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統領竟然還記得在下,在下當真是受寵若驚。”耶律策壞壞的笑道,見薛錦有動手的架勢,連忙解釋道:“你可不能動手啊,我這次來揚州不過是聽說江南的風景好,加上想一睹江湖傳聞名劍大會的盛況,慕名而來的,你總不能因為我不是大庸的人,就歧視我吧?”


    “慕名而來?未必吧?耶律將軍在傲來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忙著領兵侵占他國,怎會有閑暇出來閑玩!”一個敵國首將喬裝打扮深入大庸,怎麽看怎麽像是不懷好意啊!


    耶律策歎一口氣,很是無奈的搖著手中的折扇,“本來本將軍的確如你所說的那般忙碌,可惜啊……”掃了眼警惕的看著自己,極力隱藏眼中好奇的薛錦,耶律策心中直唿有趣有趣,麵上卻是一臉無奈,“這不多虧了薛統領麽,西羅關一役,我傲來國損兵折將,再加上薛統領的那一把火,更是動搖到了國本,主帥也被薛統領一箭除去,聖上暴怒,斥責本將軍辦事不利,命我在家反省。”


    “你反省就該滾迴家,跑到我天策府的地盤幹嘛?”還說不是有不良居心,沒見過誰反省能反省到敵國來到。


    “良辰美景,人生匆匆百年,怎可虛度?再說就算是遊曆在外,也不會耽擱本將軍反省半分,何不借此機會看看這大好河山。”


    看著對方那一臉裝逼樣,薛錦就覺得胃酸,“再看這大好河山也不會變成你們傲來的,本座不管你打什麽主意,本座希望你不要忘記上次在西羅關本座說的話,隻要有本座在,你們休想驅兵直入大庸。”說完薛錦就轉身準備離去。


    “敢問這名劍大會是否麵對的是天下英豪?”靜默片刻,耶律策看著薛錦的背影,突然問道。


    “名劍大會看重的是武功才能,並不是民族國別,隻要你有本事,本座會在最後一關等著你,若是闖過了本座麵試那關,我自然會替你打造趁手的兵器,劍閣不會自打招牌。”冷哼一聲,薛錦運起大輕功飛走了,留下站在原地的耶律策笑臉盈然的看著薛錦遠去的身影。


    第一輪的武試進入了後半段,不少世家子弟、武林名宿都紛紛出手,賽事越來越精彩,薛錦在一旁仔細的看著,暗想這一屆的英才倒是不少,雖然多半仍是一些名門之後,但是也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獨行俠客嶄露頭角,而這些新人就是薛錦重點招攬的對象。


    擂台上,耶律策一掌將對手打下台,確定了自己入圍前十的名額後,傲然一笑,看向閣樓之上的薛錦,說不出的寫意瀟灑,讓台下一些俠女看得麵紅耳赤,春心大動。


    “沒想到那個傲來人也能進入前十強,統領,我們要不要……”羅毅揮手做了個斬殺的動作。


    薛錦搖搖頭,“背後偷襲,豈不是自砸招牌?!不問出身,公平公正,是名劍大會賽事的宗旨,不可或忘!至於耶律策,多派些人盯著他,靜觀其變。本座就不信了,在揚州,他還能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麽!”而且薛錦覺得耶律策此番前來似乎不是有所圖謀,雖然喬裝改扮了,卻又當著他的麵自爆身份,對外卻又處處隱蔽,感覺像是在躲避什麽。薛錦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去信問下殷若拙,傲來國如今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當天夜裏,薛錦就發了信去傲來國。


    偌大的劍閣在黑夜中顯得很肅穆,突然一串尖叫聲響起,幕黑的劍閣隨著叫聲一點點亮了起來。


    薛錦正在睡覺,卻被外麵的動靜吵醒了,“發生什麽事了?”


    “稟尊主,有幾個人趁夜潛進了劍閣內,已經外門弟子抓住了,但是都咬碎了牙齒裏藏的毒藥,五個人都中毒身亡了。”


    “這樣,本座知道了,退下吧。”


    被這麽一鬧,薛錦也算是徹底醒了,幹脆不睡了,出了房間透透氣,此時正夜深,月朗星疏,薛錦閉著眼睛,感受著心裏這一刻的寧靜,一陣風拂過,帶來絲絲的甜腥味,薛錦睜開眼,“傷口的血還沒止住吧?這麽大的血腥味,你當本座的鼻子是擺設麽?”


    一旁陰暗的角落裏,耶律策捂著肩膀緩緩的走出來,“薛統領的鼻子可真靈!”


    “不是本座鼻子靈,而是你一開始就沒有注意隱藏自己的氣息,耶律策,你根本就是故意要本座發現你,說,你為何夜闖劍閣,還有,被抓住的那幾個人跟你是什麽關係?”


    “在下很想幫薛統領解惑,可是貌似在下已經沒有時間了,勞煩薛統領了……”說完就倒地不起了。


    “……”臥槽,這是什麽情況!


    薛錦把人抱進房間放到床上,耶律策的肩膀應該是中了一發暗器,傷口極深,而且血液發黑,明顯是中了毒。薛錦匆匆忙忙給他喂了一顆解毒丸,便交給下人照顧了,請大夫什麽的也不管了,直接交給下人。反正能做的他都做了,薛錦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善良了,對一個敵國將領竟然都可以這麽好。所以,小子,你懷裏的玉佩銀兩就不要客氣的送給我這個救命恩人。薛錦毫不客氣的在耶律策的身上摸了一遍,繳獲的財產自然都歸他了。


    耶律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薛錦麵對著一桌子黃金白銀笑的一臉財迷樣,等等……那塊玉佩不是他從小帶的那塊麽!耶律策猛地睜大眼,然後朝自己的懷裏摸去,不見了!那玉佩是他的,那那些黃金白銀……


    “薛兄,在下已經醒了,可以請你把在下的玉佩和錢財還給在下麽?”耶律策話剛說完,隻見薛錦以光速把桌子上的金銀攬進懷裏,狹長的鳳眸半眯著看向自己,“這些錢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如果不是我,你今晚已經死了,這些錢是你的買命錢!”


    耶律策愣住了,為何他會覺得這樣貪財的薛錦很是可愛生動。


    “咳咳,薛兄,在下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隻是……”


    “沒有隻是,反正現在這些錢已經到我手裏了,你想拿迴去,做夢!”丟下一句話,薛錦屁顛屁顛的走了。


    耶律策愣了一會兒,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唇角輕揚,笑的弧度十分好看。


    “耶律策!”


    對耳邊暴躁的怒吼視若無睹,耶律策淡定的喝口雨前龍井潤潤嗓子喉,方道:“薛兄,在下耳朵很好使,你無須如此大聲。”


    “耶律策,你到底什麽時候從本座房間裏搬出去?!”該死的耶律策,不知道雨前龍井很貴啊,尤其現在是戰亂,自己平常都舍不得多喝,這個耶律策竟然天天好幾壺,嗚嗚,早知道不貪圖那些銀兩了,請神容易送神難。


    “唉,不是在下不想搬啊,實在是身無分文,而在這裏在下隻有薛兄你一個朋友,隻好厚顏叨擾了!不然薛兄你借些錢財給我,讓我好住客棧!”看著薛錦又要炸毛的樣子,耶律策隻覺得非常好玩。


    “我才不借錢給你,你到時候跑了,我找誰要債去?!”


    “那在下也隻好繼續厚顏住下去了!”


    “你!”薛錦擼起袖子準備開打,他就不信這個邪了,結果拳頭還沒碰上去,耶律策那個家夥就非常不要臉的嚎叫起來,“哎喲,好疼,薛兄,在下的傷口又開始疼了,在下先迴房休息了。”然後一溜煙的跑進了房間。


    薛錦對著房間的大門,氣得肺都快炸了,“該死的,那是我的房間!”


    如今鬧騰了幾次,薛錦也歇了趕耶律策走的心思,自我安慰道:耶律策住下來也好,可以就近監視,不過想到那家夥每天蹭吃蹭喝,他不是沒有試過克扣那人的飲食待遇,但是那廝特的鼻子特別靈,每次自己要品嚐什麽好東西的時候,他準出現,嗚嗚他的四季涼糕、桂花釀,還有自己珍藏的雨前龍井,薛錦默默流淚,心中決定等耶律策那家夥好了,必須要狠宰!


    於是耶律策就這樣在薛家住下了,也從他嘴裏知道了,那夜弟子們抓到的潛入劍閣的黑衣人,都是衝著他來的,至於原因……不管薛錦明逼暗誘,那個魂淡就是不說,隻說不是跟大庸相關的。


    雖然是敵人,但是相處這些日子,薛錦還是覺得耶律策這個人挺不錯的,對方不是個會撒謊的小人,而且現在也不是在戰場上,所以,薛錦相信了耶律策的話,盡管事後他總是後悔,覺得自己這樣裝逼犯二不好,但是他的確沒有再問過那件事。


    名劍大會武試的前十名已經全部出爐,耶律策、嶽浩、嶽千樺三人都在十名內,另外還有一名不出名的黑馬闖入第二輪,其他的都是那些有家底的門派家族弟子了。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比起第一輪武試實打實的比賽,第二輪的文試其實更麻煩,為了公平起見,擔任文試考官的人員每年都有所不同,有時會是當世大儒、有時隻是普通的學士先生,有時甚至是一些藝妓琴師,唯一相同的是,隻有在文試完全結束後,大家才知道這些考官是什麽人,所以作弊什麽的是不可能的。文試采取的平均分值,考官有十人,每人可根據考生的表現給予分值,最高分是10分,最後按平均分評出前三名參加最後的麵試。


    名劍大會剛開辦那幾年有不少武藝不凡但胸無點墨的高手失利於第二局,後來這幾年才漸漸好了起來,比起武試,薛錦其實更期待文試。上輩子他是兵痞,朋友介紹的姑娘們都嫌棄他粗魯,不如那些小白臉會彈個琴寫個字的,所以對這些文雅之事,薛錦還是挺崇尚的,可惜他就算是穿越了,對那些文雅之事還是沒啥天賦,學琴時府裏的琴不知道被弄斷了多少架了。隻能說,他實在是沒有文雅的細胞啊!


    於此同時,金陵城外的管道上,兩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一步步艱辛的走著,遠遠的看到金陵城的城牆,兩個男人眼中都爆發出熱切的光芒,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快了那麽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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