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身體的狀況似乎變得有些糟糕了,雖然她及時停止了比賽,身體的進一步危險暫停了腳步,但是不可避免給身體帶來了損耗。比賽一停,隊友就快速地送她去了東京的醫院。


    反正現在也已經麵臨暑假,也不存在什麽很多麻煩的事,就連最後的期末考試也是在比賽前幾天就完成了,因此薄葉歌就在東京醫院裏安心躺著養傷了。


    躺在東京的醫院裏,望著頭頂上雪白的天花板,薄葉歌最擔心的問題是薄葉家那邊沒法交代,畢竟她出門前跟薄葉明原好好說的是隻作為經理陪同,不會出賽,結果這下子還要在醫院裏住幾天。


    不過好在赤司征十郎在這裏,赤司家與薄葉家有幾分交好,再加上赤司征十郎又是她的班長,對她也有幾分責任在身,因此就赤司征十郎給薄葉明原交涉她住院的事。在這一方麵,薄葉歌真的是萬分感激赤司征十郎,如果沒有赤司征十郎擔下這事,她就隻能自己聯係薄葉明原啊,天知道她有多不敢麵對薄葉歌明原……畢竟那也不是她親爹,又確實是她欺瞞違約在先。


    正在病房裏忐忑等著赤司征十郎的消息,不一會兒就見赤司征十郎走進來問她,手裏還拿著手機,似乎電話還沒有掛斷,“你父親問你要不要轉迴京都的醫院?”


    “不用了,來迴折騰我可能會有點受不了,醫院在哪都一樣。”


    要是轉迴京都的醫院的話,那她豈不是很快就要麵對薄葉明原了?她可不要,她自知理虧,實在心虛,能躲一天是一天。


    赤司征十郎聽她一秒迴絕,看她一眼,猜出了她的小心思,接著轉過身迴答薄葉明原說道:“她的身體恐怕不適合路上的顛簸……”


    赤司征十郎走出了病房,聲音越來越小,他後麵的話便聽不見了。不過薄葉歌知道赤司征十郎這是在縱容她住在東京醫院了,也算是小小的一場勝利。赤司征十郎都站在她這邊了,那麽薄葉明原差不多也要答應了。


    果然,沒過多久,赤司征十郎就打完了電話,走進來說道:“薄葉叔叔同意讓你在東京醫院裏住院,他會把費用繳齊,你安心在這裏住著就好。我今天下午迴一趟京都,學校明天放假,到時候會有發成績單和其他要交代的事情,我明天再過來。”


    赤司征十郎是班長,又是學生會的會長,明天就要放假了,赤司征十郎要忙的事情可是很多的。不像她這個普通的高中生,隻是負責接通知拿東西就可以離校了。有時候真的是很佩服赤司征十郎,肩負著的東西那麽多,要做的事情那麽多,可是他仍然什麽都能做好,甚至可以做到最好,做到讓人隻能欽佩的地步。


    “你看著我做什麽?”


    赤司征十郎淡淡地開口,語氣如同他的為人一般冷靜溫和。


    薄葉歌聞言也迴了神,她強行笑著說道:“沒什麽沒什麽,就是覺得班長大恩無以為報!”


    “你不用報答我,我說過的事你能聽話就好。”


    赤司征十郎的語氣依舊平淡,卻一下子戳中了要害,薄葉歌隻好繼續強行笑著,勉強為自己解釋著:“我這不是沒事嗎……我也沒有為了一場比賽豁出去,對吧?我也算是聽話了的。”


    她記得之前在網球部進入全國大賽的關鍵局中,她和部長向井修合作雙打,結果她慘遭針對,因此她最後也是體力耗盡,心髒負荷,到比賽結束的時候終於堅持不住意識昏迷了。醒來的時候麵對赤司征十郎,莫名的心虛,赤司征十郎跟她說以後的比賽不許再這麽拚命。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聽赤司征十郎的話,可是就憑著赤司征十郎給她這個熊孩子擦屁股這麽多迴,她大恩大德都報不完了,她要是再不對他好點聽話點,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要沒臉見赤司征十郎了。


    可是從另一方麵來說,也不僅如此。


    在跟跡部景吾比賽的時候,每一招每一式都讓她仿佛迴到了從前,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他傲嬌著臉不想承認的青梅,可是他總能有時間陪她打網球。這場比賽一旦結束,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能再見到跡部景吾了,因此即使心髒的痛苦在一點一點變得更加清晰,她也不願意輕易結束這一場比賽。


    可是在心髒撕裂的痛苦中,她的視線卻更加清楚,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赤司征十郎的身影,遙遠卻又那麽親切地坐在觀眾席上。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原來赤司征十郎那邊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啊。緊接著她暗想了一聲糟糕,她這狼狽的模樣被赤司征十郎親眼抓到了。


    與此同時,腦海裏清晰地想起那一天在醫院裏的赤司征十郎。


    ……


    “以後?對手會越來越強大,恐怕隻能拚命了。”


    “我不允許。”


    赤司征十郎的語氣溫和,可是那簡單的一句話卻仿佛帶著千斤的重量。


    ……


    腦海中想起那雙溫和卻更加不容抗拒的眼睛,薄葉歌認輸地舉起手,放下網球拍,要求停止比賽。


    “我知道,這件事你的確是聽了我的話。”


    赤司征十郎依舊站在她的旁邊,溫和的麵容平靜地看著她,把她的思緒拉迴了現實。


    聽到赤司征十郎讚同了她的說法,薄葉歌正要得意起來領賞,卻見赤司征十郎又麵容冷淡地張口繼續說道:“我說你不聽話,是指以後不必再叫我班長,叫我赤司就好。”


    “……啊?”薄葉歌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虧她剛才還好好迴憶了一下心裏路程,沒想到赤司征十郎計較的居然是稱唿這件小事嗎?她一臉懵逼看著赤司征十郎,而對方卻滿臉淡然,仿佛他說的這件事就是如他特意強調那般重要,見他如此,薄葉歌隻好點頭,很是誠懇的模樣,“好吧,是我錯了,我剛才隻是一時口誤。”


    “嗯,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你們教練等會兒會迴來陪你的,你的東西我會幫你領迴來的。”


    赤司征十郎從來都不是麻煩的人,因此也不繼續糾結什麽事情,從昨天比賽結束後他處理完她的事情之後,現在就要迴學校了。


    想著比賽前後都有這麽一個冷靜理智又熟悉的人為自己前後料理,這下子他要迴京都了,她還真有點舍不得,早知道當時就讓薄葉明原給她轉院到京都了。不過舍不得什麽的也隻是心裏想想,自己已經給赤司征十郎添麻煩了,哪好意思繼續賴著,於是十分大氣地一揮手,“那就拜托你了,路上小心。”


    住院的生活是十分無聊的,薄葉歌深知此事,在她剛剛成為薄葉歌的那幾天就是在醫院裏久住著,要不是臨床的八木千早會鬧騰,她早就孤獨死了。之前一直心心念念著要麵基的朝陽親眼目睹了她的病發,但是無奈跟她還沒有正式見麵,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因此也就不敢上前來打擾。這會兒她閑著也是閑著,就躺在病床上跟朝陽聊天。


    比賽結束以後,網球部的比賽落敗,因此隊伍就已經收拾收拾迴到了京都。教練留在了東京,一是因為教練在東京有親戚朋友,本來也打算到東京來玩耍的,二是因為薄葉歌身為她的隊員,她需要照看。


    薄葉歌跟朝陽聊著天,朝陽說想來醫院看她,問她允不允許。


    “醫院這地方你要是願意的話就來吧,隻是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麵居然是在醫院裏……”


    “才不是呢,我第一次見到小歌的時候可是在網球場,小歌打網球好厲害!那我吃過午飯就過來看你,順便給你買點零食。”


    薄葉歌迴複,“嗯嗯那我等你,來來來親一口!”


    雖然原本的薄葉歌人緣不太好,但是內心裏是十分善良且可愛的,能夠在網絡上認識這樣好的朋友,也算是值了。當她原本還是汐留奈奈的時候,在原創網站發布音樂作品,有了不少喜歡她的小粉絲,當然也結識了許多誌同道合的音樂愛好者,每天都會聯係,還會一起開個網絡歌會,生日的時候也會互相寄送禮物。在大人的眼裏,似乎網絡上的人都是虛擬的,都是騙人的,但是薄葉歌不以為然,她有自己的判斷能力,要是真有哪個網絡騙子每天陪她說話關心她還給她買禮物,這騙子的成本下得可有點大。


    薄葉歌睡了一會兒,中午的時候教練迴來了,給她帶了午飯,了解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護士也按時來給她檢查身體,問了一下狀況,似乎問題不大這也讓薄葉歌放心了不少。她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對這條命還是很珍惜的,哪怕不再是汐留奈奈了也沒關係,還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已經很幸運了。


    剛剛午休了二十多分鍾,教練就接到了家人那邊的電話,似乎是要她去做什麽事情。教練跟薄葉歌交代了一下就走了,說是很快就能迴來,還囑咐了很多,例如什麽不要亂跑、及時喊醫生護士,這讓薄葉歌哭笑不得,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躺在床上想繼續睡午覺,但是困意好像就此消失了一樣。正翻個身想想要不要繼續睡,突然有些口渴想要喝水,薄葉歌就拿起水壺出了病房,去找找飲水機。


    提著水壺,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大廳裏的飲水機,這個時候似乎是看病的高峰期,醫院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接夠了下午要喝的水,她提著水壺轉過身,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群裏,薄葉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不遠處正看著她的跡部景吾。


    對方身影修長挺拔,隨便一站在那裏就仿佛帶著君臨的氣勢,自信沉著。


    就像老故事裏的泛黃橋段,穿透時光,迴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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