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技壓群雄談好容易,名劍大會的筆試分為三個部分:武試、文試和麵試。


    武試自然是比武了,以擂台賽的方式進行,勝了前十名可以進入文試。


    文試比的是個人修養,參賽者不需要六藝皆通,隻需要有一樣拿得出手就可以,琴棋書畫、策略女工都可以,甚至有匠人的技藝也成。


    而麵試則是最後環節,隻有通過文試的前三名才能參加,然後劍閣尊主會親自麵見這三人,問一些問題,最後從三人中選出最後勝出的那位。


    有人說這不公平,還有人說江湖人要什麽文試,直接手底下見真章不就成了?對於這些疑問和反駁,劍閣的態度很直白,不樂意可以不來。


    每年名劍大會,江湖各門各派都會派人來,再加上一些閑散的遊俠之類的存在,導致揚州城內的酒家客棧每到這個時間都賺了個缽盈盆滿,而這些酒家客棧都是薛家在揚州開的。今年戰亂不同於以往,薛錦本來還有點小擔心今年怕是沒那麽多武林人士來揚州了,結果一看賬本,放心了,看來武林人士對亂世的承受力還是比一般平民要高一些。


    把劍閣堆積的一些事情處理完,薛錦愜意的喝口茶,準備去林府逗弄一下小黛玉,結果鬧事的又來了。


    “啟稟尊主,武林盟和魔教的人在城裏打起來了。”


    薛錦一口茶卡在嗓子裏還沒吞下去就噗的一聲噴了一旁的羅毅一臉,不敢去看羅毅的黑臉陰笑,薛錦麵癱著表情問道:“有人翹辮子麽?”


    迴稟的人搖搖頭。


    “那有百姓受傷麽?”


    還是搖搖頭。


    “那他們打鬥可有毀損到百姓的財產?”


    小廝想了想,猶豫了下,還是搖搖頭。


    “沒人死也沒人受傷,那你來打擾本座休息幹嘛,皮癢了找抽是不?!”薛錦暴躁了!


    “可是,尊主,揚州怎麽說也是我們劍閣的勢力範圍,他們在那裏鬧事,我們若是不做些什麽,怕是會被江湖人恥笑。”


    “放p,武林盟和魔教那兩個混蛋,每次碰麵不鬧一場就活不下去,老子都幫他們擦了多少次屁股了,這次休想老子去打圓場,那個……你把他們打鬥造成的損失都給我詳細的記下來,到時候別忘了收錢!”嶽浩和嶽千樺那兩個該死的混蛋,相愛想殺什麽就不能滾遠一點麽!


    下首的劍閣小廝聽著尊主的怒吼,迴想尊主每次收到武林盟和魔教送來的銀兩時,那雙眼放光笑眯了眼的模樣,深深的鬱卒了!


    羅毅突然笑著說道:“常聽統帥說起武林盟盟主嶽浩和魔教教主嶽千樺,卻一直無緣得見,不知統帥今日可否代為引薦一番。”


    “誰要見那兩個混蛋啊,我……額,走吧。”薛錦一開口就想噴人,當視線觸及羅毅那張笑得異常燦爛的臉,上麵還帶著未幹的茶水,薛錦可恥的改口了。


    等趕到現場的時候,薛錦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機械般的扭頭,看向剛才跟他報信的劍閣小廝,“你不是說沒有損傷麽?”臥槽,還老子酷帥吊爆天的酒樓啊,眼前這破樓絕不是他花了大把銀子大筆心裏建出來的酒樓啊!


    “尊主你當時問的是百姓啊,這酒樓是咱們的,不是百姓的!”小廝迴答的一臉理所當然,逼得薛錦隻想吐血,旁邊羅毅很不厚道的笑了。


    怒發衝冠的薛錦看看自己破爛的酒樓,再看看在酒樓破瓦上打的興起的嶽浩和嶽千樺,抽出長槍,大吼一聲衝了上去,“兔崽子們,還老子的酒樓啊!賠錢!”


    目前等級62級的薛大軍爺,憑借劍三係統在武力上基本上可以藐視所有人,於是,圍觀比鬥的眾人看到一個瘦高的青年躍入場中,一個人單挑傳說中的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還是將這二人壓著打,最後演變成單方麵的虐打。


    等薛錦出完氣,嶽浩和嶽千樺二人本來俊美的兩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美男瞬間變青蛙啊!充分說明了薛錦的兇殘。


    一襲紅衣的嶽千樺首先退出戰圈,一下場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麵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來照去,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另外兩人聽到他的哭聲也停下了打鬥,嶽浩不屑的眼神飄過去,薛錦則還是難改怒容。


    “該死的薛白頭,你竟然辣手摧花,本教主的臉被你毀了。”嶽千樺指著薛錦冷哼道,聲音清脆好聽。


    薛錦毫不愧疚的迴嘴,“誰讓你們把我的酒樓給打散了,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告訴你,這棟酒樓老子花了不少的心血,如今被你們毀了,你們要賠一個新的給我,要一模一樣的,還要賠償重建期間我的一切損失。”


    “不就是錢嗎,有必要下這麽狠的手麽?”沒想到這酒樓是薛錦的,深知薛錦對錢的看重,心裏對薛錦打臉的一絲不滿也沒了。


    薛錦冷哼一聲,沒有迴嶽千樺的話,反而看向一旁一直冷著臉的嶽浩,“你還欠老子銀子呢,利滾利息滾息,你是準備把一輩子當給爺了是不?”


    聞言,嶽浩身上的冷氣更重了,但是薛錦才不吃他這一套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喲,我們的武林盟主、正道之首還欠人錢不還啊,這可不好啊,俗話說的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們的武林盟主前債為了,又添新債啊,要不要我這個做弟弟的借點錢財給你還債啊?”嶽千樺笑著說道,隻要有機會打擊嶽浩,他就不會放過。


    周圍的武林人士已經見怪不怪了,對於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為親兄弟這事兒,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還有小道消息說,嶽千樺和嶽浩從小就感情不好,喜歡對著幹,所以一個長大做了武林盟主,正道之首,另一個馬上就去做了魔教教主。自出生到現在,二人鬥得是不可開交,什麽都會拿來比較,文治武功、六藝策略,兩人都是棋逢對手,唯獨這賺錢一門……武林盟還真是比不上魔教的斂財能力,所以,現在武林盟主也隻有吃癟的份兒了。


    看著手裏的賬單,嶽千樺覺得剛才嘲諷嶽浩的美好感覺不見了,擦,好幾萬兩,嗚嗚,魔教的長老又要拉著他講創業艱辛的二三事了。而嶽浩則完全不敢直視手裏的那張賬單,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服個軟找弟弟借錢還債,殊不知弟弟心裏也在為還錢發愁。


    為了省錢,嶽浩厚著臉皮跟著住進了劍閣,嶽千樺也不甘示弱地跟上。


    “沒想到出來遊玩也有這等收獲,嗬嗬,他竟然還是劍閣的尊主,有意思!”一直站在人群中默默圍觀的一個俊美青年搖搖手中的扇子,笑著看向已經走遠的薛錦。


    晚飯的時候,嶽千樺仍舊在照鏡子,他摸了摸自己腫著的臉,“我說薛白頭,你也太狠了吧,你說我要是一直頂著這張臉到名劍大會結束,那得有多丟人,不行,我賠了你銀子,你要幫我把臉給治好,否則以後別想在我手中拿到哪怕一文錢!”


    “且,拿去吧,保證一晚見效。”薛錦撇撇嘴,反正氣也出了,他可不想失去這個有錢的客戶,至於嶽浩嘛……想了想,薛錦在對方冰冷的視線下,也遞過去一瓶藥,反正不值錢,就當扶貧了!


    很快就到了名劍大會的第一天,近一千人聚集在劍閣外院的演武場上,興致勃勃的看著擂台上的比武賽。這個擂台賽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參加的,除了劍閣發帖邀請的那些武林人士外,其他的武林人士若想參賽,須得由劍閣所派的裁判斷定能力才行,若是有能力的,自然可以參賽,每年都有不少無名小卒妄圖以此揚名,結果能參賽的卻是了了。


    當眾人都在關注擂台上的比試時,一個高挑的俊美青年走到劍閣一個弟子麵前,客氣道:“這位兄台,在下想要參加貴閣這次的大賽。”


    那弟子看了對方一眼,朝門內喚了一聲,很快出來一個人,“跟我來吧。”


    那青年應了一聲,跟著那人走了進去,不多時又走了出來,笑意盈盈,弟子知道這青年是通過了測試,可以參加武試了,忙笑著指向擂台賽的方向,“少俠請往那個方向走便是,屆時會有人指導你參賽的流程。”


    那青年淡淡一笑,謝過弟子便朝那方向去了。不多時就走到了擂台賽場,青年看了看端坐於閣樓上,看著場下比武的薛錦,心裏有些期待,若是對方看到自己也參賽了會露出什麽表情。


    薛錦坐在閣樓上無聊的發呆,下麵的比武太無趣了。


    “這就是名劍大會,感覺不是很精彩啊!”羅毅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江湖,之前幾年也有天策府的弟兄來,迴去說的是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勾得他心癢難耐,這才求著統帥陪著來的,但如今看來也不怎麽樣嘛,還不如天策府內的武藝小比呢。


    “才開始的都是些小魚小蝦,真正有本事的都在後麵等著出手呢?”薛錦說著,隨即看向一旁坐著的兩人,“正道之首和魔門第一人,你們兩個坐在這裏發呆真的好麽?”


    嶽千樺擺擺手,“本教主才不要下去跟著那些傻逼一起曬太陽,把本教主的臉曬黑了,可就不好看了。”


    “你是女人麽,一個大男人天天擺弄著自己那張臉!”嶽浩平常或許是個冰山,但一碰上自家弟弟,那就是個隱形炮仗。


    薛錦雙眼無神的看著他們進行今天的第二十四次吵嘴,深深的無語了,決定不再理會這兩個神經病,扭頭掃向下方。


    輕裘緩帶,君子如玉,即使躲在人海裏,也顯得那麽特別。


    薛錦愣了一下,腦海中驀然閃現西羅關前質問自己的那張臉,那人似乎看出他認出了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我有事離開一下,羅毅,看好這兩個人,不要讓他給我惹麻煩。”丟下一句話,薛錦猛的跳出閣樓,朝那人離去的方向追去。好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擂台上,並沒有注意到閣樓這邊。


    那人並沒有跑多遠,薛錦剛踏出院門,就看到對方站定在一棵桃樹下,滿眼戲謔地看著自己,不由開口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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