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三個天真可愛卻命運坎坷的丫頭,我想到的隻有一句話:“玉不琢不成器”。看來還得請個家教,可我又琢磨著自己把祖國的花骨朵兒交給連地球是圓是方都搞不清楚的老學究,這會不會太弱智了點?就是青出於藍也不過是阿狗阿貓之流!可我易老大跟班必須機謀勝諸葛、勇猛賽子龍、忠誠比黃忠,泰山崩塌麵前而不改色,黃河決提腳下而不心跳,卻在高談闊論之間隨便羽一下扇,綸一把巾,強虜就灰飛煙滅的那種。對了,現在提倡素質教育,那還要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笑逗唱個個拿手。


    這麽看來瑪雅有且隻有老大我才能夠勝任了,可我有時間、有精力教她們嗎?我在瑪雅的唯一目標是在兩年時間裏造出切實可以橫越太平洋,繞過半個地球抵達中國的豪華遊輪。這先得先搞出一套真正可行的船模設計圖紙吧?而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數據,而我對船舶設計又是一竅不通的,特別是時間那麽緊,其難度可想而知。


    幸好為師父老情人去舟山時坐過幾次渡輪,對船的結構有一些粗淺的了解。那就以它為模型先搞個草圖,然後讓工匠打造出來,再試航調整設計,如此在不斷重複中完善圖紙,最終修成正果。那就定一年時間裏全部完成圖紙部分,另一年時間造船吧!什麽?時間太緊?別急!給你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想來家教還是要請的,就是她們學瑪雅文字也需要,至於我就抽空傳授吧!不過,這事還是暫緩一下,讓“活死人大俠”複生更為要緊,否則浪費口糧豈不可惜?我就讓丫頭們帶他出來透透空氣,曬曬太陽,也便於我觀察入微。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他在茜丫頭牽手下一趨一步的乖巧模樣,我自然憶起了思想者因思想而痛苦扭曲的身影。唉!或者白癡才是最幸福的,而沒有意識也許是另一種境界的大徹大悟吧!


    他雖然睜著眼睛,但焦點卻在無窮遠處,對丫頭們親近的說話沒有絲毫的反應。對牛彈琴或者還能看到牛甩一把尾巴什麽的,但對他。。。。。。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可到底是什麽才讓“一代大俠”變成這個鳥樣?有道是“英雄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我猜想隻有瞬間而至的極度悲傷與絕望,才能如此徹底衝垮應該有著堅強、剛毅性格的大俠精神防線。


    那又是什麽才會讓他感覺極度的悲傷與絕望?對了!常言道:人生最大的悲痛莫過於幼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我估計他是什麽都遇上了,而且是事後突然目睹到這一切的。我雖然不能想象當時的情景,但可以肯定又是一出人間地獄的慘劇。當然,那僅僅是我的臆測,到底與事實有多少吻合隻有天知道,但目前情況下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知道了病因事情就簡單了,作為神醫的我其實最怕的就是沒有疑難雜症,那簡直是對我醫術的一種侮辱!看他病入膏肓的樣子,估計“二院”那幫庸醫就要搔破頭皮了,但對我而言隻是稍微有那麽一點點難度而已!當然,一般來說沒有紅包。。。。。。咦?堅決抵製,堅決抵製!我強烈反對醫療腐敗!對這樣的人與事要從重、從嚴。。。。。。大嫂,大嫂!怎麽你還真收迴去了?唉!真是的,不當官怎麽就連場麵話也聽不懂呢?看來這官場鍛煉人哪!


    這心病自然還得心藥醫,我開的猛藥是一出名叫《驚聲尖叫之地獄奪魂》的好戲,由票房教父之稱的易老大親自導演,有著名影視歌三棲明星易翔領銜主演。當然,治病還在其次,主要是讓中國戲劇衝出亞洲,走向世界,順便賺個盆滿缽溢什麽的。


    我抓了三個丫頭到麵前如此這般一番,她們都是大瞪著眼睛一副驚奇卻又好玩的樣子,但就是沒有任何的猜疑。看來經過“神醫妙手定乾坤,紅臉丫頭複逢春”這一出小戲,咱神醫的地位還真不容置疑哪!不過,這幾個丫頭就是作為配角甚至是群眾演員也還遠遠不夠格,看來還得先培訓後上崗。雖然對我來說萬中出一錯也屬於正常,但對病人卻是百分之百的承受,這人命關天的可含糊不得呀!


    我耐著性子給各個配角說戲,她們卻邊背台詞邊笑,這不是pp癢癢嗎?好在我再次重申了這是給她們口中的“木頭人叔叔”治病,這才嚴肅了,認真了。幾天後她們才能完全進入角色,最後一次排練的效果很是令我滿意,我就決定今晚公演。


    午夜時分,萬籟俱寂、星輝隱曜、月黑風高。我帶領全體工作人員進入表演現場,在桌上燃起一盞昏黃的油燈,又含笑指點一番江山,吩咐大家各就各位,並要求嚴格按易導的指令演好自己的角色。自許成功,不許失敗!俺靠醫術吃飯,誰如果砸俺的飯碗,那俺就砸誰的飯碗!


    首先的當然是背景音樂了,我口含竹葉,一曲低沉陰暗的招魂曲隨唇飄出,斷斷續續幽幽咽咽,彷佛孤魂野鬼在曠野四處遊蕩。頓時,屋內平地而起一股陰風,燈光一陣閃爍,一種神秘、陰森、恐怖的氣氛驟然而生。我清楚聽到丫頭們一陣遽然吸氣的聲音,麵前的空丫頭更是一身的雞皮疙瘩了。


    隨著我一個眼神,空丫頭開始輕聲在“大俠”耳邊悠悠唿喚:“爹~爹~”。那拖著長長的尾音的童聲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仿佛一位滿懷怨恨的女鬼在深夜裏低聲的吟唱,在晦澀陰沉的笛音襯托下顯得分外的哀怨擾人,讓人心裏一陣陣的發毛。


    然後茜丫頭的哭腔在稍遠處響了起來:“娘~娘~你在哪裏~”,那淒婉哀慟的唿叫一聲緊似一聲、一聲悲過一聲,如陣陣鞭子抽打在心髒,不由讓人柔腸寸斷,悲婉欲絕。我目光一掃就看到了丫頭臉上的兩行淚水,那肯定是想到那個地獄般的黃昏與人鬼兩世的親人了,看來已經完完全全進入角色了。


    我心中一歎,笛音頓時變得詭異莫測,忽急忽緩、忽遠忽近,時而虛無飄渺絲絲縷縷,時而大起大落高歌猛進。昏暗的油燈也變得明滅難明,漂移不定,仿若墳塋飄蕩的鬼火。笛聲中的兩丫頭聲音竟然有一種攝魂奪魄的魔力,在萬籟俱寂的午夜裏直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怖。我終於看到“活死人”的臉上有了一絲異色,看來招魂曲配合招魂歌的魔力還真不是一般禁錮所能抵擋的!既然靈魂的禁錮已經有了裂縫,那就趁熱打鐵,狠狠砸它幾榔頭吧!


    我往近處的月丫頭微微一頜首,她就猛然一個驚聲尖叫,讓人毛骨悚然著遽然從午夜的夢裏驚跳起來。“活死人大俠”坐著的身子一震,臉上漫過一片潮紅,眼皮一陣狂跳,但直挺挺的目光還是依舊。那就是說這貼猛藥還不夠火候了?甭急,甭急!要火候還不簡單?乙炔閥門再擰大些,順便扔個雷管就是了!


    我的笛聲一個拔尖,與月丫頭刺破夜空的尖叫聲合為一體,忽而又爆炸開來,與她們的喚聲、哭聲、叫聲交錯重疊在一起。我自然想起了初到瑪雅那地獄般的一幕,樂音立刻上下一陣狂跳,隨口而成的模擬音井噴而出。我聽到群犬狂吠中百千個驚唿、哀哭、慘叫聲與怒喝聲,中間力拉崩倒之聲、兵器交接聲、裂帛聲、火爆聲百千齊作,凡所應有,無所不有!雖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處。


    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那個血腥殘酷、悲慘無比的人間地獄場景中央,整個身心如被利劍穿透般,隻覺寒氣一股從腳底驟然升起,一股由頭頂猛然澆下,不由冷汗直冒。“活死人大俠”臉上風雲莫測、瞬息萬變,反映著內心世界的劇烈活動。我知道現在該是火山衝破禁錮獲得新生的時候了,需要的隻是我剛才扔下的那個雷管。


    我突然一個斷吹,同時一聲怒吼:“殺!”,在我刻意而為下,一種淩厲至極的氣勢急撲對麵而坐的“活死人大俠”。隻見他身子一個狂震,臉上肌肉遽然抽緊,散亂的目光倏地匯聚,猛站而起的同時右掌疾劈而出,一股慘烈至極的殺氣迎胸擊到。奶奶的!這不恩將仇報嘛?我以醫者父母心待他,他竟然想殺我?告你,俺可以救人於翻手之間,也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這不是威脅、恐嚇,而是嚴正警告!


    兩股殺氣在麵前碰撞著猛然爆炸開來,我居然沒能抵擋住,連著椅子一陣疾退。忽然後椅腿一滯,椅背往後直翻倒,在殺氣壓迫下的我竟然隻能眼睜睜看著椅子倒扣在身上。當然,他也沒好受,一屁股又坐倒椅子上了。不過,誰高誰下明眼人一看就知!地上的我一眼就看到茜丫頭在上麵瞪著朦朧的淚眼,張大著嘴一副愕然的樣子。俺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在手下麵前搞得如此灰頭土腦的,那叫老大我以後還怎麽混?唉!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高大威猛形象估計已經蕩然無存了。嗚唿,哀哉!


    可不能這樣就算了!就是明知鬥不過,也得討個說法不是?當然,要是鬥得過早一巴掌扇翻在地了,還討個屁說法!我一掌擊地,身子彈跳而起,然後豎起陰毒的三角眼,還讓滿臉橫肉直抖顫著,露出一副狠毒萬分的模樣。可人家根本連眼睛也不彈我一下,隻是一臉死灰色癱軟在椅子上,失神的雙目滿是一種哀莫如心死的無盡絕望,彷佛一切對他已經沒有意義的樣子。咱打隻打最強橫的,這種拳頭還沒拔出就嚇得癱軟的俺根本不屑一顧!當然,這些想想就是了,說出來怕嚇得他椅子也坐不住啊!


    俺的猛藥果然威猛無比,這不把他從地獄拖迴現實了?俺就說俺的醫術天下無雙,華佗拜倒,扁鵲汗顏嘛!其他的都是小病小痛,隨便吹口氣就夠讓他迴複如常的了,這個倒不急!我轉頭看著三個還掛滿淚水的丫頭,她們都還沒完全從剛才的場景中清醒過來,看來進入角色太深啦!這種鬼戲往後還是少接的為妙,否則一旦進入角色出不來了,那就不好了。


    既然大局已定,我就吩咐丫頭們道:“丫頭,掌燈!”


    她們忙不迭手把準備的五盞燈給點上了,屋內頓時一片光明。看著她們還沒擦幹淨的淚痕,心中一陣好笑,道:“明天還要早起,你們先去睡吧!對了,先洗把臉,可不能把被子給弄髒了。”


    看著她們推推搡搡著出去,我又轉頭看了“頹廢大俠”一眼,然後徑直去廚房取準備的酒食了。當然,這是給大俠準備酒席,一定要高腳海碗裝酒,菜倒是其次。哪能象娘們般滿桌的佳肴,卻用眼珠子大的酒杯,還吱一滴就咂摸老半天的,簡直讓我眼睛出血。。。。。。咦!我這不是說師叔他老人家嘛!嗬~


    酒席很快就備好了,位置旁擺放的兩壇酒肯定能夠把我給浸死,但對大俠估計不在話下了!我邊給海碗滿上邊觀察著。看來他並不很嗜好這個,要不在如此精神狀態下聞到酒香還不發狂的?但古來借酒消愁是鐵的定律,俺就不信還有不喝酒大俠的!倒滿酒後我就看著他誠懇道:“相逢即是有緣!雖然我不知你姓什麽,叫什麽,但小弟我就冒昧叫你一聲大哥了。”


    他微微抬首,失神的目光掃了我一下,裏麵有一絲驚訝,卻沒有任何的表示。我就雙手捧起碗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大哥,我敬你一碗。”


    他又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把碗一搖,酒就有若靈性般潑入大口,竟是一滴都沒濺出,差點沒讓我傻了眼。真是好功夫,好酒量!就是打死我也做不到這麽漂亮。哈哈!果真撿到寶了,俺就說俺眼光獨到勝比照妖鏡,一眼就知道是什麽貨色的嘛!不過,既然他這麽豪爽,那第一碗我不喝掉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我仰頭就“咕咚咕咚”往肚裏灌,也小有那麽一點爽快!以前我自個吃飯從不喝酒,上了酒桌也隻喝啤酒,還是青島淡爽型的,這麽一大碗黃酒起碼半斤,已經極是難能可貴了!一碗下肚,一股酒氣直往腦門冒,但一低頭驚得我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那是拎著酒壇鯨吞呀!我記得梁山好漢武鬆、魯智深都是如此喝酒的,但實在沒有想到麵前。。。。。。咦!成敗足以論英雄,但喝酒能定好漢?是酒鬼還是好漢還有待觀察。


    這一喝就是五、六碗的量,放下酒壇,那失神的目光中就有了三分酒色,看來是存心想把自己灌醉了。還得趁著這個機會拔掉那茅塞,要不他自己可能永遠也走不出精神的陰影。當然,拔茅塞不是煺豬毛,隨便一拉就能拔掉的,還非得講求策略不可!我看整個過程得牢牢把握住“先破後立”四字法寶,還得講求角度、力度、風度,“三度”缺一不可。這些都需要臨場發揮,隨機應變,好在對我來說隻是毛毛雨一場。


    我用一種悟透生命的蒼涼語調緩緩道:“風過雲眼,緣起緣滅,逝者已逝,來者亦來。。。。。。”咦!我怎麽覺得自己的話那麽象老禿驢口中的“苦海無邊,迴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這種佛揭一般的話估計他還聽不了,那就改成白話文,講得淺顯一點吧!


    我接著道:“一切都會過去,一切也即將過去!可人不能總是生活在過去,就算死也不肯放手的東西,如果已經成為了迴憶,那抓在手裏又有何益?留戀與悲痛則豈不枉然?”


    奶奶的!老大我這麽富有深刻哲理的話隻能贏得他一點點的動容,那怎麽行?還是直接來個當頭喝棒算了,就一臉惋惜著道:“如果親人地下的靈魂有知,看到如此醉生夢死、頹廢墮落、行屍走肉的模樣,隻會讓她們更加悲傷絕望!”


    說來有些好笑,這“行屍走肉”與我沒有任何的糾葛,可“頹廢墮落”我就要負上一部分責任了,而“醉生夢死”簡直就是我誘人犯罪!當然,在政客新秀的我口中自然全部是他自己的責任了,栽贓嫁禍是俺專業對俺的基本要求,而教授特別讓我們研讀的《厚黑學》的精髓也用在上麵了,他說那是一個政治家的基本素質哪!


    隻見“頹廢大俠”身子一震,麵容立刻僵化,舉到一半的酒壇就這麽停在空中一動不動了,成了一個活的雕塑。看他那樣子,“破”估計已經是破徹底了,但茅塞還隻能算是拔掉一半,下一半就是“立”了。這更簡單了,不就是放空炮,蓋大帽嘛!知道我學的“政治學與行政學專業”通常叫什麽嗎?告你:就叫“放空炮與蓋大帽專業”!你說我這個還不拿手,那手中還有什麽可拿的?


    我馬上又裝出聖賢先哲的樣子道:“豈不知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一己之私永遠隻能是輕於鴻毛。。。。。。”


    他突然抬頭打斷我道:“何以重於泰山?”眼睛精光暴閃,有若利劍,滿口酒氣更是直撲臉麵。看他這個樣子哪裏還有半點的頹廢之色,簡直渾身的霸氣,就是滿嘴酒氣也變成英雄般的豪氣了。對了,怎麽就不問問什麽是泰山?莫非這裏也有叫泰山的?不過這是細枝末節,大俠哪會計較是泰山、黃山,還是阿夠阿貓什麽山的,隻要是山就好不是?


    我哈哈仰天長笑著,突然一錘定音道:“為天下蒼生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


    他目光一直,傻掉了!看來這“立”也立得不差嘛!想想也是,現在的瑪雅還是奴隸社會,我這種絕對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了!不過,我剛剛才從地獄抓迴來的靈魂,不要隨意飛起的一腳又給揣迴去了才是。


    我突然用筷子敲打著碗沿,用低沉而豪邁的音調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他臉上一陣血色翻騰,看來還是血猶未冷的熱血漢子哪!不過,這是真正的午夜歌聲了,不知會不會。。。。。。肯定不會的!俺對自己天生天皇歌星的歌喉還是很有那麽一點信心的,雖然老媽曾說我是破鑼鼓嗓子,但那是她怕我驕傲自滿的一種激將之法,這點我清楚得很!


    唱罷,我又仰天長笑起來。雖然我知道自己笑得悅耳動聽之極,如一隻黃鸝鳴翠柳,但落在別人的耳朵中會不會與狼哭鬼嚎等同?這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不能不防哪!當然,這麽美妙的聲音肯定不僅不會防礙幾個丫頭睡眠,隻會讓夢更香更甜!他盯著我上下打量著,讓我萬分的不舒服,突然開口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是問我叫什麽名字?這問題古怪!我在不明玄虛情況下,馬上露出嚴肅的神色胡扯道:“大哥,我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是好人,是大好人哪!”


    他馬上微微皺起了眉,道:“能不能把左臂讓我看看。”


    看著他視線看我手臂的部位,我腦子就“嗡”的一聲。這不是那個已經被我用激光消除了印記的地方嗎?怎麽連他也知道了,那也就是說整個瑪雅都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到來?媽的!肯定又是那老家夥搞鬼,要是有可能我一定狠狠批他幾個巴掌,讓他大嘴,讓他大嘴!幸虧咱有先見之明,這下老家夥該沒轍了吧!


    我一愕後又自顧哈哈笑了起來,但他沒有一絲笑意,隻有嚴肅與慎重。我心中好笑著把手臂上的衣袖退到了盡頭,那處現在自然是膚白勝雪,肌若凝脂了!他馬上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當然知道是怎麽迴事,卻裝著一臉茫然道:“大哥,這有什麽好看的?”


    他神色一黯沒答我,卻低聲道:“我是怎麽來這裏的?”


    原來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啊!看來“行屍走肉”四字評語真是太確切了。我輕描淡寫道:“我看你一臉茫然著無處可去,就把你帶到這裏來了!”一頓後又接著道:“不過,過去的已經過去,如果你願意就留在這裏吧!”


    他眼中精光一閃,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好不容易才勉強著迸出一句:“謝過主人救命之恩!”聽那生硬的語氣實在不是屈居人下的角色,不過本身的等級觀念也實在不輕。這也就是說他已經推測出其中的曲折了,思維也不是頂遲鈍嘛!


    咦!我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事情,他這台詞背錯了!正確的應該是:“你來做老大,小弟我以後就跟著你打天下了,赴湯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辭!”網絡小說中都是這樣寫的,那肯定錯不了!可他不說這句我怎麽接下麵規定的台詞:“好!我們一起打天下!”書上的套路是:如果沒有經過這樣的對白,那後麵內容就引刀自宮了,這可怎麽辦?真是急死我了,我可眼巴巴等著他這句話哪!


    不過,想來我還是有話可接的,就誠懇道:“你沒有被打上印記,更不是我的奴隸,我們隻以朋友論交。我叫易翔,請問大哥高姓大名?”


    他定定地看著我,蒼白的臉上一陣血色湧動,好一會才神情低落著歎氣道:“你說得對,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傷心的往事我不想再提,原來的我已經死了,現在我無名無姓。”


    聽著他悲涼的音調,我心中一動,忙拉近距離道:“如果你願意不如與我同一個姓吧!”


    “還請。。。。。。”他低點著頭道出兩個字,又接著道:“主人賜個名字。”


    我看他外表剛毅粗獷,這喝酒也是豪爽至極,可性格好像有點迂腐。。。。。。咦!猛張飛不是字“翼德”嗎?至少兩者喝酒的性格肯定是一致的!我有點不悅著道:“大哥,剛才不是說好朋友論交了嘛!你叫我小弟就可以了。”看著他眼中閃過的異色,我馬上接著道:“那叫易得如何?隻要願意,得到些什麽都容易些不是?”


    他嘴角一牽,露出一個苦笑道:“也好!”說著一把舉起手中的酒壇直往脖子灌,如龍吸水。我瞪大眼睛看著,心裏就一直懷疑,這酒會不會給黑心的店主給摻水了,要不這酒量也實在太誇張了!


    我正尋思間,突然看到已經七分酒色的他拎著酒壇道:“十年前我學會喝酒,十年後的今天,我就用酒把從前。。。。。。徹底埋葬。”說著又舉壇仰頭。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酒壇一點點被傾倒,而他的肚子如氣球般被慢慢吹胖,可這是黃酒哪!選擇把傷心的往事徹底埋葬,不能不說是最明智之舉,不過不要酒精中毒才是。


    “十年。。。。。。一覺。。。。。。黃梁夢,一朝醒來。。。。。。兩手空!可笑,可笑!”他忽然放下酒壇仰天狂笑起來,可我聽笑聲中隻有悲哀與蒼涼。笑著笑著聲音就低了下來,淚水也流出來了,我看得心中一歎,真是英雄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不過,讓我驚訝萬分的是他怎麽會七言絕句?這應該是套用杜牧的“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呀!要是不是自己親耳聽到,打死我也不相信!但事實擺在麵前,實在不能不讓我不信。


    對了!這詩歌中國人能發明,瑪雅人就一定不能了?不妥吧?難道世界上隻有中國人最聰明,其他人都是傻子?咦!這真是傻子與正常人的區別呀,越是傻子越認為自己比別人都聰明,我就一直認為我跟傻子差不多,事實上也證明就比其他人都聰明不是?哇哈哈~


    我正想得高興,突然聽他高聲連唿“痛快!痛快!”我剛一抬頭他就一下子軟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了,那掉在地板上的酒壇還差點砸碎。就這麽醉了?可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呀!如果說這樣的喝酒方式還前有古人,那如此的醉酒方式絕對是後無來者了!


    我隻得把他弄到床上,但願這一醉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把過去徹底埋葬,明天醒來就如初生嬰兒般割決頹廢!當然,成為老大我有用的人才才是王道,雖然老大俺現在比較窮,照明基本靠油、通信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但能力強啊!俺這指甲縫隨便彈點色彩,還不夠讓他燦爛一生的?當然,前提是為俺造船、造船、再造船!


    我迴頭不信地搖了搖酒壇,竟然真的是空了,真是牛得不得了!看著桌上沒有動過一筷子的菜又不由一歎,這個清理戰場的任務就交給丫頭們了。不過,看來這個女傭還真少不得,就是打掃衛生與洗衣服也是需要不是?這事過幾天再說,現在還是迴房間靜坐一會吧!估計過不了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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