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班的時間,韻真把車停在新華北路派出所旁邊的一條巷子裏沒有下車,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被徐召碰見,而是給秦笑愚打了一個電話。


    “韻真,你已經知道了?你要是不讓徐萍約我的話,我也正想著給你打電話呢。”秦笑愚鑽進車裏還沒坐穩就急忙說道。


    韻真心想,秦笑愚好不容易有了一份自己喜歡的正式工作,現在眼看有丟掉的可能,心裏不知道急成什麽樣子呢,他除了找自己想辦法之外還能找誰去?


    這樣想著,心裏麵那點母性的情懷不禁又膨脹起來,在愛情還沒有確定之前,這種情懷可以作為替代品,並且在保護這個男人的同時實際上也能滿足她的占 有 欲。


    “情況怎麽樣?是不是分局的人已經找過你了?”韻真慢慢把車駛上主幹道,一邊說道。


    “分局?”秦笑愚稍稍有點迷惑,隨即就說道:“他們倒不知道這事,如果知道了說不定工作都沒有了。”


    韻真瞥了一眼,驚訝地問道:“不是已經把你告到分局了嗎?怎麽又說不知道?”


    秦笑愚盯著韻真同樣驚訝地反問道:“誰把我告到分局?這事也就你我知道呀。”


    “你是不是糊塗了?難道張淼不知道?你們部長不知道?整個銀行都知道這件事……”


    秦笑愚瞬間就反應過來,兩個人說得根本就不是一碼事,看來她還不知道。忽然心中一動,這麽說來,她是專門為那封告狀信來的,怪不得徐萍打電話來約自己呢,肯定是她把事情告訴了韻真。


    徐召一般不會把所裏的事情對家裏人說,他把這事告訴女兒肯定就是想向韻真傳遞一個信息,顯然是希望韻真幫幫自己的忙,難得他一番苦心。


    “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事,難道你們所長沒有告訴你?”韻真見秦笑愚半天不出聲,以為他還蒙在鼓裏呢,可隨即想到,既然他不知道這件事,急著找自己做什麽呢。


    “韻真,我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碼事,我說的是科創公司的王一鳴死了……”


    “啊……”韻真嬌唿一聲,刹車點的猛了一點,差點被後麵的車撞上,頓時響起一陣噪雜的喇叭聲。


    “等一會兒再說……”韻真看看後視鏡,把車慢慢拐上了一條輔道,找了個車位停好車,這才繼續說道:“你是說那個總經理王一鳴?怎麽死的?”


    “目前還不清楚……你問問明熙,他應該知道……”


    韻真坐在那裏半天沒出聲,李明熙在電話裏隻是說發生了命案,可一句都沒有透露案情上的事情,如果這個案子和自己沒關係也就罷了,可他明明知道王一鳴和李繼薇是行裏麵委托公安係統通緝的嫌疑犯,卻沒有向自己透露一點消息,看來這小子將來是個六親不認的人。


    “不用問了,我隻想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牽扯上你?”


    “不會,即便有人知道我去過科創公司,那也是我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我隻是為你擔心呢……韻真,現在死了人,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嚴重……”秦笑愚低聲說道。


    韻真聽了秦笑愚的話,不禁心頭一熱,心想,自己也就幫他找了一份工作,他就處處替自己著想,不管他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起碼是個有情有意的男人,不像李明熙那小子,好歹也是親戚,竟然還跟自己打馬虎眼,什麽時候讓韻冰好好教育一下他,好的不學,竟然學會六親不認了。


    “笑愚,這家飯館不錯,我已經在上麵定好了地方,咱們邊吃邊聊……”韻真打開車門說道。


    秦笑愚抬頭看看這家飯店,雖然他沒有來過,可知道是個高消費的地方,一時就猶豫著站在那裏,似不好意思地嘀咕道:“韻真,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韻真瞟了男人一眼,哪能不明白他的窘迫呢,幹脆就把話說明了,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嗔道:“換什麽?我已經訂好地方了……我知道你口袋沒那麽多錢,是誰規定吃飯一定要男人買單?今天我請你……”說完,不管秦笑愚願不願意,拉著他就走了進去。


    秦笑愚坐在那裏看著韻真點菜,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的差距,如果說美貌和氣質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而又無法拒絕的誘 惑,那麽身份的差異則是一條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能夠感覺到韻真猶豫不定的心理,他現在相信,其實韻真的心裏也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顧慮,這條鴻溝也讓她止步不前、心懷疑慮。


    門當戶對的觀念已經流傳了幾千年了,可它的不同的、打著時代烙印的新版本卻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僅僅四個字的老觀念卻牽扯到生活的方方麵麵、點點滴滴,韻真又不是生活在真空裏,怎麽能不介意呢?


    也 許,自己就不該有這種奢望,隻要她能明白自己的心就足夠了。秦笑愚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僅僅為了見母親一麵,僅僅為了那三分鍾的對視,不僅付出了自己的 生命,還背上了死後的恥辱,但他相信,父親絕對不會為自己的行為後悔。既然愛這個女人,就用實際行動去愛她,何必苦苦追求世俗的迴報呢?


    “笑愚,你來點酒?”韻真忽然問道。


    秦笑愚醒悟過來連忙搖搖頭。“不喝不喝,吃飯就行了……”


    韻真笑道:“來一小瓶茅台……我陪你喝一杯……”


    秦笑愚雙手亂搖,連忙說道:“你又不會喝酒,再說你喝酒怎麽開車?”


    “你小看人啊,喝一杯酒難道就開不了車?”韻真故意說道。


    秦笑愚急道:“喝一滴都不能開車……你要是喝,那我就走了……”


    韻真見男人急成這個樣子,捂著嘴吃吃嬌笑,白了他一眼,嗔道:“人家和你開個玩笑,難道就你懂得交通法規啊,我喝飲料,你喝酒,你們男人那句話怎麽說的,隻要感情有,喝什麽都是酒……”這句話剛說完,兩個人都臉紅了,不由自主地對視了一眼,瞬間又分開了。


    “笑愚,如果你們局裏麵來問你電腦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說?”沉默了一會兒,韻真低著頭問道。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所長已經問過我了,我還是那句話,不過,他好像不相信……”


    韻 真心想,隻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待上幾個小時,誰會相信他是幹那種事的人,他在派出所這麽久了,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憑著徐召的閱曆和眼力難道還看不出來? 可局裏麵的人就不一定了,如果張淼是以銀行公函的形式舉報這件事,那些官僚幾乎不用調查就會相信確有此事,即便去銀行調查,行裏麵哪個人不知道他被開除的 原因。


    “都怪我,為了一台電腦讓你丟了銀行的工作,現在又……”


    秦笑愚擺擺手打斷韻真說道:“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台電腦是不是真的對你有價值?”


    韻真盯著他說道:“如果沒有價值,他們為什麽會盯著不放?事實上,那台電腦上了密碼,我找了一個人破解了其中的一些文件……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找上科創公司嗎?就是根據電腦裏的一份企業名單,結果怎麽樣你也知道了,這就是他們害怕這台電腦落到對手手裏的原因。”


    “韻 真,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嗎?你應該把這些事情交給有關部門或者公安機關,憑你一個人的能力恐怕對付不了他們……雖然我不了解具體情況,不過,如果王一鳴是 死於謀殺,那你就很危險,因為王一鳴的背後還有人,我估計你們解放北路支行的那個行長也兇多吉少,但她絕不是主犯……”


    韻真明白,從那天晚上自己 做賊一樣拿走那台電腦的時候起,秦笑愚可能就已經猜了個大概,所以他才會隱瞞自己拿走電腦的真相,現在加上科創公司和李繼薇的事情,他差不多應該知道的和 自己一樣多了。不過,他的警告並不是沒有道理,隻是他不清楚自己的意圖,也許他認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呢。


    “笑愚,我們先不說別的,你說既要保住那台電腦,又不能讓你失去工作,有什麽好辦法?”


    秦笑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茅台酒,皺皺眉頭,好像很難喝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他們懷疑電腦還在我的手上,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呢?如果他們來找我,我就說已經交給公安局了,難道他們還敢去討迴來不成?”


    “你也太小看他們了,公安局也有他們的人,很快就會搞清楚你在撒謊,一旦他們確定電腦在你的手上,那時候你可就危險了。”韻真憂心忡忡地說道。


    秦笑愚一揮手說道:“那好,不管誰來問我,還是那句話,賣掉了……我這邊你不用擔心,我既然穿這身製服就不怕事,我倒是擔心他們會從你我的交往中懷疑到你頭上。”


    “看來也隻能先這樣了,我明天見了我媽也會跟她說清楚,既然你是通過我媽的關係安排在派出所工作,我涼他們也不敢輕易開除你,隻是你自己要多小心,工作沒了事小,就怕他們對你下手。”


    秦笑愚笑道:“不會,他們的目的是拿到電腦,我又不是知情人,他們還不至於對我動手,那個王一鳴之所以喪命,多半是知道的太多了。”


    韻真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不管怎麽說,王一鳴的喪命和她有著直接的關係,沒想到一次誤打誤撞竟然就鬧出了人命,父親的警告猶言在耳,毫無疑問,在必要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殺人,不然父親也不會為自己這麽擔心了。


    不過,對自己來說,這件事已經到此結束了,別看李明熙神神秘秘的,相信公安局也查不出什麽名堂,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眼下對自己來說,就指望汪峰的那台電腦了,撇開吳世兵和劉源的關係,汪峰很可能在吳世兵和王子同之間也起著同樣的作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吳世兵就別想再抱著劉源這顆大樹乘涼了。


    反正自己現在可進可退,完全占據主動,有得是時間和吳世兵耗,關鍵就是要有耐心,陳默既然能破解第一個文件夾,相信早晚有一天會全部解破,到那個時候隻要抓住吳世兵和王子同勾結的一點線索,就死死咬住不放,非把他整到監獄裏去不可。


    秦笑愚見韻真隻顧愣神,臉上陰晴不定,還以為她聽了自己的話害怕了,於是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起碼到目前為止你還算不上知情者,他們不會對你怎麽樣,隻是今後自己小心點,有什麽事告訴我一聲,千萬不要單獨行動。”


    韻真知道秦笑愚誤解了自己,邊衝著他甜甜一笑,嬌聲道:“我倒不擔心他們會對我怎麽樣……哎呀,怎麽說著你的事情呢,又扯到我身上了,對了,過兩天我要出一趟遠門,要一個月左右,你有什麽話現在說啊,走之前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秦笑愚稍稍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今天就算你請客,我替你餞行了……”


    “哼,就這麽簡單啊,難道就沒有……好聽一點的話?”


    秦笑愚見韻真一張臉微微泛紅,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說不出的嫵媚迷人,一時心裏起起落落的,很想說幾句親密的話,可張張嘴卻又說不出口,最後隻得在心裏歎口氣,端起杯子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幹掉了,低著頭不出聲。


    男人的這種忍耐和自製看在韻真的眼裏別有一番魅力,盡管她喜歡男人更有情趣一點,但是那些看似有情趣的男人往往掌握不好分寸,表現的過頭就成了油滑,而秦笑愚卻正相反,凝重有餘、靈動不足。


    可是,當知道這個男人內心對自己充滿了渴望的時候,又被他這種壓抑內心渴望的意誌所吸引,甚至能夠體會到一種更加深沉的男人魅力。


    韻真盯著低頭不語的男人,猜測著他此刻的心情,忽然覺得對待**方麵自己和他有著非常相似的態度,毫無疑問,在他沉默寡言的外表現下也有一顆躁動的心,隻是由於心理上的障礙一直被壓抑著。


    而自己難道不也是如此嗎?隻有在那些夜深人靜的時候,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欲 望才會無法抑製地爆發出來,甚至沒有發泄的對象,不受倫理道德的約束,袒露在黑暗之中。


    她想起了自己在激情時刻曾經一遍遍的唿喚過他的名字,可那並不是真的盼望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隻是為了獲得更加強烈的快 感。如果那個時候他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說不定反而會把她嚇跑。


    “韻真,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


    “哦,你說……”


    韻真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心裏既期待又忐忑,既希望聽到他熱情的表白,又擔心他把話說的太直白,搞得自己下不了台。


    秦 笑愚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似乎充滿了勇氣,直看得韻真低下頭去才緩緩說道:“你在我的心裏……就像一個從未謀麵的親人,有一天我們相遇了,彼此可能都有這種 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並不能讓我們消除彼此的陌生感,因為我們之間的差異太大了……我的意思是……我永遠都會把你當做自己最親的人,可絕對不會勉強自 己,你也一樣,別勉強自己,我覺得我們這樣就挺好……”


    從未謀麵的親人。陌生感。差異。勉強。也許這些詞匯準確地表達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滿足於現狀,就像自己滿足於在自摸的時候唿喚他的名字,可又不滿足於現狀,彼此都編造各種借口在自己麵前張開一張,而內心卻盼望著對方來突破,結果是雙方都止步不前,互相觀望,難道那種互相折磨的遊戲又要開始了?


    “中原,我不會和一個有陌生感的男人……親近。說實話,我倒是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種……哎呀,反正人家也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試探性地往前邁了半步,韻真馬上就退迴了原位,可這半步已經多少透露了她內心的秘密。


    秦笑愚微微一笑,似乎鬆弛下來,端起杯子說道:“那就好,隻要你不討厭我就行……來,我喝酒,你喝飲料……”


    兩個人的杯子當的一聲碰在了一起。


    “你總要說句話呀。”韻真紅著臉嗔道。


    秦笑愚就借著酒膽說道:“你不在的時候我會想你的……”


    “哎呀,討厭,肉麻死了,誰讓你說著這個……”


    秦笑愚看著女人嬌癡的模樣,趕緊一仰脖幹下一杯酒,他怕自己控製不住生理上的衝動,撲上去把女人摟在懷裏。不過,在這一瞬間,兩個人都體驗到了一種精神上的快 感。


    韻真甚至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衝動起來,習慣性地開始想念自己家裏的那張大床,也許今晚又要輾轉難眠了。


    柳中原攙扶著軟綿綿的明玉從車裏麵出來,一瞥眼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緊接著一顆心就緊縮在了一起。


    “明玉,明玉,快看,那是誰。”


    k粉的藥效雖然已經過去,可明玉的神智還不是很清醒,她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朝前看了一眼,馬上就認出了自己的閨蜜。不過,她的眼光很快就被韻真身邊的那個男人吸引過去了。


    “那個男的你認不認得?”柳中原看著韻真和秦笑愚鑽進車裏,心中感到的不再是嫉妒,而是一股恨意。這個女人是個騙子,靠著姿色和權勢玩弄男人。


    “不認識……有點麵熟……”明玉的感覺正好相反,心裏麵一下就有種輕鬆的感覺,她扭頭看看柳中原,見他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怎麽?還吃醋呢,這下死心了吧,我就說她對你沒興趣。”


    柳中原盯著韻真的車慢慢消失在視野裏,這才迴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恨恨地說道:“我吃她的醋……哼,我柳中原再爛也不會吃一個表子貨的醋。”


    明玉打了男人一把,嗔道:“你胡說什麽?還說沒有吃醋?怎麽就氣成這樣?”


    柳中原憤憤不平地說道:“我當然生氣,她這是在玩 弄男性……我當然生氣……”


    明玉撲哧一笑道:“可惜呀,玩 弄女性犯法,玩 弄你們男性幹看……天呐,怪不得這麽久都沒給我打電話,原來已經有了新歡了……”


    “明玉,其實我覺得你根本就不了解她……”迴到家裏,柳中原腦子裏還想著剛才的一幕,覺得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心裏憋得慌。


    “這麽說你了解她了?說說看,你都了解她什麽?”明玉一頭倒在床上,邊說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


    柳中原看著女人雪白的嬌軀,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一邊解著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道:“根據我的了解,她就是一個表子貨……”


    明玉哼了一聲,撅著嘴幽幽說道:“難道沒有如你的願就是表子貨?在你眼裏人家是不是也是……”


    柳中原撲過去把女人壓在明玉身上,連連親了幾口,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不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有情有義,溫柔賢惠……要不我怎麽會愛上你呢。”


    明玉一聽,不管真假,摟緊了男人的脖子,伸出舌頭舔著他的臉,嘴裏哼哼道:“人家隻愛過你一個男人……中原,那股勁已經過去了,再給人家來一道吧,人家今晚好好伺候你……”


    柳中原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說道:“不行,每天定量,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老婆變成癮君子……再說,你吸過以後總是軟的跟棉花一樣,到底誰伺候誰?”


    明玉就在男人的懷裏扭成了一團麻花,任憑他把自己剝得一 絲 不 掛,嘴裏嬌聲道:“人家軟成一團不正如你的意……那天如果人家不是軟的沒有一點力氣,怎麽就讓你這個壞蛋占了身子呢……中原……老公……”


    “我給你樣好東西……”


    柳中原一臉神秘地站起身來,打開電腦,趁著電腦啟動的過程把刮好的一道k粉遞給明玉,然後坐在桌子前麵等了一陣,點開一個視頻文件,接著把顯示屏轉向明玉這邊,笑道:“讓你開開眼界……學著點啊……”


    “討厭,又讓人家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片子……”明玉已經把那道粉吸進了肺裏,還以為柳中原又讓自己看那些日本片提興呢。


    可沒一會功夫,她就張著嘴不出聲了,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盯著屏幕,似乎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柳中原很滿意這個效果,得意地點上一支煙,坐在床邊說道:“你看看她那個樣子,沒想到吧……表麵上多麽一本正經啊,可在床上就和表子一模一樣……”


    “柳中原……”


    隨著一聲怒斥,柳中原嚇了一跳,扭頭一看,隻見明玉坐起身來衝著他怒目而視。


    “你……你無恥,下流……這東西從哪裏來的?”


    “還能從哪裏來?當然是她表演的時候我錄下來的,怎麽?難道你不喜歡?”柳中原嬉皮笑臉地摟著明玉說道。


    明玉一雙眼睛不受控製地不斷注視著畫麵中的韻真,隻見她的身子躬得像隻蝦米,那隻手的動作越來越急促,並且伴有**的哼哼。


    明玉渾身哆嗦,顫聲道:“你……你怎麽能幹這種事情?你想幹什麽……她要是知道了饒不了你……啊……”


    柳中原嘴裏哼了一聲道:“我再讓你看樣東西……”說完就跳到桌子前麵又點開一個視頻文件。“你看看……誰下流,誰無恥,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明玉再次震驚的合不攏嘴,隻見畫麵中韻真趴在一張桌子前麵,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畫麵,而畫麵中卻是自己和柳中原的兩張臉,正是那天晚上攀上頂峰的時刻,趴在福娃前麵的鏡頭。


    “這下你明白了吧,從我住進別墅那天起,她就開始這樣偷窺我了……我說她表子貨有錯嗎?”柳中原摟著女人的身子說道。


    明玉剛剛吸了k粉,腦子有點暈乎乎,坐在那裏呆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伸手使勁推開男人,嘴裏罵道:“好哇,那天你是……故意……故意讓她看見我們……”


    柳中原笑嘻嘻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就是想增加點情趣……你自己不是也說那天特別來勁嗎……”


    明玉也不知道哪來的勁,一條腿用力一蹬就把柳中原蹬得差點掉到床下,順手抄起一個枕頭朝著他砸過去,嘴裏哭罵道:“你滾……你不是人……你這個流氓……”


    柳中原見明玉翻臉,知道再勸也沒用,於是一下就把她撲到床上,不管明玉怎麽哭鬧,給她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


    兩個人躺在床上唿哧唿哧喘著,好一陣誰也沒力氣說話。就在這時,明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柳中原見她躺在那裏像是死過去一樣,就爬起來拿出她的手機一看,連忙搖著明玉的身子,緊張地說道:“明玉,快起來……是她的……”


    韻真把秦笑愚送到派出所之後,原本打算直接迴父母那裏,可一想到出差的時候要帶的一些換洗的衣服,於是就決定今晚迴家一趟。


    她估計自己不會和柳中原打照麵,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會所,或者和明玉正一起鬼混呢,兩個人**正是難解難分的時候,怎麽會老老實實待在別墅呢。


    一想到兩個人那天的激情表演,韻真心裏就不是滋味,不過,她盡量不去想這件事,腦子裏盡量想著秦笑愚,仿佛他是一麵抵擋男人誘 惑的盾牌似的。


    剛才車停在派出所門口的時候,秦笑愚並沒有馬上下車,兩個人在黑暗中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那一刻小小的空間裏麵氣氛變得很曖昧。韻真已經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像一隻貓正等待主人的愛撫似的,隨時都會發出咕嚕嚕舒服的叫聲。


    不過,這也就是她的臆想而已,她知道秦笑愚沒有這個勇氣。可是,就在她心裏微微有點失望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秦笑愚的腦袋朝著她湊過來。


    天呐。來了。他下定決心了。韻真覺得自己幾乎馬上就衝動起來,血液直往臉上湧,鼻息漸漸粗重,一雙美目也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甚至微微分開了自己的雙唇,就等著那火熱的碰觸。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特別軟弱,別說秦笑愚,即便是換成了柳中原,這個時候如果想做點什麽,她相信自己不一定會拒絕。


    然而一切都沒有發生,她隻感到頭皮微微一痛,秦笑愚又替她拔掉了一根白頭發。一時,她真有種想哭的感覺。


    他的眼睛怎麽就這麽好呢?難道這根白頭發就這麽礙眼?就因為這根白頭發自己就失去了女人的魅力?也許他把這種行為當成了和自己的親昵,可這種不痛不癢的親昵卻讓人備受折磨。


    也奇怪,柳中原怎麽就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己的白頭發呢?那天自己整個腦袋都靠在他的肩膀上了,甚至能夠感覺到來自肌肉的顫動,那一瞬間他肯定激動萬分,如果自己給他秦笑愚這種待遇,這個壞蛋可能毫不猶豫就會把自己……


    韻真一路上胡思亂想,腦子裏一會兒秦笑愚那雙略帶憂鬱的眼神,一會兒是柳中原哪不懷好意的微笑,接著還是迴到了那個讓她備受刺激和折磨的夜晚,最後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到家了。


    隻是把房間稍微掃視了一眼,韻真就斷定柳中原一直沒有迴來過,沙發上已經覆上了薄薄的一層灰,一樓臥室的門就敞開在那裏,裏麵黑洞洞的,門口一雙大號的拖鞋胡亂扔在地板上。


    這個下流胚,還信誓旦旦地承諾給自己看家護院呢,結果看到明玉的床上去了。韻真心裏念叨著,走到柳中原的臥室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就一伸手打開了燈。


    床上的被子皺巴巴的堆在那裏,煙灰缸裏的煙頭也沒有清理,一本厚厚的書隨意丟在床頭櫃上。韻真在監控中好幾次看見他躺在床上看這本書,一時心中好奇,伸手拿起那本書隨便翻了一下,馬上就像燙手一般丟下了,她沒想到這本書不但已經破爛不堪,而且油膩膩,撒發出一陣黴味兒,忍住一陣惡心。


    仔細一看,這本書倒是挺厚,可封麵是用牛皮紙做成的,顯然是以前的封麵已經爛掉了,所以又做了一個牛皮紙的封麵。


    什麽書讓他如此愛惜?韻真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翻開那張牛皮紙,幸虧扉頁還在,隻是下半部分已經被撕掉了,還剩下大半張汙穢的紙片子。書名依稀可辨。《黑幫列傳》。


    哼,還當是什麽經典巨著呢,原來是一本閑書,整天看這種書,人的品質也好不到哪去,難道他還想參加黑社會?


    不過,書名下麵的兩行小字引起了韻真的主意,字是用鋼筆寫在上麵的,雖然字跡已經被水浸泡過。可仍然能夠辨認出來。


    黑幫亂邦,唯我定邦。


    韻真不由自主地把這八個字念出了聲,隨即就呲地一笑。這個壞蛋居然還附庸風雅呢,不過幾個字倒是寫的不錯,不僅筆畫流暢,而且剛勁有力,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一切跡象都顯示這個下流胚好像剛剛離去,就連空氣中都還殘留著下流的氣息,這種氣息並不陌生,曾經聞到過,那天他剛剛從外麵跑步迴來的時候,渾身散發出的就是這種味道,臭汗的味道。髒男人。就像豬一樣。


    韻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福娃,內心的一根癢癢筋馬上就被撩撥了一下,一轉身就離開了柳中原的臥室,急匆匆地上了樓。


    樓上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沒有被外人入侵的跡象,不過,確切地說,她自己也沒有把握斷定無人入侵。


    因為隻有在柳中原接受考驗的那幾天時間裏,她才設置過即使最狡猾的獵人也無法繞過的陷阱,可後來就懈怠了,各種陷阱早就被她自己破壞了,一些細節也已經遺忘,所以,她不在家期間,私人領地到底有沒有外人闖入,目前也隻能做出一個基本判斷。


    韻真一打開臥室的門,把外套甩在床上,就像一個被小便憋了一天的人那樣急迫地打開電腦,晃動著鼠標點開監控記錄。


    實際上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在期盼什麽,希望看到什麽,因為該看到的已經看過了,連明玉都已經參加進來了,難道這個這下流胚還能玩出什麽新花樣?


    一連串的空白,不管是臥室還是客廳沒有一個人影,畫麵就像一幅靜物寫生畫,裏麵不會多一點東西也不會少一點東西。


    韻真感到有點失望,可也不知道失望什麽,隨手就想拖著滑塊把最後幾天的內容一帶而過,忽然一張大臉突然閃現在眼前,嚇得她一聲嬌唿,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隨即就意識到這是柳中原的麵部特寫。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拍攝到這種畫麵,那天他和明玉是因為不經意間撲倒在了福娃的眼睛跟前,而這張特寫顯然是故意做出來的。


    韻真一顆心狂跳起來,看著柳中原那張幾乎變形的臉和直盯著自己的眼睛,心中竟感到一陣恐怖,好半天她才聽清楚那張不斷翕動的嘴裏說著什麽。


    “韻真,我先走了,你可以繼續尋找看家護院的男人,不過,在找他們之前,我們之間還有一點私事要解決一下,另外,告訴你一件事,你在床上的模樣真是誘 人極了,希望今後還能有機會欣賞到你精彩的表演……”


    韻真默默地拖動著播放器上的滑塊反複把這幾句話聽了三遍,然後又倒迴到前麵,從柳中原進門到抱著貓離開這段時間的視頻看了一遍,最後就一伸手直接關掉了電源,坐在椅子裏呆呆地發愣。


    他知道了,他什麽都知道了。精彩的表演?天呐,這個下流胚,這個下流胚,他……難道他也在窺視自己?


    韻真跳起身來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毫無目的地在床上,桌子上,甚至床底下亂翻一氣,可是什麽也沒發現,一屁股坐在床邊唿哧唿哧直喘。渾身忍不住一陣陣顫抖,因為她知道,在一個自己不知道的角落裏,柳中原正在窺視著她


    一瞬間,韻真感到一陣羞愧,就像是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中扒光了衣服,她先不去追究柳中原是如何發現這個秘密的,也不管他是怎麽樣潛入了自己的私人領地而沒有被發現,反而首先在心裏把前夫王子同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個混蛋,不是說這是最隱秘的第三隻眼嗎?連最精細的女人住在那裏麵都沒有發現過,怎麽會被一個粗心大意的男人發現呢?這個混蛋,害死人了。


    他是什麽時候發現這隻眼睛的?應該時間不會長,要不然他早就帶明玉迴來報複自己了,是的,他把明玉騙到這裏就是為了讓自己欣賞他們的表演,明玉應該不知情,她的臉皮還不至於厚到配合男人的厚顏無恥。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偷看他,而對他又沒有任何表示,所以就失望了,他隻是在報複自己。他已經絕望了,所以想讓自己看看他上了明玉,並以此來向自己示威。


    真是天意啊,怎麽就碰上了這麽個……下流胚呢,除了那個玩意比王子同大之外,他們竟是如此的相像,當他發現自己在偷窺他的時候,竟然不動聲色地開始偷窺自己,他這樣做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現在他開始和自己攤牌了。


    韻真站起身來,走過去一把拉開了窗簾,打開窗戶讓外麵冰涼的空氣進來,不知什麽時候外麵下起了雨,一陣冰冷的雨點打在臉上,讓她亂哄哄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點,把柳中原最後那句話細細地玩味了一番,不過,她幾乎沒怎麽動腦子就猜到他想和她談什麽。


    這個下流胚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同時又對自己懷恨在心,臨走之前肯定會狠狠的敲詐自己一下,如果自己不滿足他的要求,他可能會威脅自己鬧到行裏麵去。


    這個遊戲本來就見不得光,如果他把這事鬧到行裏麵,那可就熱鬧了,吳世兵非借這個事情大做文章不可。


    即便他什麽都不做,自己在行裏麵還怎麽做人啊。很多男領導倒在了女 色上麵,而自己這種情況算什麽呢,可能在全國也找不出第二例吧。


    一旦被傳出去,那自己肯定就成名人了,吳世兵根本就不用動一根小指頭,自己就必須乖乖從銀行滾蛋,罪名是玩 弄男性、偷 窺**、放 蕩不羈。


    當然,有了這麽幾個罪名之後,其他的罪名還不由著他們編造?那時候自己別說做行長,就是做人也抬不起頭來啊。


    尤其是,這可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家裏人怎麽辦,父母妹妹肯定也沒臉見人了。真是冤枉死了,到頭來沒聞著腥味兒反而惹了一身騷,反倒成全了明玉這個小淫 婦。


    韻真搓著雙手在臥室走來走去,腦子裏想象著這件事情被曝光之後的種種情形,真有種想哭的感覺,心裏對自己當初沒有聽從明玉的勸告,執意要玩這個刺激冒險遊戲而感到一陣深深的悔意。


    絕對不能讓這個下流胚把事情鬧大,可是,他現在已經恨上了自己,要不然也不會搬出去了,說好話肯定無濟於事,反而會被他抓住自己的軟肋更見肆無忌憚。


    當然,如果能用錢擺平那也還罷了,不過,看他那樣子好像並不缺錢,除了錢他還能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呢?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對秘密:行長日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貓的昵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貓的昵稱並收藏絕對秘密:行長日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