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衝鋒走進縣委,打張淩濤電話,要他過來。張淩濤就在縣委辦裏,接到電話出辦公室,見楊衝鋒站在門口,說“楊縣,是不是又有酒喝?”


    “想喝酒啊,自己跟書記去討。不要說沒有提醒你,想要天天喝酒,你就跟書記說,換個職位吧。”


    “我換什麽職位?他們沒有將為一腳踢出縣委辦都是看你的麵子。要不是你到柳河縣來,沾你的光,隻怕要到政協做一個小工作人員,再也沒有人請喝酒了。現在我很知足,你別為我的事為難。”張淩濤自己的位置從原先聯係政法工作,調整為管理檔案之類的,心裏也能接受,沒有一點消沉的樣子。那不過是性格如此,心裏哪會沒有一點感想?楊衝鋒這些事件每次都拉他在一起,也隻當他想幫自己提高些聲譽地位,做給縣裏其他領導看的。


    “走,邊走邊說。”朱誌飄的辦公室在五樓,從一樓爬上去,樓梯也沒有什麽人,兩人倒是好說話,沒有人妨礙。“聽說過開發辦少一個人吧,我準備打你的主意。想請你到開發局去,幫我將就此那邊的事支撐起來,你說有沒有酒喝?”


    “啊,怎麽想到這樣?”張淩濤心裏一驚,衝口就說出來。開發辦可是縣裏的熱火部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進去。開發辦的主任被檢察院帶走,犯罪事實已經明確,空出來的位置也不知道擠破了多少人的頭,張淩濤決然不會想到是自己。


    “這也隻是我的一種設想,能不能成功,也要看你在書記麵前表現得怎麽樣。之前,我也沒有絲毫把握,現在臨時跟你說,就怕你到是一緊張什麽都忘記了。”


    “現在說和到書記麵前說有多少區別?這可被你害慘了,朋友是這樣子做的啊。”張淩濤一陣驚異後,也不好跟楊衝鋒直接說感謝的話,兩人之間已經夠默契的了,說感謝栽培之類的反而別扭。


    “那好,我們打道往迴走就是,別讓你為難。”楊衝鋒笑著說。張淩濤嘿嘿兩聲,就不再 說話,即將見到朱誌飄書記,他要對書記匯報,還得組織一下思路。和楊衝鋒到酒廠,也曾討論過酒廠的前途出路,甚至對柳河縣要如何開發經濟,兩人都反複討論過,這時隻要將思路整理好。楊衝鋒這時才跟張淩濤說想將他調到開發辦去,也不算很突然。


    到五樓,楊衝鋒看了看張淩濤,見他點了點頭,知道他已經心裏有底,才敲門進朱誌飄辦公室裏。


    縣委書記朱誌飄見楊衝鋒帶張淩濤過來,也曾聽說過張淩濤和楊衝鋒是黨校同學關係,之間的感情上喝酒和出來的。便對楊衝鋒說“衝鋒縣長,來了,請坐吧。”


    “書記,今天來有兩件事,知道書記很忙,我就直奔主題了。”


    “再怎麽忙,衝鋒縣長到了,都會空出時間來。我們應該多交流、多溝通,柳河明年會不會有起色,我可是將寶都押在你身上了。”朱誌飄笑著說,進來地下和楊衝鋒親近些。


    “書記,縣裏的工作都是您宏觀指揮,要是我們做實際工作的,做出點什麽成就來,那也是書記決策英明啊。到柳河來,早就做好思想準備,書記指哪裏我們就打哪裏。”


    朱誌飄對楊衝鋒這幾句話極為滿意,清瘦的臉笑出些紋路來,身體向後仰著,一手虛點,說“衝鋒縣長,都說你為人直爽,也有言不盡實地時候啊。不過,我在這裏也給你表個態,縣政府那邊隻要是有利於經濟發展的一切措施,縣委都會全力支持。哪裏有阻力,我朱誌飄親自上陣,把絆腳石踢開。”


    這幾句話朱誌飄說得底氣十足,也隻是表露了他的決心。楊衝鋒左耳進,右耳就出來,沒有往心裏去。朱誌飄不是吳德慵,吳德慵心誌堅定果敢,而朱誌飄這時說得再漂亮,也不一定會變成事實。但臉上卻要做出堅信的樣子,楊衝鋒還是沒有讓朱誌飄得到那種信徒般的表情,朱誌飄雖然高新卻還是有所保留了。


    “書記,有您這句話,我們工作起來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書記,今天給您匯報的,一是縣裏開發辦的帶頭人,我反複斟酌,要到縣委裏借用一員大將啊,張淩濤主任來擔任開發辦的主任一職時最適合的人選。”楊衝鋒語調平和,卻堅定執意,不容半點疑惑,篤定要張淩濤去幫他了。


    朱誌飄先就放口示好,要楊衝鋒自選縣裏空出來的兩個重要職位,想的就是要楊衝鋒全心全力去改變柳河縣的經濟狀況。沒有料到,他會選一個縣委裏才調整的人,這時啟用他,也會給人一種自打臉的感覺。可楊衝鋒說得這樣堅決,朱誌飄也沒有更好地選擇,看著張淩濤不說話。


    “書記,張主任很多想法,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切合柳河的縣情。縣裏要抓經濟,開發辦可說是急先鋒啊。沒有思想開闊的人來擔任,縣裏再怎麽規劃,都難以和實際切合起來。開發辦的人選,一要熟悉柳河的現狀,二要有寬闊的眼界,要和外界溝通起來,從外麵引進資源,三是要有吃苦耐勞的幹勁。書記,我還是不多說了,是不是請張主任談一談他的想法,讓我們更了解他一些?”


    張淩濤重點說了酒廠的改革,酒廠目前的局麵越來越吃力,過一兩年就會被外來的產品擠壓得沒有什麽生存空間了。要想擺脫目前的狀況,隻有引進資金,擴大目前的生產規模。改變目前單一的產品模式,向中高檔酒業發展。


    未來描繪得很動人,是不是能變為現實,那還得做很多工作,具體進行規劃。朱誌飄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對自己所設想的,都被缺少資金而無法實現,將一切可能讓酒廠擺脫目前狀況的路,都自己堵死了。見楊衝鋒和張淩濤兩人一唱一和,知道兩人先都商定了的,這時也隻有將一切都防守讓他們去拚殺。


    “衝鋒縣長,張主任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縣委這邊雖然惜才,但我說過了,政府那邊隻要是為縣裏經濟發展的一切需要,縣委都會全力支持,張淩濤主任的任命就交給我來做工作吧。”


    “謝謝書記的信任。”楊衝鋒先表態,一些東西是要互換的。“書記,對於酒廠的改革規劃,我這裏已經有了一個方案。目前的最大困難,那就是資金問題。沒有資金,什麽計劃都無法實現。解決資金的途徑,隻有引進商家,從柳市以外招商引資。酒廠有很大的優勢,應該能夠吸引住投資者。縣裏要做到的,就是如何就酒廠的優勢展現出來,如何營造出更好的投資環境,用優越的投資環境和優惠條件,將外麵的資金引進來,為柳河所用,發展柳河的經濟。”


    “說得好,衝鋒縣長,這樣吧,如何對酒廠進行改製,我們又將什麽樣的優惠政策來吸引外麵的商家,這些都先辛苦你、還有張淩濤主任。先做出總體規劃來,到常委會上討論後,就形成文。怎麽樣?”朱誌飄說,這時,很明智地將一切事都交給楊衝鋒去做。


    送楊衝鋒走出縣委大門,張淩濤準備著迴縣委,楊衝鋒說“跟我走吧,你們書記都將你賣給我了,還想迴去?門都沒有。”張淩濤看了看楊衝鋒,苦笑一下,跟著他到縣政府去。


    將闕丹瑩和趙致靜都叫到辦公室裏,楊衝鋒說出要做的事:將酒廠的改革規劃寫成一份方案,之後要交給常委會討論。幾個人這些天對酒廠的事已經理解透徹,也知道楊衝鋒的意圖,完成這樣一份方案的總體框架已經在幾個人的心裏形成,變成文字也不是有太大的困難。


    闕丹瑩工作很忙,隻能夠做人力調派,張淩濤能力不錯,文字功夫卻不行。趙致靜思路很明確,對酒廠的前途也有很全麵而深刻的思考,隻是,他要以什麽樣的身份參與進來?酒廠的生產要靠他監督著,廠長李強也未必甘願讓趙致靜出頭。


    就算如此,楊衝鋒還是讓闕丹瑩直接跟李強說,要將趙致靜借給縣政府半個月用,李強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沒有萬平輝的支持,李強也是無計可施,想必出什麽法子來阻止,哪怕的想延緩都無可作為。


    將幾個人安排在縣政府招待所裏,楊衝鋒就到柳市去了,要真正地動柳河縣的酒廠,還要得到市裏的支持。酒廠的改革規劃裏,不僅僅是要酒廠扭虧為盈,也不停留在每年為柳河縣提供多少的利稅。


    楊衝鋒是想將柳河縣的酒廠,做成省級乃至國家級的大企業,要將“柳河醇”開發出來,成為全國名酒之一。這樣的目標在縣裏不能提出來,但到市裏卻要剖析清楚,將可行性說透徹,才有可能得到市裏的支持,從而在先期的第一步得到更多的優惠政策。


    車到柳市,在柳河縣的那種加在身上的壓力,並不見減輕。到柳河縣後,所有的事都不再像在柳澤縣時那樣,也吳德慵一肩扛起,自己隻是努力去按預計做實際工作。如今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都要自己擔負,更為複雜的,是要為每一個決定找出理由來說服其他人,來將所有的外力因素化解。


    進了市委,正想著要怎麽樣跟書記郭喜春匯報,突然聽到一個嬌媚含羞的聲音,“楊縣長,如今高升了,撞見了姐姐都不認啊。”才扭頭看,走廊裏站著的美女是文怡芳。文怡芳帶著眼鏡,臉上含著羞紅豔,生悄悄站著,文質氣知性美更見俏麗動人。


    楊衝鋒見了心裏一顫,以前天天在一起,不怎麽感覺到,而且也怕和文怡芳弄出什麽事來,心裏的防線隨時警醒著。如今個一段時間了,那種彼此熟悉和默契感湧了出來。楊衝鋒是很念舊的一個人,在經濟小組裏的種種,就記起來。


    “文姐,好啊。我哪敢不認文姐?天天想著呢。”楊衝鋒站住,看著文怡芳眼角免不了向她飽滿的翹啊臀瞟去。不是見不得美女,也不是色心當頭,記起了經濟小組裏的事,自然而然的一個動作而已。


    “相信你才怪呢,見了都想躲著,心裏是不是在怪姐不知趣地亂招唿?”


    “哪有,文姐現在也會冤枉人了。這不是被裏麵電話催著來解釋嗎。”楊衝鋒說著用手指了指市委辦公室,意思是他被市委的人招來,就是為了要解釋某一件發生過的事。文怡芳在政府裏,自然也過這樣的經曆,釋然一笑,關心地問一句,“沒有什麽事吧。”


    “還是文姐對我好,謝謝文姐。”


    “那你快去吧,別耽擱久了。”


    “文姐一個人來?就要迴縣裏去?”


    “怎麽,想請姐吃飯啊。那我就不走了。”


    “能請到文姐這樣漂亮的美女吃飯,那會讓柳市的人都羨慕死了,可別耽誤文姐的工作就好。”楊衝鋒不是很願意和文怡芳單獨共處,文怡芳曾經向楊衝鋒表示過她心中的意願。文怡芳這樣的女人,背景有些複雜,目的也不會很單一,楊衝鋒不想有什麽糾纏牽扯不清。但從她背著人表現出來的肢體言語,那是很給男人受用的。在這方麵,文怡芳不會比梅姐差,也不知道她是本能,還是也像梅姐那樣而經過係統學習。梅姐是工作需要,學習討好男人的技巧,要對下麵的人做適當的培訓;文怡芳是什麽樣的情況?是無師自通,還是為了自己的歡快,才暗自學習?


    “快去吧。”文怡芳說,指著市委辦公樓要楊衝鋒快走,怕耽擱久了讓領導更不高興。


    走到辦公室前,秘書給他開門前,悄聲說“楊縣長,書記支走好幾撥人,就等著你呢。”


    “謝謝你,有時間一起吃飯。”對秘書的好意一定要有所表示,楊衝鋒說時顯得很真誠。秘書對下麵的領導也是很敏銳,楊衝鋒隻是一個常務副縣長,這樣的職務本來不會讓市委書記的秘書太關心,可楊衝鋒和書記之間的關係卻不一般。秘書對楊衝鋒點了點頭,這時不能多說什麽話,一個點頭,一個笑臉雙方都會意會的。


    走進郭喜春的辦公室裏,他正坐在辦公桌那忙著。見楊衝鋒進來後,當即取一枝筆放在文件上壓著,站起來說“衝鋒,總算把你等到了。”


    “書記,讓您失望了啊。”楊衝鋒知道郭喜春說的是什麽,他在等著楊衝鋒對柳河縣經濟發展的規劃匯報,等匯報後才能確定柳河縣幾年內可能發展成什麽樣。柳河縣如今在全地區落到最後,縣委書記和縣長每年幾次到市委裏匯報,保證也不知下落多少次,可就是沒有一點起色。才將楊衝鋒調到柳河縣任常務副縣長,主抓經濟發展。對郭喜春來說,也有些押寶的意思,這一決策也是但這政治風險的。


    盡管黃天驊反對,郭喜春還是將楊衝鋒放到柳河縣去。一是看到楊衝鋒在柳澤縣的成功,他對經濟方麵的了解和能力,二是楊衝鋒背後牽涉到黃家的雄厚資源,這些資源在柳省有大量分布,隻是注重在二線城市以上,楊衝鋒要是到柳河縣去抓經濟,這些資源自然會做調整。隻要黃家的資源有了側重,柳河縣改天換地也就短時間內地事情。政治上,郭喜春是偏向黃家,讓楊衝鋒在治下好好開拓一番事業,經受捶打,也是黃家所想要到的事,順水人情,自己提出來,比黃天驊提出來就主動多了,可以為自己以後積蓄些資本。


    政治上的那點風險,看起來似乎很大,黃家就算想要楊衝鋒自己獨自磨練,在初級時段不會幹涉楊衝鋒的發展,但這風險顯然很小。楊衝鋒的能力是信得過的,背後的資源楊衝鋒自己也會去利用,改變柳河縣的經濟狀況,最多也就三年時光而已。


    “衝鋒,快坐下說。”郭喜春走過來,見秘書此時進來給兩人倒茶,也不避諱對楊衝鋒的熱情。秘書倒好茶準備出去,郭喜春說,“有什麽人來,都先擋著吧。”秘書應了出去,將辦公室門關牢。


    先關心了楊衝鋒的生活,聽楊衝鋒說在柳河縣生活上沒有什麽困難,郭喜春說“軍人的素質就是不同,貓耳洞裏也可以呆上幾個月的,可不要太委屈自己。小黃要知道了,還不找我討迴公道?讓我如何交代是好。不過,衝鋒,今天我已經把話交代在這裏,你再不注意,那是你沒有按領導的意圖辦。”說著兩人都笑起來。


    “謝謝您,書記。隻是工作上讓您失望了,到柳河縣這麽久還理不出什麽頭緒來。”


    “衝鋒,市委在考慮柳河縣幹部選配時,就充分估計到柳河縣工作的難度,曆史遺留下來的問題,縣委縣政府的觀念老化問題,幹部們習慣了這種按部就班地按積習工作,不思進取等等,都將是要改革柳河縣現狀的束縛和阻力,壓力不小啊。”


    楊衝鋒到柳河縣後,這些壓力自然體會到,隻不過,到哪裏都會有這樣的壓力。可柳河縣也有不少的人在思考在探索,想闕丹瑩、趙致靜、張淩濤等人,朱誌飄和萬平輝何曾不想將柳河縣的經濟發展起來?


    “衝鋒,我是早就做好等你三個月的思想準備,要在柳河縣這樣落後的縣裏,找到一條發展之路來,市委有信心也有足夠的耐心,你今天到市委裏來,在電話裏說要談談對柳河縣經濟發展的思路,我很激動,可是將所有的約見都推後了,專等你到來。”


    “書記,那我的壓力就更大了。”楊衝鋒說,臉上卻沒有見到壓力的意思。


    “市委給你的不是壓力,而是支持,無條件地支持。怎麽樣,總算放心了吧。市委雖說不能具體幹預縣裏的發展,但從宏觀上進行指導那是不遺餘力的,要什麽政策也可以向市委提出來,市委出麵和市政府、省政府交涉,一定會一力促成。”


    “謝謝書記。”


    “得到這麽多的承諾,總該讓我也知道下柳河縣準備從哪裏進行突破吧。”


    “書記,來市委就是向您匯報我們的初步規劃,具體的方案縣裏正在寫呢。”楊衝鋒說著,就將準備從酒廠找突破口,充分利用酒廠生產的“柳河醇”品質好這一優勢,引進外援資金進行擴產,尋找新的市場,開發新的品種,脫離以往單一做抵擋酒的模式;改變舊的坐等商家上門買貨的產銷模式,加大宣傳力度,發揮廣告效應,建立銷售絡。


    郭喜春一直聽著,很專心,偶爾記一記,幾下來的都是涉及到縣裏或市裏相關部門支持的事。楊衝鋒見了,也體會到郭喜春對柳河縣的關注和傾力支持,決心和信心就更大了。也來市裏的支持,縣裏對自己的製肘就會小多了。


    楊衝鋒在匯報中,將自己對酒廠所致的是優勢和急於改變的,都一一談到。采取什麽措施,可能會引起什麽結果等,兩人談的很細,甚至操作中的一些細節,都談到了。


    “衝鋒,工作很有效果嘛,很好很好。”


    “謝謝書記表揚,要變為現實中間可變因素很大,能不能成功,心裏沒有把握啊。”


    “衝鋒,引進外資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一環,有沒有眉目?”


    “書記,已經有人到柳河縣考察,在等他們的反饋一肩,估計對方也要等縣裏出台了相關的優惠政策後,才會有詳細的迴複。”


    “商家重利,這也是他們的動力嘛,可以理解。市委這邊會盡快形成統一的意向,將外來投資市裏能給出什麽樣的優惠政策,形成統一的條款,也不僅僅是針對柳河縣。你到縣裏也多做些工作,加快運轉速度,可不能錯過了時機。”


    “是,書記。”“我就不留你了,等事情定下來時,再給你備酒慶功吧。”


    走出來,和秘書招唿了一聲才出大外麵。風有些大,也有些冷,可楊衝鋒卻覺得心裏亮堂多了。


    走到市委大門外,卻見文怡芳站在市委外的一個小商店裏,笑言嫣嫣地看著自己。沒有想文怡芳會在大門外等著,說“文姐,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是嗎?說好要等你請的,衝鋒,這次不會跑吧。”文怡芳說著扭身走過來,話裏的意思和肢體言語,讓楊衝鋒想躲又有些期待。


    不知道文怡芳是不是帶車來,這時見她走過來,楊衝鋒隻得請她上車。文怡芳平時文雅內斂,說話溫順磁軟,發起嗲來也是要人命的一個主。見她在市委外癡等著自己,楊衝鋒也弄不清她打自己什麽主意。之前,在柳澤縣補辦婚禮宴請席上,文怡芳喝了不少的酒,卻沒說出什麽不適的話來。之後,匆忙之間到柳河縣來上任,離開前那次送別聚餐上,她隻是說了些自己的苦處,和祝願的話。


    看著文怡芳扭身坐到副駕駛座來,她見楊衝鋒看著,說“楊縣,不認識姐了吧?這樣看著像要吃人一般。”


    “文姐,這是怎麽說啊。”楊衝鋒心裏苦笑,本想躲著你,可你卻要纏過來,現在流行惡人先告狀嗎。


    “開句玩笑,是不是見姐老了,醜了啊。姐就是給你吃,你也不肯。”


    “文姐,到哪裏去吃飯?有沒有熟悉的地方。”


    “衝鋒,看你有沒有誠意啊,要是有誠意,那就請姐到你家裏去,我們自己做菜弄著吃。要是想敷衍姐,那就隨便一個餐館打發就是。”說著地看過來,有種夥辣辣的味道。


    楊衝鋒一個人在柳河縣拚打,工作起來什麽都忘記了,可到柳市來。本來想將陳玲琳找出來一起吃飯,現在卻見文怡芳這樣子,知道她打定了主意。說“文姐,想到我家裏去看看啊,很歡迎。隻是不知道保姆在家還是迴去了,就算在家也不會準備有吃的。”楊衝鋒和黃瓊潔都不在柳市,小區裏的複式樓機會沒有人住,平時就是陳玲琳去看一看,保姆也隻是幾天到房子裏清掃一次。


    “那不更好嗎,想吃什麽現在我們就去采買,自己做著吃更好。時間又早,吃飯吧急於趕迴柳河去吧。”


    也不知道文怡芳做飯的手藝是不是好,這時見她說得自信,倒是想嚐嚐。“文姐,今天我可有口福了。”


    去小區的半路上,要經過一個菜市場,兩人停車去采買。見文怡芳果然麻利,采買的東西搭配很好。在經濟小組時,經常一起吃飯,對彼此的口味偏好都很了解。


    重新上車,文怡芳見將東西都買好了,心裏定下來。先突然遇見楊衝鋒時,就想著要怎麽樣才能和他多處一會。在經濟小組時,被拒絕的尷尬文怡芳好不容易化解開,可到做那事時,卻更想著他,想知道要是和他做是不是會有意想不到的好來?


    將另一個人假想成楊衝鋒來歡愛,已經是文怡芳必須的事,甚至一個人時,深夜裏想到他,也會冥想著他會怎麽樣怎麽樣一步步讓自己獲取高朝。而楊衝鋒離開柳澤縣後,這種事更頻繁。


    見楊衝鋒是到市委裏匯報,也不知道他是被批,還是僅僅過來匯報。文怡芳不能問具體發生什麽事,便決定在市委外等著他。時間長了,想到的就更多,從一開始的擔心他,想安慰他,就想到兩人一起吃飯到哪裏吃飯才好,才更有機會。


    就算楊衝鋒再一次拒絕自己,也要一次次地把握注製造出來的機會。


    看著楊衝鋒開車,文怡芳心潮湧動,疊著的兩條修長的腿,忍不住下意識地磨蹭起來。


    小區的管理很嚴,保衛也很強,不用擔心小偷竊賊進屋之類的。楊衝鋒迴到家裏,見文怡芳兩眼看得發直,也不好說什麽。文怡芳最多到過裝修豪華些的娛樂場所,那些地方隻是表麵的奢華,那及楊衝鋒這房子用心裝修?


    “你家?”文怡芳看著大客廳裏的裝飾,語氣有些發虛,先前那種浪氣都收斂起來。


    “是啊,文姐,隨便坐。”楊衝鋒說著去給她倒水。雖然沒有人住,保姆卻定時過來清掃,要是真的楊衝鋒迴來,還會過來做飯,陳玲琳也會不時進來看的。兩人走進來,哪像是一個空無人居多家?文怡芳心裏疑惑,除了見房子極度奢華外,還感覺到有人住著。


    “到樓上看看嗎?”既然文怡芳進家裏來,就讓她都看看,楊衝鋒說著征求她的意思。


    “好啊,讓我也見識見識。”文怡芳說著有些迷醉,這樣的地方太奢華了,總要看看,今後也才知道什麽是好。


    按黃瓊潔的說法,房子的裝修也隻是中等偏上的層次,在柳市也不必要下這麽大的本錢。京城的別墅,那才是真正的豪宅。但這樣的裝潢,對柳市本土的人而言,已經是難得一見的了。


    樓上樓下看了一遍,坐到一樓客廳喝著熱水,文怡芳才從那種迷醉裏迴複過來,看楊衝鋒的眼神又有所變化了。說到要做飯,文怡芳忙站起來,已經沒有先前在市委門口時的沉穩自信。在這樣的富貴麵前,文怡芳成了懦弱者。


    文怡芳進了廚房,楊衝鋒也無聊,便走到廚房裏陪她說話。過一陣心裏漸漸平複,卻沒有前線那種勇氣和楊衝鋒調笑了。楊衝鋒問到石穩、肖青霞、付晴晴和關躍進,說到經濟小組的以前和現在,文怡芳話才多起來。


    “文姐,縣裏植物油廠現在怎麽樣了?”楊衝鋒調往柳河縣,植物油廠私下進行的集資正慢慢興起擴大,幾個月了,也不知道發展成什麽樣。


    “楊縣,植物油廠暗地裏集資的事,石穩跟我說過,最近的資料也沒有準確數據。不過,植物油廠建設速度不慢,但有些讓人疑問叢生的地方也多。”


    “文姐,怎麽又見外了。有哪些讓人疑問的地方?”


    “植物油廠雖說建設速度不慢,一邊建設廠房,一邊在生產,進行植物油加工,可產量卻不大,隻是保證了給集資人返迴的部分,沒有對外銷售。另外,修建的廠房也不按規劃設計那樣有大型建築。我曾問過,他們給出的答複是說,主要的生產線設備目前國外缺貨,要等一年多後才會得到訂單,到時才能依照生產線來修建植物油廠的主廠房。這種說法,聽起來沒有什麽值得疑惑的,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不是那麽迴事啊。什麽金貴的生產線要從國外進口,還會缺貨?”


    “他們的賬能不能接觸到?”


    “縣裏和市裏對植物油廠的支持力度不小,我們經濟小組也沒有辦法,石穩想過不少法子,甚至想請人將他們的賬冊弄出來,給我製止了。”


    “是啊,不能讓石穩胡鬧,但經濟小組要保持警覺,不能對他們有一絲鬆懈。”楊衝鋒突然想到自己曾讓肖成俊布置幾個人,時刻保持著監督高占遠和劉興國,隻要兩人逃不掉,集資的人就算損失,那也不會太多。這件事卻不能跟文怡芳說,之後和石穩聯係穩妥些。


    見文怡芳老實了,楊衝鋒就想捉弄她,見她穿著冬裙蹲著洗菜不便,說“文姐,要不要幫忙。”說著見文怡芳扭頭迴看,就毫不顧忌地盯著她那緊繃的後臀,“要不將裙翻起來。”


    “啊,看什麽看,不準看。”文怡芳見楊衝鋒看著自己,就想起兩人最開始的接觸,就是他無意中撞著自己的臀。這時給看著,那裏又有些惹辣起來。


    “文姐,看你蹲著難受,不用這樣吧。”文怡芳的臀有些大,這時將冬裙撐得像要撕開一般。“想什麽呢,衝鋒,是不是真想看。那姐就順你的意,翻給你看個夠好了。”說著真站起來,楊衝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要那麽做,轉身退出廚房。


    廚房裏傳出文怡芳的得意的笑聲,這一逗,將她心裏的怯意給驅散了。楊衝鋒想著植物油廠的事,便聯想著柳河縣欠缺的資金更多,能不能也像植物油廠那樣集資?


    柳河縣遠比柳澤縣要窮困,就算想集一部分資,也得手裏拿著錢的人肯將錢拿出來。更多的人都寧願讓錢放到銀行裏,既有利息,又保險不會丟掉。要是想植物油廠那種集資法,分明是違法的,楊衝鋒也不可能在柳河那裏學樣。


    京城那邊,黃滄海已經給話過來,柳河縣的酒廠改革肯定會接手,資金和技術、生產和銷路都會有專業人過來。至於具體怎麽樣做,還要等縣裏和市裏的決議。楊衝鋒原先的想法,不讚同將酒廠全盤發售,縣裏還是要主導酒廠的擴展,更符合柳河縣的利益。


    沒多久,聽到文怡芳叫吃飯了。原以為文怡芳過來會有些其他的事發生,誰知道等她看了房子後將那腔欲意澆滅。體會到楊衝鋒的地位太高,那種觸莫不到的感覺將她嚇退了。


    取了瓶紅酒,楊衝鋒看到桌上顯得精致的菜式,說“文姐,真看不出你有這樣好的手藝。怎麽以前都不透露出來,要不小組裏聚餐也不用被餐館宰了。今天得好好嚐嚐。”


    楊衝鋒坐下後,先嚐了嚐菜,連聲讚著。“衝鋒,你什麽樣的高檔菜沒有吃過,姐可當不得你這樣讚。”


    “我隻是說實話,文姐,要不這樣好不好,我想辦法把你調到柳河去,天天請你做菜吃,好不好?”


    “啊。”文怡芳不知道楊衝鋒想到是什麽,忙看著他的臉,見他狡譎的樣子,“現在也學會欺負文姐了,是不是?”


    “文姐,我說的是真的。要是天天吃這樣的菜,那就有口福了。”


    “好啊,隻要你肯要我,我就天天幫你做菜,侍候你。”文怡芳說,那妖媚意味就顯出來。


    “喝酒,文姐,我幹了。”楊衝鋒倒了酒,兩人碰後邊幹了。“是不是想將文姐灌醉?”文怡芳說著也一口喝幹,她的酒量有多少,一起喝酒次數不少,卻都不知道底細,平時她自控很強。


    也不是想成心要灌酒,喝完一瓶,兩人相互看著的眼就很有意思了,沒有什麽挑逗的話,但心裏已經明白,至於哪個先有所表示,最後那成障礙就破碎消失。文怡芳已經將椅子從楊衝鋒的對麵位置,移到他的身畔,不時殷勤地給楊衝鋒夾菜。


    吃過飯,兩人都有心要做點什麽,文怡芳卻顧忌不敢再楊衝鋒這家裏,迴避著楊衝鋒看她的眼。幹完最後一杯,楊衝鋒的手已經落到她腿上,文怡芳心裏期待而又心慌,忙站起來說“衝鋒,我收拾收拾。”


    將用過的碗筷放到鍋裏,文怡芳打了火燒水,厥著屁股在洗碗。楊衝鋒從後麵抱住她的腰,抵住冬裙。文怡芳被襲,全身一顫,心迷意亂,忙說“衝鋒,不要這樣。”文怡芳揚起**的手,扭頭迴來,“不要到這裏,好不好?”


    楊衝鋒也不想做自己家裏,但這時心氣已緊,摟著文怡芳的腰慢慢斯磨。等她將廚房收拾停當,兩人粘住一起。


    “衝鋒,我們到外麵去,好不好?”雖然身子已經軟塌塌地,文怡芳還是不想再這裏。這樣的地方,讓她有種自卑感,無法放開。


    “文姐喜歡哪裏?”


    “上午我開了房間的,到那裏去吧,好不好?”


    楊衝鋒自然願意,家裏再好,卻不是頭歡的地方。這個家裏,也就陳玲琳到裏麵享受過,黃瓊潔給她留了房間,每次迴家,楊衝鋒都會要她過來,兩人在房間裏折騰。


    出了小區,文怡芳想伏到楊衝鋒身上去,卻又怕車外的人看到,隻有將手伸到楊衝鋒腿間。


    賓館隻是二流的,這時也沒有心情去選了。兩人很急迫地進了房間裏,文怡芳便粘貼過來。


    幹材烈火,都不足於形容兩人的心態。這和愛沒有關係,或許有人說哪會有這樣的事?但實際中很多這樣的事,就是如此發生的。文怡芳是想完成自己那一份心願,而楊衝鋒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人。對黃瓊潔的愛很深,但控製不住著外麵招惹女人。


    文怡芳心願得償,就將所有的淤積已久的激啊情綻放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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