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家剛要開口:“什麽……”意思?  但在他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預言家猛地頓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他對麵的人:“你……把他放在了無人區?!”  “是的,我讓小醜登入遊戲的第一個單人遊戲就是三級遊戲,他自然而然被困在了裏麵出不來,然後很快,觀眾們就對可憐的,沒有技能,也沒有辦法通關的小醜失去了興趣,讓他流落到了無人區。”這人語帶憐惜。  預言家聲線都有些發顫:“……他在遊戲裏,待了多長時間了?”  這人漫不經心地說:“他和那些怪物共處……差不多十年了吧,我不會真的讓他死,但現在他的確已經瘋得差不多了。”  預言家直直地抬眼看向對麵的人:“小醜為什麽會記得白柳?”  這人前傾身體,湊近預言家:“因為我為了讓他能在這個恐怖的,折磨得他快要自殺的三級遊戲裏堅持下去,我決定賜予他希望,所以讓他每天晚上做夢。”  “夢裏的小醜會看到一個叫做白六的男人猶如神明降臨般拯救了他,帶他大殺四方,所向披靡,成為了冠軍。”  “那個人完全理解他,認同他,賞識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他追隨的人,他是他手裏最忠心的小醜,而他是他的king。”  這人垂眸看向桌麵上的小醜:“這美夢讓他堅持到了現在。”  預言家閉上了眼睛,他唿吸都開始不暢:“你讓小醜……夢到了其他時間線的內容……但現在這個時間線已經完全錯亂了,白柳根本沒有在那個時間點去救他……”  “小醜一個人在遊戲等待根本不會出現的白柳,等了十年……”  “可喜可賀,現在他終於等到了不是嗎?”這人笑得越發愉悅,“白柳馬上就會出現在無人區,把他給救出來了。”  “你有聽過一個童話故事嗎?”這個人突兀地提起另一個話題,但他顯然很有興趣和預言家聊這個童話故事,沒等預言家迴答就繼續說了下去,“這個故事叫《漁夫與魔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醜般的魔鬼被神封印在了一個瓶子裏,他痛苦不堪,無法逃離,沒有任何人能看見或者感知他的痛苦,隻能靠夢裏的幻象存活。”  “於是他在心裏許願,如果那個人在第一年把他救出去,他就給那個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可惜那個人沒有出現,在第三年,小醜想,如果那個人這個時候把他救出去,他就為那個人參加聯賽,成為那個人的手下。”  “但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在第六年,小醜想,如果那個人這個時候把他救出去,他就願意成為那個人的一條狗,把靈魂販賣給他。”  “可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  他看向預言家,嘴角的弧度纖毫不變:“等到了第十年,小醜終於等到了那個人,你覺得小醜會對白柳,他等了十年的king做什麽呢?”  預言家睜開了眼:“他會殺了白柳的。”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基本重要角色都會最近登場了,要開始打聯賽了,流浪馬戲團成員也到齊了  在這裏很認真地和各位說一下,因為聯賽鋪開需要很多新角色,那麽勢必有很多很厲害的角色是其他戰隊的,不是馬戲團的,是對手,以及本文真的是個大長篇,會有很多角色,不光是正麵的,反麵的,還有一些比較模糊的,每個人基本都有自己的立場  小醜不會入隊,是很強的對手,他三觀很畸形,對白柳的感情十分瘋狂,放他入隊他隻會殺死其他所有隊員,因為這樣才能確保白柳隻是他一個人的king,在其他的時間線小醜對其他隊員也有很大敵意,這個時間線就更是了  小醜是他那一批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新人玩家,是第一,所以他是有技能的,他的技能靈魂碎裂槍對白柳以及所有玩家都有效,所以這個角色真的很危險  文中的童話故事《漁夫與魔鬼》改編節選自《一千零一夜》第219章 玫瑰工廠(121+122)  五月玫瑰節當天。  玫瑰工廠的露天廣場被盛裝打扮, 裝飾滿了帶刺的玫瑰藤條和幹花,來來往往的員工裏再沒有一個人的眼睛裏出現玫瑰,喜氣洋洋地搬運著不要的香水製造器械往外丟。  白柳臉色蒼白的坐在凋敗的花田旁, 他還沒有從之前那場吸了他大量血的獻祭儀式裏恢複過來。  劉佳儀和唐二打一左一右的站在白柳身後。  “我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麽舍己為人,居然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劉佳儀屈身坐下靠在白柳身旁, 兩隻腳一晃一晃, 語帶感歎,“長出了那麽多的血靈芝, 然後現在你還想出了把血靈芝製作成香水噴霧這種鬼點子, 可以多救很多人了。”  “但也不是全部。”唐二打硬邦邦地打斷了劉佳儀的話。  劉佳儀翻了個白眼, 剛要開口懟迴去,白柳帶著笑意開口了,他的目光望向很遠的地方:“我已經把辦法給他們了, 他們自己選擇了【毒藥】,想要走迴【解藥】那條道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準備讓他們自己培育血靈芝?”唐二打很快明白了白柳的言外之意, 他蹲下來,皺眉反駁, “但血靈芝的培育方法, 太危險了,需要特殊孩子的血澆灌……”  “如果沒有幹葉玫瑰的存在, 那的確是這樣。”白柳曲起一隻腿半彎,懶洋洋地把下巴靠在膝蓋上, “但幹葉玫瑰和血靈芝是伴生植物, 被幹葉玫瑰汙染過的人,他們的血對血靈芝是有奇效的。”  唐二打反問:“你怎麽知道。”  白柳迎著花田裏吹拂過來的風,愜意地眯了眯眼睛:“你沒發現血靈芝在生長的時候, 連玫瑰原液也一起吸收了嗎?而且生長得格外茂盛。”  “遊戲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白柳迴過頭,揚起下頜抬眸看向唐二打,“就像是塔維爾一樣,毒藥從這些人心髒的欲望裏生長出來,但解藥也藏在他們自己的身體裏。”  “隻是看他們怎麽選擇而已。”白柳又把頭轉了過去,淡淡地說,“看他們有沒有勇氣忍選擇荊棘環繞骨頭,刺破心髒,拯救自己的【解藥】路徑。”  白柳被劉佳儀攙扶著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自己褲腿上泥和草屑:  “無論好壞,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白柳轉身過來看向怔怔的唐二打,微笑,“隻不過他們從沒得選,變成我給他們多一個選擇,本質來說,這個世界怎麽發展不是你或者我可以決定的事情。”  白柳看向唐二打的身後,那些歡欣雀躍奔他而來的人:“而是這些除你我之外,做選擇的人決定的。”  “白先生!!”  “白先生我們弄好五月玫瑰節的展示台了!”  “!!慢點走白先生!您的傷還沒恢複全!”  這些人目睹了白柳放血救他們那慘烈的一幕,現在對白柳簡直是恨不得捧到心尖上,白柳走路晃一下都要大驚小怪半天,畢恭畢敬地走在白柳身後一步的位置,小心地守著他。  “五月玫瑰節我們按照您的吩咐,如約舉行了,我們毀掉了玫瑰工廠裏的所有香水,隻留下了那些要在玫瑰節上拍賣的特級香水。”  “這次來玫瑰節的人全是頂級富豪,都是靠幹葉玫瑰生產鏈上的某些環節發家的,在全球大力推廣玫瑰香水,每年他們都會過來拍下一到兩瓶特級香水供自己享用”  “現在他們全都等在露天廣場,等著您過去了。”  這是唐二打不能理解白柳的另一個點,他上前走到了白柳的身側:“你已經銷毀了大部分玫瑰和香水,為什麽還要留下這些特級香水?”  白柳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襯衫,側頭對唐二打意味不明地笑笑,語調散漫:“總是要給所有人同樣的選擇,這才公平。”  前麵的人領著白柳從工廠內部繞到廣場後麵,打開後門,露出一截幫助白柳登台的小台階,激動,又榮幸地低下了頭為白柳拉開幕布:  “先生,他們在前麵等您登場。”  白柳毫不猶豫地踏上了台階,陽光灑在他因為失血過多,白得幾乎透明的臉上。  他的麵前擺著一個為他量身打造的木質演講小台子,話筒直立在他嘴邊,下麵是等到幾乎不耐煩的一眾衣著華麗的達官貴人。  白柳微笑起來,他垂眸靠近話筒,有些嘶啞的聲音透過露天廣場的喇叭擴開:  “久等了,各位貴客。”  “我是玫瑰工廠的新任代理人,白柳。”  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後,白柳向左一揮手,他彬彬有禮地指著放在木板上的一堆,被切成1到2厘米長短的血靈芝母體條,有條不紊地介紹:  “放在各位左邊的,是我們剛剛研發的新產品,也可以說是玫瑰香水的副產品,是它新鮮的枝條截斷曬幹,上麵的尖刺還保有旺盛的生命力。”  白柳抬眸環視一圈下麵的人:“相信大家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要這樣介紹一段荊棘,接下來我要告訴大家它的價值這段小小的荊棘,可以解除對玫瑰香水對人體的上癮影響。”  下麵頓時發出一陣騷動,在短暫的討論過後,坐在前排一個人舉手嚴厲地道:“代理人,我願意出錢購買這個荊棘的專利,你不能大範圍推廣!”  “對啊對啊!這東西要是大範圍推廣了,香水就賣不出去了……”  “我剛剛靠香水控製了一個高官,可以靠此晉升……”  “各位不用如此憂心。”白柳笑眯眯地打斷了台下的議論,“這個荊棘要使用,副作用也是很強的它需要被吞咽下去,然後時時刻刻忍受荊棘在體內生長的痛楚,吸食血液讓你們感到虛弱,最終才能熬出一個成熟的解毒品。”  “而且隻因為這個荊棘有血液純淨的要求,就像是器官移植一樣,隻有自己的血液才能養出解毒自己的藥物。”  “所以每個來購買荊棘解毒的人,都必須做好痛得死去活來的準備。”  下麵的人又沉靜了下去。  劉佳儀站在幕後掀開一小塊布看向台上的白柳,忍不住咋舌:“白柳這家夥,真是夠缺德的。”  雖然在罵白柳,但劉佳儀的臉上卻明顯帶著看好戲的笑:“明明是投資人用來剝削小孩的血靈芝,被這家夥靠著血液純淨這一點轉化成了這些投資人自我折磨。”  “荊棘,白柳居然想到了利用荊棘在人體裏栽種培植。”劉佳儀連連歎息,“他真是個折磨人的天才。”  “他到底要做什麽?”唐二打越來越看不懂。  劉佳儀無語地抬頭看了一下這傻大個:“你還沒看出來嗎?”  唐二打擰眉深思:“……看出來什麽?”  劉佳儀把眼睛靠近幕布後的縫,臉上是掩不住的惡劣笑意:“他在把幕後之人讓他做的選擇,轉嫁到其他人的身上”  “他在讓這些人自己做選擇。”  白柳又是一揮手,這次他揮向了右邊。  右邊的展示桌上是整齊碼放,堆砌成小山的特級香水,漂亮的菱形香水玻璃瓶子在太陽下閃耀無比,裏麵流動的淺粉色液體更是美得猶如一場幻夢。  “當然我們按照慣例,為各位來賓準備了拍賣的特級香水,這次的香水都是我親自調製,是濃度極高的特級香水。”  白柳同時指向了左邊和右邊,然後笑意盈盈地道:“解藥和毒藥,大家選擇拍賣哪一個呢?”  起此彼伏的癲狂拍賣聲響起。  有人吞咽下荊棘,有人唿吸入暗香,他們在露天廣場的地麵上很快變成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物體,荊棘刺穿他們的心髒和脊骨,玫瑰焚燒掉他們的理智與痛楚。  開始有人無法自控地變成怪物。  當第一個變成怪物的人嘶吼著衝向站在台上一動不動的白柳,一枚銀色的子彈從背後射入怪物的眉心,白柳緩緩掀開眼皮,從地麵上那些人類掙紮的美景上移開,看向站在工廠門口舉著槍大力喘息的唐二打。  殺死一個怪物不可能讓唐二打喘成這樣,真正刺激到他的是地麵上因為荊棘生長痛到打滾,或者因為香水上癮的這些人。  這些人在十分鍾前還是一群衣冠楚楚,目下無塵,在這個世界最頂端的象征而在十分鍾後,就在白柳的麵前這樣毫無尊嚴地苟延殘喘。  而白柳甚至沒有逼他們做任何事。  唐二打目光渙散地看向台上的白柳,他張了張口,想說你本來是可以救他們的,又想說如果是為了懲罰,你可以幹脆地殺死他們  你在折磨他們,為什麽?  白柳似乎讀懂了他的眼神,他含蓄微笑:“這可不算是折磨,他們是知道選擇的後果的,我已經告訴他們小心玫瑰了,無論是荊棘還是花朵。”  “我隻是讓他們選擇,然後付出選擇的代價罷了這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  白柳走下了台,在一片血腥狼藉的背景裏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唐二打的麵前,然後仰起頭看他,漆黑的眼眸裏沒有玫瑰,也沒有光:  “就像是有人對我,對塔維爾做的那樣。”  白柳漫不經心地拍了拍唐二打的肩膀,擦過他頭也不迴地走出了露天廣場:“幫我清掃一下。”  唐二打站在原地沉默,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一言不發掏出槍來替白柳清掃那些他製造出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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