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不到五分鍾,蘇恙就把電話迴過來了,他匯報的語速很快:  “你要找的人我們應該找到了,原名叫杜穎嗎,在家裏排行老三,上麵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麵還有一個妹妹,他們家是少數民族,不限計劃生育,所以是個大家庭。”  “他們家一直都還比較順遂,但又離奇得特別倒黴,比如杜父,是個律師,時不時都會遇到一些很危險的事情,但隻要有杜穎去找他,他就一定會遇到大型衝突然後受傷,而杜穎反而毫發無傷。”  “杜穎原本很喜歡去等自己的父親下班,在意識到自己會帶來麻煩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在小學的時候,杜穎所在的班級遇到有報複社會的人無差別襲擊,整個班級裏坐在杜穎座位前後左右的孩子全都被歹徒捅死了,隻有杜穎還好好活著。”  “後來,就沒有人敢和杜穎交朋友了,他一個人自覺地坐在了班級放垃圾桶的角落裏,前後左右都沒有人,隻有垃圾桶。”  “上了初中,他的班主任老師是個戀童癖,本來看了好久想對杜穎下手,但有天杜穎的妹妹自告奮勇地來接哥哥放學,被班主任看到了,班主任就轉移了目標。”  蘇恙深吸一口氣:“杜穎的妹妹在一段時間的跟蹤後差點被性侵,但被杜穎及時地發現了。”  “杜穎和老師產生了激烈的肢體衝突,被迫轉學,但轉學後的杜穎就再也沒有和家裏的人產生任何聯係了,他覺得自己有問題,在轉學之後的時候就單獨地搬出來住了。”  “但家裏的人覺得這就是子虛烏有,覺得杜穎救了妹妹,不願意放棄杜穎,一直都想和他重新恢複聯係,就連妹妹都常常來找哥哥開解他。”  “她覺得哥哥很勇敢,是那個班主任的錯,她覺得爸爸已經用法律給她討迴公道了,所以這件事沒有給她留下任何傷害,還讓哥哥免除了一場災難。”  “這是一件幸運的事情我查找到妹妹曾經給杜穎發了這樣的短信。”  “後來杜穎漸漸也就想開了,他在高三的時候搬迴了家裏,並且決定像杜父一樣學法成為一個律師,來杜絕這些不幸招致的不公平。”  蘇恙長長地唿氣:“杜穎高考的時候超常發揮了,分數極高,是全市第一,但他平時成績一般,所以全家人都很高興。”  “在填報了誌願之後,一家人決定給杜穎慶祝,準備了一場畢業旅行。”  “但他們一家人的車在高速公路上被卷入了一場連環車禍裏,除了杜穎毫發無傷,其餘無一人生還。”  “杜穎在這之後就弭患上了一種很奇特的精神疾病,叫周憶症,他隻能記得最近一周之內發生的事情,之前的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忘了。”  “一年前他因為記憶力再次減退,無法維持正常生活,醫生建議他住院治療,杜穎就進入了療養院,現在住在906房間。”  “這些都是他病曆資料上的信息。”  白柳和劉佳儀對視一眼這是當初白柳在《愛心福利院》裏入住的療養院房間。  看來從那個時候,幕後之人就已經安排好杜三鸚的位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幫白柳抽卡的絕世歐神小杜要上線了  小杜(緊張社恐.jpg):我會好好抽白柳的!  白柳:嗯?  小杜(飆淚擺手):不不不,我剛剛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會好好卡著白柳抽的!(幫白柳抽卡的)  白柳:哦,你準備把我卡在哪裏抽?  小杜:……我錯了老大qaq  ps.白柳不是白六哈,他對小鸚鵡態度是不一樣的,小鸚鵡是有好結局的第267章 現實  蘇恙派遣了異端處理局的車子送白柳他們去療養院,並事先和療養院的負責人打好了招唿,白柳他們一到,療養院的負責人就迅速地接應,帶著白柳他們往裏走。  療養院有些老舊了,但裝潢綠化並不很差,四麵樓棟環繞著中間一個精心打理的小花園,貼在最幽靜角落的樓棟修得要高檔一些,正門側方還壘了一個條狀的小池塘,荷花遊魚都有,看著比其他樓棟的條件要好一些。  “906的病人就住在最裏麵那棟。”  療養院的負責人帶著白柳穿過小花園,一邊快步走一邊介紹:“這附近有兩家醫院和我們合作,醫院的病房常常不夠,而且病房也不舒適寬敞。”  “有些經濟條件不錯病人不想住病房,如果願意支付療養院的住宿費用,就可以自己轉到我們這裏的療養院來。”  “906的病人就是這樣轉過來的。”  療養院的負責人說:“這位病人的醫生告訴我,病人的疾病情況不算緊急,沒有發生任何的器質性病變,純粹是自身心理問題。”  “醫生說病人排斥一周之前發生的事情,排斥以前的迴憶,所以才不願意想起,藥物對病人起到的作用比較有限,更需要在比較寬鬆的環境裏長期療養身心,慢慢恢複,所以把他推薦到了我們這裏。”  說著,這位負責人神色複雜地仰頭看了一眼這棟掩映在樹叢裏的大樓:  “但對這位病人來說,能把一切都忘了,或許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吧。”  白柳看向負責人:“在這樣的地方長期療養,需要不少費用吧,誰為他支付的?”  “他自己。”負責人迴答,“906的病人父母親眷都沒有了,他繼承了大筆遺產,足夠他在我們這裏待幾十年了。”  “他有一張專門支付我們這裏費用的銀行卡,我們每月在上麵劃錢就可以了。”  “而且好像他自己也有搞一些營生,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好像是網上的遊戲什麽的,每個星期銀行都有不少錢入賬,但問他錢是從哪裏來的,906的病人自己也迷糊,說不記得了。”  負責人解釋:“因為這位病人隻能記得一周之內發生的事情,所以上周的錢從哪裏來,他一直以來都不清楚。”  白柳了然地點了點頭。  每周一次,這個頻率很明顯是杜三鸚在遊戲裏贏來的積分轉賬入戶了。  負責人帶著白柳他們坐上了電梯:“因為這位病人因為記憶隻有一周,認知程度有問題,對周圍的環境十分恐慌害怕,希望你們見到他的時候保持安靜友好,不要嚇到他了。”  電梯到了九樓,負責人帶領白柳一行人穿過走廊,走到拐角,停在了906的房門前。  門裏傳來了一種腔調很奇怪的彈舌叫聲:“有人來啦!有人來啦!”  牧四誠疑惑:“這是……鳥叫嗎?”  “哦!差點給忘了!”負責人在開門前一拍腦袋,轉過頭來抱歉地和白柳說,“忘和你們說了,906的病人養了一隻鸚鵡。”  “???”牧四誠滿腦袋問號,“他養鸚鵡幹什麽?!”  負責人道:“906的病人因為隻有一周記憶,他就時常想記錄下自己一周前做了什麽事情,但療養院這邊為了避免病人傷害自己,是不供給精神患者尖利物品,所以我們無法提供給他筆。”  “然後他就養了一隻鸚鵡來教它說一些關鍵詞,借以提醒自己一周之前做了什麽。”  牧四誠十分迷惑:“你們不提供電子設備的嗎?比如手機之類的?讓他用手機備忘錄記啊。”  “我們提供。”負責人攤手,“但這位病人一周之後就會忘記自己的開機密碼,任何信息都不記得了。”  牧四誠:“……”  負責人無奈:“我們這裏是專業的療養院,不允許幫病人記錄任何關於密碼的信息的,這涉嫌侵犯隱私了。”  “而暴力開機,手機裏麵的所有原始數據都會消失,我們還建議用過錄音筆,電子畫板等等設備,但906的病人在失憶之後對自己的聲音和繪畫的認知度也降低了,他無法相信這些就是一周之前的他記下的。”  “比起這些電子設備,病人更相信自己的寵物。”  負責人歎息:“本來我們也不準養鸚鵡的,但在詢問醫生之後,醫生覺得飼養寵物可能可以改善他的認知情況,最後就不得不同意了。”  “但鸚鵡沒有養在室內,是掛在室外的陽台上的,所以還好。”  負責人說完後,輕聲叩響了門:“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裏麵靜了許久,才傳來鸚鵡奇特又禮貌的迴答聲:“請進。”  負責人推開了門,空蕩蕩的病房裏陽台窗戶打開,紗窗飄蕩,鸚鵡矜持地單腳站立在單杠上,但床上和敞開的廁所裏一個人也沒有。  牧四誠四轉腦袋:“???人呢?!”  白柳和劉佳儀的目光都停在了床邊沿。  負責人習以為常地歎氣,然後蹲下身來看向床底,輕言細語地說:“杜三鸚先生,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就是來看看你。”  牧四誠不可置信地彎下了腰,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杜三鸚居然躲在了床底!  身材瘦弱的男生抱著被褥和枕頭縮在牆角,半張臉都被擋得看不見了,膝蓋很沒有安全感地曲到胸前,隻從被子邊緣很警惕地露出一隻眼睛,眼鏡被聳到眉毛上去了。  “我不認識你們。”杜三鸚小小聲地說。  他又往裏縮了一點,很明顯不會輕易出來。  負責人頭疼地拍了一下額頭。  白柳躬身道謝:“麻煩了,能讓我們和他單獨聊聊嗎?”  負責人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有什麽事叫我吧,不要太嚇到他了,他最近應該記憶剛剛清零過。”  在負責人離開之後,牧四誠眼睛一亮,袖子一捋,磨拳搽掌伏地就想把杜三鸚給扯出來。  杜三鸚當年靠著毫無道理可言的運氣死死地壓他一頭,搶他不少戰利品,還老是在他麵前裝無辜的仇,牧四誠還記著呢!  雖然覺得這家夥也蠻慘的,但人家既然都擺出了這副可憐巴巴求欺負的樣子,不上手搞兩下兩下,牧四誠覺得都對不起自己!  結果牧四誠的手剛一伸進床底,杜三鸚受到驚嚇到般的“啊”了一聲,床就應聲而倒,塌了一個角,斷開的架子正正好壓在牧四誠的手上。  床邊的輸液架也跟著傾倒,眼看就要插向牧四誠的喉口。  唐二打眼疾手快地穩住了架子。  牧四誠慘叫一聲,飛速地扯迴了自己的手,一邊跳腳一邊唿唿地吹自己被砸得通紅的手掌。  他驚悚地看著那個突然斷裂的鐵柵欄床:“這尼瑪也能斷的嗎?!”  劉佳儀目露憐憫:“杜三鸚可是幸運百分百,你覺得你能強行地把這樣一個人從床底扯出來嗎?”  她看向那張床:“隻要他自己不想出來,今天就算是地震把我們都埋了,杜三鸚也會是沒事安安穩穩待在床底的那個。”  牧四誠無語地甩被砸得紅腫的手:“那你不早點告訴我?”  劉佳儀斜眼看他:“總要驗證一下嘛,看你挺積極的。”  牧四誠:“……”  聰明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白柳蹲下,他雙手搭在膝蓋上,和床底的驚恐未定的杜三鸚平視著,然後略頓了一下,就毫不猶豫地握住床欄,俯身鑽了進去。  “!!!”杜三鸚嚇得瘋狂蹬腿往床裏躲,直叫,“你別過來!會受傷的!”  白柳安安穩穩地躺在了旁邊,側過頭微笑看向杜三鸚:“所以你躲在床下不見任何人,不是因為膽小,是因為害怕靠近你的人受傷,是嗎?”  杜三鸚怔怔地看著白柳黑色的眼睛,他緩慢地鬆開了包裹自己的厚厚被子,好像受到某種超出自己常識內容震撼一般,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白柳,結巴道:  “……你,你沒事?!”  白柳友善地伸出手:“或許我該說初次見麵,白柳。”  “你遇到過一次的遊戲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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