讓他再住下去了,先給明玉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出差的消息,這個時候他們肯定在一起,不妨就讓明玉馬上把自己的話轉告他,當然也不能表現的太軟弱,否則他越發蹬鼻子上眼了。


    手機撥通之後半天沒人接,韻真還以為他們已經睡下了,正準備放棄的時候,那邊忽然傳來了明玉沒睡醒似的聲音。


    “韻真……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怎麽深更半夜突然冒出來了……”


    “別提了,最近行裏麵出了事,忙得我家都沒迴過……”


    “怪不得呢,我還琢磨著抽時間約你去做美容呢?”


    “一個月之內別想了,我明天就出差了,這次轉的地方多,打電話就是想給你說一聲。”


    “明天就走嗎?怎麽不早說呀,起碼也要替你送個行吧……”


    “別假惺惺了,我忙也就罷了,難道你就想不起給我打個電話?”


    “別說沒良心的話,人家給你打過幾次手機,每次不是占線就是關機,誰知道你在忙些什麽……”


    韻真從明玉的口氣揣摩著她的心思,除了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之外,好像一切都正常,看來那個下流胚還沒有告訴她,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躺在一張床上,也許正在偷聽自己和明玉的對話呢。


    “對了,明玉,我今天迴家看了一下,柳中原好像很久沒迴來住了,你是不是已經替他安排了宿舍?我的意思是,剛好租期也到了,幹脆就讓他住你那裏算了,我這套別墅也不打算要了,已經委托中介公司出售,你就替我轉告他一聲……”


    韻真說著話,好像聽見手機裏有別的聲音,基本上肯定柳中原就在她身邊,一時心裏又氣憤又無奈。


    “韻真,你自己怎麽不對他說?我這裏每天下班太晚了,確實給他找了一個住的地方……你確定要終止租房協議嗎?”


    “那還用說嗎?我自己都不打算住了……明玉,你轉告他,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今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不管怎麽說也算是朋友吧,好了,一切都等我迴來再說吧。”


    “韻真……我當然可以替你轉告……不過,你是不是親自打電話對他說一聲……”明玉猶猶豫豫地說道。


    這個下流胚,這是在讓自己親自對他說好話呢,哼,讓他死了這條心。


    “沒必要,他不是給你打工的嗎,你就告訴他一聲好了……對了,你和他在一起可別走得太近,到時候要是引起了劉源的誤會可就麻煩了……”


    明玉有好一陣沒有出聲,手機裏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良久,明玉才哼哼道:“韻真……走之前難道就沒時間見個……麵嗎?”


    韻真屏聲息氣,這一次她明顯聽出明玉說話的時候帶著微微的喘息,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在明玉和自己通話的時候,可能還在做那事呢。


    “明玉,我明天一早就走了……好了……不打攪你了……”


    韻真說完,沒等明玉開口就掛掉了,坐在那裏愣了一陣,忽然惱羞成怒,一下把手機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在上麵猛踩了兩腳,嘴裏氣喘籲籲的罵道:“該死的東西……白長了那麽大個玩意,又不是沒給你機會……有本事你怎麽不摸上來強暴姑奶奶,一個大男人幹這種下流勾當……豬狗不如……”


    韻真對電子設備一竅不通,她徒勞地在臥室和衛生間找了幾圈,並沒有發現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心想,也許這些東西柳中原在走之前已經拆掉了。


    既然這樣,自己是不是也要消除一切痕跡,可一想到柳中原已經不會再迴來了,幹脆明天就把房門的鎖子換掉,這房子自己今後也不會來住了,也許就像剛才對明玉說的那樣,委托一家中介公司賣掉算了,住在這裏總是感到渾身不自在。


    想到這裏,韻真穿上衣服,拿出一個旅行箱,然後打開衣櫃,把裏麵的幾件衣服放進箱子裏。一想到在某個角落裏有一隻看不見的眼睛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頓時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拿起行李就像逃跑似地出了門。被人打量的感覺還真不好受啊。


    兩天之後,秦開宇收到了一份快遞,裏麵是一把鑰匙和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開宇,這是我家裏的鑰匙。我不在家期間,希望你能抽空幫我照料一下院子裏的那些花草,如果你想住在那裏我也沒意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為我看家護院啊。


    秦開宇頓時有種幸福來敲門的感覺,雖然他知道韻真此刻離他越來越遠,可兩個人的心卻越靠越近。他上次送韻真的時候見過那棟大房子,盡管沒有進去過,可裏麵的一切對他都有著無限的誘惑力。


    與此同時,在距離他幾條街遠的柳中原也收到了韻真的一條短信,當時他正在睡覺,明玉手快,一聽見鈴音馬上就把男人的手機拿在手裏,並大聲地把那條短信念了出來:中原,等我迴來的時候,你可能會改變對我的看法,我的那套別墅不會再有別的房客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這是什麽意思啊?”明玉念完後滾到床上揪著男人的臉蛋問道。


    “意思是她要改邪歸正了……”柳中原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不過,在反複玩味了一陣韻真的短信之後,他心裏得意地笑了。


    這女人害怕了,看來自己不但在無意中完成了劉蔓冬的任務,同時還能得到意外的獎賞,一時間,柳中原腦子裏全是韻真的影子,先前對她的厭惡之情煙消雲散,一想到她這個時候已經漂洋過海,心裏竟對她充滿了懷念。


    “哎呀,你幹什麽?”明玉見男人愣了一會兒,便一翻身把她撲倒,心裏不禁閃過一絲悲哀。


    他的心裏還是念著她呢,一聽見她的消息就興奮起來了。看這條短信的內容,韻真對他好像也並不是沒有一點意思,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嘛。


    “幹什麽?”柳中原盯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笑道:“你挖了你朋友的牆角,她讓我替她狠狠地懲罰你……”


    明玉一聽,再也顧不上去琢磨韻真的短信了,一個身子八爪魚一樣纏上了男人強壯的身軀,嘴裏嚷道:“你懲罰吧……再狠一點……不然她不解氣呢……”


    與此同時,韻真和徐萍已經坐在了飛往日本的飛機上,看著機身下麵漸漸消失的土地,她心裏的憂愁就像那一朵朵迎麵飛來的白雲,忍不住對身邊興奮不已的徐萍說道:“哎呀,我都不想迴來了……”


    徐萍看了行長一眼,還傻不愣登地笑道:“我也是……”


    臨海市是個擁有八百萬人口的地級市。臨海,顧名思義,麵臨大海。根據史料記載,這座城市擁有一千六百年的曆史,是中國最早通過海洋與外界交流的商埠之一。早在明朝永樂大帝的時候,這裏已經與東南亞各國有著密切的經濟文化交流。


    據記載,這裏商業最鼎盛的時候,城裏各種奇貨雲集,海麵上千帆相竟,各色人種隨處可見,各種鳥語到處可聞,其盛況非筆墨所能形容。


    然而,在文革期間,這座城市迅速走向了衰落,gdp還不如清朝末年,人口大量減少,隻有農民和漁民堅守著傳統行業,商人幾乎絕跡。


    直到迎來改革開放之後,商業精神再次成為這座城市的靈魂,當曆史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臨海市已經發展成為沿海地區最大的貿易口岸之一,再現了曆史的盛況。


    然而隨著商業的發展,臨海也麵臨著巨大的社會問題。比如官員經商之風盛行;貪汙**大案要案頻出;文革中幾近絕跡的黑幫卷土重來;社會道德水準嚴重倒退,拜金之風盛行等等,所有這些問題在商業繁榮的掩蓋下,成為這座城市的一個毒瘤,並且已經開始流膿,臭味飄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


    省委省政府也意識到了這些問題的嚴重性,並且高度重視,這些年也采取了不少措施,比如打擊官員經商的歪風邪氣,對那些屢教不改的官員予以撤職查辦。


    可商業精神畢竟已經滲透到了臨海人的靈魂之中,並不是查辦幾個官員就能見效的,查處一批又出現一批,大有一種前赴後繼的不怕死精神,隻不過是手段變得更加高明隱蔽了。


    至於貪汙**,更是政府打擊的重中之重,雖然效果並不理想,可政績不容忽視,扳著指頭算算,自改革開放以來的二十多年時間裏,倒在反腐倡廉口號下的市委書記兩人,副書記副市長八人,縣處級幹部兩百多人,其他小偷小摸性質的**案件不計其數,可以說是全國聞名,可見臨海市反**鬥爭的嚴峻局麵。


    在這些社會問題上,隻有黑幫的發展還沒有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視,這主要是因為近年來黑幫團夥的性質和組織形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的行為往往和刑事案件甚至經濟案件參雜在一起,不容易分辨。


    根據臨海市《黑幫列傳》的記載,本市最早的黑幫頭目其實都帶著點俠義的色彩,這些人並不是光做壞事,有時候也做點好事,隻是和壞事比起來好事做的太少。


    比如,清朝年間有個叫劉邦的人,名字和曆史上的一位皇帝同名,他是當時最有名的商業街上的一霸,手下有一百多個亡命徒,靠收取商人的保護費發家。


    不過,據《黑幫列傳》記載,他在對商人巧取豪奪的時候,也起到了平抑市場物價,打擊強買強賣,抑製假冒偽劣,調解民事糾紛等作用,相當於擔負起了現在工商局物價局公安局等多個部門的職責。


    雖然商人們對劉邦恨之入骨,老百姓卻對他褒貶不一,他死後曾經有人為他修建祠堂,尊為劉明公。


    不過,這件事也是說法不一,有人認為是他手下的嘍囉為他樹碑立傳,也有人認為是老百姓在當時滿清政府的殘酷統治下,對現實不滿,一方麵感念劉邦的恩德,另一方麵嘲諷當時的政府官員還不如一個黑幫頭目,所以為他修祠堂供奉。


    不管是哪一種說法,都證明這個劉邦雖然沒有漢高祖的雄才大略,卻有安定一方百姓的功德,退一步來說,即便是手下的嘍囉為他樹碑立傳,起碼在黑道上也是一個義字當頭的人物。


    當然,列傳中也記載了一個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壞蛋柳安軒。他是民國時期臨海市最大最有名的黑社會頭目。


    現在很多書裏麵流傳的他的那張老照片據考證並不是他本人,這個赫赫有名的黑幫頭目在四十歲之後就很少公開露麵。


    可以設想,柳安軒很少露麵的原因主要是為了不留下無用的痕跡,畢竟當時本地的政府一直在通緝他,同時也是故意增加自己的神秘性。


    傳記中說他其貌不揚,眼睛長得太靠攏,嘴唇又太薄,不會給任何人留下好感,後來,歲月給他添上了那種上了年紀的惡棍和逍遙法外的罪犯所特有的氣派。


    有人說他像個南方的土財主。盡管他童年貧苦,生活艱難,沒有上過學,可卻跟著一個和尚學會了念經,能夠背誦《大藏經》和《金剛經》,並且在講道時把六祖慧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盡管人們沒有聆聽過六祖講道,可在聽過柳安軒的布道之後,他們認為應該就是這個模樣。


    《黑幫列傳》中記載了本地一個商人在聽完柳安軒講道之後的感想,他說:“聽他那番醒世警俗、振聾發聵的講話,看他那副熱淚盈眶的模樣,我明知道他是個色 鬼,是個挖絕戶墳、踢寡婦門、當著菩薩的麵都敢下毒手的壞蛋,可我還是禁不住也哭了。但是,等我聽完講道之後出來的時候,發現所有來參加聚會的人騎來的馬和騾子都不見了……這個該死的惡棍趁著我們聽得入迷的時候,讓他的手下牽走了所有的牲口……”


    當然,這個例子並不能說明柳安軒心狠手辣,最典型的例子應該是他在被當時的公安局通緝後,發生在逃亡路上的一件事,這是後來他親口告訴別人的。


    他說:“我徒步趕了兩天路,已經筋疲力盡了,腳上的鞋子隻剩下了一個鞋幫,一雙腳到處都是水泡……


    我估計自己走不了多遠了。那天我坐在一條小河邊喘口氣,順便打了一個盹,忽然聽見一點響動,我機警地睜開眼睛,原來是一個男人牽著一頭牛在河邊飲水。


    我一低頭就看見了他腳上穿的那雙鞋,那是一雙新布鞋,那雙布鞋的底子很厚,穿著一定很舒服,我打定主意要那雙鞋……


    於是我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指著他,命令他把鞋子脫下來,他照辦了。我一邊警惕地看著他,一邊套上那雙鞋,果然如我所料,鞋底又厚實又軟和,我母親從來做不出這麽好的布鞋……


    我用槍指著他,讓他把衣服都脫下來往河裏麵走,他走了十幾步,迴頭哀求道:‘別殺我……我家裏還有老小呢……’


    我哪裏有時間管他家裏的老小,照著他的後腦勺開了一槍,然後用刀子劃開了他的肚皮,把他的五髒六腑陶出來扔在河裏麵,看著它們被水衝走。


    最後我搜遍了他的衣服口袋,結果隻找到了一個煙袋和幾塊錢……就這樣我穿著這雙新布鞋到達了目的地……”


    柳安軒到達的目的地就是今天距離臨海市二十五公裏左右的臨海縣柳家窪,當時是個小漁村,住著幾十戶漁民,他之所以跑到這裏來,主要是想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出海避難,並且這裏還有一個遠房親戚。


    他的遠房親戚叫柳大貴,和柳安軒是隔代叔伯兄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家裏有一條小船,靠撈點小魚小蝦度日。


    剛開始的時候,柳安軒不敢拋頭露麵,雖然漁村裏沒有人認識他,可這裏距離縣城並不遠,那邊肯定也有對他的通緝令。所以他整天躲在柳大貴的家裏睡覺,過著半饑半飽的日子。


    過了幾個月之後,柳安軒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漁家的苦日子,於是憑著手裏的一隻左輪手槍,在夜晚的時候,悄悄潛入縣城做了幾起案子,弄來的錢就叫柳大貴買些酒肉下肚。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概有半年多的時間,剛好日本人的軍艦開到了臨海市,省裏麵市裏麵的國民黨官員都帶著姨太太跑的沒了蹤影。柳安軒一看,機會來了,既然國民黨的青天白日旗換成了日本人的膏藥旗,自己的通緝令肯定也沒人管了。


    於是,他就跑到了臨海縣,在那裏聚集了一幫潑皮無賴,打著膏藥旗去迎接皇軍,並得到了獎賞,被任命為臨海縣偽軍大隊長,這樣一來,柳安軒就由一個黑社會頭目變成了漢奸,以前手下散掉的嘍囉得知消息之後紛紛前來投奔,僅僅兩三年間,他不僅拉起了一支自己的隊伍,而且也成為當地的一個爆發戶。


    這個時候,柳安軒已經四十四歲了,女人雖然不缺,可是一直還沒有結婚,中國人傳宗接代的觀念讓他覺得有必要娶個老婆生個兒子,否則這份家業將來交給誰去。


    縣城的大姑娘多得是,可柳安軒都沒看上,他就看上了隻見過一麵的鄉紳朱永成的三姨太,朱永成並不認識柳安軒,日本人來了之後,他就把全家都搬到鄉下去了。


    有一次,柳安軒帶著幾個偽軍下基層,晚上就住在朱永成家裏。雖然朱永成對柳安軒一夥深惡痛絕,但是考慮到身家性命以及龐大的家業,隻好陪著笑臉設宴款待。


    也就在這次宴會上,柳安軒多看了朱永成的三姨太盧鳳仙幾眼,迴來後竟念念不忘,一想到她那豐 乳 肥 臀、媚態橫生的模樣心裏直癢癢,況且,在他看來,這樣的女人就是生兒子的相,最適合娶迴家來做老婆。


    經過一番算計,柳安軒的幾個手下抓住了朱永成的兩個家丁,說他們是重慶派來的特務,那兩個家丁屁滾尿流,供出朱永成偷偷給國民黨捐錢捐物的罪證。


    當天夜裏,朱永成就被五花大綁押到了偽軍大隊部,在一個大院子裏,柳安軒一邊喝酒,一邊讓人寫了一封供詞,然後拖著朱永成的手按了個手印,沒等天亮就拉到一片樹林子裏槍斃了。幾乎在劊子手的槍聲剛響的時候,這邊迎娶盧鳳仙的轎子也已經出發了。


    不過,柳安軒倒是沒有霸王硬上弓,而是按照祖宗的禮法舉行了婚禮,該有的禮儀程序一樣都沒少。因為既然是老婆就要名正言順,和那些煙花女子不能同等對待,要不今後生出兒子豈不是讓人笑話。


    事實證明,柳安軒看女人的眼光非同一般,一年之後,盧鳳仙果然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取名劉承基。


    柳安軒的好日子隨著日本人的投降走到了盡頭,在此之前他已經預見到了皇軍氣數已盡,為了保住柳家的獨苗,他讓一個可靠的嘍囉帶著一箱金銀財寶把兒子柳承基送到了柳家窪的柳大貴家裏,自己暫時在縣城觀望。


    這個嘍囉見柳安軒大勢已去,趁著兵荒馬亂準備自謀出路,不過他還算念著柳安軒的人情,沒有把他那三歲的兒子掐死,他私吞了那些金銀財寶,隻把柳承基交給了一貧如洗的柳大貴。


    這個時候,柳安軒已經沒有時間顧及兒子的事情了,領著一群烏合之眾和前來接收地盤的國民黨地方武裝打了一仗,手下的嘍囉幾乎一夜之間就跑光了,結果柳安軒和老婆盧鳳仙被抓了個正著。


    幾乎沒有什麽審判,老賬新帳一起算,柳安軒以黑幫頭目外加漢奸的身份被判處死刑,就在當年他審判朱永成的那個大院子裏,一個國民黨任命的縣長讓他在一份供詞上按了手印,然後就拖到門口在他後腦勺上開了一槍,他的老婆盧鳳仙後來輾轉到一個姓古的**連長手裏,最後不知所終。


    不過,柳安軒如果地下有知的話也可以瞑目了,畢竟他留下的那個兒子柳承基在柳大貴的撫養下長大,並且成了一個地道的漁民。


    解放後,全國的形勢一片大好,可柳家窪卻沒有一點變化,不管是國民黨時期還是日本人統治時期,這個寧靜的小漁村的幾十戶人家一直過著貧窮而又平靜的生活。


    直到七十年代初,由於貧窮,已經三十多歲的柳承基都沒有找到媳婦,柳大貴終於熬不住了,沒有看見柳承基娶媳婦就在貧病交加中死去,留下柳承基一個人過著孤獨的生活。


    這年夏天,柳承基帶著打來的水產品到縣城的收購站換迴了十幾塊錢,順便買了一點油鹽醬醋等日用品,迴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就在他走出縣城三四公裏的地方,看見一個女人倒在路邊,起初他還以為是死人,嚇得不敢過去,可是那個女人彎著腰側躺在路邊,一件薄薄的花布襯衫下擺掀起來,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


    柳承基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女人的身子,這一眼看見就再也走不動了,大著膽子往前湊湊,發現女人的身子好像動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睜著,眼珠子還會轉動,原來是個活人。


    “你……你是誰?”柳承基顫身問道。


    那個女人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扭動了幾下身子又不動了,柳承基連忙走上前去,顫抖著雙手把女人拉著坐起來,這才看清楚,根本不是什麽女人,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單薄的身子好像沒有一點力氣,一張臉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你……是不是生病了?”柳承基問道。


    女孩搖搖頭,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柳承基手裏拎著的一個袋子,裏麵有一點豬頭肉,她聞到了香氣。


    “我餓……”女孩聲音小的就像蚊子哼哼。一聽口音就不是本地人。


    柳承基似乎明白過來,馬上就拿出那塊沒有切過的豬頭肉遞給她,女孩盯著豬頭肉看了一會兒,忽然一把就奪了過去,接連在上麵咬了幾口。


    隨即一抬頭見男人正盯著她,好像不好意思似的轉過身去,沒一會兒功夫,柳承基那塊準備用來下酒的豬頭肉就被她吞進了肚子裏。


    女孩吃了這塊肉,似乎有了一點力氣,發現自己的身子靠在男人的懷裏,便撐著身子想站起來,可隨即就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一個腦袋頂在柳承基的胸口,連氣都喘不過來。


    柳承基大著膽子摸了一下女孩的額頭,馬上就被燙著一樣縮迴手,驚唿道:“哎呀,你發燒呢……”


    女孩眼淚汪汪地看他一眼,扭過頭去不說話。


    “你家在哪裏?”柳承基又問道。


    女孩還是搖搖頭,好一陣才細弱蚊蠅般低聲道:“我沒有家。”


    柳承基一聽,心中大喜,這不是憑空撿了一個寶貝嗎?“你先去我家吧……我……起碼有飯吃……”


    女孩也不看男人,猶豫了一下,不易察覺的地點點頭。


    柳承基一顆心差點從胸膛裏飛出來,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徹底看清楚了女孩的模樣,雖然身材瘦小,臉色蒼白,頭發散亂,可有一張清秀的瓜子臉,尤其是胸前脹鼓鼓的地方在薄薄的單衣下起起落落,格外惹眼。真是老天有眼,送了一個媳婦給自己。


    柳承基二話不說,雙腿往地上一跪轉過身去,過了好一陣,才感到一個身子慢慢伏在了他的背上,那一陣溫軟伴隨著輕微的顫抖,爽的他差點尿出來。


    柳承基雖然吃不飽穿不暖,可長期的漁獵生活卻給了他強壯的體魄,背著女孩瘦小的身子恍若無物,就像是生怕被別人搶去一般,幾乎是一路小跑把女孩背迴了柳大貴留給他的那個幾近破敗的家裏。


    一迴到家裏,柳承基把女孩放在床上,拉過一張破棉被給她蓋上,然後馬上來到外間熬了一碗小米稀飯,又清蒸了一條幹魚,然後端進屋子裏,見女孩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似有點不安地看著他,便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吃點飯吧……”


    女孩最終受到食物的吸引,在柳承基的攙扶下,坐在床邊西裏唿嚕地連吃了兩晚稀飯。而那條幹魚對她來說簡直就成了美味佳肴,吃的就剩下一點骨頭渣子。


    再抬頭看看男人,見他一雙眼睛在自己身上瞄來瞄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兩個臉蛋上竟然泛起兩團淡淡的紅暈,低垂著頭不說話。


    柳承基見女孩衣衫破舊不說並且汙穢不堪,頭發也因為汗水的原因黏在了一起,於是就收拾了碗筷,在外麵燒了一鍋熱水,又拿出一個平時殺魚的大木盆,把熱水倒在裏麵,彎著腰吃力地端到了裏麵屋子,衝女孩說道:“洗洗身子吧……”


    女孩低垂著頭,身子明顯地微微直哆嗦,一隻手緊緊地揪著衣服的下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柳承基雖然沒有和女人打過交道,可也知道女孩這個樣子是因為害羞,當著自己的麵自然不好意思脫衣服,一想到剛才在路邊見到的那一截雪白的腰身以及把她背在身上時的那種柔弱無骨的感覺,心裏火燒火燎的,差點把褲子撐破,咬咬牙忍住了,一轉身就帶上那扇破木門走了出去。


    柳承基坐在門口的一塊石頭上,用報紙卷了一支煙筒大口地抽著,心裏想著自己那個沒見過麵就被淹死的老爹,和跟著別人跑掉的老娘,竟有種想哭的感覺。他對自己的生身父母一無所知,每次問柳大貴的時候,總是被告知,他父親出海打漁的時候淹死了,母親跟著別人跑掉了,久而久之,他心裏就對父親充滿了懷念,而對薄情寡義的母親恨之入骨。


    爹啊,我就要有媳婦了,我一定看好她,絕對不能讓她跑掉。我還要讓她生兒子,讓她一輩子做我的婆娘。


    柳承基心潮起伏,浮想聯翩,心裏的那股火在海風中熊熊燃燒。忽然他聽見屋子裏有嘩啦嘩啦撩水的聲音,那聲音聽在耳朵裏就像是靜靜的夜晚傳來的海浪聲,悅耳而又充滿魔力。


    她在洗澡了,沒穿衣服。


    柳承基謔地站起身來,扔掉煙頭,站在那裏豎著耳朵聽了好一陣,腦子裏想象著女人光溜溜的身子,一邊氣息就漸漸粗重起來,耐著性子又等了一陣,終於移動著腳步一步步走進了屋子。


    裏麵房間的那扇破門本來就已經無法遮擋什麽了,透過一指寬的裂縫,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坐在木盆中那個白花花的身子,嘩啦啦的水聲就像有魚兒躍出水麵,他看見女孩一隻手不停地往身上撩著水,那動作優美的就像是一條美人魚,一下下撩撥著他的心。


    哐當一聲,隨著女孩一聲驚唿,那扇破門被用力推開了,隻見一個黑乎乎的高大身影站在門口,喘息的就像是一隻饑渴的狗熊。


    少女一下轉過身去,一頭濕漉漉的黑發披在背上,更加襯托出肌膚的雪白柔嫩。


    “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柳承基聽見自己沙啞的嗓音說道。隨即就大步走上前去,伸手從木盆裏撈起那個水淋淋的身子,就像撈起一條馬上就要宰殺的魚。


    “別……饒了我吧……我給你做飯……”女孩一雙手朝上麵撐著,一邊帶著濃重的河南口音說道。


    “做我婆娘……做飯……”柳承基氣不成聲地說道。


    女孩嗓子眼裏發出一聲悲鳴,兩隻手捂著臉,不再反抗,聽任男人在她身上亂拱一氣,也就一兩分鍾的時間,就聽男人嗷嗷亂叫,一雙手摟著女孩恨不得將她的身子揉碎。


    在柳承基的印象中,自己在女孩身上這麽一折騰,她就鐵定是自己的老婆了,要不了多久就會給自己生個兒子。


    一想到天天晚上都能和她幹這事,高興的差點笑出聲來,一轉身就把女孩摟在懷裏,喘息道:“隻要你做我的老婆……我今後好好對你……”


    女孩閉著眼睛一聲不吭,過了一會兒,雙手推著男人的胸口,艱難地撐起身子,從床上慢慢地爬起來,柳承基坐起身子緊張地盯著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最後見她又坐在木盆中,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她是要接著洗澡。


    接連有一個月時間,柳承基哪兒也不去,幾乎不出門,一雙眼睛時刻不離開女孩的身子,閑著的時候,就坐在門口,看著女孩幹一些瑣碎的家務事。


    他有意無意逗她說話,往往是他說十句,女孩迴答一句,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把女孩的身世湊了個大概。


    女孩名叫寧杏,河南人,有個跑運輸的男人在她家鄉用四十公斤全國糧票換她迴家做老婆,結果她在半路上跑了出來,身上沒有一分錢,又怕被人抓著,又不識路,擔驚受怕在路上跑了好幾天,最後餓昏在路邊,正好被柳承基撿了個便宜。


    不過,柳承基雖然不懂醫術,也能看出女孩的身體有問題,老是咳嗽,早上和晚上尤其厲害,他估計女孩是肺上有什麽病。心裏琢磨著賺點錢帶她去縣裏的醫院看看。可是,要賺錢就要出海,萬一自己出海了,她跑掉怎麽辦?


    時間一久,家裏那點糧食馬上就要見底了,不管怎麽樣吃飯問題必須解決,寧杏雖然漂亮,可也不能當飯吃,況且,家裏沒有糧食,什麽女人也養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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