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衝鋒沒有像朱誌飄和萬平輝兩人意想的那樣反應,倒是讓兩人心裏更不踏實,楊衝鋒也沒有找兩人匯報和溝通。兩人雖不在柳河縣城裏,都去了柳市,可家裏還是留人注意著楊衝鋒的。朱誌飄將江芹敏留在家裏,一方麵要她給擋一楊衝鋒,另一方麵也想借楊衝鋒給她點教訓。


    萬平輝在政府裏的人就更多了,可楊衝鋒及相關的人都沒有對紅頭文件有任何過激的反應,這也很不正常。再不正常,心裏再不安,兩人還得迴到柳河縣來。市委和市政府,對柳河縣的紅頭文件也沒有什麽表示。


    楊衝鋒雖然知道這份合同文件會牽動很多人的心,也知道朱偉森協同朱誌飄、萬平輝等人要看自己的忍耐度。估計他們已經做好自己發作的準備,設立了一步步後退的的招數,可他的確不想在這些事情上糾纏。


    到柳河後做完兩件事,就算最大成功了。一件是將酒廠改製完成並讓酒廠做大做強,這件事到如今已經看到今後的一些遠景了,以銀河天集團的資源,酒廠也不用擔心做不起來。趙勇軒決定了,相信他會將酒廠做到一定的規模;第二件就是要把職業武校做起來,之前在柳澤縣時,就想訓練一批人手,今後到哪裏都不會吃虧,明裏暗裏都不用怕。這些事已經有幾次感受了,在柳市兵房弄裏那次更是血的教訓,要是自己有人手,哪用這樣拚命?如今能夠將訓練合法化,正是他最想的。


    也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成為黃家的女婿後,雖然有最為強勢的一麵,卻也會有最危險的時候等著自己。做到保護親人,保護自己,就要花很大的代價和精力。不容自己有半點疏忽,否則將後悔一世。楊衝鋒是從特訓隊裏出來的,對這些東西的理解和其他人又有不同的感受。對力量的渴求也遠比一般人要大,知道什麽是絕對的打擊。


    最想做的事做慢慢變為現實,眼看著一點點實現,楊衝鋒哪會去計較什麽政績?


    吃中餐時跟張淩濤等人說的話,也就是一種表態,並不是怕去爭,而是不屑於爭什麽。同時也要跟著自己身邊的人放心,對於這點張淩濤、彭正勇等人對此事深有感受的。兩人的職位就是通過楊衝鋒運作後,才有今天位置,雖說楊衝鋒是從工作出發,客觀上卻讓兩人仕途大進,今後會不會再升兩人也不會多想,但誰要是招惹無故楊衝鋒,他們哪會答應?


    中餐後將其他人打發走,楊衝鋒就往學校而去,到學校後時間還早。就先練了一套軍體拳,一招一式打出來,並不快捷如風,進退轉側、擊拉壓扭,都體會著全身勁力的配合。從外看來,楊衝鋒就像老人大太極一般,隻有經過訓練的人才明白楊衝鋒那厚實的勁力和無可阻擋的氣勢。


    一套拳打下來,背後心已經濕透也覺得心情大好,渾身都舒展起來。隨後,訓練隊午休已過,都集中起來。楊衝鋒讓兩個隊的人一起,看他演練一次基本動作,將那精神氣練出來。其實,訓練也就那些基本的動作,但一遍遍地重複後,將一些基本動作就化為人的一種本能。特別是在危險時刻,不用意識控製都能夠將平時的動作使了出來,才能在最關鍵處就下自己的一命。


    隊員們也知道這些,對枯燥的反複練習,沒有人說什麽話。黑牛本來對那些套路動作不怎麽看重,但這段時間也練出滋味來了,和大塊一起都隨隊員們演練。


    示範一遍,讓隊員照做一遍,隨後糾正動作講解要領。每一次楊衝鋒到學校裏來,都是在重複著這樣的事,要是讓其他人來做早就煩厭了,但楊衝鋒每一次都一絲不苟,不容有半點浮躁,更不容有錯誤。


    做完這一切,剩下來就是幾個教官的事,一千遍上萬遍地重複同一動作,就是他們的份內工作。監督著每一個學員動作都不要偏走,將全身的勁力都在每一個動作裏發揮到最佳。這樣一年年錘煉,才是可用之才。


    楊衝鋒走出訓練場,就見闕丹瑩站在那裏,看著他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慢慢盈盈地綻開。沒有說話,闕丹瑩等楊衝鋒走近後,抬手要給他將臉上的汗擦去。楊衝鋒說,“到裏麵去衝洗就好。”


    職業武校裏這時除了搞建築的人外,其他人都到訓練場去了,就教練和學員兩類別。建築隊人卻不知這區域裏,闕丹瑩和楊衝鋒兩人在這裏反而是最安全的。


    往浴室裏走,闕丹瑩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他找到這樣的途徑和楊衝鋒偷幻之後,已經適應這樣的事了。


    共浴成了兩人的前戲,但今天闕丹瑩心裏有事,淋著水看著楊衝鋒,沒有去感覺他遊走著的手,說“衝鋒,你這樣對待今天的事,他們會不會認為是機會?”


    “隨他們怎麽想,要是明智些,他們就該知足了。”


    “男人會知足嗎?”闕丹瑩說,這句話自然有些意味,另指楊衝鋒的其他事。“他們要是明智,要是知道收手,柳河縣也不至於等你來了後才見到希望。就怕他們一步步計算著走,想將這些項目都納入他們的掌控下,那些人哪是安心做事的人?撈了好處留下一個爛攤子來。”


    “不用擔心,再給他們幾個膽子,也鬧不出什麽來。”楊衝鋒說,闕丹瑩核心出被襲擊,忙縮緊兩腿,事情還沒有說完,總不能讓他給弄得什麽都忘記了。


    “先不要。”闕丹瑩抓住楊衝鋒多事的手,這手太不規矩,“就怕縣裏的人都以為我們好欺,誰都給臉色看呢。”在縣裏,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多方對峙時,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怕不經意之間得罪了誰。但一旦看到那一方勢弱,落井下石的事會有不少人都樂意去做的。


    “你的想法很對,但我們也不用事事都想得那麽周到,誰敢再伸手過來,就讓他好好見識下吧。是不是擔心大家會有失望的情緒?”


    “他們是不會,誰不知道你啊。”知道男人心裏有分寸,闕丹瑩也就不多說。浴室間空間不大,兩人也施展不開。


    雖然不能盡情,但隻要承受著男人的親愛,闕丹瑩已經覺得很幸福了。總比原來一直心中忐忑,拿不準他的意思要溫馨和甜美。


    從武校出來,見趙瑩的車在外麵,氣溫很高,不過她的車裏開著空調,也不會在乎那點油。楊衝鋒精神氣爽地走到車邊,男人就算才享受歡快極處,轉身也不會像女人那樣朝紅不退被人看出來。敲了敲車窗,沒指望趙瑩搖下車窗和他說話,讓人等了這樣久,心裏還不正煩著?楊衝鋒見趙瑩看過來,做了個走到手勢。


    迴到縣政府裏,裏麵顯得平靜。本以為會沒有什麽事,要到下班時,電話裏來了個信息。是梅姐發過來的,同樣是在關心紅頭文件的事,梅姐對體係裏的各種關係比較熟知,自然看得出這文件背後隱藏的真實目的。“柔柳逸翠”到柳河縣來,就是因為有楊衝鋒在這裏,要不哪會過來?這文件不僅明顯地欺負人,還有可能讓這些外來的商家利益受到損害和限製。


    梅姐自然要當麵和楊衝鋒說說,再說,平時不好見楊衝鋒,這不正是見他的好借口?李翠翠也在,姐妹倆說到這些,梅姐就聯係楊衝鋒,要他到洗浴中心來吃飯。


    去吃飯自然要告訴趙瑩,趙瑩這段時間雖說看楊衝鋒很緊,但銀河天集團那邊的事物多了起來,時常也得離開去處理。“小魔女,關心我的人太多,都是老朋友老關係。洗浴中心那邊今晚請過去吃飯呢,你去不去?”


    聽說是洗浴中心那邊請飯,趙瑩心裏咯噔一下,上次就是到那裏,楊衝鋒消失半天,也不知道玩了什麽,之後卻迴到政府招待所的房間裏睡去了,才有人來通知他們那些等著楊衝鋒的人。後來楊衝鋒一直沒有給她解釋,使得兩人十多條都沒有說話,關係鬧的很僵。現在才緩解過來,那洗浴中心有來鬧了,是不是那些不要臉的女人又想他了?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趙瑩將凡是向靠近楊衝鋒的女人劃歸為不要臉這個類別裏,所以女人中,隻有黃瓊潔一個才能夠接近他。有時候想到黃瓊潔,趙瑩心裏也是恨意不淺,要不是她,也不是想讓她意識到選擇嫁給男人就是失敗的,自己哪會到柳河縣這樣窮苦的地方來受罪?還要天天幫她守著男人,受這些鳥人的氣。在京城圈子裏,誰敢拂逆她的意思?


    “不準去。”趙瑩說,到洗浴中心去,那不是將楊衝鋒親自送給她們?那幾個女人懷什麽樣的心思,不用想都知道的。


    “我是問你去不去,你說不準你自己去啊,那好,我就自個去了。”楊衝鋒故意攪亂,趙瑩心裏發急,知道攔不住他可心裏不甘,“我是說你不準去,那裏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請問吃飯有什麽不懷好意的?又不是求我辦事或對我行賄。你說不懷好意者哪裏?”楊衝鋒知道她的意思,這時故意逗著她玩,最好是將他惹毛了,不跟去才稱心。


    “還用我說,你這麽想去,還不就是那裏有女人在等你。你想見她們,才好耍流忙。”


    “哦,見她們就是要耍流忙,別人還說我天天對你耍流忙呢,耍了你了嗎?”楊衝鋒說著就壞笑起來,對趙瑩心裏從沒有起那念頭,主要的趙勇軒不時之電話裏說讓他多照顧這妹妹,多原諒她的無禮等等,心目中就存在著對她另一種看法,沒有將趙瑩看成一個獨立的女子。這時說到對她耍流忙,不禁心裏一動,看想趙瑩的眼光就用那種審視女人的眼神,讓趙瑩立即感覺到他要真對她耍流忙一樣,那中侵犯感讓她一下子就慌亂起來。


    “你耍流忙還少嗎。”趙瑩說著忙轉身不敢直麵相對,他那眼神太怕人了,像要將人連骨頭一起吞下似的。以前也有不少人對自己傾慕,想表達出好感,也有些男人見自己美色,流露出貪欲,可沒有一個人想這流忙這樣赤果果地侵犯,毫不遮掩地盯著女孩子關鍵部位看,就想要將人剝光似的。要是以前,趙瑩知道誰這樣對自己,早就撲過去扣他那眼珠子。可今天卻選擇躲閃,之後覺得這樣便宜他心裏實在不甘,轉身過來要同他廝打,要不踢他兩腳也比甘受他這樣欺負解氣。


    轉身卻見他邪惡地笑著,看他那眼光,直讓趙瑩鼓不起勇氣。但越是這樣,她心裏就越逆反,偏要做出來看看。咬住牙,迎著楊衝鋒那帶著邪惡的笑,說“你要去我跟著,看你是不是敢當著麵跟她們胡來。”


    “有什麽不敢?隻要你喜歡看,歡迎之至。”


    “呸。”從沒有見過這般不要臉麵的人,真是比流忙還流忙。趙瑩忍著不說話,也不罵,等楊衝鋒轉身要走出辦公室時,從背後飛起一腳朝他屁股踢去。楊衝鋒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一手將她的腿撈住,轉迴頭看著她,說“真想我耍流忙?”


    “你敢。”


    兩人到洗浴中心的後院下車,當即有穿著旗袍的女子出來迎接。楊衝鋒眼落在女子庭起的兇上,給趙瑩見了,心裏腹誹起來,繼而見他轉迴頭看自己的兇,知道他在想什麽,這時真想拿什麽東西將他狠狠地砸,可在這裏卻不敢太放肆,也知道自己怎麽樣都不是他的對手。想著要怎麽樣才能報複他一次,心裏就在盤算:等會談肯定要喝酒,喝醉了後,迴到招待所的房間裏,晚上乘他醉了先將他綁住,再好好出一出氣。不讓別人知道,他難道還真難把自己怎麽樣了?趙瑩不相信楊衝鋒會真的傷害到她。自己打他一頓出氣,他還能報複迴來?


    想到這計劃,趙瑩對楊衝鋒的故意激怒自己也就不放在心裏,也庭了庭不足已驕傲的兇,裝著什麽都不知道。


    到樓上,就見之前的三個女人都在,趙瑩知道其中一個叫莉莉,是黑牛的女人,也是這家中心的主人。另兩個一個叫梅姐,另一個則叫李翠翠,她是黑牛的姐姐。這兩人上次見了楊衝鋒,就恨不得讓楊衝鋒往死裏弄似的,渾身都是蕩付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極不舒服。這時兩人又在這裏等著,趙瑩真想拉著楊衝鋒迴頭就走。


    卻見楊衝鋒臉上滿是澀迷迷地看著兩個女人,也不迴避莉莉,更不將自己看著眼裏。趙瑩見了,心想等晚上多踢幾腳解恨,就將這賬記下了。


    梅姐和李翠翠兩人先就猜測楊衝鋒會不會將他身邊的冷美人擺脫了過來,這時見趙瑩跟著他身邊,也不在意,隻要她敢看,梅姐什麽場麵沒有見過?就讓她看著,多學學怎麽樣侍候男人,今後也好栓住男人的心。


    進了房間,莉莉讓楊衝鋒點菜。楊衝鋒將菜單給趙瑩,說,“你先點吧,這裏有些菜不辣。”隨後給李翠翠,他知道楊衝鋒喜歡吃什麽菜,就點了幾個。梅姐不點了,等服務女出去後,梅姐說,“衝鋒,今天柳河縣裏那什麽狗屁文件是怎麽迴事?”


    “梅姐,”楊衝鋒苦笑了下,“那個不管它,你有不是在柳河做生意,還怕柳河的文件管到你頭上啊。”


    “我可不許他們變著法子欺負你。”梅姐說,李翠翠也做了表示,怕楊衝鋒一個人到柳河縣來,受到排擠。各縣各地,地方勢力對外來的人總是有些排外,覺得你占領他們的位子,搶了他們的利益,再就是雙方的利益訴求完全不同,甚至是直接衝突的,所以,排外幾乎無處不在。


    “他們哪敢欺負我?要欺負也隻有梅姐和李姐你們欺負我。”


    “跟你說正事呢。”李翠翠說。


    “還說我和李姐欺負你,哪一迴不是你欺負我們?”梅姐可不管場合,這些話怎麽理解都成。說著卻露出媚豔來,趙瑩心裏說,果然不冤枉這流忙。


    “李姐,我也是說真的,哪次敢跟李姐說假話?縣裏怎麽鬧,都不會影響到我這邊。他們的意思就是想要分些政績,臉上光彩些,那就隨他們的意好了,不會真有什麽影響的。在說,市委也不會讓哪一個弄亂這盤棋,有他們在上麵把著關呢。”楊衝鋒說。


    “這就不錯了。”梅姐說,她對立麵這些輕重要害,關係勾連自然明白。楊衝鋒的真實背景她們不是很清楚,但趙瑩卻知道。誰敢動楊衝鋒那不是自找死路?梅姐她們也知道楊衝鋒路子寬,這時不知道是誰在支持著他,“吃飯,有時間還是要跟市委匯報匯報,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得逞了,那些人貪心不足呢。”


    “貪心不足的人多了去了,誰有機會都會這樣子。”楊衝鋒笑著說。梅姐和李翠翠都橫梁彈一眼,楊衝鋒不明白兩人是不是彼此知道對方的事,也不敢亂說亂動,加上有趙瑩在,但說點半葷半素的話,卻不在意。


    梅姐幾次對楊衝鋒作出媚態來,卻見趙瑩冷眼殺氣,她不在乎,但對楊衝鋒一副木然的樣子,心裏就有氣了。轉念想到原因,乘著給他敬酒是,說“衝鋒,這次也要多喝些,上迴你陪那些兄弟們喝,這次得陪我們姐妹們喝。李姐,你說是不是?”


    莉莉知道梅姐和楊衝鋒之間的關係,很快也就看出他和李翠翠之間的事來,隻是李翠翠是她姐,不能多嘴亂說。這時也就想明白了楊衝鋒為什麽會這樣對她和黑牛,根子卻在姐這裏。但隻要的事對黑牛也不能說,要不黑牛和楊衝鋒也不好做兄弟了。


    梅姐這一做作,讓楊衝鋒心裏怦然一動,上次自己醉得厲害,對誰陪自己都不知道,隻是覺得有人在自己身上折騰,梅姐趙瑩說,是不是她們兩人一起弄的?這可讓人太動心了。楊衝鋒不是沒有一次陪過兩個女人的,之前就和方芸、小倩。當時楊衝鋒的心理素質還沒有選擇好,也放不開來玩,要是梅姐和李姐兩人一起,那真是太姓福了。


    之後,楊衝鋒曾暗示李翠翠,問她是不是真有這樣的事,李翠翠不肯正麵答應。讓他心裏勾起那種向往來,此時有趙瑩、也有莉莉在,楊衝鋒喝了幾杯就,表示自己醉了,要迴招待所裏去休息。梅姐乘機說中心這裏也可以休息,趙瑩直殺殺的眼就想打將出去。


    迴到招待所裏,楊衝鋒對趙瑩說今天有些醉酒了,要休息睡覺。趙瑩裝著也累了,心裏卻想著等夜深人靜時,將楊衝鋒給捆住,好好修理一次,給自己出出氣。


    挨到半夜,趙瑩聽到周圍都沒有什麽聲音了,就悄然走出房間。和楊衝鋒兩人房間相鄰,平時半夜裏也會去查看,但從上次在柳澤縣也裏見他那醜樣子後,趙瑩就極少到他房間裏看,怕他真的精赤了讓自己看,那可就虧大了。


    楊衝鋒平時都知道趙瑩會在半夜裏到附近裏檢查,看他是不是乘夜裏出去,房間門都沒有關死。趙瑩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將門關牢。開楊衝鋒的門,見門真沒有關死,就悄然進去。先準備了的繩子也帶來進去,準備將他乘睡熟捆住。卻沒有想,想楊衝鋒這樣的人是何等的機警?哪會讓人給這樣偷襲到,傳出去還不笑死人?


    走進房間裏,裏麵幾乎沒有什麽燈光,趙瑩進來後怕有什麽響動傳到外麵去,將門已經關好。光線微弱,見創上似乎拱著一團,趙瑩心裏有些慌,也知道楊衝鋒很機警,身手很好。怕他萬一醒來發難,但走近創邊見那團沒有什麽動靜,心裏放心不少。要不是走進,也看不準。


    待走到創邊,趙瑩就覺得不對頭了,創上雖然看起來像有人,但走近了卻看出哪裏是有人在睡?趙瑩心裏一急,頓時將房間裏的燈打開,創上就是將枕頭和沙發墊子放著,然後將被單蓋在上麵。要不是走近創邊或開了等看,根本就難以發現他玩的這花樣。


    趙瑩心裏氣結,打開門就像往外衝去,第一念頭楊衝鋒肯定和洗浴中心裏的梅姐、李姐那裏去了,今晚吃飯時,兩人對楊衝鋒那樣子就看出一些名堂來。賤女人。趙瑩心裏的恨意頓時充塞了全身,這時要真是見到楊衝鋒和她們在一起,會不顧一切發作起來。


    開了門後,趙瑩卻收住了腳步。雖然憤恨雖然想將他抓住將他狠狠地往死裏揍,但也知道,這時撞撲過去什麽都抓不著的。不說找不到楊衝鋒在哪裏,就算他真在洗浴中心裏,自己要找到他也很難,等自己找時,進中心裏他就知道了,還不找逃跑迴來?心裏的委屈,讓趙瑩靠著門邊兩眼的淚狂湧而出,也不去拭擦。


    就這樣站了個多小時,夜很寂靜,外麵的夜風熱氣已經消解,偶爾吹過來,趙瑩卻沒有一點感覺。心裏的痛感卻是那麽地強烈,像是有刀割一般,自己也說不清怎麽會這樣。那種痛和深深的失落,讓趙瑩有一種厭倦,就想半夜裏開車直接迴京城去,躲進自己的房間裏,什麽都不管理什麽都不要了。


    可心裏又有另一種聲音,那是不甘,不甘心啊。趙瑩什麽時候做事半途而廢過?今晚這流忙半夜裏出去,那是他壞了條約裏的規定,那就要懲罰他才是。自己沒有錯,為什麽要自己來擔負他的過錯?是他對不起自己。


    不知又過多久。


    趙瑩感覺到有人潛伏過來,心裏一動,心裏竟然是一種慰籍的情緒,讓她更是咬牙。隻是這時沒有時間來剖析自己了,轉身將門關好,把燈也關了,坐到沙發上。不一會而,門從新開了,很快有個人鑽進來。關了門,開了燈,見楊衝鋒平靜地看著自己。趙瑩再也忍不住撲到楊衝鋒身上,張開口就咬起來,非要咬下他一塊肉來才解氣。


    男人的身上明顯有著洗浴的味道,也有女人的味道,要說他不是去和女人做那些勾當,任誰也不會相信。趙瑩咬住楊衝鋒肩臂上的肉,狠狠地咬住不放,就像要將那塊咬在嘴裏的肉咬下來才肯罷休。


    楊衝鋒雖然痛,卻沒有發作,知道趙瑩發現自己不在房間裏會發作,卻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大的反應。感覺到她不肯就這樣放開,楊衝鋒用手抵住她的臉,說“真要發瘋我可要打昏你了。”


    “你最好打死我。”趙瑩已經感覺到口裏有鮮血的鹹味。


    “做什麽,天不亮就過來發瘋,真著魔了啊。”


    “你說,你半夜跑哪裏去了,你敢說不是去和女人耍流忙了嗎?”


    “哪是,為紅頭文件的是,我也得出去探探他們的動靜。”楊衝鋒說假話很鎮定。


    “信你才見鬼,一身女人味。”


    “不是你才撲過來嗎?”


    趙瑩徹底被激怒了,扭頭衝出去,迴到自己的房間裏。關了房門就聽到一陣打砸聲,楊衝鋒無奈,隻得由著她。


    已經慢慢習慣了趙瑩的賭氣,闕丹瑩走進辦公室裏,趙瑩眼都不抬一下。闕丹瑩雖不知道她怎麽又變成這樣了,這時也沒有機會去想,見楊衝鋒在辦公桌那裏,走過去說“楊縣,有個情況下麵的人找到我說,我覺得要向縣裏反映。”


    “哦。”楊衝鋒說,一般的事,闕丹瑩都會獨自處理了,不會像今天這樣來跟楊衝鋒說。“是什麽事情?”


    “七裏鄉茶樹村又有幾個村民的小孩,莫名其妙地得一些病,住進縣人民醫院裏。鄉村裏的人都懷疑是湘省那幾家小廠汙染導致的,卻沒有什麽證據。”闕丹瑩說。


    “什麽廠,汙染情況怎麽樣?現在有多少人在醫院裏?”楊衝鋒之前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


    七裏鄉是指那個鄉的人無論往哪裏走,都要走七裏的山路,也是柳河縣唯一處於山地地貌的鄉。和湘省比鄰,交界處正是茶樹村等七八個村,那一帶有一條內流河,河水幾經轉折,卻突然消失在山洞裏。七裏鄉山高林密,可用的古樹林木不少,全鄉林木資源豐富。七裏鄉離縣裏卻不近,茶樹村更是和湘省那邊的鄉接近多了。趕集什麽的,村裏人大多往湘省裏去。


    “情況是這樣的,三年前,茶樹村就出現這樣的情況,不少的孩子經常性突然發燒、煩躁、腹痛、便秘、腹瀉等病症,得病的人在鄉醫院裏救治不了,到縣醫院後,也沒有很好的療效。開始都不知道原因,後來,一個主治醫師就問到村民們村裏的情況,建議他們到市裏去化驗血樣。結果化驗出血樣裏含鉛超標嚴重。三年前,村裏人就到廠家鬧了一陣,廠家給村民們出來些醫療費後,又給村子裏一些錢。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縣裏也沒有做出什麽迴應來,因為對方是另一個省的,跨省的事情更難處置。村民們沒有在說什麽,縣裏先樂得清靜。”


    “他們那邊是什麽廠?是不是汙染很嚴重?”


    “那幾個廠都是湘省華星鎮定幾個企業,是五年前從發達地區招商引進的。一個叫旺寶冶煉廠,一個叫華星鎮迴收煉製加工廠,另一個是華星鎮紙廠。三個廠都設立在山窩裏,近水,直接將工廠的汙水往山溪裏排放,根本就沒有做任何處理。華星鎮鉛鋅礦藏很豐富,兩個廠就是對出產的礦做粗鉛冶煉,汙染很嚴重。”


    “三年來他們一直在生產?”


    “據說還在擴產,除了茶樹村外,另幾個村的人也有類似的情況,去年村裏的人和對方廠家發生過一次直接衝突,械鬥傷了一些人。雙方更加敵對,縣裏對村裏的人也進行了安撫,但這事卻隻是擱置下來,沒有得到很好處理。”


    “昨天茶樹村裏有幾個小孩又出現以前的那種病症,今天他們送到醫院裏來救治,村裏有十多人一起到政府裏要求解決這事。我把他們都請到辦公室裏呢,楊縣,我來請示下要不要給縣委那邊報告。”


    “一起先去看看。”楊衝鋒站起來,對七裏鄉茶樹村的事,還沒有聽說過。之前,縣裏隻怕是真的這樣的事就算努力去處理,都不會有什麽結果,才一直拖著吧。事情涉及到不同的省份,處理起來,對方未必會將柳河縣這邊的事當成主要事來對待。湘省的華星鎮有三家廠都是幾年前才引進的,自然為這個鎮帶來了經濟效益,要是將這一點廠關了,那邊經濟上受到損失,也不肯主動去做這樣的事。


    縣裏該做什麽樣的工作,還有待先將情況弄清楚,之後給縣委匯報或給市裏匯報,才有可能做出相應的決定。


    兩人出辦公室,趙瑩也跟著走,雖不和楊衝鋒說話,但隨時都一步不拉地跟在楊衝鋒身後。走到二樓政府辦裏,見十多個人在裏麵,而裏麵的秘書們都不便辦公了。楊衝鋒走進裏麵時,見來的人身邊都放著水杯,雖然沒有人喝,但也體現了政府辦裏工作人員的基本素質。心裏對闕丹瑩又高看了些,有好多領導,才會有更優秀的職業。


    闕丹瑩將楊衝鋒給來人做了介紹,有人聽說是副縣長來了,就圍過來,七嘴八舌亂紛紛地訴說起來。有兩三個婦女就哭起來,什麽都說不清,楊衝鋒隻聽明白說什麽黑水、孩子。先安撫一陣,將這些人請到政府會議室裏去,讓闕丹瑩安排兩個人到會議室做記錄,讓茶樹村的民眾將那裏的情況說出來。


    楊衝鋒坐在會議室裏聽著他們說,慢慢就弄清楚一些情況。春天之後,兩家煉製廠部進照樣生產排汙,還擴大了生產,每天都想小溪裏毫無顧忌地將汙水排走。華星鎮的位置比茶樹村要高些,處於上遊,不僅僅是小溪裏的水汙濁腐臭,充滿刺激味,就連村裏的泉水同樣有著那種刺鼻味。


    村裏不僅是人得很多怪病,豬、牛、羊等也得不少怪病,經常出現一些豬或牛突然就死了,而村裏的一些孕婦,這幾年裏也常有流產或死胎,有些孩子生下來就很奇怪,癡癡呆呆的不少。天熱了,村裏的孩子們不聽大人的話,到小溪裏玩水,今天到縣裏來的這幾個就是到溪水裏玩之後病情發作的。


    說了一兩個小時,總算把情況基本說清了。楊衝鋒隻得先將茶樹村的人請迴村裏,承諾一定會解決這件事,但也不會立即就會有結果,畢竟牽涉到另一個省,要請村民們有一些耐心。見楊衝鋒說得在理,村民們就先迴走了。


    闕丹瑩看著楊衝鋒,要等他決策。按一般的處理方法,是縣裏先調查出一份較為全麵的材料,然後報市裏,得到批複後,再和湘省那邊相關部門聯係。最後還得湘省的行政部門作為,才會有一定的效果,這種事情,通常都很難有什麽結果的,或說得到的結果很難讓人感覺到完滿。


    知道事情是這樣,但還得要去做。事關幾個村的村民,要讓他們有正常的生活環境,不少汙染影響。縣裏肯定要出麵作為,單憑村民和對方交涉,最後又會演化為械鬥,也會將雙方敵對立場愈演愈烈。


    “先去醫院看看吧。”楊衝鋒說,知道村民的幾個小孩因為這樣的事而進了醫院,不去看看,心裏也過不去。雖說不能直接幫他們什麽,政府到了,也表示出關心,在說這也是材料中的一部分。


    途中,楊衝鋒給闕丹瑩部置了任務,在半個月內,將茶樹村等幾個村子的情況,做個全麵的調查,寫出相應的第一手材料。再和湘省的相關部門反映,相信對方在事實麵前,不會熟視無睹。要全麵的材料,半個月時間確實太緊了點,好在之前有這方麵的東西,稍加整理,將缺少的補充進去,也應該來得及。


    闕丹瑩隻是點頭,楊衝鋒說,“要注意安全。”雙方的人既然有敵對情況,那對相應的汙染情況進行調查時,對方肯定會做幹預的。這些是在上偶爾也會爆出一點消息,楊衝鋒怕闕丹瑩他們出什麽事故,是他所不願看到的。


    九月將近了,黃瓊潔在京城裏將養身子,每天都有情況傳過來。張馨也覺得到京城裏讀高中,之後,是不是檢查組那裏讀完,也得到時再決定。黃瓊潔的情況很正常,體質和心態都很好,又有非常到位的護理。如今已經待產,按算出的時間沒有多少日子了。楊衝鋒就掐著手指在算著,到哪天請假去京城陪黃瓊潔生出孩子。那個關鍵時刻,楊衝鋒總想陪在黃瓊潔身邊,據說女人第一次生孩子總會特別難,也特別痛苦。雖不能直接替她分擔,但總要在她身邊給她精神上的支持。


    這裏出這樣的事,楊衝鋒雖說答應要為村民們解決,也就沒有將時間算得緊。當然,實際處理中也是要時間來消耗的,就算將所有資料交給湘省,對方未必就會將汙染廠給處理關閉了,也不可能這邊提出來,廠方就改善了汙染處理係統。


    到醫院住院部裏,闕丹瑩說出生政府辦的人來看茶樹村的人,就有護士帶著三個人走去。之前也沒有做什麽準備,來時決定得突然,到醫院外買了幾盒廉價的營養品禮盒提著。茶樹村的那幾個孩子,分住在不同的病房裏,楊衝鋒見到那些失神而無助的大人和小孩,心裏很不是滋味。倒是那幾戶人家,知道是副縣長來醫院看望他們,很是感激。先訴離些苦,女人們也就哭泣起來,沒有辦法表達,隻有用哭泣這種最原始的方式將內心的悲苦傾訴出來。


    臨走時,楊衝鋒代表縣政府給每一家人送了兩百元錢,不能起什麽作用,隻當是政府會幫他們。趙瑩見楊衝鋒這樣,也想給錢,可平時卻沒有多帶錢的習慣,恨恨地盯著他,又不想開口要他借。


    到醫院外,幾個人都心情沉重,楊衝鋒說,“闕主任,你迴去組織幾個人做準備吧,我找縣領導說說情況。我們分頭進行,也才好給茶樹村的人一點交待。”趙瑩沒有說話,也不看楊衝鋒和闕丹瑩,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楊衝鋒也懶得問,見闕丹瑩下車時她沒有動估計要跟著自己身後,那也由得她了。


    走進縣委裏,迎麵見江芹敏,說“江主任,書記在不在?”江芹敏先就看見了他,卻裝著沒有看見,這時也不能再裝,說“應該在家吧,楊縣長,聽說七裏鄉有一些村民為汙染的事找到政府了?”


    “是啊,我正要跟書記匯報呢。”江芹敏也沒打算讓他多說,折身往迴走,估計原本是要去了解這事的,楊衝鋒既然來迴報,那就不用再去。“茶樹村的人物已經做了工作,讓他們先迴村裏等候消息。”


    “楊縣長做群眾工作真有一套經驗嘛。”江芹敏說,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別有用意,楊衝鋒也懶得和她費心思,說“還要多向江主任學習。”


    江芹敏沒有跟楊衝鋒一起到朱誌飄辦公室裏去,楊衝鋒走到朱誌飄辦公室前,先敲門,聽到說“請進”後推門,是聽到朱誌飄在辦公室裏低聲地說了句,“就這樣,他已經到了。”門開後見朱誌飄正將手機掛了,估計先就是江芹敏和朱誌飄在通電話,心想這女人對朱誌飄還真不錯。要是闕丹瑩於是這樣的情況,肯定也會先給自己通報的。


    “衝鋒縣長,來了。”朱誌飄倒沒有做出什麽假神色來。三個人做到沙發上,有趙瑩在兩人也不抽煙,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等秘書將水倒好後出去,楊衝鋒見朱誌飄臉上有種無奈的表情。


    “書記,今天七裏鄉茶樹村的人到縣政府反映他們村的情況,又有五個小孩病得不輕,村裏的具體情況我還不知道,縣政府那邊會盡快摸準情況。”


    朱誌飄沒有說話,看那樣子想抽煙,卻伸手將茶杯拿著手裏,楊衝鋒以為他會說什麽,可喝了水後有將杯子放迴,沒有說話。


    “和湘省華星鎮那邊的交涉,我是今天聽闕主任說了一點,他們那邊的態度就這樣拖著?”楊衝鋒對那邊的情況了解不多,也不知道之前縣裏跟對方怎麽溝通的。


    “也不是,據說三年前柳河這邊和對方協商解決兩省交界的汙染問題是,他們的態度恩熱情,也很中肯。當時對廠家也進行了執法,要他們整頓,對已經排放了的汙水也沒有什麽有效的處理,任溪水流動帶走。隻是,十天半個月後,廠家又開工上馬繼續排汙。這兩年,我們也多次和對方聯係,每次情況基本相同,如果隻是簡單的說一說,對方也不會當迴事,鄭重上門,也就維持十天或半個月,說起來也算給我們麵子了。這種情況,全國多了去了,都沒有切實可行的辦法。”


    “但幾個村的人卻拖不起啊。”


    “我們都知道,對方也知道這情況。但是,實際情況卻牽涉到方方麵麵,也不是說要將廠子關了就能夠關了的。”朱誌飄說得無奈,“七裏鄉不僅是茶樹村的幾個自然村,其他村多少都受到華星鎮的廠子影響,但那又怎麽樣?我們在下遊,對方縣委縣政府也不是不抓環境保護,我們幾乎拿不到他們的錯,每一次都配合我們工作,算給柳河縣麵子了。縣裏和華星鎮都要經濟效益,而那幾個廠就是華星鎮的經濟支柱,單純賣礦和粗煉製後,價格就完全不同。要是把廠關了,華星鎮哪裏肯答應?全鎮的人也不會答應,更涉及到縣裏的政績,是不是涉及到更隱秘的東西,沒有證據也不能說。就這樣,廠家和我們玩迷藏、打遊擊,關關停停一直拖下來就是關不了。”


    實際的情況比想的要複雜得多,原先在一些新聞裏就見過類似的情況,不僅僅是地方保護主義,還會牽扯到一些領導的私人利益。關了廠,就會大為損失他們的私利,這才是最嚴重的事情,也是這些汙染廠無法徹底關掉的重要因素。楊衝鋒不會將失去想得那麽輕易,見趙瑩眼裏充滿了不滿,便暗示她別亂說。楊衝鋒會照顧朱誌飄麵子,但趙瑩不會替她著想的。


    “情況雖然複雜,我們總得要努力去一步步走才是,直接涉及到的茶樹村就有幾百人,加上附近村子,就是一兩千人。”楊衝鋒說。


    “是啊,代價太大,我們擔不起啊。”朱誌飄說著,語氣裏的無奈和無力讓人聽了感到格外沉重。是不是對楊衝鋒這麽熱情處理這事,感覺到那種沒有經曆過還不知道其中艱難的感歎?


    “衝鋒縣長,說起來我們作為縣領導,也有責任和義務來協調好對方,督促對方將汙染廠進行處理。這樣吧,先開一個常委會,慎重討論出方案來。”


    “好,書記,我這邊讓政府辦也準些準備吧。”


    “行。”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平步青雲(鳳淩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鳳淩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鳳淩苑並收藏平步青雲(鳳淩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