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的速度,比我想象得要快。”在和係統說這話的時候,伊爾迷正攜帶柯特進行美國大逃殺之旅。


    這個故事很邪門,他們清晨時坐上到美國的飛機,下機時是半夜,肯尼迪機場雖然一天24個小時都很熱鬧,但在夜晚多多少少還會消停點。這和人的生物鍾有關,嗨一天了,到半夜總會精神疲憊不堪。


    當然,夜貓子不算,那是到零點之後會精神振奮嗨一整晚的異生物【正色臉】。


    但讓伊爾迷沒想到的是,機場竟然戒嚴了,當然,他所說的戒嚴並不是把機場封鎖起來一個一個地搜查,要真這麽做,山姆大叔的子民第一個不同意。隻不過,以他殺手的視角,卻發現了很多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有穿黑西裝戴墨鏡的黑幫人士,也有便衣打扮將自己裝扮成普通遊客的搜查者,也有目光銳利過頭的機場搜查人員,他們有的在明,有的在暗,站位呈現螺旋狀,將出入境口鎖在最中間,隻要有異動,就能一擁而上,將伊爾迷他們團團圍住。


    至於為什麽伊爾迷能知道他們是彭格列的人,那自然是因為他們已經擁上來了==。


    因為此次出任務有強烈的目的性,他就是希望別人能認出他和柯特,所以伊爾迷根本就沒有做變裝,他們在小酒館接任務時留下的樣貌特征依舊保持,柯特甚至沒有換一身便裝,還穿著他極具標誌性的漂亮和服。


    伊爾迷:哎,為了讓彭格列認出我們,他真是操碎了一顆玻璃心。


    “我們被發現了,大哥。”兩人剛在出口現身,無數火熱的視線就聚集在他們身上,像柯特這般敏感的孩子,哪怕是在人群中被多看一眼也會有所感知,更不要說被熱切視線包圍了。


    目光如炬,如果視線能化作利刃,他們倆應該被刺穿了成千上萬次,殺意、好奇、戒備,種種複雜的情感凝聚在視線中,向柯特與伊爾迷射來。


    伊爾迷猜測,眼含殺意的視線應該屬於恩利柯的親信,以他成為殺手多年的經驗,隻有苦主的朋友才能在目光中凝聚足夠的殺與恨,其他多半都是因為彭格列的驅使而行動,要求抓住他們倆人的職業工作者。


    沒辦法,就算彭格列中沒幾個人看好恩利柯,希望他成為十代目,但是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殺人殺到了黑手黨的老巢,還成功了,那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來自於世界第一大黑手黨的,狂風暴雨式的報複。


    這是道義,教父理應對家族成員負責。


    伊爾迷心想,就怕你們不來,現在竟然追到了肯尼迪機場,反倒是正合他意。


    “限時訓練開始了,柯特。”伊爾迷低頭對孩子說,“擊殺或者逃脫,隨便你選擇怎樣的方式,就當做是場躲貓貓好了。”他在說躲貓貓三個字時眼中的愉悅之情一閃而過,這遊戲自從奇犽出生之後簡直就成了揍敵客家的保留項目,是伊爾迷很喜歡的娛樂之一。


    不過喜歡的可能隻有他一個,被鬼抓的參加者一點都不愉快。


    在聽見躲貓貓時,柯特的表情一陣扭曲,這三個字像是把鑰匙,輕而易舉地打開了他最想埋藏的迴憶,就算柯特是個迷戀力度max的小迷弟,但是想起和大哥做遊戲的時光,他就忍不住牙疼,就好像是吃水果硬糖時被擱到牙,來自牙齦內部的疼痛讓他有泛淚花的衝動。


    大哥的躲貓貓實在是太反人類了,被殺氣壓到不敢動彈還是第一次。


    揍敵客の童年陰影。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用念。”圍堵他們的人已經撲了上來,但伊爾迷卻還優哉遊哉地告知弟弟規則,“別弄出太大的動靜,我們是殺手,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實行暗殺也要將存在感壓製最低。”他一頓,該交代的似乎全都說完了,“明白了嗎,柯特。”


    “是,大哥。”柔順地低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下一秒,無論是伊爾迷還是柯特都消失在了圍觀者的視野範圍內。


    “消失了!”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地四處亂轉,卻沒有發現兩人的行蹤,路過的旅館將疑問的視線投射在這群人身上,甚至還有人掏出手機錄像。


    敢在肯尼迪國際機場大鬧的人,除了恐怖分子之外還有誰?


    糟糕!不僅是伊爾迷他們希望避開人耳目,這些被勒令盯梢的人也是一樣,成為眾人視線的靶子,甚至還沒錄像上傳到網上,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


    低調行事,這是全世界黑幫的規則。


    “在那裏!”目力出眾的人透過人群的縫隙捕捉到了兩人的影子,伊爾迷與柯特移動的速度很快,在他眼裏幾乎都成了虛影,若不是孩子的和服在機場太過打眼,他根本無法確定二人的身份。


    幻術師?稍微對黑手黨秘密有所了解的人立刻就聯想到了這一點,那虛無縹緲的步伐,不是幻術師是什麽。


    這樣看來,他們剛才的突然消失似乎就有了解釋。


    不要驚動其他人,往那裏追!對呆在角落沒有輕舉妄動的同伴使眼色,示意他們先去追趕不要在此地糾纏,接受他眼神的人點頭,順著伊爾迷他們落跑的方向追出去。


    被手機鏡頭對準的人們強按捺下心頭的焦急,頂著眾人的視線像個沒事人一樣地走出機場,表情比剛才淡定多了。


    “剛才是什麽,拍電影?”圍觀群眾終於放下了手機,四處張望,沒有看見攝影機啊。


    暗處,有人打開了通訊設備:“找到了,裏包恩先生,目標出現在肯尼迪機場。”


    “他們是做什麽打扮?”稚嫩的童音手手機另一邊傳來,雖然因為電波而顯得失真扭曲,但倒不失調皮可愛。


    “打扮?”那人被裏包恩問得一愣,腦子慢半拍地迴想伊爾迷與柯特的穿著打扮,“就是情報中說的那樣,青年穿白襯衫配牛仔褲,孩子一身和服。”


    “哼。”禮帽寬大的帽簷遮住了裏包恩的上班張臉,他的表情隱匿在黑暗之中,無從考證,但暴露在陽光下的嬰兒嘴卻微微上揚。


    他是故意的,身為殺手,沒有人比裏包恩更加清楚伊爾迷的用意。


    一個想紅的小鬼,裏包恩想到,但並非不知天高地厚。


    “對了,裏包恩先生。”向他傳遞情報的線人又說,“我們懷疑他是個幻術師。”他見裏包恩沒有打斷自己,便越說越細致,“在我們突然盯上那兩人時他們短暫地消失了一瞬,等到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幾十米開外,我們懷疑恩利柯先生的死亡無人發現也是因為幻術。”


    “既然是幻術師,他們又為什麽會被你們發現?”裏包恩一針見血地指出,“為什麽他們不借幻術的掩飾直接逃出肯尼迪機場,還要大費周章地在你們麵前出現?”


    “哎!”那人一驚,意識到自己想法的破綻,也甭管裏包恩看不看見,對著空氣鞠躬,“非常抱歉,裏包恩先生。”


    電話,掛斷了。


    幻術師嗎?裏包恩放下咖啡杯,從迷你號的沙發上一躍而下,他現在還在彭格列的城堡中,並非以世界第一殺手,而是以九代目私交的身份幫助他處理恩利柯被暗殺這一事。


    “來人一定是幻術師。”他才走到九代目辦公室的門口就聽見裏麵有人在叫嚷,在裏包恩幾乎百分之百確定殺手就是日本接下任務的新人後還有人質疑,質疑對象多半就是恩利柯的蠢豬下屬。


    “我們boss怎麽可能被小孩兒殺死,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所以說不知者不懼,在彭格列九代目麵前大放肆詞的就沒有一個不是蠢貨,而且竟然公然質疑世界第一殺手裏包恩的判斷,他以為自己是誰。


    “已經派人檢查過了。”九代目搖頭,“沒有幻術的痕跡。”


    他以為這世界上就隻有恩利柯知道幻術的存在嗎?當世最強大的幻術師無非就是彭格列九代目的霧守,有他在還能讓三流的幻術師溜進來,想想就是無稽之談,彭格列的人甚至還花重金把巴利安的毒蛇請了過來,那也是知名幻術師。身為同行,對幻術的那一套再清楚不過,手段再高明的術者都會留下精神波動,然而現場幹幹淨淨,又有裏包恩從通風口後發現了精妙無比的切割痕跡,兇手是誰,一目了然。


    “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嗎?”來自背後的質問讓恩利柯的家族成員一驚,這世界上隻要是有生命的活物都會有害怕的本能,裏包恩世界第一殺手的名頭足夠讓他畏懼。


    “我沒有這個意思,裏包恩先生。”就算被當事人聽見也死不承認,他隻有這點氣性。


    裏包恩不和這種小嘍囉多做糾纏,他抬頭看向九代目,縱身一躍,跳上了他的辦公桌,和他保持平視:“人已經找到了,九代目。”他頓一句,“在美國的肯尼迪機場。”


    “辛苦你了,裏包恩。”九代目眼皮微合,“彭格列的家事還要你出手相助,老夫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裏包恩帽子上的列恩順肩膀爬到他的手臂上:“無所謂。”語氣輕快,“這次事件,我也很感興趣。”他說話間又是一頓,“接下任務的新人殺手組合,很有趣。”他用了複數代指,一般人在講到一大人一小孩兒時,會不經意把小孩兒忽略掉,即使他已經完美地殺死了恩利柯也一樣,這是思維盲區,因為大人的驕傲而產生的盲區。


    裏包恩是真的感興趣,隻有同行才明白同行的手法,如果正如同他所猜的那樣,動手的是一個小孩子,手法之精妙簡直讓他這個老牌世界第一都歎為觀止。


    這世界上不是沒有孩子當殺手,不僅有,還很多,但是大部分手法都很稚嫩,與他們的年紀相符,一團孩子氣,但看恩利柯胸膛上的傷口,若不是通風管道隻有孩子能進入,說是老人動手他才會相信。


    哪怕是彩虹之子的弟子也沒有如此出色,裏包恩想到了他的好友風,和他在中國收的弟子,從才會行走就開始紮馬步修行拳術的小姑娘,在同齡人中算優秀的,但終究也不過就是一個孩子。


    “我要親自去美國走一趟。”他忽然抬頭對九代目說道,“他的下一個任務目標是誰,我們都很清楚。”


    想知道伊爾迷在哪裏,這很簡單,他接任務實在是接的高調,有心人到日本一打聽就知道他接下來要暗殺誰,彭格列的情報部案頭已經擺上了他完成的任務清單,他接的十個任務,亞洲區內的全部完成,而且迅速得不可思議。要知道,被滯留下來的任務沒有一件事容易的,或許難度不比單槍匹馬闖進彭格列暗殺恩利柯,但也差不到哪裏去,你能猜到他多久完成一個任務嗎?三到四天,還不算在路上的時間,哪怕是頂級殺手想要做任務起碼也要有超過半個月的準備期,三天殺一個,他是怪物嗎?


    不,不僅他是怪物,他帶著的那個孩子,也一樣是個怪物。


    “盯著他下一個暗殺對象,那肯定就能遇見這小子。”裏包恩又在卷鬢角,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動作,“不覺得很有趣嗎,九代目,憑空出世的殺手,實力還如此強大,就連我都想會會他。”


    浪漫的意大利男人善於為自己找樂子,除了和美女約會,一個出色的並且已經挑釁到他頭上的同行是很不錯的選擇,足以讓裏包恩跑美國一趟,成為他到日本走馬上任前的餘興節目。


    不過,日本嗎?他想到,那塊土地上還真是有不得了的人才。


    然而對裏包恩要去美國的說法,九代目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當然,並不是因為裏包恩要離開,他們隻是友人,世界第一殺手在接受雇傭之外都是自由的,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但是,巴利安的人已經動身了。”彭格列九代目說,“出動的是精英部隊,我不確定他們能夠活下來。”他們指的是伊爾迷和柯特,九代目直屬暗殺部隊巴利安,除了會將暗殺變為明殺之外,什麽問題都沒有,戰鬥力杠杠的。


    “精英部隊,是斯庫瓦羅他們嗎?”對彭格列的內部結構,裏包恩很了解,“但我可不覺得巴利安會造成什麽影響。”


    也許還正中下懷也說不定,裏包恩在心裏想到,才出道的天才殺手恨不得有越來越多的強者因為他所完成的任務而湧向美國,追逐他,擊殺他,然後用襲擊者的骸骨構建王座,成為他通向頂端的紅地毯。


    他在試圖構建一個新的傳奇,以最快的速度。


    伊爾迷和柯特跑出機場,身後還跟了一群小尾巴。


    “往市中心跑,柯特。”伊爾迷對孩子說道,雖然他們正處於高速移動中,但是絲毫不喘,這速度對他們來說隻是小兒科。


    “是,大哥。”順從地迴答。


    紐約皇後區的肯尼迪機場距離市中心曼哈頓有15公裏遠,周圍較為空曠,而且還有數不清的監控,有點職業素養的殺手都知道,這並非暗殺的好地方。


    想要不驚動人悄無聲息地把目標解決,那需要遮蔽物,比如說高樓大廈,比如說街頭巷尾,空曠的機場周邊怎麽看也不是一個好選擇。


    但僅僅不是個好選擇而已,如果有機會做掉幾個人,未嚐不可。


    柯特手一揚,寬大的衣袖中便射出幾枚暗器,有點像千本和飛鏢的結合體,有一定重量,適合在高速移動中投擲,他扔出多少後麵的小尾巴就倒下多少人,兩組人之間的距離不小,正因如此,他這一手才格外震撼人心。


    伊爾迷和柯特又提速了,化作殘影,超過與他們並駕齊驅的車輛。


    “喂喂,開玩笑的吧?”追他們的人都要流冷汗了,“人類的速度能這麽快?”


    普通人類是肯定不可以的,但是伊爾迷和柯特難道能用常理來推斷?小的那個腕力都過十噸了,放在這世界,哪怕是全球第一的大力士腕力都超不過他,跑得比車快,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上車!”追他們的人當機立斷,速度比不上怪物,那就用交通工具,別小看人類的智慧啊!


    好像直接把揍敵客家的兩位直接開除人類籍了。


    車追人,宛若動作電影般的荒唐劇目在國道上演,沒人想到事情會暴走到如此地步。


    “天哪,他們怎麽會愚蠢成這樣!”伊爾迷對係統感歎道,聽他的聲音,跟彪歌劇似的,穿透力驚人,“開車跟在兩個揍敵客後麵,這不是送死嗎?”


    “但是他們沒有聽說過揍敵客啊,寶貝。”係統的聲音溫柔似水,讓小仙女不由打個寒顫,“而且不開車,怎麽追上你們。”


    係統:嗬,想用詠歎調傷害我,你還差的遠了。


    來啊,互相傷害啊!


    伊爾迷沉默了,等他再度開口便切換迴了正常語調:“你說的沒錯,但這樣柯特的訓練難度就降低了。”仿佛在配合伊爾迷的腦內吐槽,背後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汽車突然爆炸,漫天煙火飛舞,熱浪一陣一陣地向前衝,伊爾迷所在的位置都能感受到熱意。


    連環大爆炸,追趕他們的幾輛車一次性全軍覆沒。


    係統:“……”


    “你看,我說的吧。”小仙女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身旁才扔出暗器的柯特淡定極了,就好像連環爆炸的罪魁禍首根本不是他。


    他也確實沒幹什麽,隻是恰到好處地扔出一枚鐵器,因為力道太大貫穿了第一車的橡皮輪胎,那輛車十分經精準地向左邊移,撞上了另一輛車,兩輛車的引擎完美接觸在一起,燃料外泄,電路失常,最初的爆炸便猝不及防地發生了。


    至於後麵三輛車更不要多說,因為跟得太緊而引發的連環追尾,大概是看伊爾迷和柯特身上都沒有槍支,就算有也不可能一邊跟汽車賽跑一邊開槍,所以便沒有做此方麵的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最重要的是,誰會想到一孩子扔顆暗器就能穿透汽車的橡膠輪胎?現已葬身火海的幽靈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麽紮破了他們的輪胎?


    演習內容太簡單了,伊爾迷心中暗歎,而且說好的暗殺呢?敵人藏在鐵皮汽車中被炸死,雖然能偽裝成交通事故而不引人注意,但這也無疑降低了演戲難度,哎,算了,來追的人素質如此之低,連他們慢悠悠地跑都追不上,本來就不該期待那些人那帶來一場高水平的訓練。


    這次就算了,以後還有機會。


    “做得很好,柯特。”就像雙麵人,雖然伊爾迷心中有點不愉快,但是對弟弟卻不能表現,要怪隻能怪對方太廢柴,柯特的判斷準確,動作幹脆利落,身為哥哥他就應該表揚。


    大哥,表揚我了。這個認知讓柯特無比興奮,比吃了一袋水果硬糖還要甜蜜,從心底泛上來的甜味,足以讓他維持一整天的好心情。


    “嗯!”猛地一點頭,曇花一現般的開懷笑容從他臉上一閃而過,柯特年紀還小,麵癱等級也不如伊爾迷,對麵部神經控製多年的男人就算再微笑也會讓人覺得突兀,但是孩子卻不一樣,他的笑容充滿了感染力,比初升的太陽還要耀眼。


    一個清新爽朗的笑容。


    “但是,別鬆懈。”伊爾迷對柯特說道,“接下來的任務難度隻會越來越高。”彭格列的成員定會伺機報複,一邊抵抗來自敵人的幹擾一邊執行任務,這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是,大哥。”用力點頭。


    美國的任務並不困難,暗殺一位要員,在獵人大陸他們家經常會接這種生意,因為政治鬥爭或者黨派選舉,每年換屆都是工作高峰期。


    還有什麽方法比一勞永逸地將對手做掉更讓人安心呢?而且揍敵客家又保質保量,委托給他們,誰也不知道對手是怎麽死的,無論用何種方法巡查都不會查到自己頭上,在嚐到甜頭後,無論是邊境小國還是v5等級的大國家,都會源源不斷給揍敵客送生意,


    對職業殺手來說,政客是最容易暗殺的對象,也是最難暗殺的對象,容易是因為機會多,他們不同於富豪或者黑道,行蹤成謎,隻要有心,通過網絡媒體你都能知道政客的動向,參加會議或者進行演講,在這種場合,任務目標甚至不能帶保鏢,對於殺手來說,想奪取他們的性命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小事。


    但是暗殺之後卻不容易全身而退,這是工作困難的最大原因。雖然不能帶貼身保鏢,但公眾人物出現警備力量就不會低,而且還有平民百姓當目擊者,如果有人動作不對勁被發現的幾率非常之高,在互聯網將全世界連為一體的現代社會,殺手想要躲避鏡頭或者眾人的圍堵都不是簡單事,公眾人物忽然死亡會帶來各種各樣的後患,這才是他們拒絕此類人物的原因。


    柯特是個行事果斷的孩子,在進行了為期半天的觀察後,他就選擇了暗殺時間,在晚上,作為任務目標的要員會參加一場慈善晚會,這就是柯特動手的時機。


    “你準備怎麽觀察他?”係統對伊爾迷問道,“還是像上次那樣,用隱?”


    “不。”語氣輕快,“既然是慈善晚會,近距離觀察就好了。”他決定易容混入會場,這對能用大頭針改變骨骼的伊爾迷來說小菜一碟。


    他搞到了一張票,西裝革履地入場,在念針的作用下,伊爾迷易容成了年輕有為的帥氣企業家。可以調整唿吸、心跳、腳步,現在的他,和在場的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沒有區別。


    完美的易容,伊爾迷敢說,技術之完美,就算是他家的孩子都不一定能認出。


    “當然,我相信他們可以通過直覺認出我xd。”伊爾迷對係統說道,“不是有兄弟連心一說嗎?既然是可愛的弟弟,那和大哥應該也會有心電感應吧?”


    係統冷笑,心說就算心電感應也輪不到你們這種隔了很大歲數的,身為雙生子的奇犽和亞露嘉還差不多,而且你確定你弟弟都愛你?他看奇犽就未必。


    那小鬼以前天天和伊爾迷對neng,被插了念針之後更是怕他怕得要死,垃圾仙女但凡發出一點惡念就不敢動彈,說他喜歡大哥,真是昧良心。


    “嗯?”手持酒杯的伊爾迷動作一頓,他忽然感覺到了,無遮掩的殺氣,這種感覺,大概是同行?


    不,不會,如果是同行的話怎麽會把殺氣肆無忌憚地泄露出來,如果說他實行的是暗殺,將殺氣全部放出來大概要被稱作為明殺吧?隻有粗魯的,沒有殺手修養的傭兵才會這麽做。


    伊爾迷頭微抬,看了房梁一眼,柯特的潛行技術可是他完善的,躲在哪裏伊爾迷自然能夠感覺到,想來,那個孩子也發現了吧,不請自來的客人。


    潛伏在暗處的柯特依舊沒有動靜,即使感覺到了不速之客的氣息,他依舊將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任務目標身上。


    沉住氣,柯特,他對自己說道,不要被影響,大哥在看著你。


    就是現在!他眼神一凜,手上的大頭針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投擲出去,細長的針尖沒入男人的太陽穴,一擊斃命。


    “!”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的議員睜大眼睛,眼白部分有血絲暴露,他對麵的女士手舉香檳,還在因為他剛才所表現出的絕佳幽默感而矜持地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並未注意到對麵議員的異狀。


    “轟隆——”重物落地的聲音,議員倒下了,身體與鋪紅毯的地麵相撞擊,發出一聲悶響。


    得手了!


    動靜引起來自四麵八方的注視,在看見暴斃倒地的議員時,會場靜默了幾秒,給其他賓客緩衝時間,誰會猜到呢,在慈善晚會上竟然會有這種事發生。


    原本,拉下下一序幕的應該是女人的尖叫,很可惜,在劃破夜空的尖叫聲響起之前,會場的寧靜就被男人的大嗓門打破了。


    “喂!!!你看見大頭針從哪裏來了嗎,貝爾!!!”伴隨吼聲而來的是強勁的氣刃,光是席卷而來的氣流就足夠將會場的餐桌斬成兩半。


    意大利語?多虧了係統,在對方開口時伊爾迷就辨認出了語種,不過,在美利堅的土地上就敢大張旗鼓搞破壞,也太豪放了吧,黑手黨的作風。


    彭格列:不,豪放的隻有我們的暗殺部隊而已,其他人還是很低調的,這個鍋我們不背。


    “嘻嘻嘻,王子怎麽可能關心這種小事。”從煙霧中走出來一個少年,確實是少年沒錯,身材纖細,絕對不足20歲,外表看來還沒有成年,指間玩轉小刀,動作很老練。


    “不過,能藏人的地方就那幾個吧嘻嘻嘻嘻嘻。”笑聲毛骨悚然,但手上的動作一點不虛,直接向幾個角落扔刀子,他的眼光毒辣,竟然將房間中所有能藏人的死角都包括在其中,柯特就躲在其中的一角。


    是個行家,光看他的投擲方向伊爾迷就能看出對方的本事,不過,這粗獷的明殺風格是怎麽迴事?


    柯特翻身,從躲避點出來,貝爾的小刀實在精準,如果他還藏著那不動,隻能被刺個透心涼。


    “真的是小孩子?”斯庫瓦羅雜亂的眉毛糾結在一起,氣流散開,他的樣貌也完整地展現在伊爾迷麵前,和奇犽相似的銀發,留得比女人還長,當然,無論是發質還是閃耀程度都比不上他們家阿奇。


    “你不出手嗎?”係統對伊爾迷問道,他的垃圾宿主還沉迷於偽裝不可自拔,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男人撲倒在地上,雙手抱頭,會場中大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樣。


    無論是再光鮮亮麗的人在麵對生命危險時都脆弱地不堪一擊,在場的人中很少有能聽懂意大利語的,就算能聽得懂,也知道突然闖進來的兩人來者不善,其他人更是將他們當做是恐怖分子一類的人物,即使對方沒將注意力投注在自己身上,也抱頭瑟瑟發抖,不斷對上帝祈禱,涕泗橫流,狼狽至極。


    來參加慈善晚會的都是人精,能讓恐怖分子大搖大擺地闖進來,守候在外麵的保鏢估計都被處理幹淨了,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能夠救他們,警察往往是來得最遲的那一夥人,但看現在會場中動刀動槍的緊張局麵,等到援助的人來了,他們估計早就被掃射成一灘肉泥。


    能不能活下去,全看運氣。


    “再等等,再等等。”從剛才斯庫瓦羅的氣刃中伊爾迷大概知道柯特在不能使用念的情況下無法一次性對付兩個人,但不到關鍵時刻,他可不準備現身,現在這情況,可不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危急時刻嗎?多麽有教育意義,隻有被逼迫在絕境中,那孩子還會更加強大。


    伊爾迷反對揠苗助長,但不排斥外界刺激,資質不夠經曆來補,他相信,生死危急關頭是人超越自我的最好時機,也許擁有的才能不夠,但生死一線間人的自我保護機製會將潛力二度挖掘,這真是提高實力的好時機。


    “喂!小鬼!”斯庫瓦羅的嗓門很大,對他來說正常的喊話流程在其他人耳中仿佛用了擴音器,聒噪得不行,“我問你,恩利柯是你殺的嗎?”


    柯特不說話,在戰鬥中多話並不是揍敵客的習慣。


    自己的問題無人迴答並沒有澆滅斯庫瓦羅的熱情,他心中認定是柯特動手,剛才議員的暴斃又加深了他的想法,眼前的日本小鬼是和貝爾一樣,生來就具有傑出殺人才能的天才。


    要不是這小鬼是任務目標,他還挺想把他拉入巴利安的。


    “做掉那頭蠢豬,真是幹得漂亮。”他竟然誇獎起柯特來,“老子看那頭豬不爽很久了,要是你不動手,老子就要親自送他上西天。”


    “嘻嘻嘻,和外人說這麽多真的好嗎,作戰隊長。”少年發話了,他勾勾手指,小刀就被無形的仙扯會去,與伊爾迷相似的武器讓柯特眼神一動,那是鋼琴線。


    比伊爾迷的金屬絲差遠了。


    “囉嗦,垃圾王子。”斯庫瓦羅很討厭自己說話被打斷,教訓貝爾一頓後又對柯特接著喊道,“雖然你幹了一件好事,但同時挑釁了彭格列家的尊嚴,小鬼。”左手劍往身前一豎,箭尖直指柯特。


    “你讓彭格列的名號蒙塵,小鬼。”露出了一個鯊魚般猙獰的笑容,“做好下地獄懺悔的準備了嗎,小鬼!”


    伊爾迷日記:


    你跟我說這是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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