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女人不敢喊了,不過卻是要求給她男人申冤,因為她家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麽可怕的事兒的!


    不過卻真的有人那天看見米家男人拿了一個粗棍子鬼鬼祟祟的去了外麵。


    既然有人證,那麽就不怕人不招,反正還有大刑伺候呢,可不跟你講究說嘴皮子。


    最後這米家男人為了免於受刑,隻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不過這既然要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去行兇吧,又不是神經病。


    問到這個,米家男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而米家女人一看自己男人這樣,立刻就蹦了起來,“是不是因為那個小賤人?好啊,你個死鬼,為了那個小賤人,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你知不知道,你這事兒出來了,你更要倒黴啊,老


    娘陪著你到了這裏吃苦都不怕,你還是這樣的花花腸子!”


    原來這米家女人是發現了這米家男人和王家小媳婦有些不清不楚,為這個事兒,很是鬧騰了一番,吃醋的厲害,不過都沒有抓個現行,米家男人也是說自己的老婆是瞎說,根本就不承認。


    但是今天這個事兒,米家女人覺得平白無故的,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兒,絕對和那小賤人有關係!反正想著既然自己的男人都倒了黴,也絕對不會讓那小賤人舒坦!


    讓王家的人都跟著倒黴!陳百戶一聽,這裏麵還有王家人的事兒,就立刻問起來了。


    “嘖嘖,真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塗大嫂直搖頭,那個王家小媳婦還真夠可以的,引著米家男人給她辦事兒,就因為這王家的男人想得到李存安這個教書的差事,哪裏都入不得手,竟然想到了把人給打傷打殘了,然後這差事不就是想個法子落到了他們身上?


    就因為這個還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事兒,就要害人了!


    這王家人還真是太兇殘了,自己不動手,讓王家小媳婦去引著米家男人動手,以後就是出事兒了,也隻是這米家男人的責任,他們可以一推兩不知,就看這王家人被抓起來,什麽都不承認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這麽打算的,而手裏沒有證據,你說是我們挑唆的就是我們挑唆的?也不能瞎冤枉人不是?


    不過陳百戶心裏對這王家人更是厭惡的厲害,又有這件事,所以除了米家男人被罪加一等外,這王家一家子也是給趕到了別處去了,雖然是在陳百戶管轄的範圍內,不過給送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林子裏,讓他們一家子守山呢,這個天兒到山裏守山,可真是個苦差事,不過陳百戶都已經把這兩家的惡性給千戶大人稟報了,千戶大人對薑副千戶也有所不滿,反正這兩家人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於是就同意了陳百戶的做法。


    陳百戶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還得到了千戶大人的保證,以後送來的人,讓陳百戶自己挑。


    王家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恨不得敲鑼打鼓,讓他們自己一家子去折騰吧,也沒有別家給他們占便宜了,到了那大樹林子裏,自己不幹活,就絕對吃不飽,沒有人會出現在他們麵前。


    而米家男人罪加一等,又判了什麽罪行,李思雨也沒有打聽,隻不過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了。


    這要是在衙門裏,殺人未遂,是個什麽罪,李思雨沒有研究過。她現在是關心爹的病情,雖然不嚴重,但是也要趟好幾天呢,進入臘月,他們也又收到了年豬,所以肉倒是不缺,因為有了去年的經驗,這臘月過的是有條不紊,連年貨都比去年辦的要好要多。


    “明年,你姑父他們就要除孝了,也不知道要謀到哪裏的差,但願我們家的事兒,不要牽連到你姑父的前途。”李存安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官場上,都喜歡講究牽扯,自己妹夫有個自己這樣的舅兄,說不定就有人會拿出來說事兒,從而把好差給錯過了。


    胡氏勸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樣的事兒誰能說的準?有時候別看地方不好,但是能平安就是比什麽都好。那些到了好地方的人,被榮華富貴迷了眼,一不小心就會犯錯,到時候身家性命不保不說,還牽連了全家都有的,在窮地方也有窮地方的好處,那邊容易出政績,還容易升上去呢。孩子他姑父為官也有那麽多年了,心裏自然有分寸,你啊,還是好好的養病,我還怕人家的一棍子把你給打傻了呢。”


    李存安訕笑,他這真是禍從天降啊,誰知道竟然還有那樣的事兒,那米家男人會為了一個不是妻子的女人來給自己敲悶棍?所以啊,男人,可不能一下子鬼迷了心竅,不然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白白的被人給禍害了。


    要說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為什麽不想納妾,可不就是因為怕麻煩,家裏人口少,事情就少,這禍事兒就少,沒想到到了這裏,還因為這拐彎抹角的桃色事件給禍害了一把。


    那王家小媳婦他都不知道長什麽樣,可就是這樣的人,說了幾句話,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了,可見這女色是要不得的,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萬丈深淵。


    寒冬臘月的,就是有人送東西,也不會送過來了,因為路上到處都是大雪,深的都到人的大腿處了。過年的時候,雪下的更大了,有些人家的房屋都被壓垮了,幸虧沒有人受傷,這要是在京城,就有人開始施粥了。不過在這地方,就犯不上了,畢竟這是流放之地,那些流民災民也不會朝這個地方來。


    李思雨把門給朝內打開,門前的雪差點把門給堵住了,李存安也起來了,拿了一個鍬,“雨姐兒,到炕上去,爹去掃。”這一年到頭的,他都是在外麵,很少給季艾莉幹活兒,女兒和兒子都聽話,如今隻想孩子們都輕鬆輕鬆,活兒他都給幹了。


    “爹,隻把這沿著那大門給掃了就成了。我去做早飯去。”李思雨也閑不住,做飯也是一種樂


    趣。


    “這孩子,怎麽就閑不住,你和你弟弟在炕上歇著,今天啊,娘來做飯。”


    因為貓冬,所以胡氏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炕上做針線,她手藝好,每次也能賣些錢,串門子她也不喜歡,這邊有些人家的女人,就特別喜歡串門子,東家到了西家,說些家長裏短的,或者一些八卦,往往那主人家會在炕桌上放著瓜子,花生等嚼的零食,一說就是一個半天。


    炕上又暖和,很多人一個冬天下來,都長胖了一圈。


    胡氏每次別人來了,也會準備好幾盤子東西,不過她是邊聽別人說八卦,邊手上也沒有歇著,李思雨自然而然的就把做飯的事兒給接了下來。


    李思雨就又重新到了炕上,可別說,這炕真是暖和,就是燒那麽一些柴,就能熱乎乎的。


    “姐,敏哥兒上次跟我說,他都想家了,我也有些想了,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能迴去。”


    賢哥兒說的家是京城裏的宅子,不過那宅子現在都已經被官府沒收了,就是迴去也不一定能買的迴來。


    “別想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隻要咱們一家子在一起,到哪裏都是咱們的家。”李思雨說道。


    “姐,我知道,就是想一想,我和姐姐種的葡萄今年也不知道結果了沒有。”那是他們以前那個家的後花園子裏,當初李思雨和賢哥兒因為有那個心思,所以在丫鬟和小廝的幫助下,栽了一棵葡萄藤,都說快要結果了,可是卻出了這種事兒。


    雖然大家都盡量的避免想以前的日子,隻是人都不是那麽容易遺忘的,很多美好的事兒都在腦海裏。


    “沒有關係,等以後啊,咱們再去栽一棵,到時候還是能結果的。”李思雨安慰賢哥兒,“好了,我家小弟該起床了,睡懶覺可不是個好習慣。”


    又是一年春來到,過年到處拜年,因為沒有了李存海和李存嚴家,兩家就在一起過了個平平靜靜的除夕,前幾天都是在一起吃飯的。楊氏年歲大了,身體容易變乏,朱氏和李存旭都很擔心。


    從京城流放到這個地方,別說楊氏這樣上了年紀的,就是他們這樣的年輕人都有些受不住,生怕楊氏有個三長兩短的。


    可是越是不想什麽,越是來什麽,楊氏從正月初五開始就身體不舒坦,先還是體乏,後來就直接起不來了。


    請了大夫,隻說是上了年紀了,要好好養著。


    “四弟妹,我看嬸娘這樣的情況,最好是到縣城裏看看去。”胡氏對朱氏提議道。


    朱氏憂心重重,“我也是有這個打算,老人家跟著我們吃苦了。”她是怕婆婆這一下子真的不行了,丈夫該有多難受,本來她這個年紀,是要享受天倫之樂的,結果因為不肖子孫,被牽連的流放到這邊,一大把年紀了,吃這個苦頭,丈夫本來就覺得不孝了,這要是婆婆真的沒有了,他還不更自責?李存安和李存旭那邊也是這樣商量的,畢竟這邊的條件沒有縣城的好,於是把敏哥兒交給了胡氏,剩下的李存安李存旭和朱氏陪著楊氏去縣城,當然,要先跟上頭請示,得了批示才能離開。


    這老人家生病是大事兒,這個年代又講究孝道,所以一點兒沒有受阻就同意了。


    還借了塗大嫂家的車子,李存安也會趕馬車,把楊氏在車子上安頓好了,他們就出發了,胡氏還暗地裏給了朱氏些錢,這個時候,人命是最重要的,能幫著點就幫著點。


    敏哥兒心裏一直很不安,總覺得祖母要離開自己了,賢哥兒把自己的東西拿過來哄敏哥兒,最後李思雨也跟著和他一起玩,他才是正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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