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滿地白了莎莎一眼,輕聲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險?”


    莎莎啊一聲,很茫然的表情。


    我又問:“假如今天我沒有奪下那老大的刀,你知道我們今天會是什麽下場?”


    莎莎可憐兮兮地搖頭,但我知道,那是裝出來的。


    我道:“如果我沒有奪過那把刀,我現在要麽在太平間躺著,要麽在醫院,而你,肯定是被人輪了。”


    莎莎聞言就低下頭,鼻子抽抽,要哭。


    我直接一句:“你敢哭就給我滾出去!”她便迅速抬頭,不敢再抽。


    我哼一聲,慢慢道:“今天的情況可以說,三分憑技巧,七分靠幸運,我稍微有一絲手滑,等待我們的結局就是萬劫不複,你還有機會坐在車裏笑?”


    因為我語氣嚴厲,後麵三個人都不敢出聲,全部睜大眼看。


    我繼續道:“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就是因為你,你太任性,叫你不要跟,你非要跟,結果害的我差點沒命。多玄哪!如果不是你,我怎麽可能被他們圍住?我跑起來連風都追不上,就是因為你,我不敢跑,隻能硬抗。”


    說到這裏,那莎莎就抽噎著看我,“對不起啊老公,我下次不給你添亂了。”


    我點點頭,“這才乖嘛,今天晚上帶著他們去酒店,完事早早迴家,去打那個什麽槍戰。”


    莎莎卻不依,哭著臉搖頭,“我不,你今天晚上去見院長,又不是去打架,我要跟著。”


    我聞言一陣心煩,頭大,耐著性子跟她講:“你不懂,我前幾日得罪過那院長,今天晚上是鴻門宴,很兇險的。”


    這話說完惹出麻煩,後門三個土包子趕緊上前,雲清很誠懇地道:“發哥,鴻門宴不怕啊,有我們。”


    我迴頭就是一句滾,“兩口子說話亂摻和什麽?”


    三人又乖乖縮迴去,各自低頭不語。


    莎莎見狀就急了,“你才不是去參加什麽鴻門宴,你是去吃飯,吃完飯你們要唱歌,唱完歌要桑拿,你們是去一條(龍),別以為我不懂。”


    哎喲,我差點忘了,莎莎可是接受過桑拿培訓的人,也懂得什麽叫一條(龍),自然能看穿我的小心思,但問題是,我即便是去桑拿,跟你也沒什麽關係吧?


    恍惚間,我覺得莎莎跟我的關係變的不對勁了,以前她可是從來不問我跟誰上床,怎麽今天起就開始管這個了?


    阿妹管我想得通,畢竟是正房。莎莎你是小三,居然也開始管了,這就不對了啊。


    明顯自己的位置沒擺正。


    這時車裏人多,我也不方便說,先悶在心裏,等到了樟木頭再說。


    車子到了樟木頭,我給了三個屌毛一人一千,算是這次的勞務費,並叮囑他們省點花,然後留莎莎在車上,對她道:“莎莎,你也不小的,應該懂道理,現在妹仔們給了你姐姐帶,我也沒什麽收入來源,醫藥代理,就是我的新飯碗,必須做好啊。”


    莎莎反駁道:“誰說我姐姐帶你就沒收入啦?昨天晚上開會已經說清楚了,酒店那邊多出來一份,賺的錢咱們一家一半。”


    嗯?


    莎莎的話我怎麽沒聽懂。


    我問:“什麽意思?”


    莎莎就換了得意洋洋的神色,道:“昨天晚上我姐夫找了酒店的張生談過,以後我姐姐帶的妹仔酒店那邊少收一成費用,多出來那份由我姐分配,這樣的話媽咪還是抽小姐兩成,但總體收入還是三成,利潤不就大了許多?”


    我道:“不,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還有,你姐夫是誰?什麽叫做我們兩家?”


    莎莎道:“我姐夫不就是靚坤咯,我們兩家,當然是我姐姐跟咱們家。”莎莎說完,眼睛圓骨碌碌地看我,古靈精怪。


    我終於吃透味來,原來在我跟別的女人啪啪啪時候,她們已經將原本屬於阿蓮一個人的利潤給瓜分了,並且施莎莎小蘿莉還很強勢地以我的代理人身份出現,並替我應承了某些條件。


    我問:“是不是以後屬於我的那份,就直接打到你卡上了?”


    莎莎聞言輕笑,“對呀。”


    這特麽的就無奈了,莎莎可不是阿蓮,她才不會追著我屁股要給我送錢。


    所以,對待莎莎,我得換另一種態度。


    要麽,我繼續扮酷,和她徹底斷了關係,並且不去拿那份巨額利潤。


    要麽,我就得規規矩矩,聽莎莎的話,對莎莎好,不讓她難過。


    這樣我的日子就難過了。


    我靠在椅背上,沉著臉思索。


    莎莎見狀,輕輕靠過來,大眼睛眨呀眨,問,“你不喜歡我替你拿主意嗎?”


    我不迴答。


    她就道:“那我就不管了,你讓大姐來管吧。”


    這都是屁話,阿妹才不稀得去賺妹仔們的皮肉錢,更不可能去那種場合。


    若阿蓮退出,讓莎莎接手,這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唯一的難題在於,我該如何處理自己和莎莎間的關係。


    我對莎莎道:“酒店的收入,無論多少,你都收好,我一分不要,但你要記住一點,千萬不要亂花,等你有了錢,就沒人能夠欺負你,你就能過上自己理想的生活,你想做什麽都隨你。”


    “嗯!”莎莎笑眯眯地點頭,“我知道的,那我可以生孩子了嗎?”


    又迴到孩子的問題,我不免頭疼,靠在椅背上歎氣。


    莎莎弱弱地道:“我有了酒店的收入,就有很多錢,你不是說,我有錢,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我想生孩子,也能養得起,那我就可以生孩子啦。”


    我又是一聲歎,對她道:“你生孩子當然可以,但是你年齡太小,你未來的路還那麽長,有大把美好的人生等著你,難道你就想早早的被孩子拴住?你看看外麵,世界那麽大,你隻來過廣東,你知道西藏的天有多藍?你見過東北的雪有多厚?你知道大西北的戈壁灘有多荒?你就這樣早早的被孩子捆住?”


    我這麽說,莎莎愣了,笑意也不見了,眼眶又有淚花閃現,哽咽著撲到我懷裏,拚命地用手捶打我,口裏罵道:“周發,你王八蛋,你為什麽要對我好?為什麽不讓我死心?你為什麽不放開我?”


    這話說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什麽時候對她好了?


    等等,她剛才說讓我放開她,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啊,趁機擺脫她啊。


    我立即將她推開,正色道:“要我放開你?很容易,我現在就能放開你。”


    莎莎嗚嗚地哭,又撲到我懷裏,哽咽著道:“晚了,晚了,現在我已經徹底愛上你了,說什麽都是無用了。”


    這......


    我不大明白啊。


    莎莎淚眼婆娑地看著我,道:“你知道嗎,我姐姐幾乎天天說,讓我離開你,她給我說的話,和你跟我說的話,一模一樣,她說我還年輕,有大把的青春,有美好的未來,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因為她是我的姐姐啊,是最疼我的二姐啊。可是,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舍得離開?”


    我對你好?


    我兩眼睜大,仔細打量莎莎麵孔,希翼能從她臉上看到某些演戲的痕跡,然而沒有,她不是在演戲,而是真情流露,她是真的覺得我對她好。


    但我不太明白,我把自己對莎莎做過的事從前到尾好好迴憶了一番,硬是想不起,我什麽時候對她好過。


    莎莎道:“我是什麽樣的,我心裏清楚,沒有那個男人不喜歡我。你口口聲聲趕我走,心裏其實不舍得。你隻是怕耽誤了我,所以才違背你的真心冷酷對我,就在今天,我差點就被你騙過,若不是我躲在糖水店裏看你驚慌失措的樣子,我還真的就離開你了。”


    “什麽?”我頭發根都要豎起來,“合著你早上已經打算離開我了?”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我腸子都能悔青,氣的哎呦哎呦,一著急都忘了施莎莎的本性,那就是個小狐狸啊,怎麽可能吃虧上當?


    我早該想到,她今天早上就是故意試探我的。


    我在這邊抓耳撓腮,那邊施莎莎還含情脈脈地繼續道:“還有今天下午,那麽危險的情況,所有人都跑了,你居然為我停下來。”


    說道這裏我自己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憤憤不平地道:“我是個笨蛋,早知道不管你跑了就好。”


    莎莎一把抓住我的手,道:“沒用的,你再如何裝,也欺騙不了你的本心,你嘴上再怎麽對我兇狠,你的心,卻是疼我的,我知道。”


    我立即怒目圓睜:“你知道個屁!我根本就是玩你的,我現在玩夠了,才趕你走,我不要你了,知道麽?”


    話未說完,她就湊上來,堵住我的嘴,極盡纏綿。


    不到一分鍾,她就從我懷裏睜開,奸計得逞般地賊笑,用手扯住我的大旗,“哼哼,嘴裏說著不要了,身體卻很誠實嘛。”


    哎呦我靠!我簡直無語了。


    “你難道不明白,你這樣對任何一個男人結果都是一樣啊。”


    “那你說你玩夠了啊,玩夠了應該沒有反應才對,你這玩意站起來又是個什麽意思?”


    這個女流氓太汙了,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索性不說話。


    莎莎愣了兩秒,又換做楚楚可憐的模樣,對我道:“你之所以不肯對我好,就是不想傷大姐的心,這個我能理解,大姐畢竟是殘疾人,我不會跟她爭得,但是蓮姐,我必須要說,她根本不愛你,從始至終,她都是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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