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前進了四五裏的距離,路朝歌實在是受不了自己家的臭小子了,強行把他塞進了周靜姝的馬車裏麵,要不說這小子太聰明就不是什麽好事,一點也不好玩了,想想存寧和存孝這麽大的時候,正是最好玩的時候,那時候的路朝歌天天哄著兩個小家夥玩,多開心啊!


    可是到了自己家這個,他連一點哄著玩的欲望的都沒有了,說點什麽做點什麽,他都會帶著懷疑的態度,這讓路朝歌很是無奈,可是歸根結底這是自己生的。


    就算是被塞進了馬車的路竟擇,一樣也是不消停,吵著鬧著要去廖鴻竹和石逸洲的馬車,今天新收的兩個小弟,這不得好好聯絡聯絡感情嘛!


    三個小家夥在馬車裏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反正一個比一個高興,孩子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有個人陪他們玩他們就很開心,反觀路嘉卉,乖乖的坐在周靜姝的懷裏,從車窗看向子的老父親,那小眼神……哎呦……


    “你要不要去和爹爹一起騎大馬?”周靜姝看著路嘉卉那小眼神,笑著問道。


    “要。”路嘉卉點了點頭,道:“我都可想爹爹了。”


    “朝歌。”周靜姝喊了一聲。


    路朝歌看向了馬車,周靜姝笑著說道:“你姑娘想你了,要跟你一起騎大馬。”


    “來,爹爹抱你。”路朝歌翻身下馬,來到馬車前,將路嘉卉抱了起來,道:“爹爹也想我家閨女了。”


    將路嘉卉放在大黑馬上,路朝歌翻身上馬,一隻手抓著馬韁,一隻手抱著自己的姑娘,道:“看看我閨女,再看看我兒子,能氣死人。”


    “這人家都是重男輕女,到你這可好了。”鄭洞國打趣道:“你想沒想過……”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最好什麽也別說”路朝歌瞪了一眼鄭洞國,道:“我告訴你,我姑娘要是嫁人,嫁出長安城那就算是遠嫁,要是我姑娘挨欺負了,老子的巴掌一刻鍾之內抽不到欺負我姑娘那人的臉上,那就算是遠嫁。”


    “你是真沒救了。”鄭洞國笑道:“姑娘就真的那麽好?”


    “你沒有姑娘你當然不知道了。”路朝歌說道:“等你以後有了姑娘,你就知道有姑娘是多幸福的一件事了。”


    “你剛才和卓彬炳說什麽了?”鄭洞國問道:“我剛剛看他離開的時候,那眼神不善啊!”


    “沒什麽啊!”路朝歌說道:“我就是讓他防著點林成祖,小心林成祖弄死他。”


    “你的意思是,林成祖要對卓彬炳動手?”廖泰初疑惑的問道。


    “動不動手的我說的又不算。”路朝歌笑著說道:“還不是他們自己內部的事情?”


    “卓彬炳這人有野心,可是在林成祖麾下,他根本就沒機會施展。”路朝歌繼續說道:“林成祖這人小事不糊塗,但是大事上他就沒聰明過,你們自己想想這麽多年以來,他除了占領了泉州和福州兩地之外,他還有什麽拿的出手的功績嗎?可別說什麽遇見了我之類的話,就算是遇到了鄭將軍或者涼州軍的其他將軍,他的結果也是一樣的,他沒有那個魄力,不說別的,就說前一次江南之戰的最後一戰,我若是他就不會急於決戰,當時紅杉軍占領的地方絕對不少,他可以在正麵戰場對我進行牽製,然後慢慢鞏固在占領區的統治,他隻要能拖住半年左右的時間,著急的就會變成我了,那時候主動權就直接到了他的手裏,可是他等不及啊!”


    “這主動權在誰的手裏就那麽重要嗎?”石康樂說道:“你涼州軍還是涼州軍,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啊!”


    “有了主動權,你就可以選擇決戰的地方。”路朝歌說道:“當時若是將決戰的地方換成距離水道比較近的地方,你們的戰略戰術是不是一下就不一樣了?有水軍在側翼,我用兵的時候就要小心謹慎的提防著,那我是不是就要分散一部分兵力出去,這對於紅杉軍來說是不是一個優勢?”


    “還有就是最後決戰的時候,林成祖根本就沒有決死一戰的決心。”路朝歌繼續說道:“在他撤離之前,整個戰場並沒到不可挽迴的地步,但凡他敢帶著自己的親軍猛衝一陣,我敢保證你們還有扭轉戰局的機會,可惜他有些惜命。”


    “投入那麽多人,還不算有決心?”石康樂說道。


    “投入多少人和有沒有決心一戰那是兩迴事。”路朝歌說道:“若是換成我,我肯定帶著自己的親軍,衝向敵軍主帥,若是能殺了敵軍主帥,那戰局自然就逆轉了,就算是不能殺了敵軍主帥,也能暫時讓敵軍的指揮出現混亂,一樣可以抓住機會扭轉戰局,可是你們看看林成祖是怎麽選擇的,轉身就跑,這難道還說明不了問題嗎?”


    “你說的倒是容易,想衝到你麵前哪有那麽容易。”廖泰初說道:“你身邊的親軍也夠林成祖喝一壺的了吧!”


    “他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路朝歌說道:“你以為我和他的決戰,就是我一拍腦袋就想出來的?你知道為了和他決戰,我推演了多少次嗎?就算是已經開戰,我都在根據戰局的變化不斷的進行推演,你以為我下的命令都是想到什麽下達什麽嗎?”


    “若是把你換成現在的林成祖,你還能翻盤嗎?”廖泰初問道。


    “不能。”路朝歌說道:“我都說了,涼州軍大勢已成,根本就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就算是我也一樣,可能有些人能做到,但我肯定是做不到了,但若是把時間往迴退一退,我倒是有機會能翻盤,但也不能保證絕對可行。”


    “把時間退到什麽時候?”鄭洞國好奇的問道。


    “退到剛剛占領福州的時候。”路朝歌說道:“其實那個時候的紅杉軍絕對比涼州軍強,隻要林成祖抓住那個時間點,就一定可以做大做強,但是他沒有,以為自己占據了兩道之地就了不得了,他也不想想,他能快速成長起來,難道別人就不能了?”


    “其實最冤的就是東亭了。”路朝歌突然笑了起來,道:“以他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輸給林成祖的,隻是遇到了‘天地院’,若是沒有‘天地院’,現在這泉州到底誰說的算還真不一定呢!”


    “我當年也是豬油蒙了心。”魏東亭歎了口氣,道:“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啊!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倚,我要是當年在福州沒有被打敗,我也不能加入涼州軍不是。”


    “你就甘心?”路朝歌說道:“自己當大哥和給別人打工那完全是兩迴事好吧!”


    “最開始我肯定不甘心啊!”魏東亭說道:“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我真不是那塊料,當一家之主想的東西太多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失敗也是早早晚晚的事,尤其是我這人看人一向不怎麽準,你也知道我當初是因為什麽失敗的。”


    “看人不準隻是一方麵,當初我就跟你說了,有時候得放下身段才行。”路朝歌說道:“你當初不就是放不下身段嘛!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對了,當初和你一起的那個老爺子,現在怎麽樣了?”路朝歌突然想起了當初和魏東亭一起逃亡的老頭。


    “你說胡大叔啊?”魏東亭說道:“我給接到這邊來了,他歲數也大了,讓他一個人生活我也不放心,接到我這邊,好歹還有人能幫我照顧照顧他。”


    “問你個事,你是不是還沒成親呢?”路朝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道:“你今年好像二十七了還是二十八來著?”


    “二十七了。”魏東亭說道。


    “你覺得你二十七沒成親這件事,是不是有點詭異?”路朝歌說道:“咋地?涼州地大物博的,你就沒有能看上眼的是不是?”


    “老鄭,這我就得說你兩句了。”路朝歌又看向了鄭洞國,說道:“你身為魏東亭的將軍,你都不為他操心操心嗎?”


    “這事真不怨我。”鄭洞國說道:“你讓他自己說,我媳婦給他相看的人還少嗎?”


    “閨女,你把耳朵捂上,爹要說點你不能聽的了。”路朝歌看了看懷裏的路嘉卉說道。


    “好噠!”路嘉卉乖乖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後眨了眨大眼睛,那意思就好像告訴路朝歌,我現在什麽都聽不見了,爹爹可以說了。


    “東亭,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路朝歌開口道:“這裏都是自己人,你大膽說,我認識不少厲害的老郎中,我可以幫你請來,給你看看。”


    “你滾一邊去。”魏東亭說道:“我就是沒遇到合適的,遇到合適的自然而然的就成親了。”


    “其實我知道一點點小秘密。”唐虎臣這個時候開口笑道:“關於魏東亭的。”


    “說說,快說說。”路朝歌來了精神,道:“什麽小秘密?是不是魏東亭有心上人了?”


    “唐老虎,你要是敢說,老子和你沒完。”魏東亭瞪了唐虎臣一眼說道。


    “他不讓我說。”唐虎臣聳了聳肩,道:“這可就不能怨我了。”


    “我以少將軍的名義,讓你說。”路朝歌一本正經的說道,要不是他那副欠揍的表情,估計所有人都信了路朝歌是因為關心魏東亭才下達的命令。


    “東亭,對不住了。”唐虎臣衝著魏東亭抱了抱拳,道:“軍令不可違,你要算賬你找少將軍,可別找我。”


    “其實,這小子有心上人了。”唐虎臣說道:“西江城老柳家的閨女,隻不過老柳家在西江道那是大族,東亭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


    “你等會,你們到西江才他娘的幾天呐!”路朝歌好奇道:“這就有心上人了?”


    “你說的不會是柳蘇夏那娘們吧!”鄭洞國一臉驚訝的問道。


    “你認識?”路朝歌看向鄭洞國問道。


    “我媳婦跟她比較熟,兩家以前有生意上的往來,關係不錯。”鄭洞國說道:“去年的時候吧!那娘們去過昌州,我說怎麽柳蘇夏離開之後,你就不對勁呢!原來你是看上那娘們了。”


    “你別一口一個娘們娘們的。”路朝歌說道:“東亭,真的假的?”


    “唉……”魏東亭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真的。”


    “你咋想的?”鄭洞國說道:“我媳婦可跟我說,柳蘇夏可不是一般人,手上的功夫我都不是對手,你居然喜歡上她了,我看你不是想娶媳婦,你是想找人給你鬆鬆骨。”


    “話不能這麽說,那我還打不過我媳婦呢!”路朝歌說道:“再說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管得著嘛!”


    “到了西江城,老子就去幫你提親。”路朝歌說道:“我堂堂涼州少將軍,幫你提親夠可以的了吧!”


    “我就是個小小的將軍。”魏東亭說道:“配不上人家的,人家柳家在西江可是大族。”


    “靠!大族算個屁。”路朝歌說道:“幾年之後誰巴結誰還不一定呢!再說了,我倒是沒記錯的話,你他娘的已經是從二品了吧!從二品還敢說自己是個小小的將軍?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到了西江成我就去給你提親。”


    “癩子癩子。”路朝歌衝著後麵喊了一聲。


    “少將軍。”賴家慶打馬上前。


    “於吉昌、魏子邦,你們兩個也給我過來。”路朝歌又招了招手喊道。


    兩個人來到路朝歌麵前。


    路朝歌從腰間摸出一張銀票,道:“拿著銀子,再帶點人先一步趕到西江城,我要去給魏將軍提親,你們看著買,別不舍得花錢,什麽好買什麽什麽貴買什麽,反正就是讓人看了越貴重越好。”


    “你那是提親啊還是炫富啊!”馬車裏的周靜姝笑著說道:“這柳家也是當地大族,什麽東西沒見過,你買的東西在貴重也沒意義,來點柳家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的東西才行,知道不?”


    “那啥是柳家人沒見過的?”路朝歌說道:“要不我在寫一幅字吧!這東西他們肯定沒見過。”


    路朝歌的字那還真是好寶貝,至少在百姓眼裏,那東西確實不是金銀能衡量價值的,但是他的字有多醜,涼州百姓就沒有不知道的,估計現在江南的百姓們還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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