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拿著畫筆,看著江雪雲的電話,不由得呆住了,他一下子從繪畫的全神貫注狀態迴到了現實,他看著坐在床上,半露著雪白酥胸的顧曉箐,不知如何是好。


    顧曉箐起身,按下了何非手機的接聽鍵,把手機放在何非的耳朵上。


    何非多少有些戰戰兢兢地“喂”了一聲,江雪雲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她說老公我知道你在饒安,我也在饒安,我想咱們能不能坐下來,跟顧曉箐好好地談談。


    何非望著顧曉箐,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江雪雲接著說,老公,我反複地想,這件事我們不談清楚,誰心裏也不好受,什麽事情掰開了道明了,這樣對我們都好,你說是不是?


    何非不知說什麽好,機械地說著好,好。


    江雪雲說我在上島咖啡等你們,然後掛了電話。


    何非看著顧曉箐,呆呆地不知說什麽好,手中的手機不自覺地掉在了地上。


    顧曉箐輕輕咬了咬嘴唇,似乎咽了口唾沫,她說好吧,我們去。


    何非點點頭。


    顧曉箐看看何非,何非那個時候的衣服扣子是完全解開著的,顧曉箐的衣服扣子也開著,她說不清地有了一種衝動,她伸出手“唰”地一下把何非的衣服褪了下來,然後猛地撲到了何非的懷裏,頓時,他們的身體緊緊地粘貼在一起……


    何非剛才接江雪雲電話的時候,已經陷入半呆滯狀態,現在顧曉箐一團熊熊烈火一般地撲公來,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霎時間快速地流淌起來,他嘴裏喃喃著曉箐、曉箐,顧曉箐火熱的唇熱烈地吸吮起來,溫熱的舌尖慢慢啟開何非的口,然後歡快的小蛇一般與何非的小蛇纏繞在一起。


    不知什麽時候,他們雙雙倒在了地上,何非閉上了眼睛,他感覺似乎在刹那間,他遠離了塵世的煩躁和喧囂,又一次來到了那片水草豐美的湖畔,他喜歡這樣一種無憂無慮的感覺,喜歡這樣一種徹頭徹尾的輕鬆,他最怕麵對那些無奈的世事,他寧可一個人躲到天涯海角、人跡罕至的地方去畫畫,也不願意進入這紛擾的塵世。


    忽然間他感覺全身的血液洶湧地向一個地方奔流而去,速度之快,奔流之急,讓他來不及去想任何其他,他感覺顧曉箐在他的身下異常熱烈地扭動起來,何非暢快地、淋漓盡致地唿喊著,伴隨著那一聲唿喊,何非感覺渾身上下頓時輕鬆綿軟起來,仿佛躺在了一片山花爛漫的芳草地。


    何非喘息著,翻過身來,倒在了地上,顧曉箐伸出纖纖素指,溫柔地撫摸著何非,她在何非的耳邊輕輕地說著,那唿吸清楚何非的耳邊,癢癢的、熱熱的。何非閉著眼睛,顧曉箐溫柔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她輕輕地說著,非,不管江雪雲說什麽,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何非那個時候眼睛還沒睜開,他來不及細想顧曉箐的話,下意識地點點頭,說曉箐,我們快點,剛才就該走的,雪雲肯定等急了。


    上島咖啡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江雪雲一個人點了一杯咖啡,慢慢地攪著咖啡匙。


    何非和顧曉箐一前一後,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何非慌裏慌張地說,對不起雪雲,我來晚了。


    江雪雲看看何非,與看看身後的顧曉箐,身子往裏靠了靠,挪出一個位置來,何非走過去坐了下來。


    江雪雲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對顧曉箐說,坐吧。


    顧曉箐看看江雪雲,又看看何非,坐了下來。


    江雪雲說,老公我給你點了不加糖的苦咖,何非點頭說嗯,我一直喝這個,行。


    江雪雲看看顧曉箐說,你喜歡喝什麽,跟服務員點吧。


    顧曉箐看看何非,又看看江雪雲,剛才她還覺得和何非近在咫尺,仿佛已經統一好了戰線,內心深處很默契地打成了一致,可是現在,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她感覺何非和江雪雲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是那麽和諧,步調一致,完美得似乎無可挑剔。


    剛才在心裏,她還覺得今天這一場戲,有感猜的激情墊底,何非會很默契地配合她站在她的一邊,可是現在動搖了、猶豫了,多少尷尬了。


    她衝服務員招了一下手,服務員過來了,問她要什麽,顧曉箐想也未想地說,冰水,我要一杯冰水。


    那個時候,雖然說是三伏天,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可是她跟何非從空調車裏下來,然後直接進了開著冷氣的咖啡屋,她完全不應該有熱的感覺,可是不然,顧曉箐感覺胸腔、肺裏、心髒、肝髒,五髒六腑無不在發熱,她感覺仿佛有一團火在肚子裏翻滾,竄上胸腔,就要從喉嚨裏冒出來。她急需一杯最冷的飲品把它壓下去,否則她崩說說話,連唿吸都有些困難了。


    何非似乎看出了顧曉箐的不自在、不舒服,雖然他坐在那裏早就尷尬了,可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這時候,服務員端著一杯清水過來了,還有滿滿一小杯四方的冰塊,服務員輕輕地把它們放在顧曉箐的麵前,說了聲您慢用,然後退下了。


    顧曉箐抓起那個盛著冰塊的小杯,把多半杯冰塊全部倒進了清水杯,清水立即溢滿了杯子,有一些水流到了桌子上,顧曉箐伸手端過杯子,一樣脖把那些水與其說是喝,不如說是倒更貼切一些,全部倒進了嘴裏。隻剩下沒化開的一堆冰塊,雜亂無章地堆在杯子底部。


    江雪雲說天氣太熱了是吧,叫服務員再來一杯吧。


    顧曉箐擺擺手,說不用了。


    江雪雲說還是叫一杯吧,她喊了一聲服務員,聲音不大,但是屋裏安靜,所以服務員還是聽見了,走過來問他們還要什麽?


    顧曉箐頭也不抬地說了句,冰水。


    江雪雲說冰水太涼了,女人吃太涼的東西不好,還是來一杯清水吧。


    顧曉箐擺擺手,說沒事,冰水,再要一杯冰水。


    冰水很快上來了,這次顧曉箐沒有像上次那樣快速地喝下去,而是拿起吸管慢慢地攪了一會兒,然後低下頭,小口地吸著。


    江雪雲說,我今天過來,也是經過反複思考的,我覺得我們必須得三頭對麵地把這事說一說,我們三個總是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


    何非聽著,不由得低下了頭。


    顧曉箐始終沒抬頭,依舊用吸管慢慢地攪動著那些冰塊,偶爾喝一小口。


    江雪雲說我們都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好不好?我先說。


    江雪雲說著,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說話了。她說在這件事上,我首先承認錯誤,在沒弄清事情真相的時候,就先兀自以為你們在一起了,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結果那天大家還打起來了,楚玉還砸了你的車,這件事,我向你道歉。還有那次我們來饒安,我那時一心想找何非,可是大家看見何非和你在一起,剛好是分別的時候,所以控製不住,楚玉開車說撞你,其實是真的在嚇唬你,還有後來那些上網的帖子……唉,我不說了,不管怎麽說,他們也都是好心幫我,還有就是那次,我和程慧去找你,結果李鐵恰好趕到,他脾氣急,不問青紅皂白,打傷了你的肋骨……這些事,不管是巧合也罷,還是像你想象的是我一手安排的,都已經能夠過去了。我隻想向你解釋一下,那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和你以前是朋友,無怨無仇。現在,我也知道,你和何非的感情已經很深了……江雪雲說著難過得哽咽起來,她說都是我不好,這些事都沒處理好,你能原諒我嗎?


    何非見江雪雲傷心了,他在一邊坐著,眼圈不由得紅了。


    顧曉箐抬起頭來,目光裏除了淚水還有抑製不住的怒火,她說你不用跟我裝善良,善良的人怎麽能做出那麽惡毒的事,一件事是偶然,兩件、三件難道都是偶然嗎?也就是我命大,命不該絕,今天還能坐在這裏聽你說出道歉的字樣,如果我那天被你們撞死了,那麽我問你,你今天的道歉去跟誰說?!


    江雪雲看著顧曉箐,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她說那些真的是誤會,我真的是無心,何非你說,你跟我這麽多年,我是那樣的人嗎?


    何非看著激動地顧曉箐,有些磕磕巴巴地說著,曉箐,雪雲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顧曉箐激動得嘴唇發抖,她看著江雪雲慢慢地說著,你不要騙我和何非了。我跟你說實話吧,當初你打我的時候,真的是打冤枉了我,那個時候我們真的隻是朋友,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而今,我真的已經和何非在一起了,並且我告訴你,我愛他,生生世世地愛他,永遠也不離開他!我為他離婚,為他挨打,我心甘情願!


    江雪雲激動得站了起來,她說顧曉箐,我求求你,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情份上,看在我和何非二十年的夫妻情份上,看在我們有一雙兒女的情份上,我求你,離開何非……


    江雪雲說著,激動得滿臉通紅,眼睛裏全是淚水,她繞過何非走到顧曉箐那個的麵前,忽然地,給顧曉箐跪下了。


    顧曉箐站起身來,由於激動也不由得渾身顫抖,她看著江雪雲慢慢地給她跪下了,她忽然間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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