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叫人將正堂收拾了出來,把那些打碎的東西該換了就趕緊換了,省的來人看見了,就算是不知道怎麽迴事,這些人也得習慣性的聯想,畢竟禁軍衙門還從來沒有被砸的這麽慘過。


    正堂很快就打掃完了,李朝宗拎著路朝歌的大茶壺,將他的大茶壺塞進了路朝歌的手裏,整個正堂內,這是唯一剩下的一件完整的瓷器,剩下的全被路朝歌給砸碎了。


    “你倒是會挑著砸哈!”李朝宗笑著說道:“全都給我砸了,就你這大茶壺你舍不得下手。”


    “我用了好幾年了,有感情了。”路朝歌抱著自己的大茶壺,道:“邱鴻文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人是我保下來的,有多大的火我也得憋著,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李朝宗趕緊說道:“其實你想想,就紅杉軍的那些將軍,哪一個和咱們沒有血海深仇啊!再想想你自己,他們和你不一樣有血海深仇嗎?死在你手裏的紅杉軍還少嗎?”


    “那能一樣嗎?”路朝歌說道:“我是為了什麽?我是為了統一天下,我是為了天下人能吃飽飯穿暖衣。”


    “這話說的,人家不也是嗎?”李朝宗笑著說道:“隻不過你是站在你的角度來思考問題的,而他們是站在他們的角度來思考問題的,其實道理都是一樣的。”


    “我還要在乎他們的感受?”路朝歌不屑的說道:“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得迴家了,閨女還在家裏等我呢!這眼看著要過年了,我得領我姑娘去辦年貨去嘍!”


    “把我家裏的也帶著。”李朝宗笑著說道:“銀子去找你大嫂要。”


    “不敢。”路朝歌說道:“現在你媳婦我是不敢惹啊!別說是要銀子了,看見他我腿肚子都打顫,趕緊生了吧!要不然我可扛不住了,這有事沒事的就找借口數落我一頓,我都服了,她口才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你寫的那個什麽《紅樓夢》啊!”李朝宗剛剛開口,就一下被路朝歌給堵迴去了。


    可是李朝宗已經說出去了,所有的幕僚都看向了路朝歌,最近半個月,長安城出現了一本書,名字就叫《紅樓夢》,此書半個月的風靡長安城,一時間弄得長安書貴,可以說是到了一書難求的地步。


    而很多人通過對書中所描寫的一切推斷,寫書的人一定是一個高門子弟,至於這門戶有多高,反正很多人都是各抒己見,但是始終是猜不出作者是誰。


    “唿啦”……一幫子幕僚全都圍了過來。


    “少將軍,那《紅樓夢》真的是你寫的?”一人開口問道。


    “算是吧!”路朝歌有些尷尬的說道。


    寫這本書,完全是因為路朝歌和周靜姝吹了個牛,要說這件事,就得把時間往迴推到半個月之前,那天接了邱鴻文之後,路朝歌就迴家了,到家的路朝歌就看到周靜姝在看小說,路朝歌瞥了一眼,就隨口說了一句。


    “這爛大街的東西你也看,就不能看點有營養的?”路朝歌是順口說出來的,但是周靜姝可就當真了。


    “那你給我寫一個我看看啊!”對於路朝歌的本事,周靜姝是知道的,一個能寫出那麽多詩的人,寫小說應該不難,不過她也不能確定,所以就激了路朝歌一下。


    果然,男人在女人麵前,永遠都不會說我不行。


    路朝歌也是男人,怎麽可能在自己媳婦麵前說自己不行呢!說過之後,路朝歌就有點後悔了,可是後悔也晚了,承諾自己媳婦的事都辦不到,那還能幹什麽啊!


    反正他都做了文抄公了,還在乎繼續抄下去嗎?


    當天晚上,路朝歌就熬夜寫了一晚上的《紅樓夢》,不過也不是完全照搬照抄,裏麵有些東西也根據這個時空做出了一些改變。


    第二天,路朝歌將寫好的一部分《紅樓夢》擺在了周靜姝的眼前,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媳婦。


    “你爺們就這麽有剛。”路朝歌說道:“看看你爺們寫的,不比你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強多了?除了情就愛,看著腦瓜子就疼。”


    原本周靜姝還嗤之以鼻,可是看了之後就放不下了,除了字難看了點,其他的她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自己爺們這麽厲害,她肯定要拿出去炫耀一番啊!


    之後,這本書就先是落到了謝靈韻和謝靈珊姐妹的手裏,隨後就在他閨蜜之間流轉了一圈,周靜姝了解路朝歌,在讓她們看的時候,都跟她們說明了,千萬別把作者是路朝歌的事泄露出去。


    這本書最開始的幾天,也就在周靜姝他們這些人手裏流轉,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就落在了李存孝的手裏,這小子現在閑的都出屁了,一拿到書之後,他是不喜歡看這些東西的,但是他知道他娘喜歡看之後,他就來主意了。


    他找了一家印書鋪子,讓掌櫃的直接印了一千冊,結果僅僅一天時間,銷售一空。


    李存孝就跟發現了商機一樣,開始大肆印刷,這一次他真的是賺賺了個盆滿缽滿。


    賺了銀子的李存孝就飄了,覺得自己也有點商業頭腦,就去找了路朝歌,別人可能不知道這本書的來曆,但是李存孝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李存孝找路朝歌也不為別的,就為了讓他寫書,然後他拿出去賣去,就是為了賺錢。


    路朝歌怎麽可能答應他,這種事根本就是無聊時候的把戲罷了,讓他去繼續寫書,他瘋了。


    李存孝見說不動路朝歌,他也沒有放棄,先是去找了自己的娘親,想讓自己的娘親去勸自己的二叔,但是謝靈韻雖然懷孕之後脾氣不好,但是他能分清輕重緩急,知道路朝歌不寫不是因為寫不出來,他每天要忙的事多了去了,哪一件不是國家大事,寫小說純粹就是浪費時間,路朝歌的時間可不是金銀能衡量的。


    在謝靈韻這裏吃了癟,李存孝也不氣餒,又去好了自己的二嬸,自己的二嬸倒是答應了,但是遲遲沒見到路朝歌動筆,李存孝本來還想去催一催自己二叔的,確實被李存寧攔住了,李存寧也是能分的清輕重的。


    到最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李存孝可不放棄,路朝歌不寫有的是人寫,他召集了一幫子讀書人,開始寫爛俗小說,然後拿出去印刷之後去賣。


    該說不說的,就給人家賺錢,這半個月的時間,李存孝真的賺了不少。


    迴到現在,路朝歌被一大堆幕僚圍著問東問西的,路朝歌也不知道怎麽迴答他們這些問題,畢竟這是人家寫的他就是文抄公,你問他整本書的內涵以及其他的亂七八糟的,他能說出來都見鬼了,他就是看過這本書,然後憑借著不錯的記憶力全都給記住了,然後寫出來了,他又不研究這東西。


    “好了好了,都迴去幹活吧!”李朝宗將幕僚驅散,笑著說道;“這件事你們自己知道就行了,別去跟別人說。”


    “你還好意思說。”路朝歌看著李朝宗說道:“那《紅樓夢》就那麽多,後麵也沒有了。”


    “你大嫂讓我問你,那賈寶玉真的出家了?”李朝宗說道:“像他這種翩翩公子,有出生在富貴人家,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嗎?”


    “往哪走啊?”路朝歌說道:“解決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賈府怎麽就突然之間沒落了,你得看這些,最後的結局你覺得好也好,你覺得壞也罷,都不重要。”


    說著,路朝歌指了指皇宮的方向,道:“那就是最好的證明,怎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了呢?”


    “很多事都是有前因後果的。”路朝歌說道:“一本小說而已,她糾結個什麽勁啊!看個熱鬧得了,非得問的那麽詳細,早晚把自己累死。”


    “報……”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錦衣衛衝了進來,將一封信遞給了李朝宗。


    李朝宗接過信看了一眼,然後將信遞給了路朝歌。


    “這沈鵬展和恭叔進啊!又開始作死了。”李朝宗淡淡的說道:“好好的當他們的官不好嗎?”


    “沈鵬展是堅定的保皇派,而恭叔進……估計是被沈鵬展忽悠了。”看過信之後,路朝歌將信放到了案幾上,道:“這二位現在準備聯合起來割據南疆,然後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來打你,這種感覺好熟悉啊!”


    “這個沈鵬展啊!”李朝宗也是無奈的說道:“都幾年了,怎麽就是想不明白呢!給他機會,他就是這麽用的?”


    “畢竟是保皇派嘛!”路朝歌歎了口氣,道:“保皇派不保皇帝,活著的目標不就沒有了嗎?”


    “關鍵是,你也要看清楚這個皇帝值不值得你保啊!”李朝宗說道:“現在的劉家還有指望嗎?他怎麽還不死心呢?這要是換成別人,總該想明白了吧!”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啊!”路朝歌說道:“關鍵是他這次還拉上了恭叔進,這個恭叔進是劉子鈺選出來的,要說對劉子鈺有感恩的心我能理解,可劉子鈺都死了多長時間了,他為什麽突然這個時候和沈鵬展攪和在一起了?”


    “你覺得這裏麵有事?”李朝宗問道。


    “我說不好。”路朝歌歎了口氣,道:“關鍵是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件事啊!若是劉子鈺剛死的時候,他起兵出鎮南關,一路殺到昌州我不奇怪,報恩嘛!我都能離解,可是現在不對啊!這都多少年了。”


    “那他應該就是被沈鵬展蠱惑了。”李朝宗說道:“這個沈鵬展不能留了,在留著他,保不齊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了,得趕緊處理掉。”


    “年後我去一趟。”路朝歌想了想,道:“就算是他們兩個想要起兵,也得是過完年之後了。”


    “行,到時候你走一趟吧!”李朝宗想了想,說道:“我把軍隊調到襄州附近,一旦有情況你立即從南疆撤出來,江南的兵暫時動不了,我給派兵。”


    “派什麽兵?”路朝歌笑了笑,說道:“南疆邊軍二十萬,有十五萬是我路朝歌親手訓練出來的,我往那一站,你看他們敢不敢動?”


    “更何況,那你可是南疆,說句不好聽的,我的話在南疆,比你的話好使多了。”路朝歌繼續說道:“南疆邊軍,多是南疆本地人,他們的妻兒老小父母雙親都在南疆,他們怎麽可能不聽我的話呢!”


    這句話路朝歌可不是開玩笑,要說整個涼州對路朝歌最忠心的地方未必是軍隊,很有可能是南疆的百姓,他們未必能認李朝宗,但是一定認路朝歌,畢竟當年路朝歌在這裏一戰屠戮敵軍近百萬,又是給他們分田地又是免賦稅的,就這一係列舉動,南疆的百姓怎麽可能不支持路朝歌。


    而聽了路朝歌這句話的李朝宗並不生氣,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南疆百姓支持路朝歌,和支持他是一樣的。


    人家哥倆根本就沒什麽分別,路朝歌也沒那個野心,當年在南疆的所作所為其實就是涼州各種政策的翻版,就算是路朝歌什麽都不做,未來南疆歸屬涼州之後,李朝宗也會推行這些政策,不過就是個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南疆的百姓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百姓們最是記人家的好,路朝歌的好就被他們一直記住了。


    所以,路朝歌才敢說走一趟南疆,還不用帶兵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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