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看到眼圈發黑的丫頭們有如三隻小熊貓。茜丫頭一見到我就眨巴著眼睛認真道:“昨天半夜好像有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有唱歌,很可怕的!易哥哥,你聽到了沒?”


    鬼?哪裏有鬼?唯物主義不是告訴我們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鬼魂嘛!要一定說有,那隻能是心裏有鬼了。這麽一想就清楚了,肯定是鬼戲演得太投入,昨夜做噩夢了。不過,噩夢做得連眼圈都發黑了,那肯定是驚心動魄的噩夢,再發展下去事情就麻煩了!我就慎重承諾著安慰道:“以後不用再演鬼戲了,鬼也不會再出現了。”


    看她們似懂非懂地點著頭,我就要求把昨天學的過練一遍讓我欣賞過目。唉!昨天都同樣教的,我還特別多糾正了空丫頭的動作,當時算是合乎要求了,可今天隻能用“不堪入目”四字來形容!倒不是動作錯誤,而是動作不到位,根本就是一個空殼的花架子了。幸虧月丫頭的表現讓我老懷一陣大慰!昨天她就是學什麽像什麽,根本用不了我去糾正,一遍就過帳,現在動作還是同樣的標準。什麽叫天賦?這就是天賦!


    我馬上對她們將來在武道方麵的成就心中有底了,月丫頭如果還有一點悟性,那在咱這個絕代宗師的耳提麵命下肯定有成為一代女俠的一天,甚至自己開派立宗都有可能。茜丫頭或者能學到一些皮毛,估計隻能也成為殺雞屠狗之輩了。月丫頭說什麽也得讓她有自保護能力,要不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亂世實在太危險了。當然,咱也不能故步自封,至少也更上幾層樓什麽的,就算窮一把千裏目,欣賞一番美景也是不錯不是?


    在我目光注視下的空丫頭滿臉通紅著慌得手忙腳亂,我還能說她什麽?不過要老要我一遍遍糾正那怎麽得了,就道:“空丫頭、月丫頭過來,茜丫頭繼續。”


    麵前的空丫頭全身僵硬著,還低垂著頭一副深深自責的模樣。月丫頭從後麵悄悄牽著她姐姐的手,算是給她鼓勵與安慰了,但看著我的目光中滿是乞求之色。看著她們的骨肉情深,我突然覺得這對姐妹花特別的可人,就柔聲道:“這練武是保命的,可不能含糊了,知道嗎?”


    月丫頭滿臉感激之色地重重點著頭,空丫頭聽我這樣語氣說話,身子就變軟了,抬起頭居然已有淚花了。我先表揚著吩咐月丫頭道:“練武你有那麽一點天賦,這很好!但除了自己努力外還要多幫助姐姐提高,知道嗎?”又轉首鼓勵著吩咐空丫頭道:“勤能補拙,練武這東西隻要肯下苦功夫,同樣會有所成就的!平時有空多練習練習,動作不規範讓你妹妹幫你糾正,可不能落後了,曉得不?”


    看著她乖巧地連連點頭的模樣,我就讓月丫頭領著手背抹淚的空丫頭,先一邊去把昨天的給練熟了。茜丫頭已經學會了最基本的步法、拳法、腿法,我準備先讓她學會基本動作的組合,然後再教稍微難一點的基本動作。我讓她們先停下看我表演,雖然是一些最基本的動作,但在咱手中這麽一組合就彷佛有了靈魂似的,信手掂來隨腳踢去皆是神來之作,一拳一腳之間玄妙著哪!當然,真正要展示威力隻有實戰,但就是這樣都夠讓她們瞪大眼珠子的了,特別是月丫頭,兩隻眼睛簡直是賊亮賊亮的。


    我行雲流水的動作忽然一停,對滿臉羨慕之色的她們道:“這隻不過最簡單動作的最簡單應用,你們很快都能夠做到的,但前提是基本功紮實。”然後要姐妹花旁邊繼續基本功練習,我就開始指導茜丫頭如何把學會的動作進行有效組合了。


    任何東西你要學點皮毛都很簡單,但要成為行中高手那就難了。譬如這個散打,作為皮毛的基本動作就是三歲小孩都不難掌握,但要合理組合成各種複雜的連串動作,那就不簡單了,此謂之骨肉。精髓則是在實戰中根據實際情況迅速組合出最有效的動作群戰勝對方,這除了經驗就完全是悟性與個人直覺的問題了,正是如此師父才說我已經得他真傳的。


    這散打組合動作就是不一樣!就算是茜丫頭的下三流水準,這架式馬上也不一樣了,原來呆板的基本拳腳變得生動多了。月丫頭兩隻賊眼稍有餘遐就直往這邊鑽,這好學是好事,但這種急躁對於練武可是大忌!我指點了茜丫頭,讓她自個熟悉,然後要月丫頭她們過來,語重心長道:“月丫頭,一口可吃不成胖子,這練武講求循序漸進,水到渠成,浮躁毛糙可要不得啊!”


    這番話直說得月丫頭紅著臉低下頭去。不過,我的手段從來都是按一下再提一把,或是提一把再按一下,單純的批評隻會打擊自信心,單純的表揚容易造就驕傲。當然,其中肯定是有輕重之分的啦!我又鼓勵道:“你天資好一點,以後每次得學會六個基本動作,並且幫助你姐姐學會三個才能算過關。”頓了頓又補充道:“每隔三天算一次,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抬起頭來的月丫頭與她姐姐對望了一眼,挺直腰板異口同聲道:“是,老大!”這腔調還真讓我有點黑社會組織的味道,不過這瑪雅連罪惡的奴隸製還存在,那肯定是墨裏擦擦黑的黑社會了,我搞個黑社會組織還不正符合要求嘛!當然,接下去就是教她們基本動作了。


    太陽上山,晨練結束。首先的當然是去看看“醉俠大哥”到底怎樣了,總不至於翹辮子吧?我才走近房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精味,一推門就更不得了了,滿屋的酒味讓身後的丫頭們馬上就捂上了嘴鼻。醉俠他老人家還如死豬般唿唿大睡,對我們的進來無知無覺,而床邊全是汙穢之物,畢竟是整整一壇的黃酒啊!看他那模樣估計一時半刻肯定是醒不了了。


    丫頭們不待我吩咐就知道怎麽做了,拿著掃把、畚箕、拖把等七手八腳一陣忙活,還打來水衝洗地麵。我站在打開的窗戶邊看著她們麻利的手腳,心想用來做女傭也是不賴,麻煩的是雇傭童工是違法的,這法律的空子不能不鑽,但知法犯法的事可做不得呀!


    我看她們都兩臉駝紅著,空丫頭簡直連腳步都有些不穩了,不要這麽熏一下就醉了才好。剛打掃幹淨,我隻聽到“吱溜”一聲,猛迴頭就沒見著半個影蹤,不由一陣搖頭苦笑。


    下午三點多,“醉俠大哥”才搖搖晃晃著出現在院子裏。看他醉眼朦朧、滿身酒氣,連腳步也虛浮的樣子,我才下結論:大俠也是人,不是酒桶。不過,雖然他身體還在半醉狀態,但印堂上已經沒有了陰翳。我知道宿酒未醒最是難受,簡直是頭一動就能感覺腦漿在裏麵晃蕩,那喝點還魂酒應該能好過一些吧?我馬上讓丫頭們備水給他洗臉,又讓上酒菜吃飯。


    洗完臉的他清醒了點,那英俊剛毅的臉上還真有些高貴氣質,估計這身世還不簡單哪!他有些驚奇地看看姐妹花頭頸上的印記,又側首看著我,異樣的目光中還有一種若有所思。我就讓丫頭們過來,可還沒等我介紹,她們自己先報上名字了:“叔叔我叫小月。”、“叔叔我叫小茜。”、“我叫小空,叔叔好!”


    這。。。。。。好像不對呀!茜丫頭管我叫易哥哥,姐妹花叫我老大,我又叫他為大哥,那丫頭們應該稱他為大哥,或者叫大哥大更合適啊!這月丫頭,誰讓她自做主張率先叫叔叔的?罷,罷!咱們各叫各的就是了,那隻得給她們介紹說麵前的是易得叔叔。


    這準備的菜很快就擺上了,但茜丫頭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去拿酒,卻皺著小眉頭問道:“還喝嗎?”


    看來對清早清理汙穢還心有餘悸哪!可那是整整一壇,現在隨便喝一點就夠了,根本是兩碼事嘛!我就道:“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這叫還魂酒,喝了不僅不醉,反而還能讓人清醒,知道不?”


    看著三雙打死都不相信的眼睛,我還真拿她們沒辦法,總不能說:老大我怎麽怎麽的英明睿智,你們三丫頭一定要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什麽的吧?雖然這也是事實,但我這人向來都很謙虛的,這種有自吹自擂嫌疑的話怎麽能讓我出得了口?倒是得大哥開口說話了:“我從今天開始戒酒!”


    戒酒?大俠應該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那種,這不喝酒的大俠還是大俠嗎?茜丫頭卻馬上帶頭拍手讚道:“叔叔說得好!酒這東西真不是好東西。”還看了看我,意思大概是叫我也戒酒吧?可我認為萬事皆在一“心”一“度”之間,隻要對得起自己良心,那就什麽都可以做,但無論做什麽都得把握一個度。


    對於喝酒隻要把握不醉這個度,喝與不喝可率性而為之!像某些同誌一定要戒酒什麽的就入相了不是?當然,他那酒量我看還是不喝的好,要不我還真怕被喝窮了,就笑著道:“也好,也好!就算省下幾塊酒錢也是好事。”


    他臉上古井不波,但醉意的眼神中卻露出些微的笑意。我吩咐茜丫頭泡壺濃茶醒酒,這個她就飛快地去了。喝了茶、吃了飯的他就完全清醒了,可也變成心若止水、無喜無悲的得道高僧模樣了。這是他原來的樣子?我看不然!這個樣子怎麽融入家庭生活?應該是大刺激之後性格的突變吧!基因在刺激之下都會突變,何況性格?我請他書房說話。


    既然不喝酒,那就隻有喝茶了。喝酒圖個痛快淋漓的感覺,但喝茶卻講求一種高雅的情調,兩者區別不言而喻。沒有茶的書房在我眼中就隻有勞形的案牘了,遺憾的是因時間關係還沒培養出一個合格的茶童,但已經在打空丫頭的主意了。


    我親自調節著炭火把壺水架上,然後看著他心若止水沉默不語的樣子就道:“大哥,請不要笑我孤陋寡聞,你知道一些天下的形勢嗎?譬如國家地理位置,國力強弱等。”


    我絕對沒有半點逐鹿天下的意思,隻是在我到時“天下空,群山兀,寶船出”的架式下,肯定會引起一群野狗狂吠。那我總得先搞清楚到底有幾條野狗、幾條帶狂犬病的、兇狠程度如何、現在都在什麽角落等等,然後根據情況確定打狗棒的長短、粗細,帶毒與否等不是?


    他奇怪地看著我,卻認真道:“可以說現在是七分天下,中部是東、西瑪雅兩個國家,西部是阿茲台克人,北部山區居住薩波特克人,東部分別是托爾特克人、奧爾梅克人與塔拉斯克人。其餘都是一些隸屬的小臣國,不足為談。”


    戰國七雄?軍閥混戰?怪不得有這麽多家破人亡的奴隸!可惜我隻想早日迴家,要不成就一番霸業,做個瑪雅的秦始皇。。。。。。唉!這霸業不霸業,秦始皇還是秦末皇的與若藍相比簡直糞土都不如!他說的已經比大叔大大具體了,但也隻是讓我清楚了有幾條野狗,在什麽地方而已,也太言簡意賅了點,就繼續道:“能再具體一些嗎?”


    他沉聲道:“東瑪雅首府科潘,國王尼古拉,現在國力還數最強盛。但自從以征西卡瓦為首領的武士集團分裂出去以後,其霸主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了。倒是分裂出去的西瑪雅廣修水利發展農業,又屯兵積糧曆精圖治,國力上升極快。”


    原來科潘就是現今最強大的東瑪雅首府,怪不得當時“麵目全非大叔”一臉崇敬之色!聽來那個叫征西卡瓦的倒是個人物,有機會得看看到底是如何的英雄好漢,順便結交一番也是一樁美事。


    他頓了頓,目光看著窗外接著道:“托爾特克人勇猛好勝,但現任國王昏庸無能、縱情聲色,國力持續衰退中。阿茲台克人向來以兇狠殘忍著稱,每夜都要進行血腥的活祭太陽神儀式,國王度哭每餐必食人腦。。。。。。”


    我隻覺胃中突然一陣悸動,差點嘔吐出來。他媽的!人吃人?種族滅絕,種族滅絕!這種種族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不過這是老家夥的事,隻要不給我造船造成障礙,那就與我無關,但如果有點什麽什麽的就種族滅絕了吧!


    “。。。。。。其他三國地處邊荒,權貴專情禮儀享樂、武士獨好街頭鬥狠、祭司沉迷天文曆法,無有強國之勢。”他緩緩道來,語調不帶任何感情。聽到這裏我對瑪雅才有了一個比較具體的概念,這炭火上的水壺也微有聲了,也是咱表演高超茶道的時候了。


    我打開蓋子,水麵是細小如魚眼的水泡,古人稱之為“一沸”,就取了點鹽到水中調味。很快,壺邊水泡就如湧泉連珠了,謂之“二沸”,就用小竹勺在壺中心攪拌片刻,隨後舀出一勺開水備用,再將準備的茶末從中心倒進去,茶的清香馬上就飄散了開來。稍後壺中的條水就“騰波鼓浪,勢若奔濤濺沫”了,稱為“三沸”,我又將剛才舀出來的那勺水再倒進壺中,這才算大功告成。


    他一直看著我的動作,雖然麵無表情,但目中有訝異之色。這茶湯再煮就“水老不可食也”,我提下就沏上兩碗,順手又把另外一壺清水架上了。我端茶道:“大哥,小弟茶藝粗陋,請多多包涵!”然後頭一仰一飲而盡。


    舒服哪!雖然不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境界,但也是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吃了人參果般,無一不暢快!他看看我,端茶細細品味了一下,然後學著一口悶了,但同時雙目也閉了起來。


    這煮好的茶也不是都可以飲的,前三碗味道較好,後兩碗較差,而五碗之外“非渴其莫之飲”了。可這是俺初次表演茶藝,打不響“茶仙”的名號事小,砸了師父、師叔百年老茶童的招牌事大啊!我就又給他沏上一碗,自己也滿上一碗,剩下的全倒入小水桶了。


    他突然睜開眼睛道:“好茶!”複又端茶一把潑入大口。那當然!雖然這是傳於茶聖陸羽的茶道,但重點是經過咱的手,才有如此的妙不可言!我哈哈笑著吟道:“一飲滌昏寐,情思爽朗滿天地;再飲清我神,忽如飛雨灑輕塵;三飲便得道,何須苦心破煩惱。”


    “我虛活四十二載還從沒有嚐到過如此獨特的茶藝,聽到過這樣獨到的評語!”他說著用炯炯的目光看定我。


    我想著師叔老人家當時邊飲茶,邊搖頭晃腦吟出這句的神態,笑道:“那是偶遇一位風塵異人的茶道與評語,我是步人後塵、撿人牙慧,讓大哥笑話了!”


    看他露出懷疑的神色,我馬上岔開話題道:“我還想向大哥請教一下武林中究竟有哪些勢力?”


    他苦笑著道:“小弟實在不用這麽客氣,我命都是。。。。。。”


    我馬上打斷他,認真道:“大哥,一切都可以歸納為兩個字:緣分。”看他露出詢問的神色,我又解釋道:“命運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把毫不相幹的人牽連在一起,成為夫妻、朋友、同僚等等,這就是緣分。不過,我還等著聽下文呢!”


    他聽著硬是一愣,看來玄學有時還真能糊弄。。。。。。咦!這操控著無形之手的會不會就是那老家夥?那。。。。。。我身子一震:如何切入瑪雅社會是我的難處,但就在我心想間幾乎是一本瑪雅百科全書的他就擺在我麵前了,這也太順了一點不是?對了!奴隸販子有的是毒辣的目光,而得大哥那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麽貨色,就算不殺掉也根本沒必要帶個白癡迴來浪費糧食呀!那不就是老家夥專門讓給送來的?


    這一想想得我渾身寒毛倒豎,一件事如此,那其他的呢?茜丫頭、空丫頭、月丫頭將扮演怎樣的角色?或者是我多疑了,連老家夥都會出錯,何況奴隸販子!我剛心想間,就聽到得大哥聲音道:“整個武林可以說是聖門、魔門與殺手集團三足鼎立之局麵。”


    聖門、魔門?他們也玩小孩子玩的好人、壞蛋遊戲?我趁著他一頓間發問道:“聖門是不是以天下蒼生幸福為己任的那種?”


    “以天下蒼生幸福為己任!”他苦笑著重複了一句,道:“你這個想法實在太怪異,昨天著實讓我吃了一驚,但仔細想來也隻能是一種想法而已!要是。。。。。。唉!所謂‘聖門’不過權貴養著的狗罷了,還是經常相互亂咬的瘋狗。”


    我還以為“聖門”有多聖,卻也沒料到會“聖”到如此的田地!不過,這年頭連狗也稱聖道仙的了,那以後實在還是少用些“神”、“仙”、“聖”什麽的字眼才是!我接著問道:“那魔門也不會是無惡不作,唯恐天下不亂的了?”


    “魔門隱秘,我不太清楚!但殺手集團確實是惟錢是圖,黑白不分,常常無端掀起血雨腥風,特別是‘黑風二十四煞’過處雞犬不留,端是毒辣。”他用平淡的語氣道。


    黑風二十四煞?雞犬不留?我突然想到了初見茜丫頭那地獄般一幕,馬上從懷中掏出那來自“畜生”的玉佩,道:“大哥,你認識這個嗎?”


    他接過玉佩仔細觀察著,臉色越來越沉重,我就知道事情嚴重了。果然!片刻之後他抬起頭,嚴肅道:“你這是從哪來的?”


    我微笑著道:“你先告訴我這玉佩的特別之處。”


    “這是‘黑風二十四煞’中的‘飛羽’隨身玉佩無疑!憑著神弓‘無名’不知多少成名人物命喪他手,在二十四煞中排行第七,是天下著名的狠毒角色。”他說著又補充道:“他們從來都是統一行動,從無失手先例,就是三大宗師也不敢獨擋其鋒銳。”


    玉佩上鏤刻兩片羽毛就是代表“飛羽”了,幸虧沒拿出去,要不現在就麻煩透頂了!原來我的“易食”棄暗投明前就叫“無名”,與那樸素之極的外型倒是相配,但我起的名字意義深刻著哪!雖然到底哪深刻我還沒想出來。既然他們從來都是統一行動的,那不死也脫層皮的追蹤高手肯定不是二十四煞中的人物了,就哈哈笑著道:“黑風二十四煞現在改名叫黑風二十二煞了!”


    他愣愣地看著我,卻是滿臉的不信。也是!雖然我估計那三大宗師抱成團也搬不動我的大腿,但既然是宗師那該多少有那麽兩下子子吧?連他們也不敢獨擋其鋒銳,那我不再拿出點證據就難令他相信我其他的話了。就補充道:“雖然是個意外,但大哥麵前還能扯蛋不成?”說著隨手從背後的櫃底抽出“易食”,道:“這不就是‘無名’了?”


    他放下玉佩,疑惑著接過了“易食”。看他那樣子肯定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弓,我也不管他,自個準備第二壺的茶了。他忽然的屏息不由讓我頭一抬,他居然憑著兩指就拉開三分之二多,看來臂力比我好多了!他感慨著道:“想不到名揚天下的‘無名’竟然樸實平凡到如此程度!想不到一代惡煞也有今天,真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


    我馬上拍馬道:“這弓已經易名為‘易食’,就是打點野味容易些的意思,落在小弟我手中還真是明珠投暗了。現在就借弓獻大哥,還望大哥笑納!”


    他眼中閃過異色,卻搖手道:“不,不!”


    我認真道:“怎麽?嫌弓太差?”


    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天下第一名弓也叫差,那世上還豈有好弓!不過現在這容易吃野味怕是麻煩的源頭了。”


    終於看到他的笑容了,果然比我富有魅力!本人這樣都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了,那他年輕時還不迷倒少女無數?就是現在肯定也能讓成熟女子怦然心動吧!聽他形容“易食”的半開玩笑說法應該代表終於從悲痛的過去走出來了。不過,雖然那幫惡煞的悲慘命運已經注定,但之前這弓還真輕易不能用了。


    他突然又補充道:“這事絕對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否則萬一泄漏麻煩就大了!”


    “我省得!謝大哥提醒。”我點頭,又笑著道:“你是大哥嘛!我還能不讓你知道?”


    看著他眼中的一絲感動,我端起沏好的茶仰首一口喝了,低頭就看到幾上的“惡煞玉”。既然也是畜生身份的標誌,那就是說根本不能賣了,那不垃圾是什麽?一股火氣不知打從哪處來,我一把捏起狠狠往地上砸去。


    “啪”的一聲響,就在玉佩變成粉碎的同時,我忽然想到了若藍身上的玉佩。那送她的不是秦國美女琴清的隨身玉佩嗎?可琴清是寡婦啊!這。。。。。。我腦中一陣爆炸,不由兩眼發黑,忙用手扶住長幾。媽的!那玉佩根本就不是個吉利之物。。。。。。對了!陪葬的不都叫“兇禮”嗎?難道是我親手斷送了若藍的幸福?


    這死猴子師叔,什麽事不可以幹,為什麽偏偏就做地老鼠去盜墓呢?盜了也就盜了,可非得盜秦始皇的墓不可嗎?盜秦始皇也就盜秦始皇了,可為什麽還要偷東西?偷了也就偷了,拿了也就拿了,可非得送若藍嗎?我這不自己害死自己嘛!難道是秦始皇的詛咒?可當時我是一口一聲大哥的,做的又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的公平買賣,他沒道理詛咒我呀!


    難道是命?我馬上又想到麗萍對我提到過的那個妖道對她命運的預言。她的原話應該是“他(妖道)說我天壽隻有25年,但命中注定會有貴人相助,抓住了就能一輩子幸福,失去了就。。。。。。”,而麗萍今年應該是22歲,遠沒撐過25歲的界限,那她。。。。。。咦!這是不是也就是說我隻要撐過了那個時間,就可以擺脫命運的糾纏?唉!這些現在都沒什麽意義了。


    我突然又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既然若藍注定是寡婦,麗萍注定要夭折,那不就意味著我永遠迴不了那個時代?我身子猛一震,瞪直著眼睛軟倒在地,彷佛生命已經離我遠去。就在有人扶我的同時,我又突然仰天狂笑起來:“哈哈~嘻嘻~嗬嗬~”


    他好了,我瘋了!美哉,妙哉!強烈的毫毛倒豎感讓我清楚知道自己正在精神崩潰的邊沿,但沒有了若藍的世界那還有什麽意義?瘋掉就瘋掉罷!死了就死了吧!一切已經無所謂!我又感覺宇宙物質如狂風暴雨般急劇打在全身各處,胸腔內氣體在巨壓下狂噴而出。在一陣昏眩中我仿佛又成了一粒空間和時間上都無尺度,但卻包含了宇宙全部物質的奇點,但隻有感覺沒有了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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