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分開它們和我們的到底是什麽呢?】  【我一開始想做的實驗,是想探究這些被生產出來的怪物,是否可以通過圖靈測驗真的變成無法被分辨的人類,它們到底和我們人類有什麽不同。】  【如果相同,那我們人類真的是人類嗎?】  【或許我們隻是被放置在這個星球,這個遊戲裏的同種怪物而已,我們背負著被注入的,來自於其他人的記憶,是一種生產出來就要走向戰爭與自我毀滅的物種就像是我的上級要求我對這些怪物們做的那樣。】  【這樣一切都合理了,我明白了一直以來在我身上,在我朋友身上,在我周圍一直以來發生的所有不幸之事因為我們生來如此,有一個比我們更高維度,或者用神來稱唿他更為貼切,他決定了這個世界的命運就是如此殘酷。】  【如果不同,在機體,內核,記憶都相同的情況下,這些不同到底從何而來,連我們自己都無法分辨真偽的情況下,為什麽有人能辨認出真實的我們?】  【泰山站的人給了我答案,在你們身上,我再一次驗證了這個答案,但我依舊不明白為什麽。】  【這不同到底從何而來?】  【在你們還沒來之前,這裏來過許多客人,我都拿他們做過實驗,他們有些中途離開了,有些永遠地停留在了這裏這裏的每一個冰裂隙下,都藏著這些客人實驗失敗的“屍體”。】  【泰山站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抹除記憶,讀檔重來,但無論來的客人是誰,他們依舊能辨認出彼此,有時候來的客人也能辨認出彼此。】  【但為什麽?】  【為什麽有的人能辨認出來,有的人又無法辨認?為什麽泰山站的人一直可以辨認,而來的客人卻做不到這樣的恆定。】  【我無法找出那個影響實驗結果的因素,所以無論我進行多少次實驗,我依舊無法操控實驗結果直到我遇到了黑桃。】  【他是我見過的,最快辨認出隊友的客人,他願意和我交談,並給了我答案直覺。】  【這是我聽過最奇怪的實驗變量如果我的學生交給我的實驗報告上有這兩個字眼,我一定會讓他羞愧得跳進羅斯海裏。】  【我在黑桃的朋友逆神的記憶裏看到了你,白柳,你會做出一個比我目前做的這個實驗極端,瘋狂一千倍的實驗你會用自己的上千個複製體做出一個無解的局,去考驗另一個人對你的感知。】  【我知道你會這樣做,相信你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你與我一樣,還想再看一次,再去驗證一遍那個結果】  【這些白柳和你有一樣的外表,記憶,內核,甚至於你都已經被異化成了這些怪物的一員,就是怪物本身了那黑桃還能找到你嗎?】  【感謝你終於讓我知道了這個無解謎題的答案。】  【我一直以為是作為人類的一方去辨認怪物的一方,其實並不是這樣的,而是作為怪物的一方,無法給出人類那一方想要的特殊情感迴饋。】  【雖然你已然是個怪物,但你愛他,白柳】  【所以你沒有辦法把塔維爾的心髒藏在其他“白柳”的身體裏,因為那是一顆屬於你的心髒。】  【你的迴應暴露了你自己。】  【愛使你從怪物變迴人,愛使你有了弱點,愛使你被他攥住心髒,飄蕩於深海,愛使你從千萬個怪物裏脫穎而出,變成對黑桃而言最特殊的那個怪物。】  【於是他發現了你。】  【但不要悲傷孩子,讓你走向命運的不是命運,而是愛。】  【愛使你們分別,但終將讓你們重逢。】  冰麵大塊大塊地融化離開,裏麵被凍著的蒼白怪物“屍體”漂浮在海麵上,混合著碎冰從白柳旁邊遊過,他的眼睫上凝結出很細碎的冰粒,在極光下泛出熒綠的光,海水從他空蕩的胸腔裏來迴衝刷。  有人從水底冒出,黑桃抱住白柳的腰和膝蓋,把好像已經無意識的白柳抱起放到了岸邊,他手裏握著兩顆心髒。  一顆被捏得破破爛爛,但還在微弱跳動,另一個被凍在一塊冰裏,鮮活得就像是剛剛從胸腔裏取出來這是黑桃從一個【白柳】身體裏給挖出來的。  黑桃動作仔細地把這顆心髒給解凍了。  “這才是你真正的心髒。”黑桃垂眸看向一動不動的白柳,把剛剛解凍的心髒放進白柳的身體裏,“還給你。”  白柳已經被艾德蒙改造過的身體迅速地生長聯合心髒的脈管,單薄的心口上的肌肉皮膚頃刻愈合,原本冷僵的胸前開始出現緩慢微弱的跳動。  黑桃轉過身,他拿出倉庫裏儲備好的燃油和強酸,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地開始處理起了手上還在微弱跳動的這顆心髒。  在烈火烘烤和酸液的腐蝕聲中,心髒化成了灰燼。  白柳被凍僵的手指輕微地抓合,他漆黑眼裏倒映著美麗的夜空,什麽也沒有。  在另一顆心髒被處理到停止跳動的一瞬間,白柳原本恢複了起伏的胸膛停滯了片刻。  仿佛他的心跳也隨著另一顆心髒的徹底停止而停止了。  【係統提示:玩家黑桃毀滅最後一塊屍塊,達成true end線成就,全體玩家遊戲通關,副本即將關閉……】  雪原在身後坍塌,白柳的係統麵板跳躍出來自動退出遊戲,黑桃屈膝守在灰燼和仿佛已經死去的白柳旁邊,微抬頭,望著這消融的冰雪世界。  等到他身側的白柳化作一陣光點消失之後,黑桃才站起身,準備退出遊戲。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等白柳退出遊戲他才退出。  這好像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直覺般的習慣。  黑桃覺得自己似乎曾經很多次看著這個人退出遊戲化作光點,然後陷入漫長的黑暗中,等待下一次遊戲開始再見到這個人,所以他這次也這樣做了。  就像是一定要來這裏毀滅所有屍塊一樣的潛意識直覺。  黑桃依稀感覺到設計這個遊戲的人在利用這些屍塊和心髒,準備用這些東西來永遠困住白柳,讓白柳一生以怪物的姿態,冰冷孤獨地生活在雪原中。  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劉佳儀甚至慶幸過和他們一起登入遊戲的人是黑桃。  因為其他人根本阻止不了白柳發瘋。  如果白柳和其他玩家一起登入遊戲,發現了這裏的主線任務就是毀滅屍塊,隻要有一個玩家找到屍塊毀滅,【true end】線就被觸發了。  就算是殺死了這些玩家,殺死了艾德蒙,遊戲也無法結束了。  因為遊戲已經走在【true end】線上了,不打出毀滅所有屍塊的最後結局,遊戲是不會通關的。  白柳也可以直接退出遊戲,但那個時候遊戲就會真實化了,會在現實裏載入。  在退出【冰河世紀】後,白柳同樣會進入現實世界裏的【冰河世紀】副本,本質和他待在遊戲裏沒有區別。  而現實世界,在已經知道毀滅屍塊方法的情況下,永遠地銷毀這些粒子氣象裝置是不可避免的。  屍塊絕對會麵臨被徹底銷毀的結局,會有無數人想盡辦法去做到這件事。  白柳深知自己無法永遠和全世界為敵,所以那個時候他才會做出留在遊戲裏的選擇。  他用這樣的方式阻止這個遊戲結束,不讓true end到來,也不讓遊戲載入現實。  可以說,這個遊戲從頭到尾都是特地針對白柳設計的一個圈套,在白柳踏入這個遊戲的一瞬間,他的麵前就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永遠變成一個怪物,留在雪原裏。  要麽……毀掉塔維爾的心髒,毀掉他心理上唯一的情感,愛,與弱點,變得冷酷無情,變得殘忍,不擇手段,算計一切,然後以贏家的姿態通關遊戲。  讓白柳從白柳變成白六。  這就是幕後之人一直在做的事情。  劉佳儀發自內心地感謝在這個遊戲裏他們遇到的玩家是黑桃。  因為其他玩家根本阻止不了白柳要做的事情,但黑桃是有贏過白柳能力的,隻要他贏了,白柳就不需要選擇了。  隻要黑桃毀掉那顆心髒,白柳就不得不從雪原裏出來。  劉佳儀不知道黑桃一定要毀掉這個心髒的執著和直覺是從何而來,又是由誰賦予的。  雖然黑桃的這種直覺對白柳來說很殘忍,毀掉了對白柳很重要的那個人的心髒。  但他的確救了白柳。  因為他徹底毀掉了白柳唯一弱點,讓幕後設計遊戲那個人,再也沒有辦利用這個弱點。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繞啊,給大家理一下,就相當於啥呢,白柳是最後測試玩家,他測試了一個遊戲之後,這個遊戲就能上線了,所以白柳為了阻止遊戲上線,他也不想打出遊戲的【true end】,就耗死在這個遊戲裏不走,耍流氓,開發商也拿他沒辦法,就隻能放棄這個遊戲  然後黑桃強製把白柳通關了遊戲  大概就是這樣的!  對不起啊,本來上一章就該完的,結果發現還差一截劇情,給補上了    小劇場:  我:采訪一下當事人,黑桃請問你對這次掏心行動有什麽感想嗎?  黑桃(走神):……  白柳(微笑):我覺得是他早就計劃好了的,玫瑰工廠他說那些話估計就是在給我打預防針,我覺得還好吧,不怎麽生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黑桃(下意識):對不起  白柳(持續微笑):我沒有生氣啊  黑桃:……  事後當事人黑桃向我們反應,他當時直覺感到了一股殺意第266章 現實(日+145)  現實。  劉佳儀帶著唐二打他們一登出遊戲,就讓他打電話給蘇恙詢問了飛機的情況。  “在南極上空越海的時候失去聯係了。”蘇恙聲線緊繃,“隊長,你又……【看】到了是嗎?”  這是在問唐二打是否和之前一樣,【預言家】一般觀望到了這個未來。  “……算是吧。”唐二打揉揉眉心,語氣疲憊,“但這次我【看】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抱歉。”  “不必向我說抱歉,隊長。”蘇恙苦笑,“是我的錯。”  劉佳儀跳起來搶過唐二打的電話,對著裏麵說:“蘇隊長,事情也未必沒有轉機。”  蘇恙頓時聲線一淩:“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劉佳儀語速飛快:“幫我們查一下鏡城有沒有一個叫杜三鸚的人,杜絕的杜,數字三,鸚鵡的鸚。”  “好,這個名字很少見,你們不要掛電話,我馬上給你們迴複。”  然後就是蘇恙匆匆離去的腳步聲,很快他又小跑著迴來了,喘著說:“鏡城沒有叫杜三鸚的人,需要擴大搜索範圍嗎?”  劉佳儀擰眉,她意識到了杜三鸚這家夥居然在遊戲裏是改過名的。  這下就麻煩了,找一個不知道原名的玩家,在真實世界裏無異於大海撈針。  蘇恙也明白了這點,他的聲音帶上了急迫:“還有其他關於這個人的特殊信息嗎?我們這邊會全力以赴地幫助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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