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一路上岑默不語的容承祐沒有依約送何晚紓迴公寓反倒端直去了他位於市中心的幽靜公寓。


    腳步一個踉蹌,何晚紓有點跟不上他的大長腿,“容承祐,你慢……”


    喀——


    輸入密碼,容承祐陡然將身後不知所措的何晚紓推進去,反手扣上門將她抵在厚重的門板上,長指勾起她柔美的下顎,幽深炙熱的鳳眼僅僅駐留一秒,便重重貼了上去!


    身後冰冷的門,身前灼熱的男性身軀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冰火難耐的讓她縮了縮。


    “晚晚,給我……”


    魔魅的低喃,容承祐手快解開牛仔褲的束縛,著迷的鳳眼在昏暗中盯著柔嫩的雪白雙腿,猝然單膝跪了下去。


    容正源的話刺激到了他,什麽都能緩,唯獨他的晚晚,不能!


    如果沒有一紙法律束縛,她驟然響起了什麽,是不是又會造成七年前的惡果?他七年曆練的冷靜沉穩遇見何晚紓全部化為了狂狷的占有!


    “啊!”


    何晚紓難耐的將指甲掐入他的肩膀,幾乎站不穩腳步,小臉紅得滴水,著實想不到容承祐會有這麽孟浪的舉動,他今天晚上怎麽了?


    一種讓人羞愧欲死的情潮瞬間席卷何晚紓清醒的理智,難以抵擋這樣的方式,“容承祐,阿祐,不要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腳趾酥麻的蜷起,何晚紓哭鬧著不依!


    “晚晚,不夠!不夠!”


    火熱的氣息噴灑在點點紅痕的胸口,容承祐陡然抱起她轉戰臥室,很很折騰了好一番!


    一腳踢開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不停震動的手機被徹底冷落在角落,無暇顧及。


    夜色迷離的醉人,臥室嬌軟的喊聲和粗噶的低沉嗓音宛若森林深處緊密依偎教纏的枝杈,誰都不願意就此罷休!


    火熱與冰冷,大浪無情拍打著礁石,激蕩出寒意深深的浪花,近海岸處逐漸退去的浪潮留下一具身著奢侈香奈兒夏裝,卻是冰冷發紫的屍體,睜大的眼睛殘留著美麗的影子……


    美國洛杉磯十一點am.


    陸陸續續走出的醫學專家還沉迷於剛才那場精彩的講說,津津有味的互相交談著。


    “師兄,你剛才那番話可真是震驚全場了,恭喜你。”許霜的臉色有點白,一身黑白正裝勾勒出姣好的身段,雙手抵著演講台微笑。


    斯文的淡笑,褚浩然整理手邊的資料,“聽你說家裏出事情了,緩過來了?”


    以二十八歲的年齡能出席這場醫界盛會,許霜的確是個了不得的女子了。


    “大姨唯一的兒子驟然離世,我媽媽身體不好不便趕赴日本,繞道去了趟日本,就耽擱了點時間。”許霜麵露哀傷,表哥難得來一趟a市,誰知……


    染上憂愁的神情一收,許霜笑吟吟的提出邀請,“師兄跟我出去轉轉,當是陪我散散心了,好嗎?”


    微愣,褚浩然基於上次欠的人情,應允下來,“好,我正好想買點東西帶迴去。”


    “給何晚紓?”


    褚浩然低頭淡笑,繞過她率先向門口走去,他的私事,誰都沒資格過問!


    停頓了幾秒,許霜輕諷一笑,掩去眉眼間情緒,笑得端莊得體,跟了上去。


    羅德爾大街被眾多奢侈品牌環繞,坐落於繁華城比佛利,許霜含笑著以手指瀏覽過掛在水晶架上的柔軟布料,停在件嫩綠長裙上,“師兄,何晚紓比較適合這件。”


    何晚紓肌膚白,是那種如珍珠的瑩白,蕩漾著淺淺的光澤。


    “你挑就好。”褚浩然抬手拒絕,小紓不愛這些東西,跨越個太平洋帶迴去反倒讓她難為情了。


    他是‘鄰家哥哥’的身份。


    見許霜聳聳肩挑了件離開,褚浩然視線陡然落在水晶櫃中閃著流光的項鏈,眼中微亮。


    “浩然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淺淺的吻落在冒了幾顆痘痘的額頭,褚浩然摸著她柔軟的臉,“小紓在我心中是最幹淨的女孩,怎麽會舍得不喜歡你?”


    收迴心思,揚手要人將東西包起來,小紓,我們之間的聯係,哪裏是說斷就能斷掉的?


    二十分鍾後——


    “許小姐,夫人在等了。”


    許霜輕點頭,轉而走到保持距離的褚浩然麵前,“師兄,幫我個忙好嗎?”


    大姨的心情,她能理解。


    “既然都陪你這麽久了,說吧。”摸著口袋中的錦盒,褚浩然心情頗好。


    才出國幾天,他竟已這樣的想念起小紓來?如今連他自己都訝異可以逃避那些年而狠心拒見入他心的鄰家丫頭!


    “多謝師兄了。”


    比佛利山莊酒店


    經典好萊塢莊園層次分明的奢華舒適布局散著濃濃的浪漫味道,高貴優雅的婦人雙腿斜斜輕攏,塗著丹蔻的指間夾著高腳杯,輕晃著,慵懶的眼眸隱隱露出精明的光!


    陽光灑在風韻猶存的她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柔和的光。


    “霜兒,我想單獨跟褚先生談談。”


    一股深沉的不詳從褚浩然心底涼薄之處蔓延開來,眼前柔順和氣的夫人卻給他一種如芒刺在背的……冷!


    許霜點頭,看了眼他後轉身離開。


    “褚先生,請坐。”擱下酒杯,婦人眼角微微含笑,幾絲皺紋若隱若現。


    斯文的臉看不出情緒,褚浩然話帶疏離,“……你是誰?”


    “我?”撩了撩發,彎起的手指在陽光下閃著妖冶的紅,眼中恨意乍現,“夫姓矢野,本姓小鬆,褚先生這麽聰明,會猜不出來嗎?”


    大姨唯一的兒子驟然離世……


    不便趕去日本……


    略含哀愁的話頓時刺入腦皮層,褚浩然手指驟然捏緊,那個沒救迴來的人渣……斯文的臉一沉,難道她是……


    “果然是聰明人。”


    小鬆美子保養極好的臉上浮現笑容,卻始終透著一股宛若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冷寒之氣,蠢蠢欲動著。


    “我想和褚先生合作,談一筆互惠的交易。”修養極好,始終保持微笑。


    小鬆美子身為日本dr集團的千金小姐兼現任社長,膽識手腕、腦子自然都是拔尖兒的,在丈夫死後更是撐起半邊天,可她的寶貝,傾心教育了近三十年的兒子……


    “不必。”


    窺伺出她身上不平靜的氣流,褚浩然鬆開拳轉身就走,迴去得提醒提醒小舅注意點了。


    一陣輕笑,小鬆美子不慌不亂,“你得到何晚紓,我擊垮容承祐,這筆交易,你不虧。”


    所有牽扯進她兒子死亡的人,一一都得得到教訓!


    褚浩然轉頭看了眼深深微笑的小鬆美子,腳步一抬,頭也不迴的離開。


    合作?


    誰知道最後會不會反噬小紓?除了他親自計劃實施,否則他誰也不信!


    砰——


    小鬆美子漫不經心品酒,眼中滿滿的諷刺的冷意,不急,一切隻是個開端而已。


    一郎,母親會幫你討迴所有客死異鄉的公道!


    “姑母,你確定他會答應嗎?”


    從暗處走來一名身著白色刺繡和服的女子,臉上籠著哀愁和傷心,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判的那麽重!


    小鬆廣澤的妻子,蒼井流香看向陽台藤椅上貴氣優雅的小鬆美子,如今能指望上的,也隻有她了。


    “他會,一定會!”


    不一定,隻有女人善妒!小鬆美子輕睞了眼平常囂張毒辣的人,此刻卻如同最和順的小貓兒般,頓覺的可笑。


    蠢女人!


    傷害她的一郎,誰能逃得過?


    一個寡義廉恥的私生子,竟也敢妄想社長之位,當真以為小鬆家除了懦弱的哥哥,就沒人了?


    “可是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將矛頭指向何晚紓,這樣曲折迂迴……”怎麽緩解她內心燃燒的怒火,倉井流香聰明的壓下,不敢外露自己的情緒。


    關於報複,姑母已經拿出誠意了。


    “將人直接推入地獄太容易了,我要讓她知道什麽叫做從天堂跌落跌落地獄!”


    陽光落下,柔美的臉頓時折射出冰冷的、尖銳的光,小鬆美子精心繪製的指甲捏著杯沿,腥紅的液體晃動著,閃著妖冶的光!


    陡然背後升起毛骨悚然的冷意,倉井流香一向知道這個擁有鐵娘子稱號的姑母狠心冷酷,近期以勢如破竹的冷厲氣勢踢走親生哥哥坐上社長大位,可如今……


    她投奔她,成為她手中的工具以達到為丈夫報仇的目的,對嗎?


    ……


    八點二十,秦家陡然陷入一陣死寂般的詭譎沉默中!


    “小紓,你這是做什麽?”


    溫潤的嗓音有點冷,秦旭翰沉沉的目光盯著一大早……親密相攜現身秦家的倆人。


    招唿都不打一聲,就這麽突如其來給人悶頭一棍子,容承祐你這是拜訪來了還是搶人來了?


    稍彎腰,容承祐抬起身微微笑,優雅自如,“我跟晚晚事情得跟二老報備一下,所以今天特地拜訪,希望你們能將晚晚交給我。”


    切入主題,容承祐幹淨利落的話說的毫不含糊,林嫻訝異這年輕人的單槍直入,訕訕放下手中筷子,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這、這是提親來了?


    滄桑的眼睛一斂,秦逸畢竟是在商場上見過世麵的人,愕然之後立即迴神,伸手一比,“坐。”


    “小紓,我問你話呢!帶人迴來也不說一聲,你還有沒有把長輩放在眼裏?”


    看見躲在容承祐身後的人,秦旭翰氣不打一處來,他對容承祐的印象始終停留在最低檔次!


    盡管知道兩人早有肌膚之親,可秦旭翰總不能說服自己輕易接受,七年前的事情還沒算清楚,怎麽能把小紓再次交給他?


    何況,還有褚浩然的深情橫梗著。


    稍微將何晚紓往後推,容承祐始終淡笑不減,從容不迫,“如果提前告訴秦總我即將拜訪,恐怕你會準備好棍子將我打出去。”


    “行了旭瀚。”


    秦逸擺手,他知道兒子對容承祐的成見深,可人都來了,將人趕出去總是不好看的,“小紓,吃過了嗎?”


    “呃……吃過了。”聲音有點小,何晚紓烏龜的徹底。


    她的早餐,嗯……吃的比較驚心動魄、精疲力竭!


    一路腦子暈乎乎的難以從清晨運動中緩過神來,等她眼睛目明的時候,容承祐已經牽著她的手站在秦家大門前,優雅的朝她微笑。


    “晚晚,我得明媒正娶,三媒六聘的將你娶走。”


    如他所說……何晚紓低歎,瞥了眼小舅隱忍不發沉沉的臉,心裏挺沒底兒的。


    麵上今天登門拜訪嗎,實則是消除過節來了。


    秦逸轉而看向泰然自若的容承祐,和氣的一笑卻出口拒絕,“容總,你的請求我無法答應。”


    薄唇輕勾,容承祐斂眉,靜候下語。


    “我們一直中意浩然,他是我們看著長大孩子,知根知底,也和小紓青梅竹馬,情意匪淺,正準備找個日子讓他們先訂婚。”


    “外公!”


    何晚紓一驚,濃濃的訝然,“我怎麽不知道我和浩然哥即將訂婚?我們都說好隻當……”


    “小紓,你以為浩然的歸國真是突然的嗎?”


    秦逸打斷她,麵色嚴肅正經,“我們怕你在外麵被人騙了,浩然也對你有意,所以才讓他盡快迴來。”


    嚴重的指桑罵槐!


    容承祐鳳眼掠過冷光,誰被誰騙了?打著哥哥幌子卻行齷蹉之行的人是誰?


    “外公,我不同意!”


    外婆不說話,小舅不指望,何晚紓抿唇看了眼沉默的家人,猝然轉身跑了出去,倔強的神情像極了當年不肯嫁去b市的秦藍!


    心中一痛,秦逸頭鈍鈍的疼,小紓,你怎麽不肯聽話,外公會害你嗎?


    “我出去看看。”斂去鳳眼波怒,容承祐鐫逸臉孔波瀾不驚,這一切他料到了。


    “容總,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打擾小紓的生活,我們秦家沒福氣要你這個孫女婿。”


    秦逸陡然出聲,浩然和他們家的關係,和小紓的糾葛,外人怎麽會了解半分?


    高大挺拔的身影停下,容承祐冷冷諷笑,轉身之際的鳳眼格外的冷冽、淡漠。


    “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問問褚浩然,七年前的真相究竟為何?他做了什麽令人不齒的齷齪事兒,晚晚的車禍,他真沒責任?”


    “容承祐,你這是為你犯的罪孽洗罪!”


    秦旭翰拍桌低吼,神色怨怒,難道你沒對晚晚做不可饒恕的事情,難道晚晚數次進手術室時你流連女人叢也是假的?”


    那陣子一直他陪著秦藍,自然找過令她小外甥女生死垂危的混蛋,容承祐,我隻信我看到的。


    “我不否認。”皺眉,容承祐仔細打量秦家每個人的細微表情,鳳眼微眯,傲然站立。


    那時候,容承祐死機狀態的腦中始終迴蕩著斬釘截鐵的怒吼,小紓搶救無效,死亡!


    他衣衫不整的到醫院,每個人,都是這麽告訴他的。


    心痛到窒息,恨不得當街撞死贖罪的滋味兒,你們誰嚐過?


    容承祐有!


    “可我和晚晚的婚事,決定權,在我!”擲地有聲,容承祐強烈的念頭不容置喙!


    無論是爸爸,或是秦家人。


    嗤笑,秦旭翰怒了,“我絕不讓小紓進你容家大門!”


    他不否認,就是事實了。


    “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她?小紓不是你隨意……”


    涼薄的冷笑,容承祐驟然打斷秦逸,執念已深,“我放過何晚紓,誰放過我?”


    秦家人一陣靜默,眼前狂狷霸道淋漓的人,真是剛才優雅沉穩的容承祐麽?


    心裏發涼,這麽諱莫如深的人,小紓跟他過日子豈不累到心力交瘁?


    “如果褚浩然真有那麽清白,當年就不會給晚晚下藥。”擱下話,容承祐轉身離開。


    世上所有痛苦之最,莫過於當你將不明就裏,心尖上的*兒傷的身心俱損踏上不歸路時陡然轉身,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局,一場驚心搗鼓的局!


    他用了這麽長時間等,你們一句緩緩,一句不同意……何晚紓,是他等了七年的不願將就!


    十分鍾後——


    “晚晚。”


    蹲在車前台階上的何晚紓抬頭,微紅的明眸輕眨,“容承祐你提親失敗了怎麽辦?”


    外公剛的話好過分,明著暗裏指責容承祐騙小姑娘,這樣說,會不會讓他好一點?


    張開手臂,容承祐淡笑,“不行的話,我們可以私奔。”


    “容承祐!”


    忍住的眼淚啪嗒滑落臉蛋,何晚紓一股腦兒紮進他懷裏,酸麻的腳站不穩,沒骨頭似的靠著他。


    “哭什麽,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小姑娘了。”稍微拉開,容承祐指腹輕撫著濕濕臉頰。


    原來愛哭愛鬧的小毛病一如往日。


    拍掉他手,何晚紓水潤的唇瀲灩光澤,嘟囔兩聲,“我才不是小姑娘。”


    “……的確,小姑娘怎麽會昨晚哭鬧著一遍一遍求著我……”薄唇貼著白嫩的耳垂,為了哄人,容承祐可是連皮相都賠上去了。


    “大色、狼,不許你說了!不許說了!”


    連忙捂住大嘴巴,不想聽他巨細靡遺的描述昨晚她多麽……多麽的潰不成兵,容承祐,無下限!


    長臂攬住纖腰,容承祐邪肆的靠著她頸側低笑,“好,我不說,我用做的。”


    驟然吮住脖子細嫩的肌膚,滾燙的舌尖輕舔好一陣才意猶未盡的鬆口,鳳眼流光熠熠。


    “還要來嗎?”


    脖子上的酥麻餘悸仍存,迷醉的何晚紓驟然散去一臉紅潮,埋進他懷裏磕頭謝罪!


    隻怪容總魅力驚人,男性荷爾蒙指標爆表,鳳眼輕掃或是唇角微勾都能給人吸了過去!


    “容承祐,這兒有監視器。”悶聲道,何晚紓隻想迴去好好讀一讀他書房的懺悔錄。


    修長的指輕點她的後腰,容承祐眸中幽光一閃,長腿陡然將人抵著就往車上靠,邪魅私語,“晚晚,再來一次。”


    勾起低垂的小臉,餘熱未褪的薄唇鋪天蓋地的壓下,摩擦著鮮嫩可口的嫩唇,舌尖探入挑起*的銀絲。


    一手撐著她微彎的腰,一手鑽入倆人緊貼的身體輕撫,非得弄得她失去清醒不可!


    咚——


    錦盒丟入路邊草叢,褚浩然甫迴國便見這麽火辣煽情的一幕,心口狠狠的扭在一起,刺痛的讓他身體僵直。


    容承祐,總是早他一步!


    視線落在歪斜的精致盒子,純淨?施華洛世奇再美,也不過是一堆碎玻璃的拚湊!


    沉痛的眼睛生生從桃色畫麵移開,小紓,你告訴我,和容承祐相比,我到底輸在哪裏?


    時間,我比他長,傷害,他比我深,等待,我比他長,你的天平為什麽不能稍微傾向於我這邊一點?


    可是愛情裏,哪裏容得下一點傾斜,一點誤差。


    輕靠著牆,褚浩然頓覺陽光刺痛了眼皮,輕歎幾聲,硬是將丟棄的錦盒撿起。


    漫無目的沿著下坡路走,褚浩然腦中反複迴蕩著清脆的笑聲,如銀鈴般的,鬱悶的心口幾近爆炸。


    小紓,你口中的鄰家哥哥、親人,我不做!


    蘭卿酒吧


    微白的淺淡光暈傾灑一隅,近乎赤、裸的舞者妖嬈搖擺如水蛇的柔軟腰肢,曼妙的舞姿搖曳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不同於平常酒吧重金屬搖滾樂的聒噪,蘭卿輕如流水的樂曲一如最新於表演的舞者般,寧靜溫柔到令人心神俱鬆。


    林慕白輕倚著吧台,搖頭失笑,“浩然,你最近來我這兒的頻率有點高了。”


    借酒澆愁,瞧何晚紓把人給折騰的。


    “……”瞥了眼隱含揶揄味道的林慕白,褚浩然眉眼失落,輕笑一聲,抬手注滿淡黃色液體。


    手肘一鬆,林慕白滑坐在高腳椅上,握著水晶杯輕晃,“何晚紓又怎麽傷了咱褚大醫師的了?”


    他在b市長大,和褚浩然高中同學了三年,當時稱得上是勾肩搭背的好哥兒們,後來他考上a市大學,可倆人是一直聯係著的。


    何晚紓跟前跟後的纏人的時候,他可清楚了。


    微蒙的眼神隨著液體晃動,褚浩然話中濃濃寂寞,“慕白,我等,容承祐也等,可為什麽她隻給了容承祐機會?”


    糾纏的難舍難分的人,親密貼著的身軀……小紓,明明、明明我比他時間長的。


    “……或許你當初就不該倉促出國,一走就是這麽多年。”歎氣,他這哥兒們對鄰家小妹妹情根深種的很。


    那種情況下他不走行麽?


    兩個他最敬愛的人被捉殲在*,甚至爸爸決意離婚,然後瘋了一樣衝入車流鮮血直飛媽媽登直在他眼前咽氣。


    臨死前掐住他的手,歇斯底裏,“我死都不瞑目!褚成則、秦藍,你們會遭報應的!”


    “浩然,不要你也被秦家那個小妖精給迷住了,否則我死了也不安心!”


    炙熱的柏油路,他全身上下瞬間染上了媽媽憤怒的血液!


    隨之,爸爸吞藥自殺,他不走,難道留在那個漩渦裏苦苦掙紮不過走上尋死的路麽?


    “慕白,你知道的,我不得不走。”諷笑,褚浩然頓覺有點淒涼。


    八年前他迴國的時候,小紓就跟了容承祐好,可是我都沒放手,小紓你怎麽可以說走就走?


    聳肩,林慕白分神欣賞舞者全身心的show,稍歪著頭,“那你準備橫刀奪愛,重燃舊情?”


    他在a市久,容承祐能在商界以黑馬之姿竄起,靠的絕非強硬的紅色家族後台,個人因素占很大成分,眼光獨到,詭譎莫測……


    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狠碴兒!


    這樣的人在情場上豈能是個被動挨打的主兒?


    “……我隻想找迴我的小紓。”


    繞著他叫浩然哥的鄰家女孩兒。


    褚浩然仰頭一口喝盡,隨即抬手再倒了杯,“慕白,我很確定,我隻要她。”


    國外的放逐是對他心意的考驗!


    你隻要她,可她要你嗎?


    林慕白搖頭失笑,淡淡喝了口杯中的酒,怡然自得的欣賞人體藝術的柔美,執迷不悟的人,勸什麽?


    “為了小紓,我什麽都可以做……”


    醉醺醺的低語,褚浩然昏倒在吧台,正準備叫人將他抬到後麵套房休息,誰知一打眼卻瞧見熟人了。


    “小舅,今天又得你扛人了。”


    褚浩然叫小舅,於情於理他也該這麽叫人以示禮貌。


    “慕白,給你添麻煩了。”


    看了眼不省人事的醉鬼,秦旭翰撈起他軟綿綿的胳膊扛著出去,本來他是有事情要問他的,可……


    等他清醒了再說。


    如果褚浩然真有那麽清白,當年就不會給晚晚下藥!


    容承祐的話到底什麽意思?難道褚浩然在小紓大學期間迴過b市?


    隻怪當初姐姐不肯跟著他迴a市,站在閣樓對著浩然媽媽的靈位懺悔、贖罪。


    對小紓,到底怎麽做才是對的?


    ……


    九點多的時候,黑色路虎停在路邊停車格,宛若饜足的獵豹般慵懶的容承祐後仰輕靠著,熠熠流光的鳳眼輕拍著懷裏狠了心擰他的人。


    “晚晚,很疼。”


    晚晚以前就愛擰他腰上肉,笑米米看他疼的嘶嘶倒抽冷氣兒的樣子,如今記憶缺席時光後……習慣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嘶——”容承祐腰側一陣疼,“你這笨姑娘,這要把我腰搞壞了誰以後疼你啊?”


    捉住手,容承祐重重捏了下,似笑非笑的看她,估計肯定得給淤青了。


    “容承祐,你還說!”


    何晚紓抬起怒氣淩然的小臉,明明陪他去遠博處理公事的,怎麽最後又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他就像是手中抓著一把魚餌的引誘著,一不注意就給抱個滿懷拍著她小屁股到休息室去了!


    說什麽修養身心,容承祐有你這麽匡人的麽?


    微微笑,容承祐輕哄炸毛的小辣椒,“好,不說了,你看你這眼神很不得要把我怎……”


    “現在為您插播一條a市時訊,日前在海邊發現的無名女屍已有了結果,該女子名叫周心穎,曾供職於一家著名翻譯公司四年,如今屍體已被其家屬認領,死亡原因……”


    渾身一僵!


    何晚紓呐呐的推開容承祐圈抱的胳膊,全身因聽到這個名字而微微顫抖,已經快要掩埋的汙點,卻因這個名字緩緩揭開迴憶的序幕……


    “矢野先生好心送你,可別辜負人家,快,上車了。”


    “……你想往哪兒跑?”


    “我本來想對你溫柔一點,可現在……


    纖細的五指緊摳住車門,何晚紓頓時覺得這裏壓抑的徹底,車廂、撕扯、血……


    不、她要離開,她要離開!


    “晚晚!”


    鳳眸輕眯,容承祐趕忙摁了關閉,下車繞過車頭追上驚慌奔跑的人,長臂一扯將她拉迴懷裏。


    “冷靜點,冷靜點,他們不會再傷害你了。”輕撫著她僵直的背脊,容承祐心口瞬間不安了起來。


    那件事情對晚晚就是未點燃的炸藥包,隻要接觸火種……怦然一聲,立即爆炸出那晚可怕的迴憶!


    “……別、別碰我。”何晚紓身體抖得厲害,顫抖的手指始終不能環上容承祐的腰。


    有些事情是不見光的塵埃,不經意就塵起飛揚了。


    驀然吻著她濃密的發,容承祐手臂緊摟著懷裏散著涼意的嬌軀,心底一股深沉的惡寒席卷,周心穎,怎麽會……


    誰,是誰?


    閉眼抵著容承祐肩膀,何晚紓的敏感的神經線被波動,腦中始終迴蕩著難以克製的惶恐、悲戚……


    “晚晚,來,我們先迴去。”斂下難言的心亂,容承祐稍稍推開倆人的距離。


    “不!”驟然捏緊他的袖子,何晚紓抬起的小臉淌著幾條晶瑩的淚痕,“容承祐,你別……”


    猝然勾起她的下巴,微涼的唇來來迴迴柔情的吮過顫抖的粉唇,抵著她的額頭,“我不會走,在呢。”


    輕歎,容承祐顧不得剛走過行人的側目,打橫抱起何晚紓腳步一轉,迴她公寓,最近!


    “容玨,你給我滾出去!”


    微掩的門剛踢開,響亮的怒吼讓容承祐皺了皺眉,冷厲的鳳眼盯著吵鬧不休的倆人。


    “你們在做什麽?”


    精光一閃,容玨機靈點拽起沙發背上的西裝包住季璃略微不整的衣衫,將她推在身後,“小叔叔。”


    “晚晚需要安靜,你們要吵出去!”眉心不展,在何晚紓顫了下之後攢的更深。


    季璃微愣,察覺到了什麽,“何小紓怎麽了?”


    瞥了她一眼,容承祐繞過站在客廳的倆人踏入臥室,將她擱下,握著她的手輕捏,“放鬆。”


    “你說話呀,何小紓……”


    “倒杯熱水來。”低聲吩咐,容承祐目不轉睛。


    微惱,季璃卻不得不趕忙到廚房倒了杯溫熱的水端過來,看的容玨也心驚了下,這、這是怎麽了?


    喂著何晚紓喝下半杯熱水暖身,容承祐這才微鬆口氣,“好好睡一覺,起來什麽都好了。”


    周心穎的事情他得好好查一查!


    哪裏有平白無故就死在海邊的人?很深的不詳讓他心底發涼,如果真的牽扯上什麽,也隻有那件事了。


    莫非……


    微凜的神情讓季璃心中急的冒火,可看何小紓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也不敢開口問,這種感覺,像極了那天何小紓被警察帶走時的不知所措、雜亂無章。


    “沒事,放輕鬆。”


    容玨輕攬上她的肩輕拍,不得不重複一句小叔叔的話,季璃的心思他摸得越來越清楚了。


    兩次慌張,均源自與何晚紓出事!


    這個倔強如沙漠裏仙人掌的季璃,什麽時候才肯卸下尖銳的刺?


    跟她鬧,他心裏也不舒坦,常常走神,甚至早上差點少看了一個零!


    “你們都出去,我陪她就好。”清冷的嗓音刻意放低,容承祐輕拍的大手微停。


    欲言又止,季璃暗自歎了口氣,抬手掰開登徒子的手,冷瞪一眼轉身離開。


    容玨,你要誰不好,偏偏要沒血沒淚的季璃?


    摸摸鼻子,容玨跟了出去,依這情況,他跟季璃還有的一陣子時間磨!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傷了眾家姑娘心的容家小少爺偏偏把心落在瀟灑的季姑娘身上了,報應來了。


    喀——


    門輕闔上,容承祐才抱著何晚紓到*上躺著,和衣陪著她,微低下頭,“乖,眼睛閉上。”


    在額上輾轉摩擦了一會兒的薄唇移開,何晚紓始終揪住容承祐的衣角,不時抬頭看他。


    還好,還好這次來的,是你容承祐!


    何晚紓往他腰上的溫熱靠了靠,手指無意識的輕撫著胸口,秀眉皺緊。


    某些一閃而過的畫麵、嗓音……


    太陽穴鈍鈍的疼,何晚紓咽下喉嚨的難受……矢野一郎撲過來瘋狂撕扯衣衫時,腦中畫麵中的那個人……好像不是他?


    “放鬆。”薄唇低語,容承祐重複他的話。


    晚晚的神經太緊繃了。


    修長的指轉而爬上太陽穴輕揉著,心中暗歎,他們都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


    可車裏廣播傳來的周心穎的死訊讓他頓然一驚,死亡的那個渾球,身份是什麽?


    心中的臆測很真,如果他沒記錯,矢野一郎是日本dr集團甚有希望的下任社長,母親更是持股眾多,那麽……


    未知的人,究竟針對的是他,還是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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