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總,深夜拜訪恐怕不妥吧。”


    季璃笑吟吟的看已過十點半去非得上來找人的容承祐一眼,她不得不承認,何小紓這件糟糕棘手的事情,他處理的很好。


    所以,人,她不會趕出去。


    “季小璃!”


    這麽調侃的調子,不怕容承祐冷臉給她看?何晚舒有點訝異,他送她迴來的,怎麽又來了。


    明豔的臉蛋含笑,季璃秀眉輕挑,“怎麽,需要我騰出位子麽?”


    “我隻是喝杯茶。”


    蹩腳的說出借口,容承祐清冷的嗓音很不自在,鳳眼深深的看向何晚舒,要她過來。


    季璃倏然覺得,她應該給容玨一通電話的!


    雖然最近他們鬧得挺僵挺怪,可這種時候不得撐下麵子,何小紓這丫的,刺激人麽!


    容承祐不喜歡太過精明的女子。


    季璃如是。


    他一直認為這女人可能會把容玨咬得太死,可是……容承祐漫不經心的輕笑,“如果你想,可以把位子騰出來。”


    假笑了下,季璃讀出容承祐眼中的意味,他是在告訴她,容玨,你得真心待著,別跟這玩笑話似的,張口就來。


    可何晚紓沒心眼兒,看不出倆人之間的情緒,擰了下他,“不許你亂說話了。”


    抓住她手,容承祐遂攬著何晚紓下樓,側頭道:“二十分鍾後我會把她送上來。”


    季璃沒聽見,容承祐的眼神著實讓她想到容玨冷怒的樣子,她有錯麽?


    她將自己的心保管在安全範圍內,不讓別人,包裹容玨在內,抓住一分一毫,為什麽都認為是她對不起容玨?


    季璃轉身找出手機,本欲撥出的電話的手指生生僵硬,停頓了幾秒,訕訕將手機擱迴桌上。


    她和容玨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何小紓比她好很多,糾結一番後能接受,可她不行!


    季璃,因為她是季璃,豪門季家見不得人的私生女!


    人的心很奇怪的,當你露出一個缺口,就等於全部潰堤,修補都來不及,所以她選擇和容玨就這麽僵著。


    大不了,大不了最壞的結果……


    望著沉沉的夜色,季璃的心驟然沉在穀底,容承祐,你今晚來做什麽呢?


    因為一根刺兒!


    容承祐背著七年前倆人憾然分手的果,他不能這麽冒險,冒險玩一場可能會再次弄丟晚晚的遊戲。


    車內旖旎,容承祐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的話全部傾灑在她頸側、胸前留下的點點紅痕。


    “晚晚,找個時間跟我迴容家,嗯?”揉弄著她,容承祐冷不丁道出這麽句話,如果七年前的事情真的毫無隱藏的攤開,何晚紓,你會再次離開麽?


    “什、什麽?”何晚紓抓住胸前作亂的手,意亂情迷的問他,有點嬌軟的怒氣,明知道,明知道在車裏的,怎麽還這麽過火?


    “跟我迴容家。”


    重申一遍,容承祐掌下的重捏徹底讓她記住這句話,不給她反駁的餘地,“這周六。”


    將她抱在腿上,愛極了她穿裙子見他,嗓音火熱沉沉,“不能再拖了,好嗎?”


    “……好!”


    鳳眼迷亂的情潮四溢,容承祐重重的侵占他的領土,濃重的喘著,他清楚這樣在車裏有多麽不合時宜。


    可是晚晚,我得真實的貼著你的肌膚,摸著你的溫度,才會定心!


    何晚紓狼狽的吸著稀薄的空氣,有種被窒息的錯覺,容承祐,這才是容承祐的本性嗎?


    潛藏在優雅表麵下的狂狷、不羈,甚至令人膽寒的尖銳!


    來不及細想,一陣一陣心底最深處的酥酥麻麻讓何晚紓嬌喘連連,耳畔有最火熱的呢喃,迷蒙的眼盯著微紅的鐫逸俊顏,情潮頓時潰散,如入無人之境的鑽入每個顫抖的細胞!


    ……


    乍然聽聞小兒子要帶女朋友迴來,容正源著實愣了下,“阿、阿祐你說真的?”


    上次說等穩定了就帶迴來,他當是他嫌他攛掇婷雅給他,搪塞的借口,這幾個月眨眼已過,真準備帶人迴來了?


    他了解阿祐這孩子,死心眼兒,聽這話裏的意思是認真打算將人娶進容家了。


    “……爸,這周六。”容承祐淡淡笑,他實在不想等了。


    容正源滄桑的臉龐略顯訝然,聽出他話中的一縷焦急,“我讓你二嫂好好準備準備。”


    看來阿祐是放下b市那姑娘了,心中微鬆口氣,隻是……婷雅那孩子,心思敏感的很,怕是不能輕易這麽接受了。


    微微笑,容承祐斂眉準備轉身離開,恰巧擱在口袋的手機響起,“爸,我先出去了。”


    淡掃了眼熒幕,反手輕闔上書房門,容承祐抵著牆,微低著頭,“晚晚,你緊張什麽?”


    昨晚送她上樓就惶惶不安的問,試圖裝可憐拖延時間,在他冷著臉給出否定答案後哀怨的迴去了。


    早上七點就來了通電話,這才九點,又來了。


    “……我、我真有點緊張了。”從沒設想過她和容承祐發展到這麽親近的地步,何晚紓已經忐忑了一晚上了。


    容承祐低笑,好聽的低沉嗓音如醇厚的紅酒醉人非常,“緊張?如果到了結婚的時候可怎麽辦?晚晚還見不見人了?”


    結婚。


    何晚紓因這個詞兒而羞的將頭埋進抱枕裏,嬌細的音很綿柔,“容承祐,不許你胡說了。”


    “什麽胡說,法律許可下跟你耍*總比偷偷摸摸來得好,我想每天抱著你,撫摸你滑膩背脊……”


    話中宛若帶著帶著電流,何晚紓驟然背脊一麻,紅著臉輕啐,“容承祐,你又不正經!”


    叮——


    容承祐哂然,嘟嘟的提示音顯然彼端的何姓姑娘惱羞成怒了,私下裏,他很愛這樣*臉皮薄的她,看她紅著臉落荒而逃的樣子,唔,算得上是一種低級惡趣味吧。


    鳳眸輕抬,一抹慍光劃過眼底,容承祐不知道她站在那裏多久了,薄唇輕抿準備轉身離開。


    “容、容哥,等等。”鄭婷雅不安極了,低聲道歉,“我不是故意偷聽,我隻是恰好……”


    “沒事。”


    簡單疏離的字眼落下,鄭婷雅懊惱自己總這麽沒出息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牽起話題,剛才,她看見他鐫逸臉龐上深深的笑,聽見他用炙熱的口吻低喃著愛語*彼端的女子。


    原來,他不似麵上那麽冷漠疏離,隻是他的火熱,是有針對性的!


    鄭婷雅落寞的站在原地,她甚至聽出容哥叫著她名字的聲音有多麽溫柔……名字?


    驀然一驚,鄭婷雅想起來了。


    “晚晚,晚晚我等了這麽久,你怎麽還不迴來?”


    訝然捂嘴,鄭婷雅心中浮現兩種可能,一種令她心傷難耐,一種令她後背生寒,到底,會是怎麽迴事?


    可她希望,是第二種可能。


    按耐住心底猜測,鄭婷雅惶惶盯著容承祐離開的方向,很久都迴不過神兒來。


    淅淅瀝瀝的雨落下,夏季的尾聲旋律正逐漸停止,褚浩然沉靜的視線落向沿著透明玻璃滑落的雨珠,一去不複返。


    輕攪著杯中涼透的咖啡,小紓,如今連我的約,你都吝於赴了麽?


    驀然,雨中小跑的清麗身影讓他瞳孔狠狠一縮,跳躍著某種欣喜的小火花,捏著杯耳的手指緊了緊。


    “浩然哥,對不起我來晚了,下雨路上堵車了。”


    聽見嬌細的嗓音,褚浩然斯文的臉上深笑不減,“我會等你來,怎麽還是跟以前冒冒失失的小姑娘似的。”


    揚手跟服務員要了杯熱茶擱在她麵前,“快喝。”


    淡笑,何晚紓冰涼的小手捧著熱茶連連啜飲好幾口,熱流淌過發冷的身體,好受許多。


    “我明天會有一場醫學研討會議要到美國去一趟,下午的飛機,要跟我去轉一圈嗎?”似真似假,半開玩笑的話。


    微愣,何晚紓忙低下頭,沒料到這麽直的開場白,輕揚粉唇,“浩然哥你開什麽玩笑,我護照過期了還沒去申辦呢。”


    而且,她明天得去容家吃晚飯。


    冷場了幾秒鍾。


    褚浩然輕笑,伸長手臂摸了摸她微濕的頭發,“逗你的,我開會議馬不停蹄的哪有時間陪你瞎晃,隻是走前看看你。”


    明天,很多事情就不一樣了。


    他不放手的心未變,可小紓見了容家長輩後,的確更棘手了,所以他想看看。


    “說的跟不迴來似的,你如果迴來我……和容承祐去接你。”頓了下,何晚紓提及容承祐,浩然哥什麽心思,她明白,可她已經跟容承祐好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誰也說不清楚誰對誰錯。


    “不用,我一個人慣了。”褚浩然低聲拒絕,小紓真是變懂事了,知道聽出人話中的意思了。


    抿唇溫柔的笑,褚浩然撫著杯耳,似有若無的試探,“小紓,浩然哥這麽驟然迴國,是不是打擾你生活了。”


    就像八年前他迴國之後的那一年。


    “……不會。”浩然哥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那就好。”


    何晚紓心中微微苦澀著,看,誰都沒有迴到過去的權利,隻能頭也不迴的向前走。


    褚浩然看向窗外漸漸停下的雨,斯文的臉上隱含淡笑,小紓,我承認,我是個自私的人。


    經曆了國外那幾年失魂落魄的日子,我已經失去很多東西了,手上這僅存的溫暖他不能鬆掉,小紓,即使你不喜歡我。


    隻要,我愛你就行了。


    ……


    何晚紓是在晚上七點到容家的。


    容承祐長臂攬過腰肢,捏了捏她軟軟的掌心,薄唇輕勾,“都到家門口了,還緊張?”


    明眸睨了她一眼,何晚紓輕唿口氣。


    “哎,小嬸嬸來了啊。”容玨笑米米的出來接人,佯裝恭恭敬敬的樣子,手掌一展,“您請。”


    剛一進容家客廳,一道威嚴的嗓音傳來,“阿祐,迴來了。”


    “我爸。”


    容承祐低聲跟她說了句,微頷首,何晚紓微笑,“伯父不好意思讓你等我們了。”


    一一的叫過人,容正源笑得很和善,“當自己家裏就好,別緊張。”


    “對,以後遲早得是一家人。”容毅見過何晚紓,看見小姑娘有點緊張的樣子,怕給人嚇跑了。


    聞聲,容玨媽媽拍了拍鄭婷雅的手,從廚房出來,看見被容承祐輕攬在懷裏的女子,溫柔輕笑,“先坐,我問過阿祐你的口味,特地做了好幾道你喜歡的,等會好好嚐嚐。”


    “謝謝二嫂。”何晚紓也不好意思這麽坐著,走到容玨媽媽麵前,臉微紅,“我進去幫你。”


    “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孩子。”


    躲也躲不過,容玨媽媽輕歎,指了指背對著她的鄭婷雅,“大哥的女兒,婷雅,比你大了兩歲。”


    阿祐都把人帶迴來了,肯定是要過一輩子的,婷雅不能陷得太深。


    “婷雅姐。”


    鄭婷雅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繼續忙手上的事情,原來這就是容哥喜歡的,低聲調笑的對象。


    可隱約,她覺得這臉孔有些熟悉。


    “我聽容哥說過你,今天可算見到了。”不好讓人難堪,鄭婷雅尷尬找尋話題。


    容哥?


    想起那次電話裏嬌軟的嗓音,何晚紓微愣。


    “我是容家收養的女兒,所以沒跟著容玨喊叔叔。”


    原來她就是容承祐口中‘大哥戰友的女兒’,可明明很雲淡風輕的解釋,奇異的聽在何晚紓耳裏,卻隱約牽扯出一絲愛慕的味道,她,好像對容承祐……


    她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容家餐桌上很融洽,容正源心情一好,不由多喝了幾盅,嚴肅的眉眼間微露和善,“晚晚多吃點,你二嫂的手藝很不錯。”


    看得出來是個麵善心好的姑娘,雖然靦腆了點,不過倒是挺得阿祐心的,也好。


    長子容恆雖然寡言,可給人一種自律的穩重,始終淡淡笑著,隱去眼底一抹擔憂。


    “對呀,這幾道菜可是特意給你做的。”


    容玨笑米米的打趣,“小嬸嬸,我媽對我都沒這麽上心過,瞧你多有麵子。”


    什麽時候能把季璃帶迴來給家裏人看看?


    霎時,容玨因為心底浮現的念頭驚愕了下,忙端起酒杯遮掩窘態,小璃跟他不冷不熱的鬧了這麽長時間,真有點疲於應付了。


    小嬸嬸?


    鄭婷雅因這名正言順的稱唿手指抖了下,古典的小臉難言哀愁,抿唇低頭,怕自己不小心泄露了情緒擾亂大家興致。


    “……讓二嫂費心了。”何晚紓微笑,碗裏幾乎都是容玨媽媽費心給做的,香氣四溢,“味道很好,齒頰留香呢。”


    “看這姑娘小嘴兒甜的。”


    似是無意撞了下鄭婷雅手肘,容玨媽媽夾了菜擱在她碗裏,溫柔的勸解,“多吃點,你太瘦了。”


    看來她上次跟婷雅談的那話,並未讓她心中寬心,這孩子還是一門心思撲在阿祐身上。


    “希望某些時刻你對我嘴兒也這麽甜才好。”微側身,容承祐麵上微微笑著低語,伸到桌下的手卻悄悄捏住她擱在腿上的柔夷,摩挲著細嫩的掌心。


    反手輕掐他,何晚紓一點也不饒他,越發覺得容承祐這廝實在目無法紀慣了,上次在路上被交警先生逮住還不收斂,今天竟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作亂起來!


    不惱,容承祐怡怡然的樣子穩若磐石,灼熱的手掌卻與她在桌下不停教纏,存了鬧她的心思。


    “……容承祐。”


    何晚紓死命掐他,奈何容總皮粗肉厚,當做小媳婦兒的小打小罵四兩撥千斤,堪堪鬆了手,濃濃笑意的鳳眼輕睨她。


    驀然,容承祐輕哼了聲,腳踝處隱隱作痛,瞥見微惱卻得臉含微笑的人,薄唇輕勾,親手夾了菜擱下,“晚晚,多吃點。”


    否則晚上有你累的。


    微紅著臉撞入容承祐意味深厚的黑眸,何晚紓心口窒息了下,閃躲的目光偶然一抬,對上鄭婷雅微冷的眼。


    好像,好像不是她想多了?


    抓住筷子的手一緊,何晚紓似乎看出她微冷眸光下的嫉妒,對,是嫉妒的味道。


    心口頓時舉棋不定,難以言喻的情緒蔓延開。


    驟然,容玨年輕而意味深長的話響起!


    “哎,小嬸嬸我敬你一杯啊,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多照顧照顧做侄子,不是?”眨眼睛,容玨笑容燦爛的樣子是容家男人特有的迷人風采。


    隨即一口喝盡,似有若無的看了眼鄭婷雅,有點責難的意味,畢竟第一次到容家來,這樣……不合禮貌吧。


    再者,人是他們小璃的閨中密友,以後有求於人也說不定。


    何晚紓抿唇淡笑,容玨這樣子八成是給季璃鬧的,以前三天兩頭的登門見佳人,最近次數少的讓人訝異呢。


    她清楚季璃的,麵上嗆辣實則將人拒於心外,這是心病,容玨不下點功夫,難!


    “容玨,怎麽聽你這話有情況了?”容玨媽媽就怕這不定心的兒子娶不著媳婦兒,眼見都多大的人了。


    神秘的笑,容玨淡淡化解一場尷尬,不經意捕捉到容承祐一抹稱讚的光,欣然收下,微咧了咧嘴。


    鄭婷雅默然,頓時食不知味了起來。


    容恆暗自輕歎,他是清楚養女的心的,可感情這事情誰也拿捏不準……抬手夾菜擱在她碗裏,嚴肅的臉龐微染暖意,“婷雅,許久沒跟你下棋了,一會兒吃完飯陪爸爸幾句,好嗎?”


    “……爸,我、我身體不舒服,改天吧。”話有點哀愁的味道,鄭婷雅知道他什麽意思,可今天這種情況下,她不想再在戳心窩子的痛處了。


    視線所及落在容承祐朝何晚紓淡淡笑的鐫逸的臉龐,心中沉沉的壓上情感的石頭,眼睛微閃,低下頭。


    “容承祐……”


    何晚紓低聲叫,卻冷不丁被他重重捏了下掌心,但見鳳眸閃過凉薄的光,薄唇輕啟,“聽話,等會你在客廳好好坐著,我去樓上跟我爸談點事情。”


    鄭婷雅知曉的某些事情,可能會打破他目前所維持的的平衡。


    小聲應了聲,何晚紓很難不注意到鄭婷雅略含哀怨、愛慕的盈盈水眸,不可否認她的確是個美人坯子。


    與季璃的嬌豔不同,她是那種江南水鄉的小家碧玉,眉眼間總是藏著幾絲不為人知的情緒,令她心中微涼卻莫名難解。


    “晚晚,來拿著。”


    容正源遞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見到她揮手欲出口拒絕的話,剛毅臉上的皺紋聚攏,“收下,這是咱們容家的規矩。”


    話裏含著潛台詞,他對容承祐帶迴的女孩子挺滿意,這紅包給了,就是肯定的意思。


    “……拿著給你當私房錢用。”容承祐淡淡笑,輕聲在她耳邊小聲打趣,氣息熱熱的,“別讓爸爸麵上掛不住。”


    何晚紓呐呐的雙手接下,總有種收彩禮的錯覺,渾身有點不自在,容家這種家庭給紅包,能會是個小數目?


    麵露慈祥,容承祐精明的老眼一眯,“這就對了。”


    他這麽做,一是暫時順了阿祐的意,二……重要是斷了婷雅那丫頭的情意,免得徒落傷心。


    飯後,容承祐跟著容正源上樓,小聲囑咐了她幾句,“乖乖等我迴來。”


    明眼人一看,都清楚容承祐對何晚紓下了多少心思,向來涼薄淡漠的人,何時這麽嗬護備至了?


    “哎,小叔叔你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會欺負小嬸嬸似的,這差別待真不是一點了。”


    容玨翹著二郎腿笑,被容毅輕斥了一句,“坐好,這麽大了還要我教你起立坐下嗎?”


    這小子他頭疼死了,身體裏流著容家人嚴肅自律的血液,可言行舉止教育了這麽多年仍舊沒個看相出來!


    雙手舉手,容玨除了容承祐,挺怵的就是自個兒老爹了,一文人動不動提家法收拾兒子,說得過去麽?


    抿唇淡笑,何晚紓眼見容承祐消失在樓梯口,有意句沒一句跟容玨媽媽聊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瞥向鄭婷雅,不好形容此刻心中難以言喻的情緒。


    對容承祐她一知半解,總被他牽著鼻子走卻不由淪陷失心,對鄭婷雅她一無所知,到底會有怎麽的牽扯聯係……


    “我聽說容哥叫你晚晚,剛開始還以為是她呢,沒想到……”按捺不住了,鄭婷雅的話就這麽脫口而出!


    “婷雅!”


    容玨媽媽輕斥了聲,這孩子……無奈的柔笑轉而解釋,拍拍何晚紓的手,“婷雅這孩子不會說話,晚晚別介意。”


    不會說話嗎?


    尷尬的一笑,含著濃重的諷刺味道,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就像每個現任對前任的存的好奇心思,不清不楚的心中總膈應著疙瘩,撓心的癢癢。


    “她是要進容家門的人,容哥的過去她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否則晚晚會以為我們故意隱瞞的就不好了。”完全脫離控製的話,鄭婷雅顫抖著。


    為自己的惡毒,為自己的慚愧,卻怎麽也止不住,“好不容易容哥熬過醉生夢死的一年放下‘晚晚’能重新開始了,希望晚晚別辜負了容哥的心。”


    “婷雅,你上樓休息去。”


    暗暗捏緊拳,鄭婷雅看了眼容玨媽媽惱怒的神情,古典的臉蛋好不羞愧,倉惶站起來,“我、我出去走走。”


    她今天做得過分了!


    該譴責的行為,她卻言不由衷的全部吐出,希望傾向於她的第二種猜測,可能,可能容哥不是那麽喜歡她,隻是因為她叫晚晚,或許眉眼間也有幾分相似才……


    “晚晚,我們剛聊到哪兒了?聽說你也是在b市上的大學,我們阿祐當年為了跟爸爸賭一口氣,硬把誌願……”


    會是容承祐過去的那個人嗎?


    探手,似乎觸碰到了一層事實的薄膜,可細細的一想又不是那麽迴事兒,難道容承祐的過去,小舅看重的人女也叫‘晚晚’嗎?


    “晚晚?晚晚?”


    容玨媽媽心裏一涼,怕是婷雅的話給何晚紓這姑娘聽進去影響了這孩子的心情,隨手剝了個橘子給她,“嚐嚐看,都說這甜得很。”


    細細去掉橘子上的白絮,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對枕邊人從前生活中的女人更是嗅覺驚人。


    “二嫂,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上去找阿祐。”


    婷雅這孩子!


    容玨媽媽低歎,隻能抽空跟大哥談談,這要把阿祐的事情攪黃了,家裏誰能安生?


    二樓走廊,何晚紓輕靠著牆低頭想著什麽,纖細的十指絞在一起轉著糾結的圈圈兒,粉唇輕抿著。


    喀——


    一聲細響,容承祐輕合上門走出,鐫逸臉龐的神情有點沉,白色休閑家居服上沾染著幾點暗黃的汙漬,有點狼狽。


    “容承祐。”


    鳳眼微抬,容承祐閃神刹那,一道嬌小的影子迎麵撲來,短袖下細嫩溫柔的手臂立即纏上他精裝的腰,幾縷飛起的頭發在臉上停留幾秒悵悵然落下。


    “……”


    “阿祐,你送我迴去吧,時間、時間差不多了。”話有點難,何晚紓手指輕揪著他下腰的襯衫,揉出褶皺。


    季璃說,女人永遠別過問男人的過往。


    按捺住微微刺痛的好奇,何晚紓驟然失去想要問清楚的勇氣,烏龜的沿用了季璃女士的兩、性箴言!


    深深的抱住懷中溫軟香馥的嬌軀,容承祐喉嚨上下滑動了下,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重捏了下脆弱的尾骨,長腿猝然向前一頂,連忙推擠著何晚紓步步後退抵住牆壁!


    “晚晚,晚晚……”


    如夢似幻的低聲呢喃,掠過薄怒之色的瞳孔一縮,低頭狠狠咬上她軟到令人沉醉的唇,輕舔慢咬的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了下去!


    手撐住他溫熱的胸膛,何晚紓微慌,“怎、怎……啊!”


    熱到燙人的大手狂風暴雨般從低腰牛仔褲鑽入,收攏的五指重重揉著掌中滑膩的軟凝玉脂,倉促留下淺淺的*痕跡。


    長腿有力的壓著,容承祐以傲人的身高緊緊裹住,肆無忌憚的侵犯他獨有的的領地!


    輕喘,小臉浮上紅潮,何晚紓抵著胸膛的手臂漸漸無力的垂落在他腰上,容老爺子和他、他說了什麽?


    “不許逃避我!”


    低沉的嗓音灌入耳裏,容承祐擒住她縮了縮的臀,幾乎就要探入令何晚紓*的一點……


    “咳咳、咳咳……”


    重重咳了幾聲,容正源微側著頭,老臉有一抹郝色,提醒他們這在哪兒。


    一腔熱情頓時散去!


    何晚紓遮臉都不必了,直接羞愧的埋進容承祐仍舊灼熱的胸膛,丟人可不止丟到家了!


    “爸。”長臂攬住懷裏的人,容承祐雖麵色微紅,嗓音卻淡的出奇,叫了人。


    “注意點兒。”


    雙手背著擱下話,容正源目不斜視的側身而過,阿祐這孩子怎麽一根筋拽不迴來了呢!


    “容承祐,你害我丟死人了!”掐著他胸口,何晚紓頭撞著,一遇容承祐,從此節操是路人了!


    車上、鞋櫃上、朗朗走廊……容承祐,你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嗯?”


    長腿驟然親密接觸,抵住腿根的灼熱讓她倒抽一口冷氣,小嘴巴閉的緊緊的一個字兒也不說了。


    兇猛食肉性動物,還是別惹了。


    薄唇輕勾,難得何晚紓柔順的模樣讓他的煩躁微微沉澱,他怎麽也沒想到,爸爸會對她這麽的……了若指掌!


    “阿祐,何晚紓並不那麽適合你。”


    “……爸,你這話什麽意思?”


    “一個和青梅竹馬戀人牽扯不清,無論七年前七年後處理不好感情糾葛,甚至遭遇強、暴的人,你覺得我能輕易接受嗎?”


    他不是老八股,卻有一些必須的堅持,阿祐大張旗鼓的請容毅出山救人,又以雷霆手段迅速了結一樁涉及境外的惡意傷人案!


    從那時,他就開始注意了,特地讓人查了下何晚紓的背景,細細審視後歎氣,七年前的事情,怎麽能淨說是他們阿祐的錯?


    “……”鳳眼微怒,容承祐變了臉色。


    “你想娶她進門的話,緩上一兩年比較好。”對你、對婷雅都好,否則那孩子怎麽接受得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婷雅落到今日孤苦無依的地步,他們容家也有一份責任。


    “如果我非要讓她近期進容家……”


    “混賬!”


    一杯涼茶甩了過去,砰砰幾聲落在地上,灑了一身的暗黃汙漬,容正源嗬斥,“你不知道婷雅對你的意思嗎?你這麽心急火燎的不怕讓她難堪?”


    “與我無關。”


    眉眼俱怒,容正源老臉一橫,“我從小教育你容人之心,怎麽一個小姑娘都容不下?”


    “……”


    薄唇輕抿,容承祐轉身離開,淡漠的樣子像極了容正源當年鐵血不近人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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