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耳邊似有微響,仿佛小貓舔食,又如老牛犁動水塘,還若春風蕩漾在枝條間。隨著聲音又緩緩轉為若藍溫柔的低喃與女妖幽幽的唿喚,在如夢似幻中千迴百轉,縈魂牽魄;很快又變成了輕柔纏綿的笛聲,這笛音很讓我有種特別的親切,不由一股暖流心中緩緩流過。我突然一個猛顫,這不我的《夕陽下的楓樹灣》嗎?意識立即從雲與海的彼端急遽匯聚而來,馬上就聽到了丫頭們高低起伏的唿聲與各種樂器幽冥般的聲響。


    一睜開眼就看到丫頭們喜極而泣的臉,馬上又出現了得大哥關切的眼睛,我苦笑著緩緩坐了起來。看著搖曳的燈光與樂師們離去的背影我就清楚了怎麽迴事,唉!隻一天之隔就招魂者與被招魂者對換了位置,可悲哪!不過,現在才晚上七、八點鍾,離人體生理最疲弱與鬼魂出沒最頻繁的午夜實在差了很多,要不是我的情況特殊後果還真不堪設想!唯一值得表揚的是我親自培養的幾個丫頭,那應該是專職招魂師的水準了。


    我隻覺得全身乏力,腦子亂如漿糊,而一顆心卻拔涼拔涼的。看著丫頭們稚嫩的笑臉我心中一歎,有氣無力著抬頭道:“大哥!我已經沒事了,現在讓我單獨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他憂慮地看了我一眼,但沒有說話,拉著一步三迴頭的丫頭們出去了,順手帶上了房門。我又緩緩躺倒床上,雙手枕著後腦,睜大著眼睛瞪著天花板一動不動。我馬上憶起了麗萍在醫院僵挺著身子,大睜著眼睛呆呆望著天花板的憔悴模樣,此時此刻才真正理解了她那時的心境。唉!報應,報應哪!


    我感覺心中空虛得一陣陣的發慌,自己仿佛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找不到靈魂的寄托。一顆心正緩緩下沉間,門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一聽就知道是茜丫頭,很快就聽到她輕輕推開門進來了。“易哥哥,你已經三天沒有吃飯啦!”她走到床邊小聲道。


    已經傻掉三天了?可不能再迴到現代,那別說三天,就是三年,三十年又與我有何相幹!我一臉蒼涼地微一側首,看到她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在床邊,臉上的憂色就是瞎子都可以看個清清楚楚。“這是空姐姐特意做的,她說吃了病就會好起來的。”茜丫頭認真道。


    三天沒吃也沒怎麽覺得餓,現在更是沒有半點的食欲,可看著她幾乎是乞求的神色又是不忍。我坐了起來,捧起飯碗狠狠扒了兩口,又夾了筷菜塞進大嘴,就放下筷子懶懶道:“替我謝謝空丫頭,順便與叔叔說一聲:這幾天不用再理我了。“


    “噢!”她應了聲,卻端著還剩大部分的飯菜磨磨蹭蹭不肯走。我邊躺下邊用眼神示意著,她才倒退著身子看著我慢吞吞去了。看著她合上房門,我一把捏熄了燈芯,隻留下一道殘月在半合的窗外獨自冷冷清清、淒淒慘慘。唉!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但月亮缺了還會圓,人離了還會合,可我呢?孤魂野鬼般永遠遊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算來我失蹤也將近一個月了,不知若藍怎樣了?會不會是我這樣的心境?麗萍呢?又會不會憔悴一如風中的枯槁?還有父母、弟弟、師父、蔚丫頭等等呢?我眼睛定定地想著,心中一陣陣的發酸,不知不覺間淚水就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流淚,弟弟曾說我是冷血動物,我也一直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落淚,卻也不過英雄未到傷心處。


    以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掠過,仿佛又在瞬間經曆這一切,但往日的點點滴滴卻化成苦水不斷侵蝕著靈魂。我越想越悲痛,越想越哀傷,直想得柔腸肝斷、傷心欲絕。還是不想了罷!可悲的是我根本沒有辦法停止自己的思想,我忽然非常羨慕“二院”裏麵的瘋子,那至少可以在虛幻中快樂地活著。


    發生這個千古悲劇的原因究竟在哪裏?隻有日本狗才會永不反思,永不認錯!我也從來沒有榮耀歸於自己,罪孽歸於他人的想法。因為初中三年幾乎隻讓我記住了這麽幾句:“任何矛盾的產生都有內因與外因兩方麵的因素,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內因是變化的根據,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我認為外因往往很難預料與改變,可我們難道還不能稍微改變一下自己?所以我找原因從來都是先從自身找起,我也一直認為這才是正確思考問題的方式。


    我搜盡枯腸、絞盡腦汁地找,但就是沒能找出自己哪怕是一丁點的疏漏,因為我一切的一切已經被算計與改變之中了。那可以肯定所有的罪都應該歸於那陰險狡詐、狠毒暴虐、殺人如麻、攔路搶劫、狎昵孌童、濫交亂倫、大便後不洗手,當眾挖鼻屎。。。。。。反正就是除了好事不做,什麽事都做絕的老家夥。


    可我能拿他如何?踩住狗頭一陣狠跺?我喟然一歎索性把自己當成一具已經深埋地下的屍體了,曾經的一切已經成為過眼雲煙,留下的隻有陰冷、黑暗、潮濕的棺材中獨自腐爛的屍身。夜半陰風怒號,屍體紛紛打開棺蓋鑽出地麵透氣,他們在自己的墳碑前捶胸頓足、號啕大哭,或是在墳塋間遊蕩不已,而我則歇斯底裏地敲打著棺壁,因為我的心願還沒了。


    雨天冰冷的水滲入地下,浸泡著發白的屍體,我空空的兩手無助地向著空中劃抓,卻終究無力地滑落。蟲蛆很快就在我身上進進出出了,這每一條蟲蛆就是一個生命,它們雖然卑微,但人在宇宙中又何嚐不是卑微?唉!前有佛祖以身伺虎,後有易翔舍身喂蛆,不也高尚嘛!但腐爛的嘴巴卻不停開合著,赫然就是一串法老的咒語,破譯了艱深難懂的語言原來是:“願奎紮爾靠赤的靈魂永墮地獄而不得安息!”


    唉!死後都不忘詛咒,其怨恨之深可見一斑!老家夥呀老家夥,真是何苦來由?咦!老家夥何苦來由?他費盡心計、算盡機關還不是讓我來這裏給他擦屁股!但現在那神秘皮卷已經消失,他不親自出馬還會再有傳承者?他多少也是個神,總不至於當初搞的就是“廣撒網,多收獲”吧?否則還不被神、魔、鬼三界笑掉大牙?這麽算來心急如焚的應該是他才是呀!


    我一直站在自己的地位上思考問題,而沒站到老家夥的地位上想一想,這就落在愚昧裏了。原來這廝用上寡婦玉佩、妖道鬼話全是給我的警告,不過聽來應該是赤裸裸的威脅了,但無論怎樣,迴去的路應該是給我留著的。唉!難道真要推翻自己造船迴去的決定?可那歹毒的警告實在讓我心有戚戚。但真要徹底改變瑪雅人愚昧落後的觀念才能迴去,那得猴年馬月?如果若藍已經嫁人,或者麗萍已經夭折,那迴去還有什麽意義?


    我站到老家夥的地位上思考這個問題,想來他應該有讓我安心給他辦事的後話留給我的。這話應該在女妖怪身上了,想當初在我耳邊歇斯底裏鬼叫鬼叫的模樣,肯定與老家夥脫離不了幹係,保不定還是“小蜜”什麽的呢!但瑪雅地區這麽大,讓我怎麽找?既然是女妖怪的事,那我站在女妖怪地位上來思考這個問題或者會有所得。


    想那女妖鬼叫聲雖然淒厲恐怖,但裏麵的急切、專注與虔誠還是勿容置疑的,而我到瑪雅之後我們之間的這種聯係就消失了,她會不清楚意味著我已經到了?還不滿世界找我?可哪裏才是她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我看還是這裏!因為這裏地處三大強國的交界,消息最是靈通,並且這裏是驚現宣紙的地方,這難道不能帶給她一些聯想?


    我心神急遽匯攏,猛一發力,躍空而起,同時耳邊傳來一陣銅盆掉地聲響。低頭一看,空丫頭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洗臉水撒了一地,馬上院子裏傳來月丫頭的大叫:“姐姐,發生什麽事啦?”然後一連串腳步聲直隨而來。我對著空丫頭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道:“沒事了,沒事了!”還沒說完她們全都進來了,就平靜心情接著道:“大哥、丫頭們放心,我沒事了!”


    得大哥認真地看著我,卻點頭道:“沒事了就好!”茜丫頭皺著小眉確證道:“易哥哥,你真沒事了嗎?”空丫頭半捂著胸口還一副受驚的樣子,而月丫頭卻嘀嘀咕咕著道:“真是奇怪,睜著眼睛也能睡兩天!”睜著眼睛睡了兩天?這也太誇張了吧?看來以後還是少發愣為妙,要不到時一清醒過來發覺自己已是百年身了,那豈不悲乎痛哉?


    我一知道迴家有了肯定的希望,這心病自然就痊愈了,但她們卻不這麽認為。我想去街上看看拉祭司拍賣去的宣紙到底流出來了沒,可腳步還沒邁近院門,屁股後寸步不離的茜丫頭馬上就纏上來了,還說好些日子沒教武術了雲雲。我心中一陣好笑,這話要月丫頭說我還信,但她就太勉強了,肯定是得大哥怕我到外麵又怎麽怎麽樣的。唉!我看這裏就是“二院”了,我是觀察期間的病人,幾個丫頭是護士,得大哥是主管。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她們到底練得怎樣了。喲嗬!喲嗬!不僅月丫頭沒有任何破綻,就是空丫頭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得緊,而茜丫頭也能夠合理組合基本功了,雖然還不是很熟練。幾天時間就能有此成就,不簡單啊!我很是滿意地點著頭,但旁邊的得大哥就一臉迷惑了。


    我轉首笑著道:“大哥,要不要活動一下筋骨,隨便走個幾招?”看他心有所動的樣子,就慫恿道:“試試吧!切磋一下也是要緊。”他終於略微一點頭答應了,我就吩咐丫頭們道:“你們旁邊看仔細了,我是怎麽運用你們學會的基本功的。”


    我走向院子中央的空地,然後忽近忽遠、忽左忽右、忽緩忽急地靈活移動著身體。雖然是最最簡單的步法,但在咱腳下這麽一用還不化平凡為神奇?估計是行家的得大哥自然是微皺眉看著我靈活多變、飄忽難測的步法了。這一點師父在《解剖散打》開卷就簡明扼要指出:“散打是基本功的靈活運用,是一種戰術的哲學,或者說哲學的戰術,它隻有一個原則:克敵製勝!”


    看來惑敵的目的是達到了,那下一步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了。我隨意飄動著倏地一步大跨,猛飛起一腳,可惜他是高度戒備著,一個側身就閃開了,還一掌疾劈而至。反應不慢嘛!不過,這沒使上內力的我單手一架就化解了,迴身就是一個連環旋踢,他一步疾退就退出了我攻擊的範圍。


    這種沒有內氣的過招根本就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哪能有半點意義?雖然幾個丫頭看得起勁,但那是外行看熱鬧而已!我想知道他的實力,他又何嚐不想?但就是需要有人開個頭而已。我道:“大哥注意了!”說著後跟猛一發力,身子如大鷹展翅般躍空而起,同時雙腳疾踢而去。這次用上了那僅有的一點點的內力,但氣勢、速度已經不能等閑視之了,耳朵果然立刻傳來了幾個丫頭的驚叫聲。


    他一看我這氣勢立即疾步後退著,看來這一招的鋒芒還真不是一般好手所能夠抵禦的。不過,我空中的跟進更是急速,他一個橫移才險險避開。我還沒落地而隨意組合的拳腳就如水銀瀉地般劈頭蓋腦而去了,看著他還能抵擋馬上就加快速度、加大力度了,一時狂風疾雨般到處都是我拳腳的影子。


    本來這種攻擊方式最是損耗體力,可我身體剛好就是體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海。丫頭們不斷喝彩與加油著,但他隻有手忙腳亂著步步後退的份,讓我有種欺侮小孩子的不舒服感覺。我猛一拳擊出,身子倏地飄退,一個立定,由極動迴歸極靜,道:“大哥,該你了!”


    他苦笑著道:“拳腳我根本不是你對手,沒必要再試。”也是!這是個動輒就性命相搏的亂世,刀劍肯定比拳腳管用,看來到時候還得教丫頭們劍法。我隨手取過旁邊用來曬衣服的竹杆丟給他道:“大哥用的是槍吧?”在他一愣中我也給自己也選了一根短的,當作劍。


    一“槍”在手的他仿佛換了一個人般,目光像鷹一樣犀利,腰杆堅挺如標槍,簡直有種天地英雄的霸氣。“小弟,小心了!”說著長槍如蒼龍出洞般向我疾點而來,同時一股慘烈的殺氣當胸殺至。這是經過血與火洗禮中形成的絕殺之氣,不是我們競技體育所能夠比擬的。我身子一側,手中的“劍”彈跳而起,橫切“槍”頭。


    “哢”一聲輕響,我的“劍”彈飛開來。槍是長距離之王,劍卻隻能在短距離發揮作用,那還不揚長避短?在我一步疾進中他卻一步疾退,迴身就是一個迴馬槍,我剛要去擋,隻見“槍”頭突然一分為三,忙疾退一步,“槍”就如附骨之疽般狂追而來。奶奶的!真假美猴王還能逃得了我的照妖眼?那兩個有些模糊的“槍頭”不就是虛影了,我一“劍”劈去,“槍”果然一震,虛影立即消失。


    我忙一步疾進,但他沒有給我這個機會,還是疾退一步著重新組織進攻。我隻得使出壓箱底絕技——蒼瀾迴風劍,九宮八卦步因為還不熟練就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神劍一出那些鳥槍什麽的哪還不靠邊站的?局麵立即變成了我把握主動,看來師叔他老人家還真沒把破爛銅鐵什麽的拿來糊弄我。


    不過,他的距離實在把握得很好,這劍就是不能近身對他造成真正的威脅。當然,這是因為演練,要不我利用牆壁、樹木等突然改變方向,誰還能保持這個距離?我的劍法一忽兒如颶風狂起、驚濤拍岸,一忽兒又如春滿大地、風拂綠柳,一時隻有密集而沉悶的“槍”“劍”撞擊聲。


    這露臉子、甩威風的事情自然讓我心情一陣大爽了,可丫頭們聲嘶力竭的叫好聲怎麽讓我感覺自己就是“翻個跟鬥,給叔叔阿姨敬個禮”的腳色呢?這樣可不好!我突然一個躍空,雙手持“劍”疾劈而下。


    我的本意是讓他退開,然後我打個哈哈再隨便說上一句“大哥果然厲害,小弟甘拜下風!”之類的,這耍猴戲就算結束了。遺憾的是他想掂量一下我的份量,隻見“槍尖”突然暴出三朵蓮花,迎頭而上。這次雖然連真花也有點模糊,但既然知道了區別幻影的方法,它還能逃了咱的法眼?我氣貫長虹、力達千鈞的一劍自然落在了花心處。


    “啪”接觸之處一下子炸了,同時還有竹子裂開的聲音,馬上又變成了鴉雀無聲。我看到我的“劍”隻有半截了,他的“槍”雖然隻少了個頭,但一直裂開至中間。我們麵麵相覷的對視著,還真沒料到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我僅有的那點內力全使上了,不知他又使了幾成,但肯定還保留了不少。


    丫頭們馬上“唿啦”一聲,忙著跑來檢查竹子了,還沒跑近就聽到空丫頭低聲的驚歎:“真的是爆炸!”


    月丫頭抬起敬仰與羨慕的臉道:“叔叔、老大,原來你們都這麽厲害呀!”


    茜丫頭卻道:“叔叔,你也願意教教我們不是?”


    哈!我看三個丫頭裏麵最狡猾、奸詐的是茜丫頭了,這麽一句不是逼人上絕路嘛!但看得大哥臉上略微露出難色,我馬上接上道:“好啦!今天觀摩就到這裏,你們也不用太羨慕,在我與大哥指導與監督下你們想不達到這樣境界也難。不過,現在該是準備午飯的時候了。”又迴頭對得大哥道:“我們待會去書房邊喝茶邊詳談。”


    午後,我們才在書房長幾前坐定,他就略含笑意道:“我還真有點怕與你喝茶聊天。”


    我一愕,馬上搔著頭皮尷尬道:“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了,那個心結已經解開。”


    聽到“心結”兩個字他臉色就一黯,卻馬上岔開話題道:“你那拳腳之術沒有任何痕跡可尋,可謂已入化境,等閑十幾個地痞流氓都近不了身。”聽著前半句還令我一陣高興,可後半句是人話嗎?怎麽能把我的高超絕技與地痞流氓相提並論?那我不就是殺雞屠狗之輩了?雖然我開始學散打就是為對付地痞流氓的,但我成為一代宗師已經好多年了啊!


    “你說那隻能用來對付地痞流氓之類的?”我不甘心地問道。


    “我可沒這麽說!”他馬上否定道:“不過赤手空拳碰到手拿兵器肯定吃虧,好在你還有威力強大的劍法,但我看你好像很不熟練。”


    那是!自我從師叔那裏學得以後,隻在瑪雅練過三次,你說能熟悉得了?不過,就此一戰好像又領悟了很多,看來需要的是高強度的對練。當然,如果手頭剛好有個使槍的高手做靶子,那就更妙了不是?我道:“那劍法待她們拳腳稍微打下一點基礎後教,如果大哥有興趣不妨也練練。”說著我突然想到了那成批的超級高手,就接著道:“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麽天下年輕的超級高手會有那麽多?”


    “你不知道?”他奇怪道。


    “知道我還問?”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就往“一沸”的水中加了點鹽。


    他麵露驚容看著我好一會,才臉帶難色道:“可。。。。。。”可了半天終究還是可出了下文:“可我發過毒誓不泄漏的。”


    “你還顧忌這個?”我話一出口馬上就捂住自己的大嘴,雖然我討厭這種迂腐,但這是揭他傷疤啊!


    說出的話,潑出的水,這還哪能收迴的?他一愕,馬上瘋狂著大笑起來:“斷子絕孫?哈哈!我還有子可斷,孫可絕?五雷轟頂又如何!萬蛇噬心又如何!哈哈~”


    現在我也有點怕與你他喝茶聊天了,是不是我們一喝茶聊天就注定會有人發瘋?他臉色突然一沉,瘋狂的笑聲嘎然而止,沉聲道:“說!為什麽不說?不就天下幾乎所有的高手都使用著同一種特殊的內功心法嘛!”


    沒瘋就好,沒瘋就好!不過讓我大吃一驚的是“使用同一種特殊的內功心法”這半句,因為所有兵器與武功都需要不同的內功心法驅動,才能淋漓盡致表現各自的精髓,而不同的刀法、劍法、槍法等所使用的內功心法截然不同。譬如東方不敗的繡花針是用陰柔的“葵花寶典”心法來驅動的,但要發揮達摩法師“瘋魔杖法”的精要非得借助剛猛狂烈的心法不可!


    我的“蒼瀾迴風劍”也需要一種剛柔並濟的心法配合使用,遺憾的是師叔說過其內功心法早失傳了。咦!我突然想到與師叔過招時無意中使出的那神來一招,沒有內功心法配合能有這樣效果?可上午與得大哥對練怎麽沒有那麽神奇?世界上還存在能夠兼容其他內功心法的內功心法?可這話從一臉嚴肅的得大哥口中說出,那就不得不讓我慎重了,不由疑道:“他們真使用同一種內功心法?”


    “雖然沒有人清楚這種內功心法為什麽能適應完全不同的武功,但這事千真萬確!”他斬釘截鐵道。


    我心中一動,求證道:“你的也是同一種?”


    “也一樣!”他有點尷尬道。


    怪不得他敢如此肯定!既然真有這樣的內功心法,那還不趕緊爭取給丫頭們配上?我認真著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會不會讓大哥太為難。”


    “你說!”他爽快道。


    “就是。。。。。。”我略一猶豫就接著道:“能不能把這個內功心法教教丫頭們?”


    他露出一絲微笑道:“現在她們想不學也不行,這是我這個做叔叔的責任。”


    這就好,這就好!不過,這個內功心法我實在想見識見識,那可是兼容其他任何內功心法的心法,肯定是奧妙無窮、神奇無比的。我覺得很有必要“不恥下問”,就尷尬著道:“那能不能先教教我?”


    “那是當然!”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這個運功路線極是奇特,我看還是用圖表達更能說得清楚。”他說著把我剛給沏上的茶一把潑進大口,把殘留的倒在長幾上,先用指頭醮水畫了個人樣,然後用虛實線與點表示內氣經過經過的路線與穴道。


    他越畫我越吃驚,這不是神秘皮卷上修練力量的那個運功路線嗎?難道我也具有兼容其他心法的心法?怪不得我根本沒練師叔的《縮骨大挪移》心法,卻也能夠進行膚淺的縮骨易容!但上午“蒼瀾迴風劍”的表現怎麽解釋?我想原因有三:首先是劍法不熟練,其二是對練的心態不利於心法的發揮,最後是根本沒有達到“忘劍”的高手境界。


    不過,這到底是老家夥親自傳下來的,還是他真蠢得搞“廣撒網,多收獲”的那一套?可阿狗阿貓練這個就不走火入魔?咦!怎麽又把任脈也加進去了,這樣就能夠避免走火入魔?那修練精神的運功路線加上督脈也可以避免走火入魔?可恨的老家夥!幹嘛不早些讓我知道?不過,現在的我謹慎多了,不清楚後果絕不敢亂教丫頭們。


    等他畫完抬起頭來,我早已恢複平靜了,道:“大哥,你知道些這心法的來曆嗎?”


    他搖頭道:“據說是來源於一個遙遠的傳說!”


    這什麽話嘛!我一陣失望,馬上想到他看我手臂的情形,道:“那次看我手臂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情?”


    他略顯尷尬道:“那時我精神恍惚,以為遠古傳說中的神就在眼前了,才有那次冒昧,不過你實在是很特別的一個人。”


    我迴想著當時的情形,看見神都敢那麽鎮定著說話?這膽子還真是包天了,不過酒能壯膽也是事實。我笑著道:“原來我不經意之間就做了一迴神!我倒想知道一下自己曾經扮演過的那個什麽神的來龍去脈,下次有機會怎麽也扮得更形象一些。”


    他嘴角一牽,卻正色道:“那是基於傳說中的一個傳說,說我們都是神的子民,他會再次降臨這裏看顧我們。隻是傳說中的他左手臂上有一個不知什麽樣的圖案,我就知道這一些了。”


    原來是冤枉老家夥說他是大嘴巴了,不過他嘴巴長得太闊也是事實,那讓人有這樣或那樣的誤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沒讓我誤以為他是吃人的“李大嘴”已經是很幸運的啦!


    我馬上又問了天下有名的美女,他就以過來人的寬容眼光看著我。什麽跟什麽嘛!我隻是想找出女妖怪,從而挖掘出有關我命運的信息,哪是他想的那種事兒。實際上的他也幾乎可以用“一問三不知”來形容,隻知道聾子、傻子也知道的那幾個,什麽“才女鳳雛”、“妖女絲雅”、“魔女九錚”。我敢肯定得大哥對那事就是死心眼的那一種,否則也不會瘋到那種程度了。


    也罷!兀阿城有的是消息靈通的風謀,隻要咱掂上幾個黃澄澄、金燦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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