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就這麽在官道上疾馳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期間除了一些必須要停車的時候,路朝歌命令馬車夫一路急行,他倒不是害怕後麵的人對他們有什麽不軌,但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身邊又沒有多少可用之人,他實在是不放心。


    馬車疾馳了兩天之後,就遇到了從西江道方向趕來的涼州軍斥候,斥候在發現馬車車隊之後,立即調頭向西江道方向,將消息告訴了已經陳兵邊界的鄭洞國。


    鄭洞國在得了消息之後,立即派出了麾下所有騎兵,進入泉州道接應路朝歌,在第三天下午,鄭洞國派出的騎兵終於接到了路朝歌。


    “末將魏東亭見過少將軍。”魏東亭來到路朝歌所在的馬車前,躬身行禮道。


    “別廢話,繼續往迴走。”路朝歌說道:“全軍戒備保護車隊安全,進入西江道解除戒備。”


    “末將領命。”魏東亭應道。


    “路朝歌,現在可以放我離開了吧!”林成祖有些憔悴的說道。


    “還是那句話,我進了西江道立即放你離開。”路朝歌說道:“我說到做到,你放心就是了,我可不想你現在就死,你活著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你是在羞辱我?”林成祖惡狠狠的問道。


    “算不上羞辱,隻是實話實說。”路朝歌說道:“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也別沒話找話,反正你跟我說什麽,我都是懟你,你要是願意被我懟,那你就說吧!”


    說完,路朝歌微閉雙眼,靠在了馬車上,不再說話。


    “老廖,我剛才看了一下,外麵的騎兵至少七八萬人。”石康樂碰了碰身邊的廖泰初說道:“他怎麽還不放心呢?”


    “他有自己的打算,我們操這個心幹什麽。”廖泰初說道:“現在我就想趕緊趕到長安城,然後好好的吃一頓喝一頓,然後好好的睡一覺。”


    又過了一天時間,馬車緩緩的開進了西江道,鄭洞國早就等在了這裏,數萬大軍嚴陣以待。


    “路朝歌,你現在可以放了我們陛下了吧?”一直跟在後麵的卓彬炳高聲喊道。


    “林成祖,小心這個卓彬炳。”路朝歌下馬車之前,跟林成祖說了這麽一句。


    “路朝歌,你這又是什麽意思?”林成祖問道。


    “能不能聽明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路朝歌說道:“有些話說太明白就沒意思了,告辭。”


    說完,路朝歌就跳下了馬車,對那名馬車夫,道:“這幾天辛苦了,現在你可以帶著你家陛下迴家了。”


    這個時候,鄭洞國等人已經迎了上來,可當路朝歌看見走在隊伍最前麵的那位的時候,頓時就笑了起來。


    “媳婦,你咋來了?”路朝歌一改剛才那嚴肅的麵孔,換上了一副笑臉問道。


    “不放心你,我就來了。”周靜姝歎了口氣,道:“你剛離開西江道,我們就到了。”


    “我們?”路朝歌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還有誰啊?大哥也來了?”


    “大哥哪有時間。”周靜姝說道。


    “爹爹。”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軟糯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隨後人群分開,路竟擇牽著路嘉卉的小手跑到了路朝歌麵前,一下就撲進了路朝歌的懷裏。


    “哎呦!我的小寶貝啊!”路朝歌抱起來路嘉卉,道:“你怎麽也來了啊?”


    “我想爹爹了。”路嘉卉抱著路朝歌的脖子說道:“大伯說要讓新兵……讓他們……”


    “拉練。”路竟擇說道:“我作為我大哥的親軍將軍,自然要親自帶隊以身作則。”


    “李存孝,你給老子出來。”路朝歌才不信路竟擇的話,衝著人群喊道。


    “二叔,你咋知道我來了?”李存孝笑嗬嗬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我在家閑著沒事,就跟過來玩了。”


    “我咋知道你來了,這麽多人要是沒有一個合格的人領兵,你覺得你爹能放心嗎?”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現在又沒有選派將軍,那就隻能是你了。”


    “少將軍,卓彬炳過來了。”魏子邦來到路朝歌身邊說道:“想和您見一麵。”


    “你們在這,我去去就迴。”路朝歌將路嘉卉遞給周靜姝,然後走出了軍陣。


    “你要見我?”路朝歌看著走過來的卓彬炳說道。


    “你又贏了。”卓彬炳說道:“但是下一次我一定贏你。”


    “下次?”路朝歌笑著說道:“迴去先搞定了林成祖再說吧!有他在一天,你就沒有機會贏我,還有啊!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位朋友嗎?讓他們好模好樣的來到西江,死一個你就死一窩,別忘了。”


    說完,路朝歌不再搭理卓彬炳,轉身走迴了軍陣。


    卓彬炳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路朝歌之後,調轉馬頭離開了,他雖然不知道路朝歌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路朝歌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句話的。


    迴到軍陣的路朝歌,將廖泰初和石康樂介紹給了鄭洞國等人。


    “你們也不用記得他們。”路朝歌說道:“他們以後不會在軍中效力。”


    對於這一點,廖泰初和石康樂兩人早有準備,他們也沒想著能在涼州軍中效力,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想法了,能活著就容易了,還想那麽多幹什麽。


    “爹,他們是誰啊?”路竟擇扶著腰間的戰刀,看向了怯生生站在那裏,看著他的廖鴻竹和石逸洲。


    “來,給你也介紹一下。”路朝歌拉起路竟擇的小手,來到了廖鴻竹和石逸洲麵前。


    “這就是我前幾天跟你們提到過的,我的兒子路竟擇。”路朝歌對兩個小家夥說道:“以後你們就是好朋友了,要好好相處。”


    “好朋友?”路竟擇開口道:“是不是就像我和鄭莛籍、林承軒還有楊宗保一樣?”


    “對。”路朝歌笑著說道:“就是和他們一樣。”


    “哦!”路竟擇點了點頭,然後解下了腰間的戰刀,遞給了看著稍微年長一些的廖鴻竹,道:“這柄戰刀送給你,這就是我們友誼的見證,以後你們就跟我混了。”


    說完,又看向了魏子邦,魏子邦立即就明白了什麽意思,可是他不敢把戰刀給路竟擇啊!


    “給他給他給他。”路朝歌無奈的說道:“這毛病什麽時候養成的,見到人就送戰刀,也是沒誰了。”


    魏子邦解下腰間的戰刀遞給了路竟擇,路竟擇接過戰刀之後,轉身就送給了石逸洲。


    “你以後也跟我混了。”路竟擇說道:“以後在長安城你就提我的大名,要是不好使你提我二哥也行。”


    “混?”路朝歌最開始還沒決定怎麽樣,可是聽了第二遍他就聽出不對來了。


    “混這個字你是跟誰學的?”路朝歌嘴上雖然問著路竟擇,可是眼睛已經瞟向不遠處的唐虎臣。


    作為涼州軍中唯一有黑社會背景的人,路朝歌已經可以確定,這個混字一定是從唐虎臣這裏學來的。


    “你別看我啊!”唐虎臣說道:“我可沒教,再說了,我都不混多少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存孝?”路朝歌又看向了李存孝。


    “二叔,我說是個誤會你信嗎?”李存孝躲在了周靜姝的身後,探出個小腦袋說道。


    “你等迴家的,你看我怎麽收拾你。”路朝歌瞪了一眼李存孝道。


    路朝歌這邊說話的功夫,三個小孩已經玩到一起去了,畢竟都是孩子,雖然路竟擇年紀小,但是他確實要比那兩個孩子聰明不少,至少在語言表達能力上,確實是略勝一籌的。


    “你們兩個看著點孩子,逸洲那把戰刀開了刃,別傷到自己。”路朝歌對廖泰初和石康樂說道。


    “少將軍,咱們別在這待著了。”鄭洞國笑著說道:“這裏距離西江城也不遠了,你們今晚上就在西江城休息,明天再繼續出發。”


    “行。”路朝歌點了點頭,道:“軍隊向後三十裏紮營,以後軍隊就留在這個地方了,盯著點紅杉軍的動向,若是紅杉軍有異動,你不必請示直接出兵,我感覺紅杉軍那邊要出事,而且還是大事。”


    “你確定?”鄭洞國好奇的問道。


    “我不確定,但是我就是感覺要出事。”路朝歌說道:“你時刻準備著就是了。”


    “行,我記下了。”鄭洞國點了點頭道。


    隨後,路朝歌帶著家人上了馬車,原本路朝歌是準備讓路竟擇也跟著坐馬車的,可是小家夥死活不幹,說自己是將軍,得和自己的軍隊在一起,路朝歌沒辦法隻能騎馬載著路竟擇,帶著新軍往西江城方向前進。


    廖泰初和石康樂兩人這幾天坐馬車著實是坐夠了,從鄭洞國那裏討要了兩匹戰馬,也跟著路朝歌騎馬而行。


    “剛才你和鄭將軍的話我聽見了。”廖泰初走在路朝歌身邊,道:“你們涼州軍都那麽喜歡放權嗎?”


    “我都把十幾二十萬軍隊交給他了,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路朝歌說道:“涼州軍的這些將軍啊!我基本上都信得過,剩下的那些不是信不過,隻不過他們都在長安城,我也沒必要擔心不是。”


    “果然呢!”石康樂歎了口氣,道:“格局決定了成就,林成祖沒這麽大的格局。”


    “主要是請示耽誤時間。”路竟擇開口道:“戰機稍縱即逝不能耽誤,能領兵在外的將軍,那都是我大伯最信任的人,他們絕對不會背叛涼州。”


    廖泰初和石康樂愣愣的看著路竟擇,路朝歌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太聰明了,我現在都頭疼。”


    “孩子聰明不是好事嗎?”廖泰初說道。


    “太聰明未必是好事。”路朝歌說道:“我都忽悠不了他了現在,一點都不好玩了。”


    “你生孩子是為了玩?”廖泰初第一次聽到這麽逆天的言論。


    “不然呢?”路朝歌說道:“生孩子不就是為了玩的嗎?等著在長大一點,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果然啊!”石康樂歎了口氣,道:“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爹是一個絕世天才,兒子果然不差。”


    “朝歌,朝歌。”這個時候,鄭洞國打馬趕了上來,道:“跟你商量點事。”


    “你說唄!”路朝歌說道。


    “你看我家那個和你家那個年紀差不多。”鄭洞國說道:“不如……”


    “鄭洞國,你要是敢打我姑娘的主意,我現在就弄死你。”路朝歌就跟那炸了毛的公雞一般,看著鄭洞國說道:“我姑娘不到二十歲不找人家,誰敢打我姑娘的主意,老子和他玩命,就算是你鄭洞國也不行。”


    廖泰初和石康樂兩人第一次看到路朝歌這個模樣,實在是不知道是為什麽,在他們的姑娘早晚是要嫁人的,像鄭洞國這樣的家世,和路朝歌家絕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實在搞不明白路朝歌為什麽這麽大的反應。


    路嘉卉那丫頭兩人也看了,長得確實是好看,長大了估計會更好看,主要是人家家裏有個好看的娘。


    “你要瘋啊!”鄭洞國看著路朝歌那德行,笑罵道:“我說的是我兒子和你兒子。”


    “和你兒子?”路朝歌一聽和自己姑娘無關,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讓倆人拜個把子吧!”鄭洞國笑著說道:“我娘我弟我妹妹都是你救出來,本來我是想和你拜把子的,可惜你是大都督的弟弟,我要和你拜把子不合適,但是我覺得兩個孩子倒是可以,你覺得呢?”


    “行啊!”路朝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可不會想什麽路竟擇和鄭莛籍拜了把子會怎麽樣,這件事迴去和自己大哥說一聲就是了,李朝宗也不會覺得路朝歌在拉幫結派,反正人家哥倆從來不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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