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仙居既然能夠在京都存在如此漫長的時間,那麽想必其底蘊應該不會比京都最負盛名的安雲樓差不了多少,而無論是忘仙居還是安雲樓,最多的便是那些極為貌美並且穿著十分大膽的麗人,在如此美豔的春水之中,能夠作為酒樓的主人,那麽想必也應該是一位長相極美的女子了吧。


    這般想著,陳炳心中頓時有些唏噓與感慨,心想自己的才能終於被別人發覺了?


    不覺間,陳炳不禁對那忘仙居的主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同時也有了很多的曼妙遐想。


    於是當那道珠簾在陳炳滿懷憧憬的目光中緩緩掀起時,一道生的極為貌美的女子便真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而這位女子,便正是先前將紫色木牌交予陳炳的管事。


    “果然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會得到旁人的賞識。”


    當見到這位女子並感受到那無處不在的香風時,陳炳的心中頓時滿是感慨,對於這個場麵極為滿意,並且有些驕傲。


    因為無論麵前的這位女子究竟有著怎樣的身份與背景,但生的實在太過貌美了些,並且這也是有生以來第一位能夠讓陳炳動容的女子,所以事實上,陳炳的還是很希望可以與其接觸的。


    隻接下來令陳炳愕然的是,這位極為貌美的女子卻隻是恭敬的向陳炳揖身行禮後,便微微側身,將身後的景象呈現在了陳炳麵前。


    於是,就在那有些氤氳的燈火中,一位麵朝窗外的麗人便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無比華麗的紅色長袍從其肩部順著那曼妙的嬌軀蔓延而下,然後順著那鋪展在地麵之上的紅毯延伸而出,足足延伸了半丈之長,無數的金絲鑲飾在袍底,最終勾勒出一隻金色鳳凰的圖案,一眼看去,便像是一個似要展翅飛起的鳳凰匍匐在地麵上一般。


    而當有無數的燈光從四麵八方垂落下來時,那件紅袍便散發出了一片妖異的紅光,然後整隻鳳凰都隨之散發出了有些耀眼的光芒,那些金光在隨著袍身流轉而上,繚繞著那位麗人身上,頓時將其映襯的無比高貴。


    雍容、神聖、高貴,一時之間,有無數個充滿震撼的詞匯充斥在陳炳腦海,雖然無法看到那位麗人的真正模樣,可光是這一件紅袍便足以證明其身份的高貴,這看上去簡直就如同一位天後站在自己麵前一般,甚至讓陳炳的唿吸都被壓迫的困難了些。


    而就當這個時候,那位看著窗外雨夜的麗人便毫無征兆的輕聲道:“你是書院的學生?”


    聲音很沉厚,不像是一位年輕女子的聲音,但聽起來依然格外動聽。


    隻是另陳炳有些愕然的是,這位大概便是忘仙居主人的女子為何會知道自己是書院的學生?


    不過隨後他便釋然,以忘仙居的底蘊,想要調查一個人的身份應該不難。


    於是,陳炳便迅速收斂自己的思緒,強行讓自己歸於平靜,向那麗人揖手說道:“正是。”


    聞言,那位麗人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的雨夜中,繼續說道:“今夜的京都正值暴雨,河水也會上漲,就自然會發生許多常人很難見到的場景,而平陽距離玉京無比遙遠,以你之腳力,如若不借助法陣,想要迴去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聞言,陳炳頓時有些困惑,因為不明白這位女子為何會說出這些話,所以也就並不知道如何應答,於是隻好極為無奈的硬著頭皮說道:“您說的對。”


    “噗。”


    在這個時候,似乎是覺得陳炳如今的樣子很有意思,一旁的管家女子頓時發出了一聲輕笑,眸中波光流轉,頓時讓陳炳看的有些發呆。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如今有些窘迫的模樣,陳炳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麵頰都因此有些發燙。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位站於窗前的麗人似乎也覺得陳炳的迴答好生有趣,其香肩以一種不易察覺的方式抖了抖,似乎是感到很無奈,明白這是個很少參與世事的少年而已,就自然無法再將一些有些深意的話語再繼續說下去。


    於是也就在這個時候,窗前傳來了一聲輕歎,然後那位女子將目光從雨夜中收迴,將身子緩緩的轉了過來。


    而也就是當看到那位女子真正模樣的時候,陳炳頓時有些愕然。


    因為他萬萬沒能想到讓他充滿無數幻想的忘仙居的主人竟是一位婦人。


    雖然其麵容保養的極好,肌膚甚至要比管事女子還要白皙幾分,可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這都是一位婦人。


    也雖然她的姿色看起來甚至要比管事女子還要貌美幾分,可也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依然是一位婦人。


    隻是與今夜所見到的數位女子不同的是,當這位夫人的眸光從無數燈光中看來時,便無形有一種威嚴彌漫而來,瞬間讓陳炳心中原本所有的遐想盡數熄滅,所剩下的就隻有一種虔誠與敬畏。


    尤其是當這位婦人轉身的時候,那鋪展在紅毯上的金色鳳凰也隨著長袍的牽動而移動,身軀上的無數線條發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變化,頓時讓那隻鳳凰看起來多了幾分生氣,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一般。


    見此,陳炳心中微震,深深覺得這位婦人很危險,哪怕其始終都保持著一種極為親和的笑容,可那從無形中散發出的氣息卻讓他心神有些顫抖,這種感覺,哪怕是在知秋殿主的身上都沒有體驗過。


    場麵似乎靜了,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瞬間被那道擁有著威嚴之氣的眸光擊散,甚至那不斷搖曳的燭火都不再跳動,隻是那般安靜的燃燒著。


    雖然這種安靜隻是持續了片刻的時間,可在這種威壓之下,卻讓陳炳感覺仿佛度過了一段極為漫長的時間。


    直到那種威壓被他所適應,或者說是麻木,陳炳才霍然醒悟,當明白自己此刻的模樣時,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於是強行穩住心情,揖手說道:“不知您此次喚我前來,有何吩咐。”


    而似乎很滿意陳炳神態的變化,紅袍女子飽含深意的看了陳炳一眼,然後微笑說道:“沒什麽,隻是看到你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


    聞言,陳炳愕然,隨即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紅袍女子。


    要知道自己的父母鄉民早已在秋時的戰亂中身隕,此後來到平陽就隻認識少有的人,而紅袍女子之所以會提到故人,那麽想必那位故人便定然與自己有關。


    可是,自己哪來的故人?


    但見此,紅袍女子卻目中含笑,飽含深意的看了陳炳一眼,然後白皙的手中從袖袍中伸出,充滿濃鬱生機的綠芒在燈光中閃耀,一塊拳頭大小的碧綠色果實便出現在了女子的掌心中。


    “你可認得此物?”紅袍女子問道。


    陳炳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因為他真的不認識。


    一眼看去,這顆果實晶瑩的宛如琉璃一般,同意被數道精致的深綠色紋路繚繞,這應該便是果實自己孕生的道紋?


    能夠孕生出道紋的果實已經算是稀世寶藥了,因為其秉承了一些大道真義,珍稀程度無比驚人,哪怕是道源與之比起來,都有所不及。


    而就在那晶瑩剔透、散發著濃鬱生機的道紋深處,似乎隱隱流轉著一些紫意,雖然這種紫意在無數燈光的照耀下並不強烈,但依然被陳炳捕捉到了。


    這是什麽寶藥?充斥著如此令人心悸的濃鬱生機,並孕生著大道真義,絕不是一般的寶藥可以比擬的。


    而此刻,這樣的一枚稀世寶藥便擺在了自己麵前?


    並且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從那果實之中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而且,紅袍女子為何會問自己是否認得這枚寶藥?


    這般想著,陳炳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深深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過複雜了,近來所發生的好多事情都讓他有些不理解。


    而就在這個時候,似乎看出了陳炳的疑惑,紅袍女子依然含笑說道:“這枚果子叫做藤果,一般結於藤樹之上,而這自然不是一般的藤果,那麽那株藤樹也就自然不是一般的藤樹。”


    這段話聽的陳炳雲裏霧裏,就更加不明白紅袍女子想要說些什麽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紅袍女子繼續說道:“你身為書院的學生,理應明白那株藤樹所代表的意義才對,可如今看來,你似乎並不明白。”


    “那麽換句話說,你應該知道此前書院所發布的懸賞十萬兩黃金那件事情吧,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你們書院丟失了一件極其重要的寶物。”


    聞言,陳炳霍然抬頭,看著那枚果實的目光頓時不可思議了起來,感覺難以置信,心中似乎知道紅袍女子想要說什麽了。


    見此,紅袍女子目中含笑,點頭說道:“沒錯,你們書院所找尋的便正是此物。”


    “這個東西之所以出現在我這裏,是一位故人交予我的。”


    “而那位故人,你正好認得。”


    故人是誰呢?藤果與藤樹又是什麽呢?下章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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