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路朝歌的一聲大吼,從大殿內文武官員之中竄出數道身影,直接衝到了路朝歌的身邊,將路朝歌圍在了中間,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潛伏在紅杉軍中的錦衣衛成員,這些人在紅杉軍中的地位都不低,而且能站在這所大殿之上,最少也是被林成祖封了侯爵的人物。


    可就是這些人,居然就是錦衣衛潛伏在紅杉軍的密探,林成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朝堂中,居然潛伏了這麽多錦衣衛的暗探。


    “你們這群吃裏扒外的家夥。”林成祖怒道:“你們居然是錦衣衛的探子。”


    “陛下……不對,林成祖,是你自己沒看出來,難道還怨我們嗎?”一名錦衣衛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很晚才加入紅杉軍的,我本來以為也就能當個小探子而已,沒成想隨便漏了幾手,就被你當成心腹了,我隻能說你手下的這些人實在是太蠢了。”


    “你們跟著路朝歌迴去有什麽好處。”林成祖說道:“在我這裏你們可是侯爺,多麽榮耀啊!更何況你們覺得你們有機會活著出去嗎?”


    “你可別提你封的那個狗屁侯爵了。”另一名錦衣衛說道:“一下封了四百多個侯爵,你這侯爵也太不值錢了吧!說句不好聽的,紅杉軍的侯爵可能比小淮河的歌女還多些。”


    “那至少也是侯爵,你跟著路朝歌迴去了,你們能得到什麽?”林成祖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們甚至會死在這裏,你們都得死。”


    “我們是死還是活,你說的不算。”又一名錦衣衛說道:“更何況,加入錦衣衛之後,我們就沒想著能活著迴家的事,我們的命早就給了大都督了,林成祖,你這樣的人永遠也得不到真正的忠誠。”


    這幾個人跟林成祖說話的功夫,路朝歌已經從一名錦衣衛的手裏接過了一個手榴彈,然後擠過幾名錦衣衛,看著林成祖,晃了晃手裏的手雷,道:“林成祖,這東西你熟悉不?”


    “路朝歌,你……你敢……”林成祖雖然沒見過這東西的實物,但是他聽說過。


    “我還有什麽不敢的。”路朝歌拿出火折子,笑著說道:“現在我能不能活著離開?”


    “我宮殿中那麽多人,我就不信你能把他們都殺了。”林成祖吼道。


    “那你可以試試啊!”路朝歌說道:“來吧!誰願意第一個死,誰就大膽的上前來。”


    這種事就是這樣,隻要有人第一個衝上去,後麵就一定有人跟著衝上去,但是這第一個人可不是那麽容易當的,大概率這第一個人會死,而且死的還挺慘。


    “你們在怕什麽?”林成祖怒吼道:“難道你們就被路朝歌這幾個小玩意給嚇住了嗎?”


    這東西的威力他們是見識過的,說是小玩意不假,可是那威力絕對不是小玩意。


    “林成祖,要不你第一個衝上來試一試?”路朝歌諷刺道:“別總想著讓別人衝啊!你身為皇帝陛下,連第一衝上來的勇氣都沒有嗎?”


    “既然你不敢衝,那我可就幫不了你了。”路朝歌繼續說道:“準備幾輛馬車,我要走了。”


    “路朝歌,你以為憑這幾個小玩意,你能出得了泉州城嗎?”林成祖說道:“我泉州城內數萬大軍,你覺得你真的出得去嗎?”


    “我自己肯定出不去。”路朝歌笑著說道:“但是……”


    路朝歌的話音還未落下,便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他距離林成祖並不算遠,從他進入大殿開始,就不斷向前慢慢的移動,雖然每一次隻能前進一小步的距離,但是這麽半天他已經來到了高台之下。


    隻見路朝歌三步並作兩步,以極快的速度來到林成祖麵前,他先是一拳打死了林成祖身邊的太監,還不等林成祖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林成祖的衣領,將他摟在懷裏擋在身前。


    按理說,林成祖也是血裏火裏殺出來的,身手還是可以的,隻不過這些年養尊處優的,身手已經大不如前了,而且路朝歌的速度極快,隻是一個唿吸的功夫,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並且控製了他。


    “現在我能出去了。”路朝歌的聲音在林成祖的耳邊響了起來,道:“瀟將軍,這個場景你是不是特別熟悉?”


    瀟文昭對這個場景他怎麽可能不熟悉,當年路朝歌就是用這個辦法直接控製了他,其實在路朝歌說出但是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路朝歌要做什麽了,隻是還來不及向林成祖示警,林成祖就已經落在了路朝歌手裏。


    “路朝歌,你就會使這種小人計量。”林成祖怒道:“有本事你把我放了。”


    “你當我傻啊!”路朝歌笑著說道:“你現在可是老子的保命符,我怎麽舍得放了你啊!”


    站在台下的廖泰初和石康樂兩個人都驚呆了,他們想到了許多許多種離開這裏的方式,可是他們怎麽也想不到路朝歌會挾持林成祖啊!


    “趕緊叫人給我準備馬車。”路朝歌說道:“最好是你的馬車,坐起來比較舒服,畢竟還有孩子不是嘛!”


    “大家一起上,不用管我,殺了路朝歌。”林成祖說道:“隻要殺了路朝歌,你們都是大功一件,扶持我兒子登基,你們都是開國功臣。”


    “哇……”路朝歌故作驚訝,道:“林成祖你好有魄力啊!但是你信不信,你死了之後,這些人可就不是他們自己了,誰手裏有兵誰就是王,至於你兒子?應該比你死的稍微晚那麽一點點。”


    “路朝歌,你什麽意思?”林成祖冷冷的問道。


    “字麵意思唄!”路朝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覺得你兒子能壓得住這些人嗎?隻要你一死,這些人就會把你這些年打下的基業占為己有,至於誰能笑到最後,我估計應該是卓彬炳,畢竟他才是你們所有人當中唯一的聰明人,不信的話,我們試一試?”


    原本還信心滿滿的林成祖,在聽了路朝歌的話之後,他變得不再那麽自信了,就從剛才這些人的表現不難看出來,這些人都很惜命,在忠誠和生死之間,選擇了活著。


    “他們的野心比你想象中的要大的多。”路朝歌繼續說道:“隻要你不死,你還能壓得住他們,你死了你兒子可真的壓不住這些人,現在輪到你選擇了,是你跟我一起死,然後你斷子絕孫還是放我們離開,你繼續當你的皇帝作威作福,我想這個並不難選吧?”


    “來人。”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林成祖做出了決定,他自己兒子什麽樣他心裏清楚,別看二十多歲了,但是真的壓不住朝堂上的這些人物,經過這件事之後,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是盡快將自己的兒子培養起來。


    “準備馬車。”林成祖說道:“送他們離開。”


    當林成祖說出放他們離開這句話之後,很多人眼中閃過了一絲不甘,可是他們也不敢忤逆林成祖的命令,畢竟林成祖這些年在紅杉軍中的威望還是無人能及的。


    “陛下,不可啊!”突然有人站了出來,說道:“放走路朝歌,將會後患無窮啊!”


    “大膽。”卓彬炳終於是開口了:“你們想害死陛下嗎?”


    “我就說吧!”路朝歌說道:“卓彬炳才是你們之中唯一的聰明人,趕緊準備馬車。”


    “準備馬車。”林成祖再一次命令道。


    “我這就去。”卓彬炳看了一眼路朝歌和林成祖之後,離開了大殿。


    “林成祖,你知道你為什麽會落在我手裏嗎?”路朝歌看著離開的卓彬炳開口問道。


    “為什麽?”林成祖問道。


    “因為你太高估自己了。”路朝歌說道:“或者說你低估了我,我這麽怕死的人,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你覺得我敢來嗎?”


    “路朝歌,你又贏了。”林成祖說道:“你很得意吧!”


    “我一點也不得意。”路朝歌說道:“贏了你我有什麽可得意的呢!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對手。”


    兩人閑聊的功夫,卓彬炳已經帶著馬車趕了迴來,路朝歌站在高台上,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車來了,我們走吧!”路朝歌押著林成祖走下了高台,道:“看顧好孩子,未來這幾天我們可能沒時間休息了。”


    “路朝歌,現在可以放了我們陛下了吧!”卓彬炳走進了大殿說道。


    “我剛誇完你聰明,你怎麽又笨了呢!”路朝歌說道:“我放了他,我還能活著離開這裏嗎?”


    “路朝歌,你什麽意思?”卓彬炳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帶著人跟在我的後麵。”路朝歌說道:“到了泉州和西江道交界的地方,我就放了你們陛下。”


    “路朝歌,你到底要幹什麽?”卓彬炳道。


    “當然是為了活著啊!”路朝歌說道:“別磨嘰了,我還沒心情殺了林成祖,隻要我能活著迴去,我自然就會放了他了,這次我說到做到。”


    “你讓我怎麽信你?”卓彬炳問道。


    “你沒得選。”路朝歌說道:“要不我現在點一個,咱們一起死就是了,要不要試試?”


    “好,我就信你一次。”卓彬炳咬牙切齒的說道。


    “走了。”路朝歌走到廖泰初身邊,道:“看顧好你們的家眷,若是路上出了什麽問題,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我知道了。”廖泰初說道。


    “走。”路朝歌押著林成祖出了大殿。


    待所有人都上了馬車,路朝歌才上了馬車,楊延昭從路朝歌手裏接過了林成祖,道:“你讓我來幹啥?”


    “以備不時之需啊!”路朝歌笑著說道:“若是真出了問題,我不得和你一起殺出去嘛!”


    “你覺得就憑你們兩個可以殺出去?”廖泰初問道。


    “這麽跟你說吧!”路朝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道:“隻要沒有累贅在,泉州城真關不住我倆。”


    “我們就是累贅對吧!”石康樂問道。


    “對。”路朝歌點了點頭,道:“你們確實是累贅。”


    路朝歌眾人上了馬車,卓彬炳立即調集軍隊跟在了馬車的後麵,一旦路朝歌做出什麽對林成祖不利的事情,他們就立即解決了路朝歌眾人。


    馬車就這麽緩緩的出了皇宮,剛剛走出皇宮,路朝歌吹了個口哨,在不遠處的大黑馬聽到口哨聲,顛顛的跑到了馬車旁邊,大街上的人看到從皇宮內走出的車隊,一個個又準備圍過來觀看,而人群中的賴家慶和數十位錦衣衛死死的盯著馬車後麵的卓彬炳。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的窗簾被掀開,路朝歌的頭從窗戶探了出來,四下看了看就找到了賴家慶。


    “撤了。”路朝歌大喊一聲,就見賴家慶帶著數十名錦衣衛擠出人群,來到了馬車旁邊。


    “癩子,走了。”路朝歌笑著看向賴家慶說道。


    “路朝歌,你到底在我泉州城安插了多少錦衣衛的人?”林成祖惡狠狠的問道。


    “我哪知道。”路朝歌說道:“這是我帶來的,至於有多少人安插在泉州城,要不你跟我去長安城問問我大哥,畢竟錦衣衛都是我大哥的人,我不摻和。”


    路朝歌的話頓時讓廖泰初和石康樂笑了起來。


    “看來李朝宗也不是那麽信任你嘛!”林成祖冷哼道:“連錦衣衛都不讓你接觸。”


    “知道錦衣衛的祖師爺是誰嗎?”魏子邦這幾天在長安城可是了解了不少東西。


    “就是你們眼前這位。”魏子邦說道:“錦衣衛衙門裏可是供著我家少將軍的木像呢!整個錦衣衛那都是我家少將軍的徒子徒孫。”


    “我和我大哥就這點好,沒那麽多爛事。”路朝歌說道:“不像你們,一百個人八千個心眼子。”


    “少將軍,紅杉軍的人還跟著呢!”騎著戰馬的賴家慶說道:“我們的速度根本就甩不開他們。”


    “不用管他們。”路朝歌說道:“就是讓他們跟著,他們不跟著我心裏還不踏實呢!”


    馬車出了泉州城,直奔西江道方向而去,卓彬炳帶著一隊紅杉軍士卒緊緊跟在路朝歌的車隊後麵,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跟在路朝歌身後的人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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